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炼狱！】
这些话语，话中有话，说得极为漂亮。 可是，苏杉却管不了那么多，今日玄冥派万年大典，却因为这几人到来，将好好的一个大典给中断了，苏杉心底有气，言道：“三光和尚你有话快说，莫非是以前还没打够，今日要再战一场么？” “阿弥陀佛……” 语韵晨光大宗言道：“刚刚凌霄剑主已经说了，贫僧今日来玄冥派，不是想要寻着小施主大战一场，而是另有要事……” 苏杉问道：“何事？” 随着苏杉问出这一句话语，凌霄剑宗口中喷出一道酒水，在控制化作一柄剑锋，唰唰唰这剑锋摇动，在凝霜大殿之外写出两字：“炼狱”。 苏杉虽不知这两字代表何物，可玄冥上人与藏月见了这两字，却是脸色大变！ 只听得语韵晨光大宗双手合十，娓娓道来：“贫僧与施主一战之后，为增长我派实力，便与几位道友商议开放了上古战场。或许小施主不知，那上古战场是当年在世之时，上古高手大战身死之地，有着诸多上古之秘，以及无数团亿万年不曾腐化的血rou……而我太上魔道弟子，却是在战场当中，发现竟然有炼狱中的恶鬼修罗，在啃噬上古高手遗留的血rou……” 苏杉冷然问道：“此事与我玄冥派何干？” “此事与天下众生，皆有关系，你玄冥派如何能独善其身？”凌霄剑主眼神一闪，盯着远处天空，言道：“炼狱空间，本是万古之前由构建而成……”凌霄剑主所说，炼狱空间是在万古之前构建而成，至于其中那些恶鬼阿修罗以及夜叉这些东西，也同样是当初上古培育之后流传于炼狱空间中。而今上古战场突生异变，这些恶鬼修罗之属，却是不甘于困顿在炼狱空间中，要朝着这个玄黄大世界侵袭。 “四大门派历来自诩为四风sao，独尊天下……” 玄冥上人淡淡的眼神，从上官嫣然身上扫过，将之与自身一对比，竟是在内心深处滋生出丝丝缕缕的敌意，最终目光落在凌霄剑主写出的“炼狱”二字之上，言道：“即便是炼狱中那些东西，全部出现在天地之间，也理当是你四大门派挡在前头，与我玄冥派这种小门小派有个关联？这封信笺中所说，四大门派那高门大派的名头，难道是一句虚言么？” “国师此言极是！” 闻言，凌霄剑主不仅不反驳，脸上反而露出一分笑容，“若是炼狱空间中那些修罗夜叉出现在天地之间，我四大门派必会与之大战，今日本座与语韵晨光大宗等道友来此，只想求得玄冥道友一句话。” 玄冥上人冷然问道：“何话？” 凌霄剑主道：“玄冥派只是小门小派，若是受到炼狱空间中高手突袭，玄冥派想要自保都是一件难事。故而今日来到玄冥派，只想要国师答应我四大门派，在我四大门派与炼狱高手大战之时，国师不要拖我四大门派的后腿，如何？” 语气如剑，丝毫不将玄冥派放在眼中。 虽是亲眼见到百战化血天魔在山门之处那一刀之威，可凌霄剑主却依旧将玄冥派视作小门小派，今日他能在玄冥派大典之时送来贺礼，再在广场上喝一坛美酒，就仿若已是玄冥派莫大的荣耀。 凌霄剑主一语道出，将双手背负在身后，静候玄冥上人回答。而其他几人也是各有姿态，语韵晨光大宗面带微笑双手合十，口中暗念佛号。沧海真人身若飞羽，飘然好似要乘风飞去，而飞羽真人却神色沉静至极，仿若是一块亘古存留的石头，浑身气息尽数收敛。 唯有藏月，面色极为严峻。 而今四大门派可谓是有求于玄冥派，不想与玄冥派大打出手，四大高手来到玄冥派大典，也只是想要得取玄冥派一个承诺，求得暂时的和平。可按照凌霄剑主语气，却好像是四大门派将这和平施舍给玄冥派。 若是按照苏杉一贯的性格，此刻已然召唤百战化血天魔一刀斩出，好让这凌霄剑主等人，知晓玄冥派的实力，并非他四大门派能轻易折辱。 