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夜战
未等酒宴散场，墨言就带着拓跋清玉走了。两人借着明月漫步在幽深的石道上。此时，在林间雾气的配村下，夜仿佛变得虚无了。清玉缩缩肩膀向墨言靠来，墨言低头看着月光下她美丽的容姿，迷离的眼眸，心中大动，解下风衣披在拓跋清玉身上。 “言哥哥。”拓跋清玉红着脸低声呼道。 “山风冷，别受凉了。”墨言柔声道。 清玉闻言没有再说话，只是靠的更紧了。 两人行至嵩山校场，一个白色的倩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来人白衣如雪，眉目如画，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此人正是秦雅心。 “是你？”墨言皱皱眉头道。 秦雅心没有说话，慢慢抽出宝剑。 “言哥哥。”拓跋清玉见来者不善，惊呼一声，抓住墨言的衣袖。墨言轻轻推开拓跋清玉，道：“玉儿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回来。”拓跋清玉闻言咬着嘴唇。不舍地看了墨言一眼，消失在甬道尽头。 “你师父叫你来的？”墨言卷起衣袖，斜着眼睛问道。 “我们这是私人恩怨。” 墨言不得不承认秦雅心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上天还给了她般的嗓音。看着眼前丽人，墨言想世上估计没有哪个完整的男人能辣手摧花的。 “我不想跟你动手，至少现在不想。”虽然心里有仇，墨言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因为墨言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此恨不消，如鲠在喉。”秦雅心紧了紧宝剑道。 “哼！你别蹬鼻子上脸的。”墨言看着她一脸嚣张的样子，心里有些气愤，道：“臭尼姑，别以为本少爷怕你。邱爷爷虽然不是你逼死的，但和你也逃不了干系。要不是当日你见死不救，上官雨翔那个王八蛋也不会借机逼死邱爷爷。” “此事本是你门内家事，与本姑娘有何干系？再则，偷盗之事本为江湖人不齿。邱管家羞愤自尽，与他人何忧？你要怨就怨那个盗吃丹药之人吧。” “你！”墨言涨红着脸，被她应得说不出话来，许久呼出一口气道：“你是不是因为那次被我踢得像滚地瓜一样，所以才来找我麻烦的？” 秦雅心闻言，看着笑吟吟的墨言，气得杏目圆瞪。 “哈哈，果然是，真是解气。”墨言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正在这时，几个嵩山弟子端着盘子出现在甬道口，墨言止住笑道：“这里闲人太多，有胆子就随我来。”说罢纵身一跃翻过围墙。秦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墨言一路飞奔，冰凉的晚风吹过耳畔，让他感到很是舒服，刚才秦雅心的话再一次浮了上来，一时间思绪翻涌，竟然忘了后面跟着的秦雅心。这下可苦了秦雅心，心性好强的她怎肯落于人后，提起全身功力追赶墨言。一开始还可以勉强跟上，可是慢慢心力不济，再无法保持在树枝间腾跃，只能落于地上追跑。看着兀自在头顶腾跃的墨言，秦雅心突然有种失落感。行了百里后，秦雅心虽然咬牙坚持，但墨言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她双腿酸疼的厉害，气力殆尽。 当墨言醒悟时，身后已经看不到秦雅心的影子了。他等了片刻，终于看见风尘仆仆，面色苍白的秦雅心咬牙追了上来。墨言背着双手，惬意地站在树梢，哈哈笑道：“秦大美人，你还能拿得住剑不？” 秦雅心看着站在头顶哈哈大笑的墨言，气得银牙紧咬。可是偏偏现在气虚地厉害，浑身酸疼，一句话也应不上来。 墨言看着俏目圆瞪的秦雅心，心里竟然有些畅快，道：“铁嘴鸡，你不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吧。” 秦雅心深深吸了口气，冷笑道：“堂堂七尺男儿，心胸如此狭小，真是可笑可悲。” 墨言被说中心事，俊脸一红，正想回应，却感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杀气。”墨言大叫一声，异变突起，只见黑夜中一支长箭破空而来，直刺秦雅心的胸膛。面对异变，内力空竭的秦雅心已经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眼看江湖第一美女就要香消玉殒。