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九年光阴
程墨深开着车刚到军区大院的门口，苏然好奇的问他：“那俩个叔叔为什么要对爹地举手啊。” 他听苏然这么说笑了，笑得一脸温柔的告诉他：“那个不是举手，是敬礼。因为爹地的爷爷是个了不起的军人，所以他们才会这样的尊敬我。” “爹地的爷爷？” “就是小然的太公啊。”程墨深耐心的解释道。 到达程家老宅门口，看到温蕴婉早已在那里等候，可见她对这个孙儿的喜爱。程墨深把车停下，带着苏然了下车。 “宝贝，快让奶奶抱抱。”苏然投入进温蕴婉的怀里。 进了家里，他问母亲。“爷爷呢？” “你爷爷在书房里练字。”温蕴婉抱着苏然。 他看了看书房的方向，看来爷爷还在生他的气。程老爷子觉得嫣然才是他心中的孙媳妇，又觉得墨深的做法有些绝决，这样对他们家当日的恩人，不免破环了多年的交情，这也是他当初不同意他做从商的初衷。 “那妈，我这边还有事等我处理，我先去公司了。” “去吧，小然这边有我照顾，放心就行。”温蕴婉起身对他说。 程墨深点点头，就驾车离开了程家的老宅。 温蕴柔声婉对苏然说：“奶奶做了好吃的糕点，拿来给你吃好不好？” “谢谢奶奶。”苏然乖巧的坐在沙发上。 她端过糕点来，“你爸爸小时候可喜欢吃奶奶做的糕点。” “那爹地喜欢吃，小然也喜欢。”苏然嘴甜的温蕴婉合不拢嘴。 “你呀，真和墨深小时候很像，不过你比他嘴甜，是不是随mama啊。他小时候一个人坐在这里沙发上看书就看一整天，也不说话，就是个闷葫芦。”温蕴婉抱着苏然就像抱着小时候的墨深，心里有些酸酸的，她年纪越大，越容易怀念从前。 程老爷子从书房出来，看见温蕴婉在那里给一个小男孩讲故事。便开口问道：“这个小娃娃，是谁家的？”问完又觉得眼熟，这不是活生生的一个小墨深。 “爸，这是您的重孙。那天婚礼您早离席了，所以就没见过。”温蕴婉解释着。 “告诉太公，你叫什么？”她低头看苏然。 “我叫苏然。” “哼，不知道哪来的野种，也能当我的重孙。”程老爷子并不领情。 “爸。”温蕴婉生怕程老爷子这样说伤了苏然的心。 程老爷子闷哼一声两手并在手后又进了书房里。 温蕴婉正想着什么理由哄苏然，“太公只是……” “奶奶，小然没事。在学校也有人那么说小然，小然已经习惯了。”温蕴婉听苏然那么说鼻子一酸，苏然回头看温蕴婉发现她哭了，用小手给她擦眼泪，“奶奶你怎么哭了，小然给你擦擦。” 温蕴婉抱着小小的他，“奶奶的大宝孙，奶奶疼你。” 因为年轻时她和丈夫本来就专业事业忽略了墨深，当她想要好好照顾墨深时，发现他已经不再需要她了，他学会自己一个人在家看书，一个人睡觉，上下学，不哭不闹从不让她cao心。她发现她已经无法去弥补墨深儿时失去的母爱。所以看到这个懂事的苏然时，她哭了。她觉得孩子就应该在应有的年纪里撒娇，有童年的去玩耍。 到了中午她和李婶一起去做饭，让小然自己玩耍。苏然一个人无聊不经意间闯进了程老爷子的书房，他小小的身子钻进了房间里，看见程老爷在练书法。 他过去揪了揪程老爷子的裤腿，“太公……” 程老爷子低头看他，声音有些厉色问道，“你进来干嘛。” 苏然胆怯的缩缩脖子但还是鼓起勇气，“小然也想学写字。” 程老爷子看看他，并不理他，可过了十分钟程老爷子看他还站在这里，于是问：“你真的想学？” “嗯。”苏然用力的点点头。 程老爷子把他抱到腿上，握住他的小手，一笔一划的教他。“这是一个人字。” 教了苏然一会，让他自己练了几张，让程老爷子颇为惊喜。像墨深。有慧根。 “这个字，也是我教你爸爸写的第一个，人生都是要从学会做人开始。”程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和苏然讲人生哲理。 温蕴婉把饭端上桌子，没看见苏然的身影，在屋里找了一圈，到了程老爷子书房外面听见程老爷的笑声，轻轻推开门看见，一老一少，趴在桌子写着书法。 “爸开饭了。” “好。”程老爷把苏然从桌子上抱下来。 “去吃饭吧。” 九年的光阴,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时间太长故事的细节她都快忘记了,她很难再去爱一个人那么久,一生一次足矣。 她抬头看见潘影眼睛里泪光闪动，“苏姐……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我走了，他也没来找我。” 潘影捏着抱枕，“没想到苏姐，你是个那么痴情的人，我一直以为你是理性的。” “理性都是被现实给逼出来，感性才是女人的本质。”她手靠在沙发上，语气淡淡的。 “苏姐，那个男人太坏了，你喜欢他那么久，他连一个回应都没有。” 是啊，她等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要他一个回应吗，她期待的回应，或者说他一回头看见的依然是她。 ”说说你喜欢上哪个男人了。” “我喜欢咱们报社的李微南。”潘影声音小声又喏喏的。 “什么？谁？”她一时间没听见。 “李微南。”潘影声音加了几分贝。 苏一一印象里关于李微南的记忆很少，他是那种坐在角落里喜欢沉浸在一个人世界，有点孤僻。 ”你怎么会……” “我知道，苏姐你肯定都没注意过他，可是我就是喜欢他了，就算他每天只坐在角落里，我也觉他会发光。”潘影眼中的喜欢之意暴露无遗。 “那次苏姐你让我去资料室找2011年的报纸，当时那个年份的报纸摞得太高，我在够下来的时候，把旁边的也弄散了。是李微南用手帮我挡住了，而且还有一摞打到了他的肩膀，他都没有说我一个字。” “那个……李微南谢谢你。”潘影抱着报纸对他表示感谢。 他冷漠的眼神扫过她，转身走了。 “说实话，我得感谢苏姐，要是没有苏姐我也不会认识他。” “那喜欢就去追啊，不要等到最后追悔莫及。”苏一一看着她。 不要像我，那样胆怯而又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