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蛊惑
“我说的不是吗？既然习蛊者是按蛊术水平划分的，那么级别低的人就应该对级别高的人尊敬。作为老师，不是更应该这样吗？”程汉典的口气咄咄逼人，气势凌人。 “你……你……你……”蛊士老师气得浑身发颤，指着程汉典的手如被电触了一样抖动，“这课我是教不下去了！”蛊士老师不敢找程汉典的麻烦，但是自己又需要一个台阶下，只好将手一甩，气冲冲的离开了教室。 老师刚走，教室里的笑声就变得比刚才还要热闹。许多学生将书抛到半空，欢呼尖叫。刚才还整整齐齐的教室瞬间变得杂乱无序。 马晓亮走到一脸得意的程汉典面前：“谢谢你，班长。” “谢我干什么？”程汉典轻轻一笑。 “谢谢你刚才……” “刚才？哦，呵呵，我不是为你。因为我也是蛊师啊！”程汉典的眼神里带着一点不屑与骄傲。 “……” “我问你一个事儿啊，你真的想退学，跟你爷爷种田去？”程汉典心怀叵测的问道。 “嗯……对呀。”马晓亮嚅嗫道。 “哈哈哈哈！你也太没有志气了吧！不就考试老不及格吗？没有天分就多努努力嘛，至于全盘放弃吗？也好，你努力的种田，多种一点好吃的粮食供给我们，让我们来保护你吧！”程汉典跟周边几个同学捧腹大笑。 “当农民有什么不好？”一个清秀的女孩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格外诱惑迷人。马晓亮顿时想起蛊士老师在开学头一天的第一节课上说的话：“蛊者，惑也。”不仅仅是蛊，看来女人也是一种“蛊惑”啊。因为马晓亮一看见她，那颗幼小的心脏便如小鹿撞上了一般。 取笑马晓亮的几个同学转过头来，发现说话者正是班上公认的班花－－童童。 “老师说了，人类正是因为科技发展才觉得身心疲惫，从而放弃科技转而学习古老的蛊术。既然马晓亮同学觉得蛊术对他来说也是一件身心疲惫的事情，那么，他也有选择放弃的权利啊。这有什么值得嘲笑的呢？”童童环视一周，不但美丽逼人，而且气势逼人。 众人哑口无言。 马晓亮报以一个微笑，童童回以同样的微笑。 在班里，童童的蛊术水平仅次于程汉典，属于潜力无限的拔尖学生。她为什么要帮我说这些话呢？马晓亮想不明白，但是马晓亮对她的感激早就淹没了对她的迷惑。 “是呀。当农……农民有什么不……不好！”马晓亮受到了童童的鼓舞，但是底气仍然显得不足，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 程汉典的嘴角弯出一丝鄙夷的笑，看了看憨厚的马晓亮，又看了看漂亮的童童，讥讽道：“马晓亮同学，我看你的理想是－－农妇，山泉，有点甜吧。” 周围的同学们再次爆笑。 童童立即羞红了脸。 马晓亮再驽钝，这句话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他如被人突然揭开了最隐秘的一面，恨不能立刻找个洞钻进去。 ………………………………………………… 接下来是蛊术实践课。 实践课总是挨在历史课后面。这样的课程安排有益于学生将理论与实践结合。 “你是不是跟你爷爷弄了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上实践课的蛊士老师在马晓亮的桌前使劲的吸鼻子。 “您……怎么知道？”马晓亮畏畏缩缩。假期里的他总喜欢跟着没有称号的爷爷做些“歪门邪道”的事情。上节课历史老师就是这么说的。 蛊士老师靠近马晓亮，嗅了嗅，说道：“我闻到了一种古怪的气味，好像是鬼血的气味。你能骗过学校的所有老师，但是骗不过我。哈哈，因为我有一个灵敏的鼻子，别人闻不到的东西，我这个鼻子能够闻到。” 旁边一个同学抢白道：“别人闻得到的东西，您偏偏就闻不到，哈哈哈……” 蛊士老师瞪了那个同学一眼。那同学立即收住笑声，假装埋头做蛊术试题。 那个同学说的不错，这个蛊士老师有个很特别的鼻子，他能够闻到一切与蛊有关的气味，在别人还没有看到蛊的时候，他就能先知先觉。这都要归功于那个特殊的鼻子。可惜的是，他的鼻子对于常人能闻到的气味却没有感觉。这给他的日常生活带来了很多麻烦。比如想喝酒的时候偏偏喝了白开水，想喝水的时候偏偏倒进嘴里的是酒或者醋。 大家都叫他“鼻子老师”，乍一听像叫“**老师”。这让他很郁闷。 “是鬼血，对不对？”鼻子老师两眼发光的盯着马晓亮，期待马晓亮肯定他的答案，让他多一件饭余茶后值得炫耀的事情。 “是的。”马晓亮点点头，他有些紧张。 “哈哈哈！我就说我的鼻子天下无敌嘛。怎么可能猜错呢？”鼻子老师兴奋异常，免不了手舞足蹈，“你没有说之前我还担心得要死呢。虽然作为蛊士几乎没有碰到鬼血的机会，但是猜错了难免要被其他老师笑话啊！” “鼻子老师，你以前没有见过鬼血吗？”马晓亮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鼻子老师觉得这是瞧不起他。说怕鼻子老师是假，其实马晓亮怕的是这位老师的蛊虫。他的蛊虫是一只土拨鼠，能咬死猫的土拨鼠，浑身是火红的毛，唯有鼻尖显黄色。 鼻子老师用手摸了摸鼻子，斜着眼睛看了看马晓亮，说道：“我……我当然见过鬼血啦。这……这还有什么值得质疑的么？如果不是见过，我又怎么闻得到你身上有鬼血的气味呢？是……是不是？” 马晓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鼻子老师捏住鼻子，又看了看马晓亮，皱起眉毛问道：“小家伙，鬼血是黑蛊者才敢碰的东西，你怎么碰了还没有事呢？” “黑蛊者？！”马晓亮惊讶道。 “当然啦，如果是白蛊者，像我这样的蛊士都不敢碰呢。那鬼血很难洗干净，还会引发一系列的皮肤病，像个吸血虫一样吸食人的血。你这个小鬼倒是胆大，敢碰那东西？”鼻子老师眼珠一转，“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你有个蛊师外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