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激战
墨言虽是百般劝说，但最后还是拗不过琴心，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深邃的甬道，甬道尽头便是太仓最大的妓院——醉红楼。墨言跟在琴心后面，脑中思绪纷乱。琴心回过头来，看到磨磨蹭蹭的墨言，气道：“你不愿陪我去就别去了，看你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琴心的任性终于让墨言有些受不了了，于情于理墨言都不应该陪着她无理取闹。墨言止住脚步，皱起眉头，淡淡道：“我还是带你回去吧。” 琴心没想到墨言会拒绝她，心里突然像失去什么宝贝一般，带着哭腔道：“你不帮我，我自己去。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罢，头也不回的向甬道尽头走去。墨言知道琴心从小骄纵，院里的老鸨和其他姑娘平日里都迁就于她，才有了今日的刁蛮任性。墨言思忖良久，对着甬道深处的琴心道：“既然小姐这么有能耐，我就不跟着去了，你好自为知吧。”墨言说罢，越墙而去。 “你走，走得越远越好。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坏蛋，墨言你个大坏蛋！”琴心没想到墨言真走了，生性好强的她憋住心中的委屈，自言自语道。走到甬道尽头，看着熙熙攘攘，灯红酒绿的醉红楼，琴心早已后悔自己的决定，回头看了看幽深的甬道，在看了看眼前的醉红楼，琴心犹豫不定。 “墨言，你个混蛋，混蛋。”琴心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现在肯跟我回去了吧。”不知何时，墨言出现在琴心身后，原来，墨言一直没有走，左右为难的他只得暗中保护着倔强的琴心。 琴心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墨言后，惊喜之情一瞬即逝，继而一顿冷嘲热讽。 “没想到你这么任性，那好，你这么有本事的话，你去闹给我看看？”墨言也被气疯了，冲着琴心大声道。 琴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如此粗声粗气跟她说过话，一时间愣住了，突然，琴心也冲着墨言大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本小姐闹得它翻天地覆。”琴心说罢，猛地推开墨言，大步朝着醉红楼走去，边走边解下夜行衣，将衣服翻过来，穿着身上，原来夜行衣的另一面竟然是一件大红锦袍。琴心取下玉簪，放下乌黑的长发，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块刺凤丝巾戴在脸上。不过片刻，琴心便化身一变，倾国倾城。 墨言一时间看傻了，琴心的心思灵巧让墨言很是惊叹。 琴心款款而行，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却弱。琴心一出现，便吸引了醉红楼门口全部的目光，她高挑的身姿，高贵的气质，冰冷的眼神，让熙熙攘攘的人群都黯然失色。时间一瞬间凝固了，眼看着琴心一步步走近。最后，老鸨收到消息从门内快速走出来，看了一眼琴心，眉头一拧，继而媚笑着对琴心道：“老奴这里不干净，不是小姐该来的地方。是不是小姐走错地方了？” “老鸨儿，废话少说，今晚本女侠是来闹事的。”琴心看也不看老鸨，简单扫了一眼议论纷纷的众人。 “是不是小楼哪里得罪姑娘了？” “没有。”琴心淡淡道。 这时候，楼里面的人都得到消息，说有个美艳无双的女子来踢馆。都纷纷跑出来凑热闹，一时间醉红楼楼上楼下挤满了人。听到女子这么说，有个面相猥琐的中年胖子调笑道：“小姑娘是不是想相公想急了，来这里找男人啊。”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琴心摘下丝巾，冷冷道：“红尘女子讲才色酒艺，把你那四大金叉叫出来和我斗斗，若我赢了，你这醉红楼的招牌趁早摘了，若我输了，这块紫玉就是你的了。” 