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回 白沙和铁皮
墨言故意为难道：“说实话，那两只獒也不是我的，你们看我一个走江湖的养獒干嘛，他们是我堂弟的，因为家里要办喜事缺钱，所以托我叫人去买。今天我堂弟一家出门放牧去了，估计要明天才能回来。要不明天我再带你们去看好了。” 几个人为难了一会，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与墨言约定明日午时在此处相见。 与几个胡人分开了，墨言便径直回了客栈，找到小二道：“小二哥，我要买两只獒，品相一定要好。” 小二笑道：“这个自然没问题，不过这价格。” “你不用担心。”墨言取出些银子递给小二作为劳苦费用。小二把银子一塞，笑道：“客官你就放心好了，我这便领你去看看。你要什么样子的都有。” 小二与掌柜扯了个谎，带着墨言急急出了门。 路上，小二问道：“客官，我先带你去看看城西老王家的獒，那可是一只好獒啊。对了，客官我可得跟你说几点，千万不要接近獒，也不要直视他的眼睛。獒是一种高傲的动物，任何挑衅都会让它发狂。” 墨言笑笑点头答应。 两人不多时就来到了老王家，还未进门就听见不同与一般狗的叫声，就像敲打破酒桶的声音。进了门，只见一只黑色的獒被一根粗大的铁链子栓在柱子上，正冲着墨言疯狂地吠着。老王此时不在家，一切已经交给小二处理。 墨言看着獒，渐渐提升自己的气势，小二正想劝说，却见原本威风凌凌的獒一下子像受到什么惊吓一般躲了起来。墨言摇摇头，道：“很一般嘛。” 小二早就傻了眼了，不知道这老王家的獒怎么突然像见了鬼一样。殊不知墨言若是把气势提足，连神兽都要惧他三分，方才只是不到一成。 墨言道：“若都是这种货色，那就让我太失望了。” 小二脸色一变，道：“客官莫急，还有更好的。”说罢，连忙拉着墨言离开了老王家，又往城东行去。小二带着墨言一直走了四五家，可是每家的狗见了墨言不是吓得不敢出声，就是惊慌不已，实在让小二大丢颜面。 看着苦恼的小二，墨言叹了口气道：“难道所谓的獒就只是这种程度。” 小二闻言咬咬牙，道：“我豁出去了，我就不信邪了。客官你随我来。”墨言知道他是要拿出压箱底的宝贝了，兴致一下子提了起来，笑着跟上小二。 小二带着墨言出了城，往西一直攀上了一座山峰。看着气喘吁吁的小二，墨言问道：“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小二脸色有些凝重，道：“我爷爷家。” “你爷爷。” “马上就到了。” 两人拐过一个山坳，果然见到了一间木屋和数十只野牛。 小二冲着木屋喊道：“爷爷，孙子来看望你了。”屋子里没有回答，小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带着墨言往木屋走去。进了木屋，墨言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只纯白色的獒，这是墨言见过的最美的獒犬，它浑身雪白，毛发浓密，四肢粗壮有力，一双眼神满是不屑。墨言的眼神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这时，小二拉了一下他，道：“千万不要盯着雪龙看。”墨言闻言连忙收回眼神。这时，墨言还注意到木屋里还有一个发须雪白的老汉，也不理他们兀自在调着牛奶。 “爷爷。”小二又叫了一声。 老汉看了小二一眼，淡然道：“你不会又想打我雪龙的主意了吧。” 小二噎了一下，道：“我只是带人来看看全百华最好的獒。” 老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正僵持时，雪龙站了起来，甩了甩毛发。巨大的霸气丝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墨言放出气势，雪龙一下子就惊了过来，冲着墨言低吼着。 墨言的气势一点点提升，到达四成时，雪龙的眼神中已经带着一丝恐惧了。墨言心中惊奇，想不到獒竟然能顶住他四成的气势，就算是一般的高手也应该被吓走了。这时老汉注意到了雪龙的神情，心中大惊，突然拿起扁担冲着墨言喝道：“你干什么！” 墨言还未说话，雪龙竟然猛地扑向了墨言，它的眼神中已经忘却了生死。墨言大惊，连忙疾步退了出来。 小二见状连忙拉住自己的爷爷，道：“快阻止雪龙不要伤人。” 小二的爷爷见墨言退走，连忙喝住了雪龙。关上门，带着小二走到墨言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墨言，道：“我知道你身怀绝技，可是那并不代表你可以挑衅獒，它是圣犬，是我们的保护神。” 墨言连忙致歉，道：“小子无理，还望恕罪。” 小二劝他爷爷道：“这位是我找来买獒的，你不要得罪他。” “买什么獒，不卖。你个不孝子，倒卖圣犬，迟早会有报应的。” 小二被说到痛处，突然冲着他爷爷道：“你以为我想吗？我只是想多赚些钱，在山下盖个房子，那就不用你这么辛苦每日放牧了，我爹临死时我答应过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你老过上好日子。”说罢，小二竟然大声哭了起来。 老汉见状，低头道：“雪龙救过我的命，我绝对不卖它。” 此时的墨言尴尬不已，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递给小二，道：“多尽孝心吧。” 墨言正想走，这时，老汉拉住墨言，道：“跟我来吧。” 墨言有些奇怪，但还是跟上了他。 三人来到百米外的另一间木屋里，推门而入，只见三只几个月大的幼獒在稻草堆上戏耍。一只纯黑，一只纯白还有一只为灰色。三只小獒见到老汉立马迎了上来，围着老汉呜呜呜叫着。 老汉恋爱地抚摸着每一只小獒，不知何时已是老泪纵横。他抱起那灰色和白色的獒，递给墨言，道：“这是白沙和铁皮，我希望你能好好待他们，他们的父亲没了，是为了保护牛群死的，他们的母亲就是雪龙，都跟了十几年。” 墨言接过两只小獒，小獒在他的怀中很是听话，不住地舔着墨言的手背。墨言心里沉甸甸的，他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真是谢谢了。”说罢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