可是，上官嫣然却忽地飞至苏杉身边，在他开口说话之前，轻轻拉着苏杉衣袖，言道：“夫君，可否容嫣然与夫君说些话语？” “你又有何事？” 苏杉剑眉一样，将招来百战化血天魔大战一场的念头稍稍压在心中，转头看向上官嫣然，却见藏月衣袖一挥，巨大的月白色袖子，已是在三人脚下变作一团云雾，载着苏杉与上官嫣然，往望月坪方向飞去。 玄冥上人见苏杉三人离去，也将心中愤怒，暂且压抑住，只冷冷盯着凌霄剑主，言道：“好一个四风sao，好一个高门大派！我玄冥当年身为大夏国师之时，又怎不见你等在我面前如此猖狂……” 言罢竟是闭上了眼睛，站在凝霜大殿门口，只把凌霄剑主四人晾在一旁，懒得与这几人言语。 归根到底，玄冥上人修为再高却也是一个女子，与苏杉做了道侣之后，一颗心思多半放在了苏杉身上。今日见苏杉被上官嫣然一拉衣袖，随后与藏月飞往望月坪，玄冥上人心底顿时泛起淡淡的哀怨。 精修十万年，直到今时今日，玄冥上人才恍然明白过来，明白了那些凡俗世人中的文人sao客，笔墨中所写闺中怨妇的感受，到底是怎样一番滋味。 涵莹心底也是一酸，顿时也不管广场中许多宾客需要招待，转身就往雾影峰飞去。她在不久之前，将这二百余年间积压的思念与哀愁，化作一了一股莫大的冲动，与苏杉有了合体之缘…… “莫非，在小师弟心底，上官嫣然比我更重要一些？”回到雾影峰中，涵莹坐在小院内，将一颗苏杉送她的黑枣拿在手中端详，片刻之后将黑枣吃了，盘膝坐下运转玄冥妙法。 竟是封闭了这处位于雾影峰的小院，开始闭关修炼。黑枣中的果香极为浓郁，充盈在涵莹唇齿之间，心中暗想道：“上官嫣然是楚国丞相藏月的meimei，今日即使在凌霄剑主面前，她竟然也不需向凌霄剑宗行那弟子之礼，身份地位定然不凡，难道我涵莹真不如她么……” 望月坪中，依旧绿草葳蕤。 几间简陋却清雅的木屋，挨着一座草庐，建立在望月坪边际的悬崖顶上。藏月用衣袖化作云雾，载着苏杉与上官嫣然，已是来到了草庐当中。 上官嫣然一脸温婉，婷婷站在苏杉面前，轻言道：“夫君，炼狱空间中恶鬼修罗，凶残嗜血，以众生血rou为食，用生灵魂魄滋养自身精魂。若是让那些恶鬼修罗，出现在天地之间，只怕大楚国内外数千万里山河中，将尽数被炼狱中妖魔盘踞，生灵涂炭……” 这厢上官嫣然轻言细语与苏杉说这话，那厢藏月却从衣袖中掏出纸笔，坐在左边，唰唰唰在白纸上写下几行字迹。 可是，苏杉听了上官嫣然话语，心中却冷笑连连，暗想道：“四大门派高高在上，难道还真的在乎天下众生的生死？距离万古之前大战，已经过了无数年，炼狱空间中那些恶鬼修罗以及妖魔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等到我苏杉成了一方修士，才要出现在天地之间。凌霄剑主口口声声要我玄冥派不要拖他后腿，要拯救天下众生，这个借口果然经典！” 却也不反驳上官嫣然，只任凭她继续说下去，眼神却看向了桌上那张被藏月写满了字迹的白纸。 若是不看也罢，可这一看，却让苏杉震惊至极。 纸中字迹金钩铁划，共有四行，写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从藏月笔下写出，屹然立于纸上的那四行字迹，竟然是苏杉原先那个世界，几乎人人都懂的一首古诗！ 藏月此刻神色严峻，写完这几句话语之后，已然是陷入了沉思，并未将苏杉震惊的神色看在眼中，他口中缓缓言道：“万古之前，这天地除了上古，以及生于天地之间的群妖，便再无其他生灵存在。而宇宙之内，有三千世界，上古意志通行于宇宙之间，在三千世界中寻得一处空间，这才发现了三千世界中，竟然还有一种生灵，叫做“人”……” “正所谓海会枯石会烂、天可荒地可老，上古虽是永生不朽，可若是宇宙不存，上古又怎能存活？