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全城瘫痪
John按下的遥控器不仅仅引爆了炸弹封闭了所有出城的道路，还将网络专攻组呕心沥血花费三天三夜的时间才稳定下来的Beta城市系统再次激活，所有的城市功能一度失控，全城近乎陷入了瘫痪的状态。 市民惊跑，人心惶惶，交通混乱，更为警察的执法带来了严峻的挑战。更加可怕的是，John如同发起了CIA大叛乱，追随他的CIA特工全部换上了迷彩装，驾驶着武装皮卡返回城市大规模屠杀警察。他们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士，特种部队都应对困难，普通的城市警察在他们眼中就更是战五渣，分分钟秒杀。反叛的CIA特工，站立在行驶着的皮卡车顶，平稳地在大街上端枪点射，子弹灵活地绕开了一切无辜群众，直接穿透了警察的头颅。专攻政府机器的屠杀目的非常明确，颇有一副整顿秩序重建新政的意思。 John统兵一路向前，势不可挡，从城市的边缘杀出了一条血路，径直抵达了核心区的中央广场，那里可是人员最为密集的地方。 John将皮卡停在了广场的正中央，另有7辆随行的重武装车辆在John的周边停下，将他的皮卡环抱在了中央，并在周围竖起了大型探照灯。市民一见武装恐怖分子来到了中央广场，更加慌张地四散逃窜，求生的迫切欲望令拥挤和踩踏事件时有发生，不一会儿，大量的人群便堆积在了一起，难以行动。 John单手举起突击步枪，对着天空连放十余枪，他根本不打算再伤害无辜的群众，而是出于最简单的吸引注意力的目的。车下有下属递给了John一台扩音器。很快，John卸下武器接过了扩音器，他拉紧面具，挺直了身板，左手依然死死攥着红光闪动的遥控器。John正准嗓音满脸严肃，一副要开始震撼演说的架势。 “动物城的居民们！你们不用害怕！我们以自己的头颅担保，不会伤害你们这样的无辜群众。我们不打算破坏城市，也不打算建立什么新的政权，我们的目的非常简单，将最原始、最本真的动物城，归还给创造它的人民！我想，你们大多都还蒙在鼓里。这座城市的政府给予你们的根本就不是平等与自由！看看你们周围布满街道的监视器吧，你们的生活无时无刻都受到政府的监控！你们的隐私信息全面无比，统统记录在了城市系统的档案库！是政府在牵着你们的鼻子，掌控着你们！你们以为自己享有富裕的物质生活，可是，看看那可笑的消费系统，我们用实践向你们证明了政府是如何对你们进行无形的迫害！你们在这里，根本就不享有自由！”John慷慨激昂地在皮卡车顶大声呼喊着，渐渐对惊慌的人群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相对靠近的群众，甚至不再逃窜，纷纷靠拢过来，细细倾听着John真理般的讲话。许多群众由此开始反思自己在城市中的生活状态，竟认同了John的观点，致使越来越多的市民围过来大声附和着John的演说，气势的雄起使得John更加地愤慨，“所以！我们破坏了城市系统，将最基本的权利——自由，归还给所有的市民！从现在开始，城市，是你们的！城市中的一切，你们都可以无条件享有！从现在开始，警察的话你们不必再服从，所有的事情我们说了算！我们将为大家带来真正的乌托邦！市民们，去享受你们创造的城市吧！”群众掀起了振奋的热潮，成批冲进商场超市，打砸抢烧，破坏城市的公共设施，甚至于殴打警察，秩序趋于混沌。John满意地笑看着一切，但死死握紧遥控器的左手依旧不松不放。 一只鬣狗下属爬上了车顶对John说道：“老大，核心警力马上就要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了。” John挥挥手中的遥控器，呵呵一笑：“放心，他们绝不敢冒然行动。”John忽转过身对鬣狗下属正色道，“交给你个必须完成的任务！杀掉雨林区监狱里关押着的Jack·Savage！” 鬣狗下属敬了个军礼，立即驾车离开了。 …… Nick骑着摩托车距离跳动的火龙和滚滚的浓烟越来越近，每多前进一米，愈加清晰惨烈的场面都如刀绞一般撕裂着他的心。 两节车厢翻倒在了大桥的边缘，中间的部分断碎地一渣不剩；桥下的列车燃烧着熊熊烈火，只零星看得见几根凄惨的列车骨架炭灰般地在大火中挣扎。