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城西的“口义钱庄”也没多大，就两间铺子，李国强叫赵令德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进了钱庄。 这古代的商人做生意还是很讲究诚信的，听说李国强用金豆换银子，热情的把李国强请了进去，泡上茶，还详细的给李国强讲解了换法，火耗。 给掌柜的说清楚了要求，那掌柜就把金豆当着李国强的面秤好，吩咐下面伙计开工兑银锭。 李国强有了刚才买纸的经历，虽然做在那里喝茶，眼睛却没离开伙计。 不一会银锭就兑换好了，一共兑换了80多两的银锭，剩下的还兑换了一些铜钱。 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李国强当然不会把所有的金豆全兑换了，钱财外露，这跟自杀也没什么区别。 拿着兑换的银子出了钱庄门，那掌柜的还殷勤的送李国强到门口，欢迎李国强下次再来照顾生意。 两次进店买东西，李国强感叹着明末还是很开放的，天朝上国的底气还在，要是在清末，怕是早就把自己这奇装异服当西洋镜看了，那有这么顺利的做完交易。 看着李国强出来，赵令德几个马上围了上来，看见李国强手里的钱袋，高兴得合不拢嘴。 李国强也很高兴，来到明末这么久，总算是有了第一笔资产了，底气也足了很多。 “走，咱们买粮去！咱们再也不会饿肚子了。”李国强高兴的说道。 大家兴高采烈的找到粮店，一番讨价还价，李国强用30多两银子买了20石米麦、种粮和其他的杂粮，由粮店负责送到临时的营地，来的时候李国强就发现这嘉昌县城就在南河上游，可以走水路直接过来。 李国强留下刘木威守着粮食装船，特别提醒刘木威多租一条小船，还要装其他的东西。 剩下来的时间，李国强带着赵令德，还有两个小屁孩，按照昨天晚上准备的采购清单，开始大采购。 林林总总买了一大堆，无非是锅碗瓢盆、土布、鸡鸭、猪rou、猪仔、镰刀、锄头等等，李国强感觉自己买的这些东西都可以开个杂货铺了。 当然不会忘了给大丫买一匹花布，这是自己以后的老婆，当然要特殊对待了，庆山庆生两兄弟也买了布料，回去让大丫给他们做衣服。 自己的衣服就算了，主要是这古装不仅穿不惯，而且穿起来也不方便。 一阵疯狂的采购，这小小的县城，让很多做生意的人记住了李国强。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小县城的东西也实在很单一，李国强带上赵令德，去河边汇合了刘木威，等着采购的东西一一送来，东西到齐后，装好船，一声号子，两艘木船顺流而下。 回到营地，看着满满两船的东西，整个营地都轰动了，大家都来到岸边，搭起临时的码头帮着卸船。 晚上整个营地一片欢声笑语，在中间的一片空地边，架起了大锅，煮的是稠稠的米饭，蒸的是白白的馒头，中间一口大锅，更是煮了一大锅的猪rou。 李国强和王老汉几个坐在空地的上方，剩下的人围坐在两边，女人和小孩是没有位置的，很多人都感觉这是不是在做梦？ 李国强端起酒碗，对着所有人说道：“乡亲们，长辈们，兄弟姐妹们，历经千辛万苦，今天我们能坐在这里，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今天我们欢聚在一起，庆祝我们又有了新家，明天我们要用我们的双手，去重新建设我们的家园，让我们干了这碗酒，祝愿我们的明天更美好！” 李国强的讲话，把整个气氛带向了搞草. 不管听不听得懂，但希望都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众人尽情的吃喝，尽情的欢笑。 ***乐，真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啊……. 通过昨天的买粮，李国强算是真正把这群人收服了，但这只是起步，接下来的事还有很多，如果李国强不能带着他们安家立业，人心早晚还是会散的。 第二天一早，李国强把王老汉几个叫来，吩咐道：昨天晚上由于聚餐，今天大家全部休息一天。 其实李国强是要利用这启动资金，重新安排，新的章程没有出来之前，这些人现在干活也不好安排。 看着人到齐了，李国强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大家也早就习惯了他这种做法。 首先：李国强把这次采购的物品给大家念了一遍，让这些现在的心腹，心里有数。 听到剩下的粮食可以维持两月之久，虽然昨天就知道了，但现在又听一遍，大家还是很激动。 接着李国强又念了买的一些其他东西，林林总总一大堆。 李国强等众人消化了刚才的信息，把昨天晚上考虑了很久的方案说了出来跟大家商量。 李国强当然不会免费把粮食分给众人，他要用这粮食来调动这些人的积极性，让他们用自己的劳动来改善自己的生活。 第一件事，就是把原来的几个小组全部取消。 李国强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开荒，让这些流民给自己打工，工钱用粮食支付，2斗（2斗约等于20—25斤）粮食一亩，多劳多得。① 李国强计算过，一户人按两个成年人加2—3个小孩算，每天消耗的粮食应该在3—5斤左右，（这是按现代的标准计算的，其实在古代，底层的草民根本就不可能达到这个标准）这还是在没有rou类的情况下，如果以后有rou类吃，粮食消耗应该更少。 