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命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百年时光仿佛就像流星划过天际般短暂，当年的一场浩劫所留下的痕迹随着时光流逝早已烟消云散，后世已无从知晓那场浩劫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如今的神州大地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这个世间从来都不曾缺少一类人，那就是流浪人，也就是百姓口中的乞丐。 他们四海为家，乞讨过日，常常被人轰骂嘲笑，饥一顿饱一顿的。 这天烈日中天，就连吹来的风也是热的，金陵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商贩的叫卖声，饭馆小二的吆喝声以及商客的交谈声不绝于耳。 街道人群中，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一身脏兮兮的跪倒在地。 “求求您，我一天没吃饭了，赏口吃的吧！”小男孩双手紧紧的抱着一个胖男人的腿。 “去去去，哪来的要饭的，脏死了。”那胖男人使力的将自己的脚从小男孩的怀中抽了出来，临走时狠狠的踹了小男孩一脚。 “哎呀！”小男孩疼的叫了出来，随后有气无力的继续喊道：“各位大爷，行行好吧！赏点吃的吧！” “……” 小男孩叫喊了许久，始终没有人愿意施舍他，他也早已习惯了，每天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两年前小男孩的家乡一场洪水像猛兽一般吞噬了村里大部分人的性命，父母为了救他双双被洪水吞没，从此与他天人两隔。 小男孩的父母没有白死，他们唯一的孩子活了下来。 两年前八岁的小男孩已无亲人，他离开家乡，为了活命只好做了乞丐，就这样熬到今日，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能熬多久。 夜晚很快来临，但对于小男孩来说，这一天是那么的漫长，早已饿的有些发昏，浑身无力，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一路乞讨来到金陵城，却不曾偌大的金陵城人来人往却和其它地方一样，那是对乞丐的厌恶，小男孩浑浑噩噩的在街道巷口里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着的，也许是这两年磨砺出来的吧！ 翌日，艳阳高照，依旧很热，仿佛空气随时都会燃烧起来。 小孩男的身影依旧出现在街道人群之中，饿的已经感觉不到饿了，肠胃里不时的有酸水翻涌到喉间，却是被他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这次小男孩摇摇晃晃来到一家饭馆，心想老板哪怕施舍点残羹剩饭也是好的。 “老板，我两天没有进食了，您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 站在柜台里的胖男人看了看小男孩，一脸厌恶的表情，呵斥道：“去去去，哪里来的乞丐，臭死了，快离开。” 饭馆里吃饭的几桌客人听到老板呵斥，侧头看了看小男孩后收回目光又吃了起来，全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胖老板眼见小男孩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往吃饭的客人走去，忙喊道：“小二，赶快给我把那小乞丐赶走。” 小二哪敢怠慢将小男孩连推带踢的轰出了饭馆。 夏日天气反复无常，不知何时天空黑云密布，随风翻腾，空气越发沉闷，“轰隆隆……”阵阵雷鸣声响起，小男孩看了看天，没有要离开找地方避雨的意思。雷鸣刚止，大雨已倾盆而下，街道上，小男孩还未来得及躲避，一身破旧不堪的衣物被瞬间淋湿，他有气无力的走到街道旁的屋檐下躲起雨来。 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多久雨势渐止，天空之上黑云散了去，烈日又重新当空照下，这时小男孩身体似乎有些变化，脸色变的苍白，嘴唇开始发紫，全身抖得厉害，想来是生了病了。 本想强忍着病痛再次走上街道，却只是走了两步，小男孩就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忽地轰然倒地，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却是昏死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小男孩缓缓睁开了眼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原本破旧的衣服不知哪里去了，换成了一身新衣。 床？ 小男孩已经很久没有过睡在床上的感觉了，原来是那般的温暖？ 小男孩原本苍白的脸上气血已经恢复，精神也好了很多，只是肚子却咕噜噜的叫唤着。 小男孩看了看房间，陈设简单，一张床，旁边木架上摆有木盆和毛巾。 正在小男孩一脸不解的思考着什么的时候，房门外飘来阵阵清香，一个身体清瘦的老人走了进来。 