当有一个上古，来到那处空间，变化成一个凡人，活了许多年……直到那个读到这几句话语，才猛然间醒悟了过来。” “自此之后，那个心中就滋生出一个想法，便是由用自身念头，制造出无数生灵，就像农夫播种一样，将那些生灵撒播在这个世界当中。这些生灵当中，尤其以人类繁衍最为迅速，子又生子，孙又生孙，子子孙孙无穷溃也……上古种下一个念头作为种子，化为天地间的生灵。那些生灵又繁衍出无数后代，死后魂魄被上古收走。这就相当于现今凡俗世人在田间耕种，所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上古滋生于宇宙之间，实力虽强横至极，却不会增长。他们在天地之间，种下一个念头，变作天地间的生灵。这些生灵不断繁衍生息，便能收获无数个念头……如此一来，上古的实力便能再度增强，而你我与这天地间的生灵，只算作是种下的粮食……” 一段段话语，从藏月口中说出。 比之桌子上那一首仅有四句的古诗，藏月口中话语，才真正让苏杉震惊不已，原来这天地间无数生灵，在万古之前，只算是种植的粮食而已！ 转念一想，苏杉想起凌霄剑主所说，炼狱空间中许多恶鬼修罗，在上古战场啃噬上古高手遗留的血rou。而炼狱空间也是上古构建而成，莫非那所谓的恶鬼修罗，也是当初制造而成的？ 此时此刻，藏月似乎猜到了苏杉心中的念想，言道：“苏杉所料不差，炼狱空间中恶鬼修罗，在万古之前就是以天下众生的血rou为食，这些炼狱中的生灵比之寻常修士更加强大，而这些恶鬼修罗体内魂魄也更为精纯，对也更有用处……” 就好比天下众生只是种植的粗粮，而恶鬼修罗之类，却是以粗粮为食的家禽，最终依旧免不了落入腹中。 说得越多，苏杉心底就越是疑惑：“可是，万古之前大战，上古既然能永生不朽，又为何消散在天地之间？”“哈哈哈哈哈……” 藏月挥动衣袖，随着越来越多的记忆浮上心头，他神色也变得有些癫狂，蓦然身处手指，指着天窗之外显现的那一片蔚蓝色天空，言道：“苏杉你信么，是种粮的农夫，却死陨落在了粮食手中，哈哈哈哈……虽是永生不朽，只需一点真灵就能再世重生，可依旧消失在世间亿万年……” 不论苏杉信与不信，万古之前存世的那个时代，距离现在已经有着亿万年光阴，而在这亿万年之内，未曾有任何一个，能完整出现在天地之内，最多也只像上古天地人三魔一般，余下残魂而已。 若照藏月话语所说，上古却是死在了身为粮食的上古修士手中，只是不朽，居然被陨落在上古修士之手，苏杉也是有些不信。 可事实却毫无遮掩，摆在苏杉面前。 当今天地之内，有无数凡夫俗子，以及各派修士，还有众多妖修，就是没有，可苏杉心底终究有疑问，言道：“照你说来，上古是败了？” “上古修士算不得胜，上古也算不得败！” 停顿了半响之后，藏月才缓缓沉下心神，恢复他本来那种超然于世的姿态，指了指苏杉，继而又指了指他胸口，言道：“至少陨落，即便是出现在天地之间，也只剩下残魂而已，而当今天地间却有众多修士。我们虽算不得胜了，却终究求到了一线生机……” 玄冥派大典之后，藏月与上官嫣然，俱是前往白玉京中。四大门派高手以及许多来玄冥派的宾客，也是走得一个不剩。 即便是凌霄剑主再如何气势猖狂，苏杉也因为藏月那些话语，而答应了凌霄剑主的要求。决定暂时与四大门派和平共处，让四大门派能竭尽全力，与炼狱空间中袭来的恶鬼修罗一战。 一线生机！ 不知不觉时刻已经到了夜间，玄冥派再度恢复了往日平静，苏杉站在望月坪中，仰望头顶星空，心底思绪万千。 上古虽尽数陨落，给予了天下修士亿万年的休养生息时间，可这亿万年中，却无任何一个修士能求得长生不朽，达到上古之时那种永生不朽的境界，就算玄冥上人得了长生，也是因为上古高手遗留的轩辕血。 