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节
秦王府迎娶侧妃之事,云朝是做女儿的,也没什么借口避出云,刘瑜则不一样,他身上有差事,索性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因此第二天两位侧妃也不过只见了云朝和刘琬两人。 至于其它的后院妾室,这种场面,她们还没资格露面,而瞿氏又不在,所以这一天的家人见礼,倒也简单。 吴侧妃和宋侧妃毕竟是侧妃,也不必进宫谢恩,见了王府的主子们,也只管在家里等着九日后的回门。 云朝虽然心里好奇她爹昨天是和谁洞房的,但这种事情,哪个也不敢到她面前说嘴,若是被杨嬷嬷和如意姑姑知道了,还不得被罚死?所以就连翡翠几个都不敢提。 云朝再好奇,这种事情她也不好问,只得忍着。 倒是刘琬,大概昨天被她吓着了,一早进门时,被云朝瞥了一眼,倒是老实起来,再加上秦王就坐在上首,她也不敢多说,只是看着吴侧妃和宋侧妃两人脸上的笑,心里极恨,想着等她母妃回来,再找这两个小妖精算帐。 吴侧妃和宋侧妃毕竟是秦王的侧妃,也算半个长辈了。自是要给云朝和刘琬见面礼的。 两人给云朝的,吴侧妃是一本前朝初期的一位书法名家的字贴,而宋侧妃,是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里头的东西,云朝回去后,翡翠打开了看,却是一个白玉的佛牌,两份礼价值都不低。 而给刘琬的,据说两人也算是不约而同,都是一支金簪,若是寻常人家,这也算是贵重的,但秦王府的二小姐,给一只金簪打发,显见是根本没有用心了。 吴侧妃还笑道:“听说殿下收寻过名家字贴,这一本也算是孤本,我留着亦无用,宝剑赠英雄,便送了殿下,还望殿下别嫌弃。” 云朝侧身让了她的礼,笑着接过,递给了翡翠帮她收着,亦客气道:“让吴侧妃费心了,我极喜欢。” 吴侧妃见她脸上笑容灿烂,不似作伪,心里也松了口气。 待到宋侧妃也给了见面礼,云朝态度一样,宋侧妃也同样放了心。 作为侧妃,比云朝又只大了四五岁,她们当然不可能指望云朝这个郡主当她们半个长辈敬着,只要不讨厌她们,往后在这王府后院里,她们的日子就不至于太难过。 要知道,这位郡主殿下,和那位瞿氏,关系可不是那么好的。 刘琬收到的东西,明显比不过云朝,她心下当然生气,原还想在秦王眼里上眼药,可刘镛却不觉得这有什么错,他再偏爱刘琬,也知道云朝的地位和刘琬本就不同。 云朝是嫡长女,又是有封号的,偏她虽是郡主的封号,因封号特殊,比之寻常郡主又尊贵一级,且她的封地,可是近着亲王的级封赏的。若是两位侧妃一视同仁,那才是不知礼数。 因此刘琬那委屈的话,刘镛根本没往心里去。 等两位侧妃去了,刘镛留了两个女儿说话,云朝瞧着她爹好象还挺高兴,可见新郎官的生活过的不错,倒也有心情陪着说几句了。 刘琬再次告状,对刘镛道:“父王,昨天jiejie欺负我,当着二王伯和四王叔家的姐妹的面,打了我一耳光。” 云朝:…… 刘琬说着,还把脸凑过去给刘镛看,果然有些红肿,刘镛脸色一沉,问云朝:“你为何打你meimei?” 云朝心道,真是进步了,还晓得先问她一下原因。 云朝端了茶杯,轻轻吖了一口,方似笑非笑的看向刘琬,道:“是呀,父王问了,我为何打你一耳光?你自己与父王说一说。” 刘镛听了,便知道,定是刘琬说了什么不妥的话,或是做了什么错事。 自己的长女,这些日子,他也算是摸出了她的脾性,是个丝毫不肯吃亏的丫头,但也绝不会仗着身份胡作非为。 刘镛看着刘琬,沉声道:“琬儿,你说,你jiejie为什么打你?” 又对云朝道:“再如何,你做jiejie的也不该动手,琬儿到底是你meimei。” 刘琬咬着牙不吱声,云朝可不愿意自己被冤枉,虽然她也不在意刘镛怎么看她,见刘琬不吱声,云朝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
然后,才笑着问刘镛:“若是赵王伯伯对你说,太后娘娘已经死了,他娘还活着,太后娘娘该死,赵王伯伯为他娘亲还活着,十分得意开心,且又暗示你,太后娘娘是被赵王伯伯的娘亲给害死的,父王会不会大耳括子抽他?” 刘镛眼神一沉,看向刘琬。 刘琬尖叫道:“我没有,你胡说!” 刘镛也觉得,自己的小女儿纵然任性了些,可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吧。 不免又疑惑的看了眼云朝。 云朝冷笑。纵然被刘镛无视的久了,对这个人,她早不再期望,但这样的事,刘镛竟然还能怀疑她说谎,到底让她觉得膈应。 云朝便只一笑,对身边的翡翠道:“去赵王府和齐王府,把安阳郡主,清阳郡主,还有淮阳郡主请来,就说,秦王爷有话要问她们。” 翡翠应了声“是”,转身出门,却被刘镛叫住了。 云朝如此无忌,显然没有说谎。 刘镛可不想丢人丢到另两府去。 那些话,刘琬肯定是说了的。 “琬儿是不对,父王会罚她。可她到底是你的meimei,纵说错了话,你打也打了,就别再与她计较了。” 云朝心中一叹,到底是为人父母的心。 只可惜,这份心,从来没有用在她身上。 云朝笑道:“父王说的是,我自不会再与她计较。只是,我想着,做人女儿的,万没有污蔑自己亲娘的道理,这么说,我母妃,确实是被瞿氏害死的?” 刘镛忙斥道:“胡说!你母妃确实是病故的。当初你皇伯娘派了御医来医治,若是被害,如何能瞒得过去?” 云朝敛了脸上的笑,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知道。只是父王,我母妃出身将门,自己亦精通君子六艺,我听费大伯说,我娘的骑射精绝,这样的母妃,岂是娇弱女子?嫁给父王,生了哥哥和我后,何至于一病不起?短短几年间,便病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