当琴心摘下丝巾的那刻，众人都不禁赞叹出声，甚至有些人已经流下了口水。老鸨儿屏住呼吸接过手掌大小的紫玉，细细看着，老鸨脸上贪婪的笑容越来越浓，她眼珠一转道：“姑娘绝色，小楼自不会有哪位姑娘比得上，但是这酒嘛，可就说不准了。” “那就比酒。” “好，姑娘爽快。”老鸨儿心想：我四个姑娘还喝不过你一个，看你如此纤弱，想必酒量好不到哪里去。 转眼四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满脸敌意的走了出来，冷笑着看着琴心。琴心面无表情，冷冷看着。 “四对一，别说老娘欺负你。” “废话少说，上酒吧。”琴心说罢，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只青色玉盏。 “好，老龟奴滚上来，取十坛本店最烈的酒出来。”老鸨冲着身边的老奴叫道，然后转身对琴心道：“小姐待会喝醉了可有人带你回去？若是没人，就在小楼住个一晚两晚的。” 老鸨言罢，众人大笑。 琴心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隐在墙角的墨言，哼了一声。 斗酒开始。 女人喝酒自不比男人，她们举袖而饮，优雅中带着风尘女子的豪爽，看她们喝酒一点都不会觉得闷，反而有点赏心悦目。只见醉红楼四大金叉轮流上阵，一杯接一杯，一盏接一盏与琴心对酒，反观琴心应付自如，面不改色。 墨言看着琴心微红的双颊，心里有些担心，挤到琴心身后，低声道：“不行就别喝了。”琴心闻言妖媚地转过头来，咯咯笑了几声，道：“我就是要喝，你个伪君子，负心汉。你凭什么管我。”琴心话落，众人嫉妒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墨言，直把墨言又打回了人群中。琴心见墨言一脸尴尬的离去，心里竟然有些失落，继而转过头来，仰杯饮下。 时值五更天，胜负才分了出来，琴心倚着桌子摇摇欲坠，而四大金叉却醉倒在桌下。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如此一个弱女子竟然有这般海量。琴心媚笑着，酒劲上来，使她的粉脸红得想要渗出血来一般。 “怎么样？这下该，该认输了吧。”琴心瞅着老鸨儿道。 老鸨儿此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中的丝帕拧来拧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妮子，好手段啊。”突然从醉红楼里挤出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散发出剧烈酒气，穿着灰布短衫的佝偻老头。他左手捏着一只硕大的酒葫芦，右手抓着半只烧鸡。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何来这么多的废话。”琴心话虽铿锵，但隐隐竟然有些心虚。 “欧阳大爷，您醒了。”老鸨儿见着老头，媚笑着迎上去。老头理也不理，径直走到琴心面前，上下一打量，道：“小姑娘，你手中的可是青玉挽歌？” “你怎么知道？”琴心大惊出声。 “哈哈，果然是青玉挽歌，没想到真的是。”老头显然很高兴，哈哈大笑道。 众人不解，纷纷猜测。 “这青玉挽歌，传说中是帝舜的器物，是用青玉雕琢，再用奇特的珠石镶嵌而成。传说贤明的帝舜好酒，但是又怕喝酒误事，就命能工巧匠打造了此杯。传言青玉挽歌能涤清任何烈酒，不管再烈的酒倒进去，倒出来的只不过清水。”老头侃侃说道。众人闻言将信将疑，不禁唏嘘出声。 “好啊，臭丫头，敢唬老娘。”老鸨儿闻言甩开双手，就要去抓琴心。 “碰。”只听一声脆响，琴心手中的玉杯被她摔得粉碎。琴心虽然有点rou疼，但是生性好强的她绝对不会乖乖服输。 “你们凭什么说我耍手段？”琴心冷笑地看着众人。 “啊？旷世珍宝啊！竟然就这样被你毁了。”老头反应不及，眼见杯碎，竟然失声痛哭起来。众人不明所以，一时间愣住了。 “死丫头，你找打。来人啊，快把这野丫头轰出去！”老鸨儿恼羞成怒，转身招来门口的护院。 “老鸨儿，千万别打伤她的脸。”楼上有人叫道。