这情境，列车里的乘客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Nick的摩托倒在了一旁，他跪在了地上，面无血色，五官狰狞盘挤在了脸上，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Nick的心就好像榨碎了一般，明明如此想大声呼喊Judy的名字，却因阻塞的喉咙完全说不出一个字，奔流而下的泪水涌进嗓子，苦涩得都无法吞咽。Nick颤抖着掏出了手机，尽管知道这可能不会再有用，但，他想给Judy打个电话，想告诉她，自己已经计划好了的巴黎之旅…… 划开屏幕的一刹那，Nick惊呆了。屏幕上有超过30条Judy的来电显示，而自己被慌乱冲晕了头脑竟完全没感觉到！看了眼最后的来电记录，就在30秒之前！Nick顿时感受到的是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比一步登天来得都要爽快。 “Judy！Judy！！！你在哪？回答我！”Nick大声呼喊起了Judy的名字，竖起双耳仔细聆听着……车厢里有声音，翻倒在大桥边缘的两节车厢里有声音！Nick激动地跳上列车，奋力拆开了车厢的侧门，爬进了颠三倒四混乱的车厢中仔细找寻着。果真在一堆行李箱中找到了被压在下面的Judy！她仍死死攥着手机给Nick拨号。Nick亢奋极了，似乎刚刚丧失的力量再度充回了全身，很快便将Judy从杂乱的行李箱中挖了出来。 挖出Judy之后，Nick紧紧饱死了Judy放声大哭，泪水马上就飞流到了Judy的衣衫上：“傻兔砸！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差点就把我给吓死了！！！” “Nick！轻一点，我扭到胳膊了！”Judy扭动着身子推搡着激动的Nick，深感惊诧。她还是头一次见到Nick为她哭得这么厉害。 “哦……抱歉，萝卜头……你哪里受伤了？没事吧？”大哭了一鼻子后，Nick也稍微正常了些。 Judy微笑着喘了口气感叹着自己无比的幸运：“没大事，被压过来的行李箱扭了左胳膊。真幸亏我坐在了靠后的车厢，直接被爆炸的冲击**回了桥上，才幸免一难！”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Nick吸鼻子笑着，情绪还是很不稳定。Judy抱上去安慰着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 救出Judy以后，Nick又在翻倒在桥边的两节车厢里发现了更多的幸存群众，都有不同程度的轻伤，但两节车厢的乘客基本上都幸免于难。城市所有与外界沟通的道路全被炸毁封死，被救出的市民没别的地方去，也只好原路返回城市。 Nick骑上摩托，载着Judy离开大桥，朝警察局的方向驶去。然而，Nick与Judy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了城市里源源不断的交火声。询问了一旁的市民才得知，城市里有恐怖分子在屠杀警察。Nick一听就懵了，Judy穿的是便装并无大碍，然而自己身上可还套着一身警服呢！就这么回去岂不是送死？ “这下可惨了萝卜头，我要在哪换掉这身警服啊？”Nick捏着衣角恨不得现在就脱下来。Judy托着脑袋一时也想不到什么万全的方法。把Nick装进体形较大动物的衣服里尝试混进城市，又害怕会被恐怖分子检查发现，对Nick和携带者造成危险。Judy眼睛向右一撇，忽然看见了矗立在道路右手边的自然主义者俱乐部（裸体俱乐部），立刻有了想法。 “Nick！去那个地方，更衣室里一定有别的动物慌忙留下的少许衣服能帮你混进城里。”Judy指着道路的右手边。 Nick一看，翘起了眉：“兔砸，你不是可讨厌那地方了么？” “唉……真没想到，那地方在这种时候能派上用场。” …… Nick与Judy快速奔进了自然主义者俱乐部的大厅，城市混乱，这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匆忙离开的人们留下的满地脏乱的痕迹。