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到底是谁
夫妻闹别扭，可大可小，大了分居离婚，一拍两散，小了床头吵床尾和，甜蜜蜜。 千花老祖有难言之隐，不愿多谈，五姐紫衣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好言相劝道：“师父，一日夫妻百日恩，师娘心气高，比爷们还要好面子，您多让着她点。” 千花老祖点了点头，笑道：“小紫你放心好了，我和你师娘在一个窝里下过蛋，谁也离不开谁，瞧好了吧，三天之日，你师娘必求着我回家。” “草，这糟老头子比那头蜈蚣还能吹……” 霍宝瞪了瞪了眼，继续看怒江翻滚，但恨不得立刻把耳朵堵上。 五姐紫衣却是深信不疑，露出开心笑颜，宛若江面倒映的彩霞，波澜壮阔，美不胜收。 千花老祖瞧了瞧紫衣，忽然觉得不对劲，问道：“小紫，你瘦了不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五姐紫衣叹口气，抚摸一下手中的古剑，摇头苦笑：“弟子能有什么心事，好得很。” 千花老祖看了看那把古剑，神色一正，拉着紫衣坐了下来，道：“小紫，这把紫霞宝剑，你以前好像很久没带在身边了，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问你为什么不带剑，你说带一把拔不出的剑，不如不带。现在你剑不离身，怎么，你能拔出紫霞宝剑了？” 五姐紫衣摇了摇头：“弟子无能，还是不能拔出紫霞宝剑，只是隐隐有种感觉，我快要能拔出这把剑了。” “快要？” 千花老祖想了想，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把紫霞宝剑是大爱之剑，你感觉你快要能拔出剑，那就代表你已经接近寻到大爱了。还记得上次你一怒拔剑么，太上老君把猴子推进八卦炉，想要把猴子烧成灰，你杀入兜率宫，一剑斩去，推翻了八卦炉，救了猴子的命，嘿嘿嘿，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何等厉害，就是如来佛祖去拍一掌，都未必能让它摇晃一下，你的一剑挚诚大爱，惊天动地，斩裂天道，破灭轮回，打翻了太上老君引以为傲的八卦炉，吓得太上老君到后来不敢出手，这才有了如来佛祖粉墨登场。” 谈起遥远的旧事，仿佛历历在目。 但这些旧事，千花老祖根本没有亲眼见过，全是毗蓝婆菩萨参加这个聚会那个聚会道听途说来的。 霍宝猛地转过头，神色大变……咦，这糟老头在说什么？五姐紫衣打翻太上老君的八卦炉，救了猴子！！不对……吧？ 千花老祖侃侃而谈，停不下来，“太上老君可是一只老狐狸，他后来禀告玉帝，说是他犯了糊涂，未能掌握好火候，错把猴子从八卦炉里放了出来，还恬不知耻的诬赖猴子蹬翻了八卦炉，绝口不提你那一剑震天吓破了他的胆子，但是众仙君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那一剑让多少仙君变了颜色，啧啧啧。” 五姐紫衣轻轻笑了笑：“太上老君的八卦炉是上古神器，是太上老君的压箱底，若是让三界知道我一剑打翻了八卦炉，太上老君的威望将大大受损，不管是太上老君自己还是天庭，顾及颜面，都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诬赖猴子便是必然的了，而且，七公主跪下来苦求太上老君饶过我，惊动了玉帝和王母，他有了台阶下，自然顺水推舟，只是猴子因此又多了一件弥天大罪。” 千花老祖叹道：“那头泼猴，到处惹是生非，太不让人省心了，但是，讲道理，他的本性并不坏。猴子第一次上天庭那会儿，众仙都瞧不起他，他却始终天真烂漫，以诚待人，结交了许多好友，帮过不少人。我听说，咳咳，其实是你师娘听来的，猴子做弼马温那会儿，把那些最好的马送给四处为玉帝征伐的天兵天将，把那些劣马交给那些个天天喝茶下棋无所事事的仙君，底层的兵将对猴子很是感激，后来猴子嫌官儿太小，不做那弼马温，惹得玉帝恼火，派出十万天兵天将讨伐猴子，但是，众天兵天将很有默契地都不出力，弄得托塔天王和哪吒三太子非常狼狈，装模作样地与猴子过了几招就认输，玉帝也很无奈，最后还是太白长庚星站了出来，说了几句漂亮话，玉帝有了台阶下，便顺势封了猴子做了齐天大圣。” 五姐紫衣听到这些，笑容彻底绽放开来，“那只死猴子，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分得清大是大非的，最重要的是，分清是非之后，他敢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千花老祖竖起大拇指：“猴子这一点，不能不服。你师娘说，时至今日，数百年过去，众仙对猴子的功过依然争议不休，就凭他敢叫玉帝骑劣马，仅这一点，有多少仙君私底下谈起猴子，都怒赞猴子有种。” 五姐紫衣开怀大笑，她的笑容充满花香，醉人，有着无法言喻的魅力，迷死人。 千花老祖看到她的笑容，心神一阵恍惚，忽然想起毗蓝婆说过，天庭众仙为博三界第一女武神一笑，绞尽脑汁，花样百出，甚至有人学狗爬，学驴叫，但是，手持紫霞宝剑的第一女武神，冰雕一般的完美容颜从未笑过，直到那泼猴上天，不知干了什么，令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传闻她笑的那一刻，满天星辰停止运转，日月无光。 此时此刻，千花老祖终于明白，满天星辰为何停止运转了，抬头看天，日月无光。 而数百年过去了，第一女武神的笑，还是因为那个泼猴。 然而，僵在一旁的霍宝，却是心神凌乱，甚至无暇欣赏紫衣女妖那唯美如画卷的笑容，深深的望着五姐紫衣，心中涌现莫大的震惊……五姐，你到底是谁？ 过了好大一会儿，霍宝才接受这个惊世骇俗的事实，五姐紫衣深深地爱着猴哥！ 千花老祖看着眉宇间闪现愁闷的绝世容颜，不禁惋惜，叹道：“小紫，以你三界第一女武神的身份，我这个糟老头子哪有资格做你的师父，你和另外六位女武神第一次来拜师那会儿，我就明白你们想干什么了，你们是想通过你师娘，打听那头泼猴的下落，对吗？” 五姐紫衣娇躯一颤，垂下了头：“师父，您看出来了？” 千花老祖长叹：“不光我看出来了，恐怕你师娘比我更早看出来，猴子是佛祖一掌压下，你们又是因猴子获罪，按道理你们应该恨佛门才对，但你们却甘愿拜一位菩萨为师，这其中的因果不难猜出。” 五姐紫衣轻声道：“其实，弟子没打算隐瞒师父和师娘，只是害怕二老有所顾忌，不愿意收我们为徒，不愿与我们扯上关系，这才一直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