十几个护院叫嚣着向琴心扑来，琴心看着他们的嘴脸，心中厌恶不已，却没有丝毫害怕，因为她知道墨言绝对不会放她不管。果然，十几个护院还没碰到琴心，就被一阵劲风扫了开去。 “闹够了，可以走了吧？”墨言锁着眉头，问道。 “恩，回去吧。”琴心却是一脸轻松，抖了抖袖子道。 两人正待走时，却被一个人拦住了。那人正是刚才的老头子，只见他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琴心，沉着嗓子道：“毁了旷世奇珍，就想这样走了吗？” 墨言感到对手强大的杀意，握紧手中长剑挡在了琴心面前。 “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管你什么事？”琴心推开墨言道。 “哈哈，天下只要是珍奇酒具都管老子的事。”老头说罢，从腰上解下一根青色长鞭，轻轻一抖，宛如惊雷。 “难道你就是湘西四鬼中的酒鬼——欧阳青？”墨言讶道。 “算你小鬼还有点眼力劲。不错，老子就是欧阳青。” 湘西四鬼的名声墨言是早有耳闻，老大欧阳白龙，外号疯鬼；老二欧阳玉虎，外号厉鬼；老三欧阳白，外号色鬼；老四欧阳青，外号酒鬼。四人具是当今用鞭高手，又是一胞四胎，心心相通，自创的崩雷神火阵名震江湖。本来以他们的武艺足可以成为武林宗师，可是偏偏四人性格乖戾，老大疯疯癫癫，老二好杀成性，老三生性yin邪，老四嗜酒如命，为正道所不容。如今，湘西四鬼中的老四出现在太仓，想必其他三人也应该就在附近。 “小子，今天遇到老夫，就算你命不好。”欧阳青嘿嘿笑道。 “前辈，小丫头无知，得罪了前辈。前辈大人大量，饶了她吧。”墨言不想惹麻烦，躬身道。 “你怕他做什么？我看你是他们的第五个兄弟，胆小鬼！”琴心不满墨言的懦弱，气道。 “闭嘴。都是你惹的麻烦。”墨言回头气道。 “哼，你怕，你走好了，我又没有求你。”琴心眼睛有些湿润，推开墨言道。 “别废话了，今天你们两个都得死！”欧阳青说罢一鞭甩来。 墨言皱着眉头看着重重鞭影向他罩来，惊叹之余，心中思定，既然开打，就要做好同时面对湘西四鬼的觉悟。他现在功力未复，若单对单，墨言相信他们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四人连阵，在所有都不明了的情况下，墨言可没有完全的信心，在加上还要顾及身后的琴心，那胜负就更难说了。所以墨言只有示敌以弱，快速重创欧阳青。当鞭抽来时，墨言推开琴心，自己就地一滚，堪堪躲过。欧阳青轻笑一声，飞身扑向墨言。 百十招过后，墨言身上的衣衫都撕裂几处，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墨言跪坐地上粗粗喘着气。旁边的琴心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 “嘿嘿，小子步法不错，可惜啊。”欧阳青饮了一口酒，嘿嘿笑道。 “要杀便杀，少废话！”墨言气虚道。 “好，老夫这就送你去见阎王！”欧阳青返身一鞭猛地抽向墨言，青色长鞭像一条凶蛇一般扑向墨言，转眼便到了墨言头顶，欧阳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墨言丧命在自己长鞭之下。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墨言手中的长剑到现在都没有出过鞘，但现在他见到了，只见原本颓靡的墨言突然暴起，眼中精光毕露，额中青莲盛开，青色的长剑带着雪白的光华掠向他胸前要害。欧阳青发觉之时已是晚矣，但他不愧为当今有数高手，在最后关头，断然舍车保将，左手猛得拍向攻来的剑锋，猛吸一口气，使得胸腔收缩，侧身避开。 “啊！”随着一声惨叫，欧阳青的左手被削去了半个手掌，胸前也被拉开了一个大口子。伤口上竟然凝起了淡淡的白霜。 “这把是什么剑？”欧阳青脸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问道。 墨言没有继续进攻，只是回到墙角静静坐息疗伤。 “原来你真的这么厉害。”琴心一脸兴奋的拉着墨言说道。 “来了！”墨言轻轻道。 