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挑选白货
伙计的话让云河洒然一笑，淡淡地说道：“如果老爷我赌石的话，你们铁家石坊这点财产恐怕还不够我赢的呢。” 云河这话让伙计愣了一下，要知道他们铁家石坊乃是这铁马城周围数百里最大的石坊了，哪怕在这东律地界也没人敢夸下海口说能赢光他们石坊的财产。 不过那伙计态度还是极为恭敬，拱手道：“那就请这位老爷先随我一起，来看看我们石坊的石胚吧，有中意的就跟小的说一声。” 在伙计的陪同之下，云河也装模作样开始逛起了石坊，更准确来说是玄老和剑帝在逛石坊，云河他充其量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己。 石坊的石胚可谓数之不尽，小如拳头一般，大如像假山一般，而且一些石胚的样式也是十分的丰富，有的像是一颗鸡蛋，也有的却像一个石凳，也有的石胚像是人脸一般，生出五官。 当然在这石坊之中的石胚也是有分三六九等，每个石胚的价格都不一样，便宜的乃是十分的廉价，连普通人家都能买得起，贵的那就是天价，让一些大户人家看了也是望尘莫及，都为之咋舌的。 “一般啊，没什么好东西啊，云小子，不要到这里看，问问他有没有刚到的白货？这里的都是被挑拣过了，几乎都是些废胚！”玄老扶着额头，话里透着郁闷。 跟在伙计身后的云河此时咳嗽了一声，收起自己那双已经眼花缭乱的眼睛，回了回神，好像是大致地把石坊的石胚瞧了个遍，停住了脚步，皱着眉说道：“你们石坊中的石胚啊，的确是丰富，不过好一点的石胚大都被买走了，有没有刚采出来白货？” “嘿嘿，不怕老先生笑话，我们铁家石坊可不是自吹啊，就石胚来说，在这东律地界方圆数百里，我们石坊的石胚库存啊就算不是东律第一，那也绝对是前三的。”伙计此时挺着胸，伸出三根手指，骄傲地说道，此时，他指着摆在石坊最中央橱窗里的一块直径约一尺的碧绿色石胚，得意地说道：“您看这碧云石胚，内含浓郁的木法则之气，那几乎算是上品灵根啊！就前几年，是我们坊主一刀给切出来的，那可是震惊了整个东律赌石界！连东律将军府的一位大统领都想高价买走哩！” “您知道东律将军府么？那可是咱东律地界的霸王啊，连他们府上的大统领都想要咱这块石胚，我们石坊的货那都是最好的!像这样的石胚，这般大的原石，只怕在市面上有钱也难买到咯，不过，我们石坊有自己的原石矿，呵，不管客人想要怎么样的石胚或者成货，我们石坊都能满足客人，所以说，我们石坊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伙计滔滔不绝地吹嘘着他们石坊，当然这也不仅仅是吹嘘，也的确体现了铁家石坊有这个财力、有这个实力，最多也只是夸大之辞而己。 玄老听到伙计的话，却只是淡淡一笑，他仔细端详了那橱窗里那块碧云石胚许久，讥讽的说道：“云小子，你是不是觉得那一块碧绿色石胚很是耀眼，心想那一定是个不得了的宝贝？” “是啊，您瞧这石胚这般好看，难道他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么？”云河心神与玄老交流道，啧啧称奇。 “哼，纯粹门面货，一个半切胚就放在这里充宝贝，那里头就薄薄一层碧，谁要是花大钱买了，回头准哭死！”玄老嘿嘿笑道，无尽的讽刺。 石胚是好是坏，必须等最终切出了来才知道，就算是这般大小的原石里有灵气或者灵根，都不一定是珍贵的石胚。当然，若是整块石胚都是这般碧绿璀璨，那才真的算得上价值连城。 “我们啊，还是去看看那些新到的白货吧。”云河收到玄老的指示，收回对那块耀眼的碧云石胚的目光，与伙计淡淡地说道。 “老先生，要看白货这边请。”伙计瞧得云河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心下也是打鼓，难道真的遇到高人了？白货可不是一般人挑得好的，立即为云河引路，甚是殷勤，他怕怠慢了真神，回头被掌柜的责骂。 石胚的级别都是有高低之分，级别高的石胚，里头的灵气或者灵根饱满圆润，不掺杂质，那用来祭炼出来的兵器法宝自然威力就更加强大！ 而石胚原料按着买卖顺序的分别为：白货，原胚，开缝，半刀，成块，混元。 虽然说没有切开石胚之前谁都不知道里头是怎么样的，不过有一些眼力过人，经验丰富的石师会通过石胚的质地、形状、产地、来历等等来判断出这个石胚能否切出好的灵根，所以每一位石师在石坊和家族之中，地位都是极高的，可以说，讨好了石师就等于有了一个一本万利的机会！ 白货是石胚的最早形态，而且白货是在所有的石胚原料之中之中占有量最高的，首先它是从矿场刚刚被采集出来的原石，表面依旧包裹着其他各类土质或者石质的外衣，如果不做一些简单的加工，很难辨别它到底算不算一块石胚，或者说它根本不是一块石胚也未可知。