一户人最多3—4天就可以开垦一亩地，如果耕牛够用的话，一个壮劳力一天就可以开荒一亩多。 至于农具和耕牛，全部采用租借，农具一月租金5斤粮食，耕牛一月租金2斗粮食，损坏农具或耕牛死亡，全部照价赔偿。 凡是没体力开荒的老人、小孩，全部成为李国强的雇工或长工，吃穿住由李国强负责，工钱另算，当然一切都是自愿。 通过这样的办法，大概有能力自己开荒的家庭有12户，剩下的还有16个人就全部成了李国强的雇工或长工。 从长远考虑，李国强并没有完全听从王老汉的建议，让这些人全部卖身为奴，而是让他们跟自己签了一个用工合同。 尽管李国强都觉得这个合同满篇都是霸王条款，整个是一个旧社会无良地主嘴脸，但大家都认为李国强吃了大亏，仁义无比。 原因就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而且老人容易生病，哪有雇人还雇这么多小孩和老人的道理？ 这其中的原因，李国强就不会跟他们解释了。 “公子，老汉多句嘴......”王老汉支支吾吾的。 “王大叔，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李国强很和蔼的说道。 “公子，你看是不是可以把粮食换一些杂粮，咱们这些人，也不用全吃米面，能吃饱饭，那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王老汉一说完，几个人都附和的点头。 李国强一愣，想想也是，听他们闲聊的时候说过，这年头，就是地主家也不是顿顿米面的，都要搭粗粮的，自己又再拿后世的标准来用了。 “嗯，王大叔说得对，到时候开荒一亩，如果要细粮就是2斗，如果要粗粮，就1斗细粮换2斗粗粮，也就是1亩地给4斗粗粮。”看见王老汉还有话说，李国强果断的结束了争执，下了决定。 昨天买粮的时候，李国强就发现，这粗粮和细粮的差价很大，一石多粗粮大概值一石细粮。 开荒1亩地给4斗粗粮，李国强肯定是吃亏了，但哪有让马儿跑，又不愿意给马儿吃草的道理，李国强也不是来当奴隶主的。 把这些事说清楚，把人员安排好，一上午就过去了。 下午李国强带上王老汉几个，在周围仔细的勘察地形，为以后的开荒做规划，一直忙到天快黑了才回来。 晚上李国强把赵令德找来，叫他明天带上王庆山再去嘉昌县买耕牛、粗粮和其他的一些工具。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李国强觉得赵令德这个人可以一用。 赵令德这人比一般人要聪明些，他不是延安人，是陕西铜川人，也是在家乡活不下去了，一家三口出来逃荒，在渭南的时候才跟王德福他们走到一起的，他女儿出了渭南没多久，就连饿带病死在了路上，老婆也在上次的土匪袭击中被土匪杀了，整个一个孤家寡人。赵令德在上午的会议中，毫不犹豫的当了李国强的长工。 李国强现在身边无人可用，只有叫赵令德去跑一趟，至于叫王庆山去，主要是让这小子多出去跑跑，历练一下，顺便也监督赵令德，必要的财务监督还是要的，这也是为赵令德好，当占小便宜成了习惯，要改掉是很困难的，甚至有可能毁了赵令德。 第二天一早，赵令德拿了李国强的银子，带着王庆山匆匆进城去了。 李国强把自己的雇工和长工召集在一起，让王慧娘带着两个婆子负责大家的饭食，喂猪喂鸡和浆洗缝补，王庆生则带着小孩子负责割草，和打柴火，剩下的人跟李国强一起开荒。 王老汉十几户人不用李国强cao心，规矩昨天就说好了，工具也发下去了，地方昨天下午也看好了，到时候看结果就行。 忙忙碌碌的十几天后，李家庄已经变了模样。 南河边已经开垦了大概100多亩土地，旱田和水田都有，王老汉他们干劲十足，还在拼命的开荒。 南河边的河滩，坝子平缓，适宜开垦土地，估计全部开垦完，可得耕地4000亩左右，这个数据跟李国强的后世记忆有出入，不过现在的森林也比后世密集的多，这样一比较，也就差不多了。 西河边跟南河边比较就差多了，估计全部开垦完，也就2000多亩左右，不过李国强未来的工坊也规划在西河边。 南河水流太缓，所以平坝多些，西河水流就落差大多了，在没有电力，蒸汽动力的情况下，水力动力就是最佳的选择了，所以工坊建在西河边就非常合适了。 李国强选的临时居住地也在西河边，未来规划的李家庄就在临时居住地的不远处，现在还是一片荒地，只是用开荒砍下的树木沿着临时居住地围了一圈，防备一下野兽。 李国强自己的长工开垦的荒地在西河边，大概有30来亩，水田旱田也都有，这些地李国强有其他用途，30亩地足够了。 慧娘和两个婆子养的小猪和小鸡就在临时居住地的旁边，虽然很精心的喂养，但光喂草和杂食，小猪和小鸡都不怎么长rou，慧娘也很着急。 李国强看见慧娘着急，就笑着安慰他，说现在让他们喂猪和小鸡，就是让他们练手的。过两天我教你方法，这些鸡鸭和小猪就会长得快了。 李国强会养猪？慧娘半信半疑。 估计到时间差不多了，李国强觉得那个事也该有眉目了，该再去县城了。 ①：橘子查了很多资料，古代的一石，标准很多，本书为了方便，就统一规定，一百二十市斤为一石。就是六十公斤、六十千克。考据党就不要喷了。另外：明末1两银子大概=1000文（良币和劣币兑换不一样）耕牛大概4两银子一头，一石米大概值2两银子，当然在饥荒严重的地方，4两或5两银子一石也是有的，更夸张的在皇太极时期，满清也严重缺粮，甚至最高要20两银子一石，还不一定买得到，所以满清才会频繁的进关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