不刻，一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在深夜里让人发寒，只见一个青色的佝偻身影从屋瓦间跳跃而来，落于欧阳青面前，见到身受重伤的欧阳青，他竟然哈哈笑着说道：“我可怜的弟弟，是谁伤了你？”然后又蹦蹦跳跳地哭了起来。 “大哥，四弟怎么了？”而后来的是个浑身染着血渍的披发老头。 “哈哈，老二啊，你怎么活了啊，你不是跟着母亲走了吗？”老大欧阳白龙哭闹道。 “大哥，二哥，速速解决了这小子，我家翠儿还在房中等着呢。”老三色鬼也随后而来。 湘西四鬼也不多言，心中早已洞明，老大疯鬼抢先扑了上来，与墨言斗在一起，老二厉鬼坐下帮着老四运功疗伤，而老三搂了个女人来，站在一旁护法。 疯鬼功力在四兄弟中最高，其功法宛如疯狗一般，看似凌乱却内涵高深章法，墨言一时不得其道。 “呀哈哈，烛炎剑法，鹤舞步，原来是四大家族的小子。”疯鬼狂叫道。 “大哥，我来帮你。”老三见大哥久战不下，一推怀中的女人，加入战团。那女人也算命不好，脚下一软倒向老二厉鬼，厉鬼欧阳玉虎一记掌刀，劈死了那女人。厉鬼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起身道：“老四，你的伤二哥帮你稳住了，你安心在旁边观战吧。”说罢也投入战圈。 武林三大名宿共战墨言，偌大的甬道顿时光影交错，罡气翻飞，红，白，黑三条长鞭如三条活蛇一般攻守有序，每次抖动都如响雷一般，扰人心弦。鹤舞步不愧为当今有数的上乘步法，此时承受暴风骤雨般攻击的墨言宛如渊中灵鹤，踏水磨喙，闲庭信步。 “此三人鞭法虽然凌厉，但是与烛炎剑法相比，却落于下乘，只不过这音波实在让人烦躁，想必这长鞭材质非凡。要不是我功力大失，以至心神难稳，三个老鬼何以是我敌手？”墨言暗忖道。 四人斗了将近半个时辰，激烈的罡气撕裂了青石大街，割开了石墙，醉红楼门前偌大的场地早已沟壑累累。原本聚集的**嫖客早已作鸟兽散，但是也有一些胆大的站在楼台上呐喊助威，老鸨儿哪里见过这阵势，害怕殃及池鱼的她吓得瘫软在地，口中念叨着：“大爷们，求求你们别打了，你们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啊。” “老鸨儿，别囔囔。挡着老子看好戏，老子改天就叫人砸了你这破楼。放心，只要本大爷高兴，今晚的帐全记在本大爷帐下。”一个高坐楼顶衣着光鲜，肥胖如猪的中年男子冲着楼下叫道。 “谢大爷，大爷真是救了老奴的命啊。”老鸨儿一听，冲着楼顶高声叫道，然后一溜烟跑回了楼里。看到龟缩在桌底下的一群武丁，龟公，气就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再观场中，只听闷声一响，宛若春雷，只见四人斗到焦灼处三条长鞭竟然像活了一般脱离主人的手掌，化作丈余凶蛇，尖啸一声扑向墨言。墨言见三蛇相貌精细，活灵活现，眼中凶光泛泛，不由大讶：拟型如此逼真，就是师傅曲中求都难以做到，这三厮怎有如此能耐？墨言脚尖轻点，避开三蛇，轰！三声爆响，尘埃散落，三条凶兽欢呼腾跃，原本平坦的青石地面，现在却被生生挖出了三条丈深的沟壑。 “好生厉害！”墨言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回头看看从刚才开始就站立不动的三鬼，心中惊疑不定。 “小子，现在见识到崩雷神火阵的厉害了吧。”欧阳青在旁边嘿嘿笑道。 墨言惊疑未定，三蛇又转身扑来，墨言左闪右突，凭着鹤舞步的玄妙堪堪与他们周旋。三蛇见久攻不下，甚是烦躁，尖啸一声氤氲之气弥漫开来，眨眼间彩雾散开，只见三条巨蛇再次幻化，红色巨蛇菱角凸起，化作赤色火龙；白色巨蛇身条拉长化为几丈；黑色巨蛇痛吟一声竟然化作一条赤螭。三蛇幻化完毕，厉啸一声将墨言围住。墨言横剑当胸，静气凝神，皱眉看着三条怪物。 “哈哈，小子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本事，竟然迫使苍蛟拟型。”欧阳青在旁边哈哈笑道，他仿佛已经断定墨言的结局。 “什么？苍蛟。想不到世上真有这种神兽。”墨言大惊。传言上古时，在极北苍山有一种蛟龙，擅长幻化拟型，且兽龄越大，模仿的野兽品级越高，而且能有相当于该野兽两层威力，如今黑蛇竟然能幻化超神兽赤螭，难怪四鬼能纵横江湖几十年。 “哼，休要唬我，传说近千年前，苍山突然喷涌出大量岩浆，遮天漫山，苍蛟也随着那场天灾灭绝了，如今又从何而生？”墨言笑道。 “嘿嘿，湘西傩术岂是你这种外人能够知道的？”欧阳青轻蔑道。 “传言西厢巫术中有寄神御物之法，开始我还不相信，原来果然有。”墨言道。 “小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见识。”欧阳青惊讶道，此时他竟然起了怜才之心，他道：“老夫见你资质非俗，这样吧，只要你交出你身后的女子，然后入我四兄弟门下，我们便饶了你。” “哈哈，那甚好。那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她呢？”墨言回头瞥了一眼琴心，问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子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三哥享受完自会处置她的。”欧阳青傲然道。 “墨言，你敢！”琴心色厉内荏地指着墨言道。 “这样的泼妇你兄弟也要？”墨言俏皮道。 这时围着墨言的三个怪物显得不耐烦了，墨言清楚地看到欧阳家三兄弟脸上已经有些发青，汗如雨下。 “果然，这武艺虽然诡秘厉害，却是极耗真气。”墨言心道。 “小子，你到底怎样？”欧阳青显然也注意到三个大哥的情况，急吼道。 “这个女人本少爷是管不着，可是要本少爷作你徒弟，做梦吧！认我做爹，本少爷都觉得勉强。”墨言哈哈笑道。 “小子，你敢捉弄老夫。大哥们给我杀了他。”欧阳青气急败坏地吼道。 三个巨兽闻言怒吼一声，攻向墨言，火龙大口一张喷出熊熊烈火；白蛇围住墨言，蛇身轻抖，宛若雷鸣；赤螭飞天而上冲着墨言喷出浓黑的龙息。此时浓烈的热浪让周围观战的人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身处场中的墨言，所有人都以为墨言要葬身火海，场中却出现了一只匍匐在地的青色巨龟。墨言双目紧闭卧在玄龟中央。 “玄龟诀！你和剑圣曲中求有什么关系？”欧阳青惊讶不已。 “剑圣曲中求？传说中的启天位高手！”众人唏嘘不已。 “大哥，既已得罪了曲中求，速速杀了此子。”欧阳青从怀中取出一根竹棍，从里面倒出一条金黄色蚕虫，张嘴服下，“啊！”欧阳青面庞扭曲，痛苦出声。异变突起，只见欧阳青胸前的伤口很快愈合，手掌上也长出了新rou。众人惊讶不已。 “小子拿命来。”欧阳青厉啸一声抖动长鞭，然后顺手甩出。 青色长鞭氤氲大起，一只青鸟抽身而出扑向战团。顿时场面变得绚丽异常，只见四只巨兽各显神通，扑打着玄龟。玄龟却是风雨不摇，安然匍匐于地。 四兽怒极更加凌厉地扑打墨言，但是除了把玄龟打得入地三尺，玄龟却依然完好如初。而湘西四鬼脸上却是汗如雨下，面如金纸。 “想不到这小子的武艺挺符合他的身份的。”琴心以为大局已定，哈哈笑道。 琴心笑声刚落，那条白蛇突然扭转蛇头扑向琴心。转眼就到了琴心面前，看着眼前的血盆大口，琴心吓得目瞪口呆，无法动弹。 眼看琴心就要丧命在巨蛇口中，只听一声爆响，七条冰龙从场中猛然冲出，四兽闪身避开。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琴心面前。 琴心看着墨言的背影，突然流下了清泪，“你怎么受伤了？”琴心看着墨言灰白的面庞，血红的前襟，琴心的心突然被揪紧了。 “这几个老鬼好生厉害。”墨言吐出一口血水，道。 四兽见一击得手，仿佛有些得意，在空中盘旋几周后，再次俯身向墨言冲来。 “站我身后。”墨言一拉琴心，提起全身劲力，额中青莲盛开，冰魄神剑锋芒慢慢拉长，青白色剑芒犹如实质，墨言看着飞扑而下的四兽，凝神喝道：“烛炎剑法，第九式，一剑破天！”随着墨言大喝，长剑劈斩而出，迎上扑来四兽。 “轰！”天地仿佛都在颤抖，青色的罡气荡漾开来，冲翻了百步之内的楼墙。尘埃散去，只见四条残鞭散落在地，欧阳青仰躺在地，生死不明；其他三兄弟面如金纸，伏地喘息。而墨言已经趁着弥漫的尘埃带着琴心越墙而走。 “三弟，你去照顾四弟，我和大哥去追。此子不除，后患无穷！”老三厉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