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变

    季狭山谷，是何地？

    不说这位帝国宫廷长大的皇子，便是平民百姓亦十分耳熟能详。

    位于光系帝国西北，茂林丛生罕有人至。因光系帝国初代帝王艾波克，于此厉兵秣马开创其根据。并以坚强决心，平定多处战乱，奠定了首位洪历大陆第一帝国位置。光系臣民后世，为追悼他将其灵位兵器遗骸等埋葬于此。为世代供人拜祭，永享万代香火。

    自此其次位帝王殡天，其尸骨同样以此效仿置入这山谷，朝夕罔替。

    心神崩溃，无以复加。阿史良如猛兽般骇然站起，利多要其为一位早被世人淡忘的皇室坟冢，进行看守。其意便是将其驱逐皇城。

    可还是咬牙道：“季狭山谷，本殿深知其为数位先帝的灵柩所在，有何需要历练之处。兼且艾丁父皇年事已高，本殿还要陪伴左右照顾尽奉为人子女的义务。请利多大将军向陛下禀告，收回成命。”不放过最后一丝希望。

    利多平和眸子，气势暴增。

    直直道。“阿史良殿下先前不是决定弑父夺位，如今眨眼又要做皇族的孝顺儿孙。这转变太过迅速，使得本王不敢苟同

    奉劝殿下对此安排再勿要多言，由艾丁陛下亲自授意的圣谕是断无可能更改的。

    老夫贵为帝国兵团统帅，一直以来可以称对陛下尽心尽力忠心耿耿。他这最后一次要交待之事，老夫作为帝国一份子岂可推托。否则可会让陛下寒心，到了幽冥地府也会死不瞑目。当然此刻殿下您，如若违抗拒不听命，本王也可予以制裁。想必您也理解国法无情，这几个字的含义。

    您休要怪罪老夫，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唤作任何人也会采取老夫这般做法，因为只有如此行事，天下才会太平。”横移数步，精神力锁紧阿史良。

    阿史良猛醒。意识到利多这言而无信的老匹夫，不单毁约在先亦是要杀人灭口。

    不顾形象大骂。“什么最后一件交代的事。

    利多，你个贼老匹夫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艾丁陛下待你天高地厚之恩，你竟连他也不放过。你必不得好死，有朝一日定是死无全尸！”血气怒火上涌，直指对方鼻尖。

    大笑。“阿史良殿下，这种市井无赖状态如何登上堂堂大陆第一国度的帝位。您也理解老夫心意了，那老夫只好送您上路。对了，您方才说法有误。殿下死后，关于艾丁陛下老夫不会杀他更不忍杀他，他可是比你要有用的多。”

    利多慢慢向对方靠近。

    阿史良临危不乱急转身形，为脱离开对方攻击范围。信手抽出塌下一柄高级贵族长剑，闪电般握在掌中。其形附有月牙倒刺幽芒迫人，散发阵阵光系能量。在挥动的一瞬间，其整个床板由中分割劈为碎片。单论此畸形兵刃破开气势，便表明绝非凡品。

    似曲似直快之雷鸣，对准利多心口要害。可见阿史良武技之强横，非是外界盛传那般谦和不会半分武艺。

    利多早有防备以掌心，不可思议的击打在剑身之上，震的对方臂膀颤抖不休。

    阿史良知晓自身实力还是无法同利多相比，完全放弃躲避防守。呼吸瞬间，便刺出数十剑之多以命换命。只觉白光连闪，剑影连绵。然其眼角却留意左右，找利多破绽趁机逃走。这样狠辣剑法只是多出其形表，减少了其力道。有杀人之势，却失杀人之意。

    眼神转冷。利多其双掌浮带一层蔚蓝，似水流动。渐渐由水化冰，寒气转瞬便将半个寝室空间温度吸收殆尽。其厚重铠甲，亦蒙上一层冰霜。

    光系帝国宫廷大臣，经常听闻利多自称为水玉世家。奈何这家族根本于洪历大陆毫无记载毫无考究，然其凭借一手附有冰气杀拳，战场无人可撼其锋，最后登上帝国第一兵团长大将军。

