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魔征兆
可是杨义荣一脚还没有踏实，自己脚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接着，就看到一把小剑的尖端，从自己脚掌刺透到了脚背。 却见卓不凡，眼睛腥红，目光冰冷，双手把持着从杨义仁身上缴获的宝剑，一把刺穿了杨义荣的脚掌。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地微笑，卓不凡双手轻轻一抽，剑尖带着一抹鲜血，离开了杨义荣的脚掌。 “啊！该死的，你这个废物竟敢伤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杨义荣顿时倒地惨嚎，还不 忘歹毒地咒骂着卓不凡。 “既然这样，那你干脆就去死吧！”卓不凡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炼狱般，冰冷、残酷，腥红的双眼，空洞无情，两手紧握剑柄，朝着地上的杨义荣刺去。 杨义荣没有想到卓不凡如此凶悍，要闪避时，已经来不及，脸上顿时现出绝望和不甘。 他没有想到自己为堂弟，找这个“废物”报仇，反而要死在这个“废物”手中，谁说他是“废物”的啊，分明是一头只知道杀戮的魔兽。 没错，这时的卓不凡双目腥红，双手高举，手中小剑鲜血淋淋，真的宛如一尊噬血的魔神降世，手中宝剑寒芒闪耀，刺向杨义荣的心脏。 “不凡，住手！” 眼看杨义荣性命不保，这时一道雄浑，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仿佛洪钟大吕，直击卓不凡的内心。 卓不凡眼中的腥红顿时散去不少，意识恢复清明，手中宝剑去势一缓，一刀刺入了杨义荣的左臂。 杨义荣痛得冷汗连连，却也暗吁了一口气，自己刚才这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转，如果不是那个声音喝止了卓不凡，这一刀刺中的就是自己的心脏无疑。 “李伯伯！”卓不凡抬头看去，记起了来人正是卓天正生前忘年之交，太学院首席教授李淳风。这李淳风是当今儒学第一人，不但是太学院首席教授，还被加封为太傅，连当今皇帝都尊称其为“国老”、“帝师”，虽然并无实权，但地位极为尊崇。 “哎，怎么会搞成这样。你先起来说话。”李淳风叹息了一声道。 这时，小巷外又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杨少爷，你没事吧，杨少爷！”原来是杨家的家丁找了过来。 “卓不凡，是你伤了我们家少爷！”当即有家丁指责卓不凡道。 “杨义荣追打卓不凡，反被不凡所伤，这是咎由自取，你们休要胡言乱语，否则，我定到皇上那里参你家杨老爷一个管教不严之罪！”李淳风一声喝骂，那些家丁再不敢造次，抬着杨义荣仓皇离去。 “谢谢李伯伯替我解围！”卓不凡站起身形，恭敬地站立一旁。对于眼前的李淳风，卓不凡一向就极为敬重。更何况，如果自己刚才真的杀了杨义荣，肯定要惹来极大的麻烦。 “唔，小事一桩。我且问你，你刚才的表情，状若颠狂，有如一尊噬血魔神，你自己可有意识到？”李淳风眉头微皱，看向卓不凡道。 “不凡只记得当时杨义荣百般挑衅辱骂，我内心极为愤怒，后来意志渐渐迷失，只怕是一时怒火攻心，以致迷失心窍，宛若走火入魔了一般。” 卓不凡如实答道，心里却在猜测，这或许与丹田的“封天镇魔印”有关，刚才明显感应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渗透了出来，影响了自己的心智。 虽然自己并不怜悯杨义荣，伤他杀他，自己都不会后悔，但卓不凡很不喜欢那种自己意识脱离掌控，被别的力量摆布的感觉。 “唔，以后记得多读圣贤书，养浩然正气，那样自会百邪不侵，不被魔念迷失心志……哎，商家退婚的事，我也听说了，我本正为此来找你的。想来你心志被迷，与此事的刺激也是有关的。” “只是，不凡啊，好男儿志在四方，志在千里，不拘泥于一时一地的得失。