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入笼
三屠听厌深说,教曲煞割耳献孝,心道,如此说,也是道理,这小子,乱出主意,教我遣吉祥如意四人,来此请厌深,闹出这等乱事,害我受屈,现割他一耳,是个惩戒。便走在曲煞面前,银剑一振,就要取耳。曲煞吓得扑倒,哭道:“爹啊,莫听他胡言,俗话说,哪个父母不疼儿,就不疼儿,未有割儿之理。” 三屠听了,又生犹疑,剑悬空中,不知下与不下,曲煞得此空当,急中生智,上前按了剑,说道:“爹,不要割我,那山下,吉祥如意,四人八耳,随你挑选。”这句话,当真醒神,三屠听了,喜道:“好!好!你就下山,速取了来,那祥、意二人,死得早,是人头帚,头脏耳烂,不取他的,只取吉、如二人左耳,速去速回!” 曲煞脱了难,心下狂喜,又怕再耽搁,生出变数,急忙起身,运轻功,奔出花室,直下山来,一路上,生怕有人追来,割他耳朵,心急之下,腿脚僵硬,失了灵性,跌跌绊绊,摔了十好几跤,浑身血污,却也无暇相顾。来到山下,所幸曲吉、曲如二人尸身尚在,未糟虎狼侵扰,若论此事,却该谢那厌深,所练之功,多有阴邪,飞禽走兽远远觉见,便不敢近山。 曲煞取剑,唰唰割了两耳,赶回花室,交给三屠,三屠瞧了瞧,都不入眼,却无奈何,只得选一较好的,交把厌深,说道:“有劳掌门了。” 厌深在花圃中,左挑右选,捻出一花,揉碎了,混入真气,涂于断耳切口,扳过三屠脑袋,猛地按在断处,这一按,三屠剧痛,抽身欲躲,却给厌深铁爪,牢牢抓住,动弹不得,不禁起疑,这厌深,莫不是戏弄我,明面上,给我治耳,暗地里,是折磨我。想来想去,越发着急,正这时,厌深却忽地松了手,将他推开。三屠一愣,忙摸了摸耳朵,已是治好,沟没缝消,连在头上,又是一体,不禁大喜,对厌深一拜,说道:“掌门此花,果有灵性,竟这般神效。”厌深一笑说道:“此花唤渡劫绛珠,天上少有,世间难寻。若非你投了我,便使黄金百两,也莫想买得。” 三屠又谢,就要回派。厌深道:“且慢,有事嘱你。”三屠道:“何事?”厌深道:“既投了我门,不能空手,需奉个礼儿,以表诚心。”三屠道:“好办,我会行礼。”就拜倒,行个大礼。厌深笑道:“不要这种虚礼,要个实礼。”三屠道:“实礼也有,我家中,有些金银,待我回去,取些送你。”厌深道:“你看我派,卧在金山上,沉在银海中,已是极富,你区区金银,于我何用?”三屠听了,略有小怒,说道:“罢了,行礼也不成,金银也不要,你只明说,要我奉些什么?”厌深摸了摸鼠须,冷笑道:“要个活人,我炼药用。”三屠松了口气,说道:“我当是什么宝贝,原是这个,好说,我这便下山去,捉一个来。”厌深抬手拦道:“且慢,你不知,以人炼药,关键在人,这人,若是凡夫,经脉未通,血气污俗,所炼之药,功用便差,若是武人,脉通气畅,骨硬筋强,方炼得好药。故需你回去,从派中选一个武人,送来给我。” 三屠听了,心下大苦,心道,我既叛派,已是大罪,若又捉了派内弟子,送把厌深炼药,更是大罪,无可饶恕,待对山出关,必定取我性命,便我躲在此地,有厌深相护,我那曲家一门,老老少少,十好几口子,却带不来,对山必不饶他等,就皱了皱眉,说道:“厌深掌门,若说金银,多少我也奉上了,要我从派内,捉一弟子来,却有些难。”曲煞道:“爹,不难,就将露山和院那二人,送了来,岂不是好?”厌深道:“露山和院那二人,是何人?”曲煞道:“是我派武人,素与我等有仇,送来炼药,最是合适。”厌深点头道:“如此甚好,就带他来。” 