走进更衣室，简直如底儿朝天整个翻了一番，更衣柜东倒西歪，匆匆留下的衣物挂得到处都是。的确，在这儿找到一身儿便装实属不难。Nick在杂乱的衣服中挑选半天，才找到一身略微偏大的粉色长衫和一条褐色的七分裤。这长衫粉sao得简直能和Judy梅红色上衣配成情侣款。Nick感觉万事俱备，只欠开脱。 “萝卜头，我可要脱了啊。” “你赶紧脱呗，还……还跟我说……干啥……”虽说结婚以前Judy和Nick就一起共度过夜晚，但眼看着Nick的警服逐渐剥离肩膀而露出的肩肌和背肌，Judy依旧心跳加速，抽动着衣领，脸上控制不住地发热发红。Nick换裤子的时候Judy更是不停地在一旁吞咽口水……终于，Nick换好了便装。上衣略长裤子微短实在显得有些蠢，但出于无奈，Nick也只好先忍一忍了。 走出俱乐部一看，果真有恐怖分子停车拦路在对回城的市民进行搜身检查。 “呼，换上便装的感觉还真不错……”Nick浑身畅爽，大摇大摆极富自信地同Judy走到了恐怖分子的身旁。 那些持枪的恐怖分子只扫了Judy一眼，而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穿得比小丑都滑稽的Nick身上。其中的一个恐怖分子瞪圆了眼睛盯紧了Nick的脸，弄得Nick很不自然，直出冷汗。那人问道：“你这穿得叫啥？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怀疑精神是每个CIA特工都具备的。 Nick尽全力保持着自己与那人眼神的交流，尴尬地微笑着：“啊……兄弟，我就是上衣买大了，今天突发奇想给穿了出来，裤子又不巧洗完缩了水。我……我和其他人一样，就想快点回城里去，没别的意思啊。”Nick慌乱地掏着裤兜，摸到了一个方块状的物体，急忙条件反射地拿出来问道，“嘿，来块口香糖不？”结果一看，自己掏出的是一包纸巾。Nick见状，脸色发紫，更加尴尬，赶紧换了一边，“哦不对不对，应该在左手边装着呢……” “行啦！”那人有些不耐烦了，“别找啦我不想吃糖，你俩赶紧进去吧！”那人用枪托顶着手忙脚乱的Nick，将他推进了城。 Nick倚在路灯杆上直擦汗：“我天，可真够悬的。” Judy也捂着左胳膊长出口气：“是啊，不过还好，有惊无险。” Nick起身抬头，望向了商业街上高挂着的众多电子广告牌，竟全部显示的是一个内容：金黄色倒三角的盾牌标志，上面还写着C-S两个大字母。Nick愣住了，看着这些图案，他觉得尤其熟悉。这不就是曾经Jack帮自己调查城市管网的时候，三张A4纸上的那个奇怪图案吗？Nick忽咽下一口凉气，顿时想起了在雨林区关押着的Jack。城市里闹出的一切乱子，肯定又和Jack脱不开关系。他立刻转身对Judy说道：“萝卜头，咱们得赶紧去趟雨林区！” “啊？为什么要去那儿啊？” “Jack判刑之后就关押在那里面，这事又闹起来肯定和他有关。” …… Jack穿着橙色丑陋的刑服，独自坐在不大的监狱房昏暗狭小的角落里，失去了一切的神色，宝石蓝的双眸耷拉着眼皮，都显得无神无态。 这时，Jack监狱房的铁栅门，突然打开了。面对无故敞开的大门，以及唾手可得的自由，Jack依旧昏丧地坐在角落里，连看都不看一眼。慢慢地，一股沉重的皮鞋声离Jack的牢房越来越近。很快，一个高大的身着迷彩装的鬣狗，舔着干裂的嘴唇，出现在了Jack的牢房门前，一手举枪，一手耍着蝴蝶刀。 “Jack·Savage！”他的声线直拐弯，显得无比阴险狡诈，“我被派遣来要你的小命！那么……”他走进牢房俯身贴近了Jack无神的脸，喷着冷气，“你是选择死得痛快些呢？”他转了转左手的枪，“还是选择死得痛苦些呢？”他又耍了耍右手擦磨得银亮的蝴蝶刀。 Jack听后，依旧如同丧失灵魂的活死人一般，坐在墙角，不予理会。 “切！”那鬣狗见状啐了口吐沫，放下刀枪，攥紧了拳头，“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说完，他一个勾拳朝Jack的面门挥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