像商家这种唯利是图的势力，你远离他们，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凡明白，不凡不会因此而消沉，只会以此为动力，鞭策自己。” “嗯，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你李伯伯不会武道修炼，虽然养得有浩然正气，也只能固守己身，所以在武道修炼上帮不了你什么。但如果你想进科举，走文官仕途，我还是能帮得上你的。如果有兴趣，就好好温习功课吧，科考前一月来找我，我帮你指导一二。” “谢李伯伯！” 随后，李淳风叫来马车，将卓不凡送回了七里镇。卓不凡找回自己的破马车，又回到了流云山庄。 福伯已经从卓天纲的侍卫那里，知道卓不凡去了威远侯府，此时见卓不凡回来，难免问长问短，卓不凡捡简要的和他说了，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盘膝坐在床上，卓不凡再次内视起丹田处的“封天镇魔印”，发现它周身的九彩光晕，此时真的出现了一丝瑕疵，正上方处，有一头发丝那么细小的裂纹。九彩光晕，光华流转，每转一圈那裂纹又融合一点点，似乎正在修复那裂纹。 “难道说，这混沌石里封印着什么东西，刚才这东西突破了出来，差点占据了我的意识？”卓不凡两世为人，自然听过鬼怪附身，夺舍的说法，联想起自己对付杨义荣的最后关头，意识失控的情景，顿时觉得全身冰凉，不寒而栗。 “难道混沌石里封印着邪魔鬼怪？看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封天镇魔印’或许真的如师父所说的那样，是把双刃剑也不一定。”卓不凡心中盘算着，又想到了李淳风。 “那个李淳风倒真是个奇人，明明不修武道，却又有浩然正气，被他那一声喝止，我顿时如闻洪钟大吕，本体意识马上恢复了清明，看来要应付‘封天镇魔印’中的邪异东西，以后要多向他讨教了。” 思量了好一阵，卓不凡渐渐想通。管它“封天镇魔印”有什么副作用呢，反正自己这具身体本是个武道“废物”，没有“封天镇魔印”，只有继续当废物的份，那就索性赌一把吧。 至少目前来看这“封天镇魔印”是帮了自己大忙的。自己不可能一下离开圣玄大陆，要想尽快立稳足，“封天镇魔印”是一大捷径。 抛开一切情绪，卓不凡开始总结今天的战斗所得，随后又继续修炼起“无极混沌诀”来…… 两个时辰后，夜渐渐深沉，卓不凡却从修炼中悠悠醒了过来。 “唔，实力居然又一次突破，已经达到了后天五阶。这应该和数次畅快的战斗有关，更和‘封天镇魔印’中渗透出来的东西有关吧，被它渗透侵扰后，我的rou体反而变得更加强大了。看来，只要意识不被控制，‘封天镇魔印’里的渗透出来的东西，倒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卓不凡心中暗喜，看看外面天色已晚，正要和衣睡下，突然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袖中的“鱼肠剑”！ 这是从杨义仁手中夺来的宝剑，一开始卓不凡还并没有重视。直到用它轻易就刺穿了杨义荣的脚掌后，卓不凡才发现它的锋利。 在回流云山庄的路上，他特意研究了一番，这才发现手中的宝剑居然是乾元帝国较有名气的鱼肠剑。鱼肠剑说是剑，其实极小得如同一把匕首，可藏置于鱼腹中，故名鱼肠剑。别看它小却锋利异常，又便于携带隐藏，是极好的防身利器。 这时感应到被窥视，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卓不凡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表现上却仍然装作在修炼，其实早已经凝神戒备。 过了大约盏茶功夫，不见有什么动静，卓不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产生了幻觉。正要倒到床上睡去，突破“嘭”的一声，窗户被撞开，一道黑影闪电般的扑向卓不凡，手中弯刀闪着冰冷的寒光，杀气腾腾。 黑影扑近，床上的卓不凡突破睁开了眼，左手抓起身旁的被套，朝着黑影当头盖去。黑影弯刀一斩，将被套斩为两截，却猛然感觉胸口一阵疼痛，定睛一看，正是刚才还在床上盘膝而坐着卓不凡，一剑刺进了他的心脏。 “你……”黑影至死都不相信，是这个自己奉命刺杀的“废物”，杀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