三屠听了,恨透曲煞,心道,这逆子,太不成器,如此嘴多,泄露我大秘,那因浅之功,尚未到手,倒拿了来,给厌深炼药,若当真炼死,倒也罢了,倘未炼死,又惹厌深察觉那神功,学上身去,此后越发厉害,我等更难翻身。思来想去,只有留了因浅,将因深献他。就拱手道:“三屠领命,这就回派,带了他来。”厌深道:“怕你二人回去,拖拖拉拉,不甚上心,就着花婆随你等回派,带他来罢。”三屠应了,携曲煞、花婆下山回派不提。 却说因深、因浅,在露山和院,静自调养,倒也清净,然这一日,因深正自运功,以解脉封,忽闻院外人响,噼里啪啦,风风火火,不一会,数人闯将进来,凶神恶煞,来者不善。 因深道:“你等来此何事?”那几人,怒发冲冠,喝道:“张因深,前几日,你带了几人,下山寻因浅,半路上,好端端的,却转了道,去下四村,惹那阴魂,平白无故害他几人丢命。我等是他们家眷,这几日,也想明了,此事既起自你,还需你来还。” 因深求道:“众位,不是我胡言,他几个,当真功夫不济,与魔相斗时,未帮我忙,反拖后腿,那魔打来,我要斗魔,又要分心,保护他等,然我毕竟是凡人,只有双拳,没有四手,救得这个,漏了那个,有什么法儿?” 那几人道:“你那歪理,我等也懒听的,今日既然来此,不取了你命,没脸回去!”因深的武脉尚未解开,空有一身内力,施展不出,若打起来,只有一死,见他等步步紧逼,急得汗流。 因浅却笑道:“你几个,太没见识,岂不知,人死无救,覆水难收,便打杀了我哥,也不济事。”那几人道:“杀了他,虽没有用,却可出口恶气,也是舒服。”因浅嗤了一声,说道:“若杀了因深,怕你几个,非但舒服不得,反无命活哩。”那几人疑道:“莫要哄我,你二人,受三屠封脉,动弹不得,打起来,拳难挨我身,剑难碰我皮,怕你怎的?”因浅道:“你不怕我,也该怕曲三屠。你不知,曲三屠留我二人不死,自有他的用处,你若贸然杀了,他肯饶你?” 那几人听了,不禁一凛,张因浅害了曲英,三屠竟不杀他,如此看,怕确是有用,我几个鲁莽闯来,若不管不顾,胡乱杀了,三屠追究起来,确难推脱,然若如今日这般,气冲冲来,灰溜溜走,传出去,却有些丢人。几人便退在屋角,七嘴八舌,商议起来,好一阵唾沫横飞,烂话四溅,你言我语,碰来碰去,果真想出一个法子。 一人上来,说道:“好,张因深,今日我等,不亲手杀你。只断了房梁,叫那木头,压杀了你,三屠若怪起来,只怪那梁木,莫怪我等。”话毕,果就一个个,抽剑拔刀,四下散开,切梁割柱,那露山和院,本就是旧宅,经他几个这番折腾,就撑不住,摇摇欲坠,他几个得了手,纷纷撤出,只留了因深、因浅,在屋里等死。 正这时,忽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冷冷说道:“你等在此作甚?”他等均是一惊,回头看时,竟是三屠,一时间,更生了惧心,哆哆嗦嗦说道:“无……无事路过罢了。”三屠正待再问,只听曲煞惊叫:“爹,那屋要塌了。”三屠看时,果见露山和院摇摇欲坠,急道:“遭了!厌深掌门要活人炼药,若压死因深,变成死人,却怎么好?”花婆咯咯一笑,说道:“三屠哥哥,莫慌,看我的手段。”话毕,就弄真气,舞动银链,卷了方才切梁割柱的几人,扔进屋去,他几个,眼见房塌,来不及跑出,便忙运气,伸手顶住断梁。 见他等顶了梁,塌势暂缓,趁这个空,三屠急运轻功,纵进屋去,一手一个,提了因深、因浅出来。那几人仍自拼死顶梁,哭丧道:“二掌门,也救救我等。”三屠冷笑道:“非我不愿施救,只若救了你等,无人顶梁,咱都出不来,却是不妥。”那几人知道无望,没了斗志,气力稍松,屋顶便轰隆隆,整个跨下,他几个惨嚎一声,都给压成rou饼。 