若是再度出现，岂非天下生灵，将再度成为口中的粮食，为增长自身实力而贡献出魂魄？ “百战！” 一念至此，苏杉来到百战化血天魔面前，盯着那一双漆黑的魔眼，神色严峻问道：“你可还记得，这天下生灵皆是因为上古而存在，上古为了增长自身实力，才造化出了天下众生？” “此事本魔不知！” 先前藏月在苏杉草庐中，说得那些话语，百战化血天魔也听在了耳中，只是此魔这时候却言道：“万古之前，本魔在宇宙中独来独往。本魔喝得是之血，吞噬的是魂魄。若本魔为了增长实力，而吞噬天下众生的魂魄，岂不是有辱本魔的尊严？” 闻言，苏杉心底一愕，顿时有些怀疑藏月说出那些话语的真假，可正在这时，百战化血天魔又道：“上古，也分三六九等。本魔名为百战，自要手持魔刀征战与宇宙之中，又怎是那些寻常能比得上的？若是本魔恢复了当年记忆，定要将三千大道，全部归于尊主手中！好叫三千知道，唯有本魔的尊主，才能凌驾于天地之间！” 时至此刻，苏杉才明白过来，原来上古，数量多达三千！而所谓大道，也有三千…… 照藏月所说上古修士大战，求得一线生机，距今已有亿万年时间，只是天下修士却没有将这亿万年光阴把握住，修行之士虽然人数众多，可竟无一个，有着上古高手那种威能。 就算是藏月这种，源自上古的修士，而今也只有九品仙尊巅峰的修为。仙尊这个层次，宛若是一道巨大的铁锁，将天下众生锁住，再也难以往仙尊修为之上逾越半步。 苏杉盘膝坐在望月坪草庐中，将那柄得自天外仙宗阵法内的五精大扇，以及天地阴阳大悲炉一起拿了出来。 隐隐能够感觉得到，这两件源自上古的法宝，在他面前遥相呼应，宛若是两件法宝当中，隐隐有着天然的内在联系。 天地阴阳大悲炉来到苏杉手中已经有着上百年时间，只是不知何种原因，不论苏杉是将血液滴在这鼎炉之上也好，还是用神念心神去锤炼鼎炉也罢，都不能将这上古法宝，完全祭炼化为己用。 唯有当着五精大扇之中，散发出来的五行精气被天地阴阳大悲炉吸收，这鼎炉才隐隐有了新的变化。 而今距离苏杉祭炼这件五精大扇，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时间。七天之内，苏杉不仅把全身法力消耗了个干干净净，就连体内残存的轩辕血中灵气，也被他全部激发，用来炼制五精大扇。 可是，这柄石质扇子中却似有一个无底洞，在不断的吸纳着苏杉体内法力，每一次当苏杉感觉这件法宝即将被祭炼完全，可以化为己用之时，灌入扇子中的滚滚法力就在即刻间消散一空，不知去了何方…… 或许要将此宝祭炼完成，须得海量法力！ 修行之士练气修行，先是将天地灵气，炼化成为体内真元，若像苏杉这种修士，还需将真元转化为法力。若非是苏杉有着许许多多灵药补充体内精气，只怕每一次往五精大扇中灌注法力的过程，都能将其rou身精气消耗得一干二净，化为人干。 或是吞食灵药，或是吞食灵丹，用以恢复自身法力，终究是速度太慢，而今三魔已经出现，就连百战化血天魔都生出了魂魄，指不定上古会在何时重现天下，苏杉只有竭尽全力提升自身实力，时不我待。 毕竟藏月那些话语，给苏杉带来的震惊，太过刻骨铭心。 天下众生竟然只是粮食，上古却在那时充当农夫这个角色。而四大门派源远流长，有着深厚的底蕴，门派道统流传无数年，或许也知道所谓炼狱空间中恶鬼修罗，也是由造化而出，这才刻意来到玄冥派中…… 四品仙尊的修为，已是修炼到了大道无极阵法第八层境界，若将这种上古功法修炼至第九重巅峰，便能达到九品仙尊巅峰的修为。 只是以苦修来提升修为谈何容易，即便苏杉体内齐齐修炼四种上古功法，修炼速度是寻常仙尊的几十倍，可若要达到九品仙尊巅峰，也绝非一朝一夕就能达成。 