小男孩看了看老人，正准备起身下床，却发现全身无力，老人却开口道：“醒了啊！坐着别动，你身体还虚的很呢？”说着将手中的一碗面递到小男孩的面前，道：“饿吧！快吃吧！” 小男孩肠胃一阵翻腾，嘴巴动了动，咽了咽口水，也不多想，接过老人手中面条，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老人看着小男孩狼吞虎咽的吃相，微微一笑，道：“你慢点吃，别烫着。” 小男孩顾不上说话，点了点头，埋头继续大口的吃着，想来是饿的急。 只是片刻，碗里一干二净，老人看着小男孩笑了笑，道：“把碗给我吧！” 小男孩将碗递给了老人，开口道：“老爷爷，我记得我饿的晕倒了，是您救了我吗？” 老人点了点头道：“是的，那日我见你晕倒在地便上去查看，发现你身体发烫，知道是发了高烧就将你带了回来。” “那日？”小男孩有些惊讶，道：“老爷爷，我昏了很久吗？” 老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你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了三日，我已经为你诊治过了，再过一日便可以行动自如了。” 小男孩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忽地正色道：“谢谢老爷爷救命，”说完突然起身下床，却忘记自己身上依然没有力气，从床上滚了下来，道：“老爷爷，父母从小就教育我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既然救了我的命，我自然要报答你，我可以帮您做些体力活的，只求老爷爷不要赶我走。” 清瘦老人笑了笑，扶起小男孩回到床上，道：“我没有要赶你走呀！可否告诉爷爷你为何流浪？” 小男孩面色愁苦，眼泪婆娑的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说给老人听，老人听完叹息一声，道：“这世间之人多有磨难，天意如此，你就不必过于伤怀了。” 看着小男孩依旧哭着不停，转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清远。” “哦，李清远，李清远……”老人口中重复的念着，过了片刻道：“这样吧！你我也算有缘，你既然没了亲人，而老夫也膝下无子，我认你做孙子如何？” “真的吗？爷爷不赶我走是吗？”小男孩破涕为笑，那稚嫩的脸上绽放起笑容，却是这般的天真无邪。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不假，你如今无亲无故，总不能让你再次流落街头吧！” 小男孩兴奋的点着头，整整流浪了两年，面对的都是冷言冷语，嘲笑谩骂，幸福的感觉一下子涌现了出来，两行清泪悄然落下。 金陵城郊外的茶山村，小男孩拿着斧头劈砍着木柴，额头上汗珠涔涔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时小男孩停了下来，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随后继续劈砍着柴火。 “爷爷怎么还没回来？”小男孩一边砍柴一边自言自语。 茶山村，靠山而建，全村几十间房屋，百来口人，至于为什么叫茶山村，是因为房屋后面有座山叫茶山，种的是茶树，村里人以茶为生。 茶叶丰收，村民们忙忙碌碌，将采摘的新鲜茶叶炒制好之后再贩卖给金陵城的茶商赚些银两，维持生计。 奇怪的是，小男孩的爷爷却从不采茶制茶，却从不担心生计问题，有吃有喝，不亦乐乎。 小男孩身旁的一堆柴火已经砍完了，已晌午时分，各家厨房都冒起了白烟，小男孩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时不时的往着前方大路上遥望，这时有一身影出现在远方，小男孩看得不是很清楚，渐渐的那身影走的近了，是那清瘦老人，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小男孩跑着迎了上去，道：“爷爷，您怎么去那么久？” 老人没有回答，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小男孩面前打开油纸包装，道：“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随着油纸包装被打开，一股nongnong香味飘入鼻尖处，小男孩对着手中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开心道：“好香啊！爷爷这是烧鸡。” 小男孩伸手接了过去，金黄色的表皮上油脂顺着包装油滴落到地面，小男孩赶紧再次包装好，拉着爷爷的手开心的回了家。 小男孩笑盈盈的啃着鸡腿，道：“爷爷，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呀？” “爷爷有点事，小孩子不要多问。”清瘦老人没有多说。 “哦。”小男孩口中油光蹭亮，不时的撕下一块鸡rou递给老人，可见这些日子感情相处的很深。 看着眼前稚嫩天真的小男孩，老人深邃的眼中却有一丝异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