因深冷笑道:“压得好,压得好,再无人与我纠缠了。” 却说因浅一看,是花婆来了,怒道:“贼婆子,又到我派作甚!”花婆只是娇笑,却不理睬。三屠道:“张因浅,不要话多,花婆至此,不是寻你,是寻因深。”因深奇道:“我与这女子素不相识,寻我何事?”三屠道:“也没什么,你只随她回烟尾山,旁的事情,不要多问。”花婆咯咯笑道:“三屠哥哥,此事终瞒他不得,还藏什么?”便对因深道:“不瞒这位小哥,今日来,是要带了你回,到我烟尾山派,扒衣刮皮,水蒸火烤,炼成一枚人形丹。” 因深听了大惊,说道:“我与你派无冤无仇,怎竟要这般害我?”三屠道:“莫要多问,你便不去,落在我手上,也只一死。”因深听他此说,再无回旋余地,心道,事到如今,只有解了封脉,方得活路,就急运内力,发狠解封。 却说三屠这封脉法,唤黑羽封脉,乃曲家祖传,十分巧妙,以内力幻化两只黑鸟,打入武脉,受封之人欲解封时,二鸟彼此配合,赶走一个,另个来补,故极难解封,因深日日苦解,只破得七成,还有三成,本料明日可破,然如今生变,遇到生死关头,激发出诸家师父所赠内力,分走各脉,合围赶鸟,竟就解开了,但见两只黑鸟,从背上飞出,变光化影,消形灭迹。 武因深喜道:“弟啊,解得封了。”因浅笑道:“三屠老儿,弄什么邪法,竟将那煤黑鸟儿,养在咱的体内。”因深道:“弟,我过你些气,助你解封!”因浅道:“莫急,且先退敌。” 曲煞见此时三屠、花婆俱在,有人撑腰,就全然不惧,上前道:“张因深,不要说了,速与花婆回山,助厌深掌门练药。”因深起身过来,冷冷地道:“我听说那丹药,十分难练,若要以人练药,更是难上加难,常人练不得,需寻个煞人,引火闭炉,练上数日,那药方有煞性,内驱寒热,外避虫鼠,十分有用。” 曲煞听他暗骂自己,怒道:“小贼,只会耍嘴皮,看我过来,教你零碎受苦!”他只道因深脉封,动武不得,平白一副rou躯,尽可羞辱,就放胆杀来。哪料因深此时已然解封,他那身上,得了诸家内力,此时正勃勃生发,真气盈身,没有释放之处,见曲煞过来,正求之不得。 曲煞纵来,弄宝剑,使一记霜飘万点,剑光嚯嚯,杀气腾腾。因深见了,笑道:“好剑,似万鸟飞空,千鹅坠地,可见练了些时日,有些劲道。”曲煞大为得意,说道:“既知道厉害,趁早就擒,莫要平白无故,丢了性命!”因浅冷笑道:“莫急,莫急,这便动手,教你鸟归巢,鹅回窝!”话毕,掌运真气,使一招腾云手,呼地拍去。那真气,汇诸家众长,力厚劲大,龙走蛇行,变幻莫测,果将那曲煞的剑气尽皆逼回。曲煞本料这一招可取因深性命,不料转眼之间,剑气倒转,不打敌人,反扑自己,一时间大惊失色,拦不住,避不开,只待受死。 三屠见了,急运病脉术,一个箭步上前,左手用劈拿法,擒了曲煞,扔在身后,右手擎起拧花金龙剑,一番挥舞,化了剑气,此难方解。对曲煞喝道:“你小子,太不成气,未瞧见张因深早弄功法,解了脉封,就这般鲁莽打去,累我救你。”骂完曲煞,自己心下也疑,张因深功夫虽佳,却不至这般凌厉,莫不是因浅将那神功传了他?定是如此,他二人,自家兄弟,同气连枝,若不传功,才是怪了。如此一想,更对那神功心向往之。 花婆见他几个,打来闹去,也厌了,走上前,说道:“几位哥哥,都罢手吧,莫误了正事,快寻个笼子,载了因深,我好走路。” 因深嘿嘿一笑,说道:“贼婆娘,要我陪你回山送死,练那丹药,岂这般容易?依我看,今日我也不与你走,你也莫想独个儿回,只在这里做个了断!”花婆听了,娇叹一声,笑道:“小哥,我看你俊俏,有些招人,罢了,随我回山,厌深那里,我求个情,免了炉火熬练之苦,只让姑娘我,亲个嘴,吸了气,变作一颗不老丹,作我还童之用。”