前后闭关两次，却只到了四品仙尊的修为，这还是因为先前夺取了轩辕血以及虬龙身上万古精元！ 当修为到了一定层次之时，须得道行境界与修为契合，才能稳步提升实力，这一点天下修士都知晓，苏杉又怎能不明白，他缓缓端起桌上一只茶杯，淡然言道：“修为就像杯中茶水，道行境界却好似手中杯子。若是道行境界不能增长亦或是顿悟，即使我修炼的功法与上古同出一辙，只怕也再难增长半分修为……” 坐而论道，闭关悟道。 寻常修士都是用这两种方式，来提升滋生的道行境界。论道是几个关系相好的修士一起，相互交流修道心得，互相印证，从而增长道行。至于闭关悟道，则似那闭门造车，除非一朝顿悟，否则也只能极为缓慢的增长境界。 更有许多修士，去那凡俗世人生存之道，换一个新的身份，体味凡俗世间的欢乐离别、七情六欲，这种方式被称作是“入世悟道”。 而在这几种方式之外，更有一种增长道行境界的方式，只是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修士用的比较少，而邪魔外道修士用的较多。 若是不顾生死与人大战，屡战屡败而又屡败屡战，自然能在生死一线之间，体悟出许多东西。 而今炼狱空间中恶鬼修罗出现，虽是会惹得生灵涂炭，可对于苏杉来说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在大战之时，生死一线之间，自然能提升道行境界，而用妖雨收割那些恶鬼修罗的rou身精气以及魂魄，也能滋补自身法力，借以在提升境界之时，提升修为…… 炼化五精大扇所需的法力来源，就落在了那些恶鬼修罗身上！ 玄冥派离大楚国白玉京距离千万里之遥，而四大门派所说的上古战场，更在白玉京西北数千万里之外，几乎是紧挨着埋骨之地无边骨海…… 苏杉带着百战化血天魔，一路往西北方向飞驰而去，若在大战当中提升境界道行以及修为，达到九品仙尊巅峰，将大道无极真法修炼至第九层巅峰，或许能在这上古功法未曾被创立完整的后面三层功法中，寻到求取长生不朽的机缘。 仙尊之上，就是长生。 而大道无极真法这种上古功法九层之后的那三层功诀，虽不完整，可不许立身去思考，也能断定那三层功法中，必是记载着长生之后天幕之下，冰霜漫天。 苏杉偕同百战化血天魔，来到这远离玄冥派数千万里之外的上古战场外，只是这一处上古战场，却不似其他地方，战场虽有着数百万里宽广的范围，却被一个巨型大阵，竟是将整个古战场，全部笼罩在阵法之内。 脚下站立的这一座巍峨大山，被白雪覆盖了无数年，此山就位于古战场之外，当苏杉先前驾驭着妖雨要往战场中飞去之时，空中就宛若是有一层无色无光的壁障，将他挡在上古战场之外。 只从北面吹来的冷冽罡风中，依稀能够感触的到，风中源自于上古之时的苍茫气息，以及当年大战的凶煞之气。 上古一战，而陨落…… 视线越过这座高山，望向远处，山川越是迷蒙，大雪越是浓烈，天地之间只剩下一抹纯白，铺天盖地，无边无际。 进入上古战场中的阵法入口，被四大门派掌控在手中，非是四大门派弟子，若是没有得到四大门派的允许，便不可进入到这古战场中。 可这一点，却难不倒苏杉。 先让百战化血天魔施展法天象地的神通，二米多高身形变作只有三寸大小，藏在了苏杉衣袖中，继而他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和尚模样，身穿袈裟，手上戴着佛珠，脚下穿着芒鞋，十足一个得道高僧模样。 这一次嫁妆和尚，却并非像以前，需要剃了头发。