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苦恼

    空旷房间寂静，插针能闻。

    艾雨尴尬，安迪惧怕，俊秀老者狐疑。最为镇静的却是当事人肥胖的魔导师光里，眼神冷酷如寒霜。那嬉笑不羁之情全部抛丢，仿似要杀人般凝重。

    打破平静。“帅老头，抽空再来老夫喝酒。今儿，有点事老夫要处理怕没心思听你说那什么秘技氏族了。那个年轻的你也出去吧！顺手将房门关下。

    你也就这点本事，糊弄小孩子的把戏一玩再玩。不痛揍你五官移位，真当老子好惹的。他奶奶的。”大大出乎几人意料，不知他骂的是谁。

    那位俊秀老者伸腰四肢，摇头离去。顺便拉拽呆傻的安迪一起，门紧紧关闭。

    事情不知如何发展。

    顿了顿。“小姑娘姿色不俗，可小小年纪说话竟如此刻板，难以给人好印象。不愧是，那老家伙教的好徒弟。可喜可贺，就连那老不死道貌岸然的样子，也学到七八成。老夫问你，那该死的混蛋家伙。现在，死到那里去了”

    肥胖圆滚的身体，瞬时直立起来。崇山峻岭般迫人气势，铺散开来。

    艾雨，平视对方眼底。“您老言辞有误，让在下无法回答。”

    大笑出声，猛烈的能量释放，空间仿似封锁成异世界空间。“有误？”

    直直道：“首先，在下不是什么小姑娘，您的眼神分辨力有待加强。

    其次，在下恩师不是道貌岸然，而是仙风道骨。

    其三，在下是魔法初学者恩师的气度仅得三分便不易了，何言七八。

    最后，恩师他老人家必长命百岁天地同寿，去往何方有什么理由告之您老听？”艾雨说完，悔恨的想抽自己一耳光。讲话如此不讲情面未曾拿捏，只顾得自己痛快。看来，自己心智还不够成熟。

    可这位光里，却将周身的气息散尽。“哈，是极。老夫错了！”

    肥胖的手张开，右掌心涌现一团淡淡的白色光芒。能量迅速蔓延，无边界自主穿梭。半空位置，方才消失结界内突兀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竟清晰浮现多条元素遗留痕迹，当如变魔术戏法一般。魔导师光里，如此手法释放魔法。艾雨，还是生平第一次见识。

    劲风于空荡荡房间内，呼啸而起。强烈的光系能量，掠夺每所方位。光芒大盛至极点，如同皓月比日争辉。

    洁白无暇的浓烈强光，使人双目失去视物功能。光芒一直持续着，将元素散去的痕迹重新拼装一处。

    许久光线暗淡下来。

    半空，魔法结界内，凝聚洁白的苍劲字体。

    肥猪光里！

    哈哈！你这个，老家伙，不知死了，没有啊！

    足有，几十年，没见了。

    给你，送个美丽的人才。

    他叫，艾雨。

    行了。

    落款：白。

    二人，同时瞪大眼睛。看着，这封诡异至极点的信。白老学富五车，文笔写出因何如此之差。

    光里静如磐石，半晌身躯挺直未有一丝晃动。锁紧空中内残留的字迹，似要将这简单的几行字深深刻印脑子里。

    悲伤沙哑。“老夫结界，钻研几十年。你这点小伎俩，果然是留给老夫的联系手法。你个，老不死的，你个老不死的。你没死，我哪能死！你还活着，还活着！哈哈”半空，魔法结界消失。揉了揉红透的双眼，语无伦次。

    又将目光对准艾雨，上下来回几遍。窒息的骇人气势，一瞬间散去。肥猪似的手指沾满油渍轻轻握住，艾雨白嫩的双手。如同看待自己亲人一般，不断摩挲泪水滴下。确实，情深意切温暖的气息非是作假。

    艾雨安慰道：“光里魔导师，在下虽然容貌美艳可非是女子，您老完全没必要摸遍每处方位。”一丝无法言喻的亲切感毫无生疏，竟自然开启玩笑。许是，这流露气息同白老师徒情分一般无二。

    光里立时意识自己失态，松开双手擦掉泪痕。光里恢复平常状态，实在想象不到一封简单至极的信件，有这等奇异魔力。

    赶忙道：“艾雨，你的这般相貌，洪历大陆亦是屈指可数。却非女子，老夫确实难以置信。”未有表情，似是在衡量。

    点头认同。“这面相造成弟子诸多苦恼，虽不愿亦无法。”

    光里叹口气。“你有你的苦恼，老夫也同样有老夫的苦恼，你的恩师白老也有其苦恼，每个人都是在处于无法逃离的苦恼之中。你可知，作为帝国学院第一人。老夫心里并不若表面，那般风光。人生异常孤独难忍，高处不胜寒他人更是体会不出。外界人士，很少提及老夫本人如何如何，纯粹为了那个该死的虚假称号！”

    每人处于位置不同，其视角也变不一样。

    不在其位，无法谋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