因此白货是最为便宜的石胚种类，当然也是最难判定的，而且它的外形各式各样，对于没有眼力的人而言它可能就是块破石头或者泥块。 在石坊之中白货是最低的档次，大多就是论斤买卖，价格十分实惠，当然来挑白货的人多数是一些市井小民，想撞撞运气，不过也会有一些高人或大人物来挑白装。 堆放白货的柜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远远瞧见这个角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白货石材，堆放得十分随意，但让云河也是心中惊讶，因为真的太多了，一般人如何挑得好！ 堆放在这里的白货是论大小按斤买卖的，越大的白货价格就越高，当然，石胚外形大并不一定代表切出来的灵气或者灵根就会大。 眼前这些堆得乱七八槽的白货都是白天刚刚从铁家矿山中开采出来的，第一时间便到了石坊，按着铁家石坊的习惯，这会正有一位石师在先行挑选可能成为石胚的白货，这位石师穿的一身黄色长袍，此刻下摆系在腰带上，正睁大着双眼验着这批白货呢。 一般石坊的石师都是经验极为丰富的，有敏锐的目力和感知，他们挑选过后的石胚基本上很少出错的，所以放在外面的拿来按斤两买卖的白货基本上就是普通的石头。 不过连神仙都有瞌睡的时候，就算经验再丰富的老石师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嘛，所以有时候看来只不过是一块破石头的白货，也会因为运气一刀好切出个成块来，甚至有可能切出混元啊！ 正是因为经验丰富的石师都有走眼的时候，这让一些有眼力的买家十分乐意来这里挑选白货，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有机会能捡到漏呢，到时候一卖，那可是一笔横财！ 在云河负着手慢悠悠跟着伙计来到这白货柜台时，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挑选白货了，当然这里有除了想淘到好东西的人之外，多数是平头百姓，家里穷得慌，每天就赚两个黄灵币，吃饱有余，想看看运气，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只有这种白货他们才能买得起，每日这石坊都是宾客如云，因此云河站在那里瞧着白货，也是并不显眼。 那随身伺候伙计此刻默默地站在一边，默默观察着云河挑选白货，想学两手把式，毕竟伙计只是打杂的，石师们高高在上，又岂会教他们相石？ “云小子，去那边看看，尽量挑一些小的白货，大的白货外面泥石层太厚，不利于咱们挑拣，”剑帝此时出声，声音传到云河耳中。 “想不到你个老混球还会一点，”玄老这次倒是没有鄙视剑帝。 云河会意，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到小一些的白货堆前，蹲下身，仔细的开始研究起来。 “云小子，尽量选小的，反正都是白货，小的更加便宜点，哈哈。”剑帝提醒着云河，自己的眼睛也是睁的大大的，眼中精光四射，好像在寻找着宝贝。 看着剑帝那副要流口水的样子，玄老跺跺脚，赶忙喊道：“云小子，别挑太小的，太小的开出灵气也不多，咱们赚不了几个钱的！”云河在玄老的指点之下，当下是看了又看，挑了又挑，挑挑拣拣，硬是没有挑中适合的白货。 “今天到的白货都在这？”云河回过头，盯着伙计，挑了挑眉说道。 那伙计此时愕然，没错呀，这里的确是今天下午刚到的白货，不都在这儿么？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位老爷的话，正犹豫不决间。 “哈哈，这位老先生，看来您也是目力过人之辈啊，在下有礼了！”原先在挑选筛选白货的那一位石师此时站了起来，对着云河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你是何人哪？”云河挠着下巴，看着他，此人穿着黄色袍服，一脸的精明样，心下带着防备之心，傲慢地问道。 “在下是这铁家石坊一楼的石师，名铁磊，请教老先生高姓大名？在何处石坊高就？”铁磊双眼紧紧地盯着云河，想要将他看个透。 “一楼的石师嘛，不配问老爷的大名！”云河回道，脸上流露出不屑。 “呵，这不是刚才在大厅就夸下海口要赢下整座石坊的老先生么？”就在云河与那石师铁磊对话的时候，一声嘲讽响起，如石破惊天，吸引了此刻一楼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