摇身一变化作一个和尚，用的也是那法天象地神通中同样的道理，用法力幻化出和尚的形象来，虽难以瞒过凌霄剑主或是语韵晨光大宗那种高手，可用来欺瞒守在上古战场外的四大门派寻常高手，却是不在话下。 沿着禁锢上古战场那巨型阵法的边沿，苏杉脚下踏着那一串得自语韵晨光大宗的佛珠，飞了大半个时辰，才见到远处东面山间，出现了一处亭台楼阁，其中坐着几个修士，正在雪中品酒。 待到走进之后，方能发现那几个修士身上，散发出阵阵犹若空中飞羽的飘然气息，苏杉心底笃定，这几人定是羽化仙阁修士。 “道友请止步！” 见苏杉往此处飞来，那些羽化仙阁修士中，当先走出一道人影，站在那阁楼之外，对苏杉言道：“道友，此乃上古战场入口，若不得我四大门派长老允许，寻常人等，一概不能进入阵中。” “阿弥陀佛……” 苏杉双手合十，轻轻挥一挥衣袖，在体内运转起大乘佛法，顿时脑后散出一轮佛光，宝相庄严，宛若是活佛再世，口中言道：“贫僧来此，是奉了语韵晨光师兄之命，前往古战场中降妖除魔……” “前辈原来是太上魔道长老，晚辈失礼之处，还请前辈不要放在心上。只是我等奉师命守候在这一处上古战场入口，职责所在，还请前辈谅解。前辈既然是太上魔道长老，要入此阵晚辈自然不会阻挡，还请前辈说出法宝，等师门前辈问起之时，晚辈也好有个交代……” 当苏杉体内运转大乘佛法，浑身佛光盎然之时，那羽化仙阁修士便不再怀疑苏杉的身份，只管称呼他为前辈，语气也变得恭谨起来。 大乘佛法源自上古，就连东溟大海中那群佛葬身之地的大和尚，都说这功法是佛家妙法，比之太上魔道中修炼的佛家功诀，或许更高了一层，加之苏杉说话之时，将四品仙尊气势肆无忌惮释放出来，连带施加在那羽化仙阁修士身上的，还有不久前领悟而出的那一道微弱的意志…… 正是这一道微弱意志，才让苏杉胜过了紫府中心魔。这初生在苏杉体内的意志，虽是远远比不得上古，可将之施加在那羽化仙阁修士身上，便让那修士心底觉得，这太上魔道的大和尚宛若是一座横天大山，从天而降横在他心头。 听那羽化仙阁弟子，问起自己法号，苏杉由不得悄然一笑，顿时想起了三戒和尚。 只收拢着脚步，也不管那羽化仙阁修士是何种想法，抬步就往阵法入口中走去，在一脚踏进阵法之前，才陡然间回头言道：“贫僧法号三戒。” “原来是三戒大师……” 那个招待苏杉的羽化仙阁弟子，顺着苏杉的话语，随口就说了这么一句，只是当他说完此话之后，心底陡然间想起了些什么，眼神惊愕至极，茫然追问道：“什么？你是三戒？” 顿时，其余几个羽化仙阁弟子，霍然从桌边站起，也不来寻苏杉的麻烦，只从衣袖中掏出一道飞剑，往空中打去。 顿时一道万丈光华，出现在冰天雪地中。 即使远在数万里之外，也能看清楚这一道从冰雪当中划破苍穹的光芒，这正是四大门派设下的传讯手段，只需传讯飞剑打出，四大门派留在上古战场之外的诸多高手，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此地。 苏杉见了这飞剑出现，那一只跨入阵中的脚掌，又再度收了回来，转身双手合十言道：“施主说得不错，贫僧正是三戒，善哉！善哉！” 旋即一步跨进阵中，身形陡然间消失不见，只余下几个羽化仙阁修士，站在阁楼中面面相觑。 他们方才也想过要去将苏杉拿下，可又念想起数百年前，在白玉京中那三戒和尚忽然出现，实力之强，更在凌霄剑主以及语韵晨光大宗等人之上。他们这几个羽化仙阁修士，充其量也只有三五品仙尊的修为而已，又如何能挡得住那名震天下的三戒。 只片刻之后，就有几个四大门派高手闻讯赶来此地。其中太上魔道布袋和尚，以及羽化仙阁修士洪三叶和长风真人，一起来到了阁楼当中。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