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雨公子舌战群寇(中)
第173章雨公子舌战群寇 第二天,出乎萧让预料的是,那李乌光竟然是安然无恙地跑来找他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渊太祚为高句丽的莫离支,莫非真如俗话里说的那般,‘宰相肚里能撑船’①?这怎么可能?他要是真有那么大的肚量,之前怎么会一直针对自己?”萧让接见李乌光的时候,心里“嘀咕”地说道。 “萧大人,在下在外已等候多时了,还望萧大人将那‘物不知数’的解题方法尽数教与在下,在下必定会倾囊以报的…… 倾囊以报?萧让听到李乌光的这句话不以为然,他说的“倾囊”,不会真的是兜里的那几个钱吧?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闹笑话了啊!谁不知道,在这个时代,一贯的铜钱就重得让人受不了了?而一个背囊,最多也就只是装个几贯钱而已。当然了,这也可能是代指他的全副家。可是对这一点,萧让可是不怎么相信的。就为了这么一个“解题”方法,真的有人愿意倾家dàng)产吗?——有关于这一点,他其实是真的“冤枉”李乌光了,因为李乌光正是这样的人。他的家其实也还算是蛮敦实的,可是如果是为了“格物学”,他还真的有那个决心将全部财产通通抵上去。 “行,行。放心吧,我会将我知道的一切全部教给你的。不过,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了……” 萧让不在意地说道。他虽然不相信不相信李乌光的话,可是还是决定把那“中国剩余定理”教给他了。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是他根本不在意李乌光的那一丁点家产,况且在他眼里,那什么“剩余定理”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所以自然可以教给李乌光了!只是,李乌光到底领悟得了多少,那就不关他的事了!毕竟他只是负责教不是?可没有打包票说一定会教会李乌光的! “是,是。在下明白,在下明白……” 听到萧让那么说,李乌光高兴地说道。原来,他心里面的想法与萧让是截然不同的,萧让不是认为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绝对学不会那什么“中国剩余定理”吗?可是他自己却很有信心一定能学得会。 也是了,他为高右丽国“格物学”的第一人,基本的“格物学”知识他还是很清楚的,况且他早研究那“物不知数”问题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所以自然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搞清楚这其中的奥妙了。 只是有一点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要想学会这个什么“中国剩余定理”,最大的“拦路虎”其实并不是他的“格物学”基础扎不扎实,而是他学习外语的“天赋”够不够强!因为这所谓的“中国剩余定理”,在现代里都是用符号来表达的,而且还是一些形状、写法都相当奇怪的符号,而萧让也是故意装傻,并不把那些符号换成是李乌光看得懂的汉字来表达,于是李乌光要想学这条“中国剩余定理”,首先要学的竟然就是后世的阿拉伯数字和各种各样相关的符号了!这些就是萧让当初在纸上所写地的“鬼画符”,也正是因为在当初见过萧让在纸上写过这些“鬼画符”,所以萧让让李乌光学写阿拉伯数字,李乌光还觉得萧让是在教他真正的“新格物学”知识呢!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所学的这些,放在后世,其实不过是幼稚园的小朋友所学的东西而已。 “老……老师,您……您看看我做得可对?” 两之后的旁晚,李乌光捧着一张白纸走到萧让的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放下吧!” 萧让一副“大马金刀”地模样坐在那里说道。他其实还蛮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的,只是,目前在他“底下”被他“训斥”的人只有李乌光一个而已。至于李乌光为什么要叫他“老师”,那是因为“老师”这个词比起“师傅”还是要低上一点的,像学堂里的学子,只要遇见学堂里的先生,那必定都会称其为“老师”的,这不是一对一的关系,而是一对多的关系,所以意义自然不太了平。这其实跟我们后世现代里的老师意义是比较一致的,所以李乌光坚持要称萧让为“老师”,萧让也就没有再拒绝,仅此而已。 “嗯,错了,又错了!还错?靠,你有没有搞错啊?二十个题目,你错了十五题?连三十分都不到啊!” 半晌之后,萧让无语地说道。 原来,他刚才从李乌光手里接过来的白纸竟然是一张“考卷”来的。而这张“考卷”,自然是为了测试李乌光这个唯一的“学生”了。原来,萧让在昨天就是已经将那零到十的阿拉伯数字教给李乌光的了,不仅如此,他还在今天,一口气将加、减、乘、除等等近十个常用的算术符号教给他的,可是没有想到,今天临“放学”前的第一次测试,李乌光竟然只对了五题,而且这五题中,还没有一题是关于那些算术符号的。于是也就难怪萧让无语了,因为这“学生”未免也太笨了吧?学了两天,竟然是只学会了五个阿拉伯数字?就这样的水平放到后世的幼稚园,也不诳多让。 “抱歉,老师,学生太无能了,让您cāo)心了!” 李乌光听到萧让的话,满脸通红地说道。