第一百一十五章 剑招初显威
“这漩涡似乎可以将我攻击的劲道巧妙地消散分解。这就是柔水剑法的奥妙吗？攻击时如汹涌的浪潮无坚不摧，后劲连绵；防守时，又如海纳百川一般，包容万物，化解对方力道。使对方的攻击如石沉漩涡，溅起个水花后就被无声无息地吞噬了。” 卓不凡思虑间，再次劈出一剑，仍然无功而返，身形被弹得飘落三丈外，踉跄站稳身形时，已经踩在广场的边缘上。 “柔水剑法果然厉害，可攻可守，似乎毫无破绽。”有人讨好地对李源渊道。李源渊早已经脸露得色，闻言更加志得意满。 “这回是卓不凡托大了，如果他使用‘苍龙劲’，或许胜负还很难预料。”一些同情卓不凡的人，则有些惋惜起来，责怪卓不凡不应该托大，比拼剑术。 “是该使用‘裂地’式了！”场中的卓不凡心念急转，全身顿时有杀戮之气腾起，在身体周围两丈内形成一个无形的气息场。 以他为中心，四周的气温仿佛都降低了几度，站在他附近广场边上观战的人中，几位武将还好，两位文官则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下意识地后退数丈，才缓过气来。 “结束吧！”李伯当并不管卓不凡在做什么，暴喝声中，脚步加快，夹带着澎湃汹涌的能量漩涡，如同一座能量形成的堡垒一般，朝着卓不凡迎头盖来。 卓不凡丝毫不惧，眼中涌起强大的战意，双手高举铁剑，周身弥漫着的杀戮之气，疯狂地涌向剑身。 “裂地式！”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卓不凡暴喝一声，身形跃起，高举的铁剑，朝着李伯当重重地挥下。 这一挥之下，铁剑中顿时窜出一般庞大的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了那漩涡的正中心处。 “砰！”又是一声震天的巨响，一股庞大的能量风暴在广场上暴发开来。 离得近的几位武将连忙运功抵挡，几位文官则顿时大惊失色，抢身欲躲，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不好！”夏侯杰轻呼一声，双手一伸，两股强大的无形能量顿时将整个广场罩住。那些能量如同被一个无形的玻璃罩困住，在广场内来回激荡，却始终无法传到广场之外，连声响也被隔绝了。 众人暗暗佩服皇上的神威，心中终于安定了下来。定神朝广场看去时，仍然可见不时有烟尘暴起撞击着无形气罩。 不久，能量波动停止，夏侯杰右手轻拂，广场上的烟尘顿时散去。大家定睛看向广场上时，却发现平整的广场地面被炸开一个丈余深，直径十余丈的圆形坑洞。 更让人吃惊的是，刚才明明已经欺身到广场边缘的李伯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广场中央。 “咳，咳”几声轻咳传来，众人这才意识到，他此时的姿势极为狼狈，居然是躺在地上的，身边还有一团鲜血。 从他嘴角间的血渍来看，分明是被打得吐血。由此也可以推断出，这李伯当应该是被人打得飞跌到了广场中央。至于伤他的人，当然就不言而喻了。 “伯当！”李源渊抢身扑向广场，一把将李伯当扶坐起来，喂下一颗疗伤药后，又运功帮忙疗伤。 卓不凡仍然如同战胜黄孝兵时一样，轻松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清理停当后，他没有去管李伯当，右脚轻钩，捡起了地上的柔水剑，同时将手中的铁剑丢到地面。“咣当”一声，剑身寸寸碎裂开来。 这只是一把凡剑，根本承受不了卓不凡刚才的劲道，完成了裂地式后，剑身已经裂纹斑斑。就算卓不凡不摔，它也要碎裂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李伯当气势正宏啊，怎么最后却落败了呢？” “是啊，这真是惊天大逆转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场中微妙的局面，回想着刚才的战斗，许多人疑惑不解。有少数人看出了其中的奥妙，但他们却并没有过多解释。 一来因为这其中牵涉到黄家“柔水剑法”的奥妙，二来，他们也不太清楚卓不凡如何会想到化解之法，更不清楚卓不凡那攻击力极强的剑招，到底是何战技，出自何方。 刚才卓不凡在危机关头，终于使出了“裂地式”，果然造成了强大的震撼效果。当然他之所以能够破去那“漩涡”，将李伯当打成重伤，除了“裂地”式威力惊人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卓不凡击中了黄家“柔水剑法”的破绽。 “柔水剑法”的破绽，其实根本也不算什么破绽。卓不凡在多次尝试后发现，李伯当激起的那个漩涡，无论分化对方的攻击，还是给予对方反弹，都是越外层越弱，越靠近漩涡中心越强。 而且哪怕你破坏了外层的漩涡圈，只要漩涡中心存在，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衍生出新的涟漪，丝毫不影响漩涡的运转。 这样一来，整个“柔水剑法”可攻可守，敌人根本无法靠近，施展此剑法的人自然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卓不凡也是在一筹莫展时，想起了“绝情杀招”中“强弱互生，危险与安全互藏”的口诀，这才急中生智，使出全力攻击漩涡的最强处，果然一击见效。 须不知，这“柔水剑法”漩涡中最强处，竟然便是最弱处，将最强处击破，其余自是迎刃而解了。 但是道理简单，做起来可并不容易，首先要对手能够看穿这一点，还要有力量击溃这最强的一处，更主要的是还要有魄力敢赌上这一击。 因为如果失败，自己很有可能被漩涡中心强大的劲道震成重伤。 卓不凡做到了这些，是因为他有“绝情杀招”善于看破对方破绽，有“裂地式”剑招足在破掉漩涡中心，两年徘徊生死边缘的试炼，更练就了他非凡的胆识和魄力。 看出对战中玄妙的几人，虽然并不了解卓不凡是如何做到的，但也不得不承认卓不凡的眼光、力量和胆识，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夏侯杰先是眉头微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终究没有理出头绪，随即自己释然起来，看向卓不凡的目光更是充满着赞许。 “这家伙，真是深藏不露啊，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厉害的剑法了！”九公主见卓不凡获胜，心情极佳，却又似乎怪卓不凡隐瞒着这么高深的绝技。 商落雁、曹飞宇俱是面色凝重，又似乎闪过一丝羡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淳风一脸快意地捋起了胡须，转手接过宫女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连呼三声“痛快，痛快，痛快。”也不知道他是说酒喝得痛快，还是说场上打得痛快。 场中，李源渊已经稳住了李伯当的伤势，抱着他起身，却看到了仍然留在原地的卓不凡，以及他手中的“柔水剑”。 按说，“柔水剑”是他李家之物，自然要物归原主才是。但卓不凡是从小辈之间的决战中夺得了“柔水剑”，这让李源渊这个做长辈的，如何开口去索要。 “哎……”李源渊轻叹一声，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柔水剑是李家之物，虽然是元器，但我卓府还未必看得上眼。不过，我觉得李伯当配不上这柔水剑，所以暂时留下这剑。改天，你叫李士民上流云山庄来取回吧。”卓不凡说完，转身朝着广场外走去。 两场赌斗终于结束。众人又回到麟德殿，继续今日的晚宴。这一次卓不凡俨然成了整个宴会的焦点。 “卓不凡，我要挑战你！”席间，商落雁没由来的一句话，震惊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