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污染

    以致残自戕之法，使出金蝉脱壳。

    场面如不亲眼所见，真不可形容如何骇人。可见这群邪恶兽类种族，其天性何等凶狠险恶。如此反复拼斗也未能将之尽灭，前景道路黯淡。

    翌日晨明，鹿人部落住地。

    其族长提尔带领余下族众，重新回归属于他们自己曾经的家园。那一双双眼睛似在记忆以往的温馨，在渴望寻到那片绿草花香的鲜美疆域。因为那里有其任意驰骋的辽阔原野，那里才是其任意纵横的祖辈圣域。

    这位尽现老态首领，根本无意识甩开支持自身的一柄木杖。他的腿脚变得灵活，急急忙忙中奔走，却显得跌跌撞撞。一人当先，拨弄开搭建封边路抵御的障碍设施。这千辛万苦数月逃亡，换来的只有震惊，只剩空留欲绝的悲痛。

    眼望一切，是这肮脏散布冲天臭味的泥沼。

    老目落泪。“造孽，真的是造孽啊！上天求求您张开眼睛，惩罚这群邪恶的野兽，还这片大地一片和平吧！圣祖您的无能子民们愧对您，将这历代生活数十载的领地。今日，今日竟然断送在我们的手里了。”

    其身体直接伏于地面，左右鹿人族民欲搀扶被其大力推开。整个部落整体，随后同这位提尔长老一般直直下跪。这部落内无数人因悔恨悲伤，哭喊已到窒息。

    因此方圆百里，不再出现一丝一毫正常的绿色。百种植被已腐朽，延续生机更灭绝。墨汁般毒药流脓，随地满洒呕心至极。一汪汪依稀具有团团小水塘的区域位置，污杂处处淤泥灰黑。低矮繁茂的座座树屋，不断纷飞蚊蝇嗡声，各类毒蛛结网，鸟类尸体坠地，寄生昆虫漂浮。

    修罗地狱，惊悚可怖。

    牛人所部，因生存习性不同虽不相鹿人来往。可很久为‘邻’，加鲁首领此时竟少有的用略小嗓音低语。

    随手将背负‘武器’抛掉，呆呆望着这片死蜮。劝慰。“提尔老兄，莫要担心。太阳总会落去，早日还出。事情还是有很多种办法的，这里还可重建。只要你们平安无事，便有东山再起之时。”

    恩斯叹息。“提尔长老，您老还是且暂止伤痛。这块面积到处毒液，可方才证明这东西天生惧火。你用族人剩下火油将此地洒好，本少爷用超级强悍的火焰魔法焚烧一遍。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怎么来。这些破屋破房，早就该拆了。”

    望着这些可怜无家可归的鹿人，俊杰赶忙喝止恩斯不合时宜的话语。担忧的提供自身分析。“您老莫要过于悲痛，伤了身子。您放心这里碧绿盎然的美景，还会再次呈现。我的这位朋友恩斯所说也是有些道理，这些毒物放任下去怕更为不妙。只有以火烧尽，才会尽除。”

    作为一族之长，声望为最，其次亦要有担当。

    果然提尔站起身，有些意动。

    艾雨安顿好大头安睡，显得有些状态疲惫。可这忧愁双眸的神色，别有成熟自然的风采韵味。

    恩斯望着走来的艾雨，靠近鼓起胸膛。“艾雨，真的好美。您这位仙子，今日看来精神不佳。额头漾起一潭清水，目中写满红尘哀愁。是否连日面对这群兽人有些厌恶，开始祈盼英俊的风流才子。少女怀春是正常的，本少爷的结实的身板，这里供您暂时歇息一下不是问题的。”

    眼皮也未动，直接望着族长。“提尔长老，您好。”

    面上泛起温暖。“尊敬的艾雨仙子，谢过您先前的大力相助为我等出口恶气。您的两位朋友奉劝老朽将此地烧毁，可此地乃我等自圣祖流传下来，付之一炬怕是不妥。这属于对圣祖大大不敬，恐会谴责我等族民。族人虽没有提出意见，可它们心里也是担忧的。”

    直视。“请饶恕我言语有失，此事已非紧要。

    在导师修习时，曾看过一些古怪兽族书籍。成年本领强大凶物身体如养成淬体丹核，只要此部位未有严重创伤。虽实力花费代价较大，可通过修复其肢体有可能再生如初。火海中以那只蜥蜴人异常残酷断尾的形式，只怕它的能力已有此本领。必将带领更众部族屠戮而至，此地毒害又会彻底蔓延。其根源还在那群邪恶牲畜之内，其族部便永无宁日。如无法釜底抽薪，定然再遭毁灭。

    枯草野火烧不尽，落满春雨绿又生。您的家园，我承诺帮您完好重建。”

    提尔心神缓缓止住伤痛，吩咐准备好火油。当浓烟滚滚中，这片狼藉污凝的栖息地彻底消失了。鹿人族众高呼激烈的悲情兽语，让这块灰色地带绝响成死寂。

    大步而走，甚至连回望一次也未有。可这群本领弱小的鹿人族已经成长，他们目光变得肯定变得坚毅。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归宿，相信不久将回来。

    艾雨释放魔法治疗伤患的兽人。“加鲁首领，提尔族长。这处蜥蜴人暂时巢xue被我等毁去，它们不久便会来此。此次不会轻易在被我等吸引，简单中计。还请速速撤离此地。”

    未等半分时刻。

    吱吱嘶叫，有着铁器撞击声响传来。体型壮硕通体灰黑怪物，持续奔袭而来。三五只为伍，成群不紊而序。极力匍匐爬行，轻巧蠕动蛇形尾端。时而左右时而竖起的利爪，似要分享到口的美食。

    过丈长躯体，其下面地表草丛都拖成平滑。鳞片缝隙，露出黑色气雾。上半身体直立，不时流出成团口水唾液。无不生畏，心胆俱碎。

    战力更凶猛蜥蜴人部众，不容忍片刻之机再度来袭。

    其复仇速度，竟是这般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