他这是真的感到惭愧,想他一个高句丽国的“格物学”第一人,可是结果却是在两天的时间内学不会二十个新的符号和数字,就这样的速度,还谈什么学会整个“新格物学”呢?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原来,大隋使团起程返回大隋的子已经确定下来了,那就是五天之后的一大早。这个时间说不上有多赶,可也绝对不迟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其他的高句丽人实在不愿意再见到他这个大隋使节了。这也是,本来吧,他们之所以邀请大隋使节来,目的不过是想趁机从大隋得到点好处,顺便再羞辱隋使一番的,结果却是,他们不仅没有得到半点的好处,而且还连续丢了好几次的面子。这让他们认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只要萧让还是隋使,那他们高句丽人就绝对占不到半点好处,所以,还是尽快地送他送吧!留他在这里,只是给自己添堵而已。 “罢了,罢了!这俗话说的好啊,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呢,是已经用心地在教的了,只是你没有学会,可怪不了我的。” 萧让一脸平静地说道。对于李乌光二十题做错十五题的“壮举”,他虽然无语,可是却是半点火气都没有的。也是啊,他又不是真正的学堂老师,而李乌光也不是真正的学堂学生,所以他考得再好,再差,与萧让又有何关系呢?再过几,他们都要相隔万里了,很可能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所以为了这么点烦恼根本是傻子的行为。 “是,是!不过,老师,可否请您再多留些子,等教会了学生那‘大隋剩余定理’再行离开?” “大隋剩余定理”,其实就是后世的“中国剩余定理”。只是中国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可还没有出现的,所以萧让就巧作“嫁接”,直接把“中国”二字换成了“大隋”二字,这就才使得李乌光开口闭口地总是说什么“大隋剩余定理”。
“不行……” 对于李乌光的请求,萧让根本是连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选择了拒绝。开玩笑的不是?就为了教你学什么“大隋剩余定理”就要自己留在高句丽国一段时间?这怎么可能?先别说这件事对自己有没有半点好处,可以明确知道的一点是,留在高句丽国越久,对于自己这个隋使来讲,那是越危险的。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呢?所以自然不能答应他的请求,于是萧让顿了一下之后很快又说道了:“……使团行程不可肆意更改!还剩下四五的时间,你还是好好用功吧……” “还剩下四五的时间,你还是好好用功吧……” 听到萧让的这句话,李乌光苦笑不已!这两天时间来,他还叫不够用功吗?他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吃饭一时只吃馒头,其他的时间通通拿来“温习”,可是却仍然还是只记得二十个符号里的五个。这,未免也太打击人了。可是也没有办法啊,那些如同“鬼画符”一般的符号实在是太难记了,而更难记的是,这些符号的用法和意义,很多都是李乌光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东西,所以他自然是难以记忆了。 以下免费 注释: ①宰相肚里能撑船:成语,一般形容一个人宽宏大量。 有关“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典故: 宋朝宰相王安石中年丧妻,后来续娶了一个妾叫姣娘。 姣娘年方十八,出名门,长得闭月羞花,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婚后,王安石为宰相,整天忙于朝中之事,经常不回家。姣娘正值妙龄,独居空房,便跟府里的年轻仆人私下偷。这事传到了王安石那儿,王安石使了一计,谎称上朝,却悄然藏在家中。入夜,他潜入卧室外窃听,果然听见姣娘与仆人上**。他气得火冒三丈,举拳就要砸门捉,但是就在这节骨眼上,“忍”字给他当头一棒,让他冷静下来。他转念一想,自己是堂堂当朝宰相,为自己的妾如此动怒实在犯不上。他把这口气咽了回去,转走了。不料,没留神撞上了院中的大树,一抬头,见树上有个老鸹窝。他灵机一动,随手抄起一根竹竿,捅了老鸹窝几下,老鸹惊叫而飞,屋里的仆人闻声慌忙跳后窗而逃。事后,王安石装作若无其事。 一晃儿到了中秋节,王安石邀姣娘花前赏月。酒过三巡,王安石即席吟诗一首:“出东来还转东,乌鸦不叫竹竿捅。鲜花搂着棉蚕睡,撇下干姜门外听。”姣娘是个才女,不用细讲,已品出这首诗的寓意,知道自己跟仆人偷的事被老爷知道了。想到这儿她顿感无地自容。可她灵机一动,跪在王安石面前,也吟了一首诗:“出东来转正南,你说这话够一年,大人莫见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王安石细细一想,自己年已花甲,姣娘正值弱冠年华,偷之事不能全怪她,还是来个两全其美吧。过了中秋节,王安石赠给姣娘白银千两,让她跟那个仆人成亲,一起生活,远离他乡。这事很快传出去,人们对王安石的“忍”字当头,宽宏大量,深感敬佩。“宰相肚里能撑船”这句话也就成了宽宏大量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