一只大手突然出现抓住了箭矢，于此同时一个人影挡在了秦雅心的面前。 “好强劲的功力。”墨言看着开裂的虎口，皱眉道。话音未落，“嗖嗖嗖”三声，三支长箭一线射来。墨言左手一环，将秦雅心拦腰抱起，纵上树梢。还未等落定箭矢又接踵而至。 “放开我。你个混蛋。”秦雅心第一次被男人抱着，宭得粉脸通红，拼命挣扎着。秦雅心细软的腰身，胸前的坚挺，绝美的容姿，扑鼻的清香都给了墨言很大冲击，墨言甚至差点失足掉下。 “别动，你不要命了。”墨言故意青着脸道，手臂紧了紧，使两人贴得更紧了。 “你个混蛋。”秦雅心流下两行清泪，眼见挣脱不开，竟然抽出宝剑朝粉嫩的脖子抹去，墨言大惊，右手急点，点住她的xue道，看着她绝望的眼神，墨言不知道是气她还是气自己，松开了手把秦雅心扔到了地上。箭矢迅猛如电，一瞬间点了墨言二十五箭，支支取其必救，让墨言有些狼狈。墨言彻底被激怒了，抽出冰魄，力灌全身，返身一劈，七条冰龙抽剑而出，欢啸着冲向刺客藏身处。 “轰轰轰！”爆响连连，那人要躲已经不及，狂烈的罡气摧枯倒朽，大片人抱的树木被折断，那人连带着被掀翻在地。墨言人影一闪，一剑横在了那人脖子上。那人身高马大，手中持着巨弓，披穿着名贵毛裘，腰间插着大砍刀，嘴边挂着血丝，冷冷看着墨言。 “胡蛮子？”墨言冷着脸道：“为何偷袭我们。” 那人冲着墨言吐了口痰没有理会，墨言冷笑一声，冰魄轻轻割开了那人脖子，血还没涌出来就冻成了冰，寒气上涌，大汉的脸色已经扭曲，薄薄的寒霜慢慢盖上了大汉的面庞。 “看你怎么嘴硬，再不说就把你冻成冰雕。”墨言又紧了紧冰魄。 大汉艰难地闭上眼睛，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放开他。”一个饱含威严的女声喝道。只见一个护身披着厚厚的黑色风衣，身材极高挑的女子带着三个胡衣大汉从夜色中走来。 “哼，主角终于出来了。”墨言一剑拍晕了躺在地上的大汉，转头看着来人。 “忤逆哀家者。死！”话音未落，那女子化为一抹黑影攻向秦雅心，眨眼功夫不到，那女子便已经到了秦雅心面前。墨言想不到这个女子武功这么高强，惊慌间提起全力赶到秦雅心面前，接下了这一掌。“碰！”一声脆响，墨言退了三步，那女子退了四步。两人同时轻咦，惊奇对方功力之高深。 “声东击西，好计谋。”墨言眼看三个胡子救走了那个被墨言制住的胡子，道。 那女子也不说话，左手制止了想要帮忙的手下，右手解开风衣，从背后缓缓抽出一把一人高的鲜红色巨剑，百来斤的巨剑在她手里仿佛纸片一般。黑衣女子横着巨剑，嘴里轻吟，仿佛在与它交流。鲜红的巨剑刻着古老的图案，在黑夜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空气开始变得有些炎热。 “扛着这么大一把剑，你这么细的腰不会断吗？”墨言忍不住好奇，问道。 “住口，不得对主公无礼，等会定叫你小子死在‘日羿神刀’之下。”三大汉中最高的男子喝道。 “喔。那试试看罗。”墨言转头凝神看着一人一刀。只见那把巨刀突然红光大盛，诡异的图案慢慢扭曲，一声声尖啸响起，整把刀仿佛活了一般。 “贱民，让你知道触怒哀家有什么后果。”黑衣女子大喝一声飞身劈来，火红的巨剑化为一道红芒，转眼到了墨言头顶。面对如此霸气的一刀，墨言眉头拧在了一起，翻身跳开。只听一声轰响，大地被撕开，留下了一丈深的沟壑。墨言大惊想不到此招有如此威力。 “刀霸后天是你什么人！”墨言落于树枝问道。 那人似乎想不到墨言竟然知道刀霸后天，愣了愣道：“你竟然知道家师。” “什么？他是你师父？”墨言大惊，他是清楚知道刀霸的厉害的。 黑衣女子二话不说，飞身再上。墨言有些恼了，自己功力强于她，没有什么好惧怕的，想到这里墨言举剑迎上。两剑向接，丝丝作响。两人招招硬碰，毫无花俏，巨大的罡气如一波波绿浪，催翻了四周林地。 “这刀好厉害。”墨言暗道，“日羿神刀”炽热的气息完全压制了“冰魄神剑”的寒气，使墨言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功力抵抗。那黑衣女子虽然腰身纤细，但出招却是一点也不含糊，凌厉的霸气让墨言不禁有些心折。此刻，天时地利人和，都倒向了黑衣女子。三百招过后，墨言渐渐有些坚持不住，不得不避开了黑衣女子的直招。墨言一退再退，一忍再忍，慢慢有些缩手缩脚了。 墨言身陷危机，心里的防线慢慢失守，看着地上虚弱的秦雅心，逃跑的念头渐渐浮了上来。黑衣女子占尽上风却依然丝毫不放松，欲把墨言置之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