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黄梅戏

    付轩嘴不留情的说人家戏唱的不好，笑面小生略显尴尬，呵呵一笑道：“公子，话也不能这样说，咱们戏院唱的还是挺好的。”

    “那听戏的人怎么这么少？”付轩轻轻道。

    “这……”笑面小生捎了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自家戏院的情况他是清楚的，登台演员全是枯木朽株，一个名旦都没有，论唱功比起最出名的戏院“一枝梅戏院”差了一大截。

    戏唱的不好，听戏的自然就少，听戏的少了，挣的钱也就少了，挣不到钱就请不到名旦，没有名旦戏院就没有名气，没有名气……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现在戏院的情况也是岌岌可危，说不定哪一天就解散了。

    不解散还干嘛！每天摆台唱戏没人看，那些大户人家逢过寿办喜丧事也都不请他们，挣的钱还不够大家吃饭的呢，有几个稍有名气的旦角，这个月开完工钱之后，估计就会离开吧！

    “小兄弟，你唱的是什么角？”付轩又问道。

    “我是学戏的，还没有登台的资格。”笑面小生长的很俊俏很阳光，说话的样子也招人喜欢。

    “哦！我刚听小兄弟唱的挺好啊！比那些“唱生”唱的都好，刚才耍那两手扫把也够厉害的，不让你登台实在可惜啊！”付轩觉得小生的人员不错，便夸了几句。

    笑面小生又挠起了头，“公子，你取笑我了。”

    “实话实说而已。”付轩笑道：“你们班主呢？我找他有事商量。”

    “班主？”笑面小生先是一愣，随后兴奋，“公子，你是请我们唱戏的？”

    不怪笑面小生兴奋的眼睛发亮，实在是已经好久没人请他们唱戏了，要知道戏班的主要收入来源是被请出去唱戏，主家付钱不说，还有吃有喝，如果唱好了自有贵客打赏，随便一挥手就够他们戏班吃一个月的饭了。

    指望在自己摆台唱戏，根本挣不到钱，完全是无奈之举。

    “有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不是请你们唱戏的。”付轩淡淡道。

    “啊……”笑面小生像xiele气的皮球。

    “好了，赶快带我去见你们班主吧！”付轩不想再逗他玩了，直接说道。

    在这个年代，戏子的地位卑微，被人所不屑，就觉得他们抹了脸化了妆的猴子，是供大家开心的小丑。

    想要见到戏班的班主很容易，又不是什么高官贵族，也不用引荐通报之类的，笑面小生直接带着付轩去了。

    “班主，有人找你。”笑面小生敲了敲门喊道。

    “来啦！”

    里面应了一声，随后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者，斑白的发丝盘在头顶成鬓，梳拢的一丝不苟，满面红光，精神头不错，只是额头上的皱纹间存在着淡淡的忧愁，他看到付轩，急忙喜面相迎，“公子是您找老朽。”

    像他们这些摆碗做生意的，待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嗯！是的，我找班主谈笔生意。”付轩说道。

    谈生意？老者眉毛顿时舒展开来，喜色上面，急忙把付轩请到了房里。

    门外的笑面小生，苦笑不已，心中想道：这位公子真爱逗人，我们是戏班子，你不是请我们唱戏的，能谈什么生意啊！我们的老班主哟！肯定以为是请唱戏的人来了，刚才看他眉开眼笑的，等过一会就笑不出来了吧！

    笑面小生叹了口气，又跑去继续打扫戏台，这年头唱戏的戏子不容易，而这些学徒更不容易啊！

    屋内，布置简单大方没有几件家具，一张八仙桌摆在正厅，老班主为付轩添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付轩也不客气，浅试着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道：“老班主贵姓啊！”

    “老朽姓许，公子该如何称呼？”老班主客套的说道。

    “在下付轩。”付轩拱手一让，付远桥在青丰县大名鼎鼎，但付轩的名字却没几个人知道。

    青丰县姓付的人多去了，老班主自然也没有把付轩和付家联想在一起。

    “不知付公子今日所来何事？”老班主一脸期待的问道，一般找他谈生意的多数都是请他们唱戏的，不然能有什么事找到他。

    “唱戏……”付轩直接说道。

    唱戏？老班主喜上眉梢，但很快压制下去，他不能显得太**了，不然价钱问题就不好谈了，“付公子，不知去哪家唱戏，什么时候去啊！付公子对我们的价格是否有了解，要我不要再……”

    “许班主，我想你是搞错了，说的是我唱戏。”

    付轩心中好笑，看来这家戏院的生意低潮到了极点。

    “你唱？”老班主愣住了。

    付轩又喝了口茶水润口，神色从容的站起身。

    咳咳……先是清了一下嗓子，接着便开唱了。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随手摘下花一朵”

    “我于娘子戴发间”

    “……”

    “……”

    “你我好比鸳鸯鸟”

    “比翼双飞在人间。”

    “……”

    付轩清唱了几句，男女声转换，女生唱的虽然不那么到位，但确是那个味道。

    “付公子，唱的这是？”

    老班主撑着眼睛问道。

    “黄梅戏。”付轩道。

    “黄梅戏？”老班主疑惑非常，“赎老朽短见，以前可不曾听过这种曲调啊！”

    “我自创的，好听吗？”付轩笑着问道，反正这个年代没有黄梅戏，说自创也不为过，谁能揭自己的短？

    自创的？老班主惊呆了，付轩乍开始唱的时候，他本不屑，以为付轩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可听了第一句之后，他就略带震惊，戏的曲调委婉动听，明快流畅，男女之声相搭配之间韵味长绵，唱完之后余音袅袅，犹如那种声音还在脑海中回荡一般。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男唱一句女唱一句，惊奇无比。

    “付公子，这真是您自创的？”老班主震惊道。

    “如假包换。”付轩说道：“老班主，你还没说好不好听。”

    付轩心中有些打鼓，尽管朗朗上口，音韵绵缠的黄梅戏在前世深受广大人民的喜爱，但不知这个年代认不认可黄梅戏。

    见老班主点头，付轩松了一口气。

    “那戏词也是付公子自编的？”

    “正是。”

    “付公子果然是才人哪！”老班主激动着说道：“赎老朽直言，付公子的唱功实在不怎么样，但戏的曲调却是圆润悦耳，宛转悠扬，尤其戏词流畅爽利，顺口押韵。”

    付轩哈哈一笑，说道：“我能唱出来就已经不错了。”

    自己会不会唱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会创作，忽然间就想到了身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他爱听戏，绝对是黄梅戏的忠实戏迷。受他影响，是以长大以后，自己就不自觉了喜欢上了黄梅戏。

    把对父亲的思念很快压到了心底。

    “不知付公子这段戏是否完整？”

    “非常完整。”付轩答道：“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且还感人心肺。”

    被几代人认可的《天仙配》能不经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