    拳头若鸿毛般轻盈，然拳影却如山岳般沉重，让人无法摸着其轨迹。阿史良只见一只人类的右手慢慢于眼前扩大，大到无尽无穷。仿佛独立站在浩大的冰之山巅岌岌可危，隔开了时空。

    再次清醒过来，不受力的往后跌退。手腕酸麻的阿史良，连剑柄都握不稳。

    拼力将宝剑当暗器丢出，妄想得到喘息。其身就地翻滚，借由此机落荒而逃。

    对方手背右侧微动，这般刺出的剑刃便直接偏离。其力不止，径直插入了墙壁之内金属之声轻鸣。

    大呼求救。“来人，来人那！利多行刺，救驾！”

    然黑漆漆的殿堂外界，无一丝人的回应。只因今夜是个特别的日子，其为了密会大将军利多，早已支开随身侍奉的仆人不允许任何人踏足景良宫半步，否则杖责厉处。此刻便成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彻底变成阿史良催命符咒。

    黑裙女子漂浮而飞，直直听留阿史良头顶上方。“殿下要出逃，这可不行。本公许久没能吸收人血，只好让您做这只替罪羔羊，莫要责怪人家才是。”

    阿史良仰头，骇然失色。一双莫名而来的黝黑巨手，已将其腰部握住，被此法定住立时动弹不得。黑裙女子瞳孔，彻底化作雪白。

    “混蛋，妖物，你这邪恶之女快将本殿放开。”死命挣扎。

    气愤。“无胆鼠辈，好生无趣，那便放开你便是。”亲吻一下自己的手指，解除了魔法束缚。

    一时全身得到放松，阿史良也惊诧不已。想不到对方竟真的把自己放开，哪会迟疑迈步便跑。

    然，利多却如影随形已到其身后。

    耳边只听见，劝慰语气。“殿下，可知人都一张嘴巴，他会说话，不停的说着别人根本不想听的话。要想让这惹人厌恶的嘴巴永远闭上，只有一个方法便是杀掉他。因只有死人，才会安静一些，老夫说的对吗？”

    冰冷的右手，五指如鹰爪般带有蔚蓝之力，由阿史良后心直直穿透。利多整个粗壮手臂由对方前胸口透出。掌心，还握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微微用力，那器官生生抓碎。

    阿史良鲜血狂喷，机械回过头怒瞪利多脸面。“老匹夫。你，不得好，死！”无力喉头，再也呼吸不了任何一口空气。

    大喝。利多右臂再次刚猛发力，向上举起。对方尸身犹如破裂瓜果一般震散，成为满天碎rou。血污，映照一面画有绿植的古旧屏风之上。

    吐出一口气。“赛娜神使，您方才不是要将此子血液吸收，现在改主意了？”

    冷哼。“他的血液很脏，同利多大将军的血液颜色一样。”瞳孔的颜色，再次漆黑正常。

    失落。“确实老夫一生杀戮无数，满手血腥。”

    撒娇一般笑笑。“不过弱rou强食，才是应有道理。一只蚂蚁，一头鹿，一匹狼，一头狮，一个人，其生与死根本未有半分差别。唯一不同，便是野兽们的血液相比人类更加单纯而干净。”

    随意擦拭几下身上血污。“毁尸灭迹，不如临危救驾。帝国太子阿史良逝世的消息，明日便将由老夫向所有人来转达。”

    仔细梳了梳黑亮长发，。“此刻，本公应该对您道一句。恭喜，尊敬的光系国主利多陛下！”隐入夜幕中飞走不见。

    一脸凝重，喃喃重复此女话语。“利多陛下，利多陛下，”

    除去染血铠甲单余内袍，迈大步子踏在帝国国主殿堂的台阶之上。盯着那灿烂雄武，雕琢数条龙形图案辉煌闪耀的尊贵王座，眼目再不能移开。

    这是权力，无上权力的象征，拥有驾驭天下的力量。当然也是人梦寐以求的最高高度，为此付出过无数性命的代价。

    “你看到吗！颜儿你看到了吗！这个世界，已经成为了老夫的天下。”狂放豪迈嗓音，扩充帝国轩昂的圣殿。

    夜空。

    数片浮云接连成片，急密融合一处。

    皎洁明月，再不复见。

    光系帝国人民，头顶上的天。彻底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