因深怒道:“贼妖婆,莫讲贱话,看打!”话毕,银剑出鞘,起手一记空山飞雀,刺将过去,此剑凌厉,凝结诸家真气,常人万难招架。花婆却不惧,那银链子,只收在怀中,以空手对敌。见因深剑来,手儿前探,去夺他的剑。 曲煞道:“爹,敌剑刺来,或挡或避,才是道理,未听说空手夺剑的,花婆心浑,这一去,恐要手脱指断了。”三屠道:“莫讲,且看她手段。” 只见花婆手到剑前,忽地一绕,掌贴剑脊,幽然滑至护手处,两指一扣,因浅顿觉一股巨力,抵挡不住,剑就脱手,归了花婆。 因深是个喜武爱技的,见花婆手段如此高妙,惊叹之下,竟忘了此刻正在交战,愣在当场,口中喃喃说道:“厉害!厉害!有些门道,手法轻盈曼妙,却有移山之力。”花婆趁他发愣,走上前来,双掌翻飞,似蝶如燕,点xue打脉,将因深周身大xue,或封或伤,如电走蛇xue,雷行龙府,因深顿觉麻痛难当,站不住,栽在地上。因浅脉封未解,帮不得忙,也是无法。 三屠见状,拍手笑道:“好手段,好手段,今日当真开眼。既如此,也莫耽搁,速带因深去罢。”说话间,曲煞早弄了一架精钢囚笼,取车套马,准备停当。花婆开了笼门,取出银链,卷了因深因浅二人,一并扔进笼去。 三屠慌道:“花婆,厌深掌门说,只取一人炼药,你怎取了两人?”花婆道:“取因深,是炼药之用,取张因浅,是我的私仇,你不知,他逞英雄,在耳丑庙中,坏我好事,今日正好,捉他回去,蒸炼了,解我恨意。再者,他两个,或受重伤,或受封脉,只是半个活人,两个一起,才算一个活人,如此带回,也不违厌深掌门之意。” 三屠见她此说,心知没有回旋余地,虽是不舍,也只得咬牙允了,暗自狠得牙痒,曲煞虽是他儿,然此事全由他起,现在见了,直如仇人一般,几欲将他剥皮抽筋,以解大恨。 因深因浅在笼内,又自挣扎,怎奈一个旧伤未复,一个新伤又起,折腾许久,却也无用。花婆见了,笑道:“两位小哥,莫急莫恼,你等落得如此下场,怪不得我,要怪,只怪三屠无用,堂堂长断山派二掌门,区区两个弟子,也护不住。”话毕咯咯轻笑。 三屠听她如此出言相辱,不禁怒火盈胸,怎奈自家已投厌深,不好跟她翻脸,况她说的,也是实话,便是认真动手,打起架来,也不是花婆的对手。故虽受辱,也只得强自忍耐。 因浅暗道:“哥,我早说烟尾山,是个邪派,有些手段,派里人等只不信,现贼人露脸,现了真身,三屠也敌他不过,看那样子,似投了烟尾,便这般助她拿人,听她差遣,把我等交她炼药,暗里是个交易。”因深道:“有理,有理。我却背时,空得一身功力,刚解了脉封,又给花婆打伤,如今落在她手,更难脱身。” 说话间,花婆挽绳牵马,拉车拖笼,就要走路。曲煞道:“且慢!”花婆道:“你拦我怎的?”曲煞道:“不敢,不敢。您不知,我与因浅,素有仇怨,望随您同赴烟尾山,您炼他时,我在一旁,添火生炉,扇风加柴,亲眼见他化了骨水,凝炼成丹,才解恨哩。”花婆笑道:“原来是这事,好罢,就准你与我同去。” 二人就别了三屠,驾车离派,走完山路,上了大道,正欲驱马急奔,直回烟尾,却见一人,手提酒壶,歪斜走来,拦了去路。曲煞细一辨,原来是曲雷,这厮久困露山和院,有些憋闷,既脱了困,忙就下山,笙歌纵酒,弄欲糜情,耍了好几日,方心满意足,慢慢走回派来。 走到跟前,见是曲煞驾车,拉着因深因浅,不禁惊奇,问道:“煞师兄,今番拉了因深、因浅,哪里耍子去?”曲煞笑道:“不是到哪里耍子,是随花婆,回烟尾山去。”曲雷道:“回烟尾山作甚?”曲煞还未答,因浅先抢道:“你不知,那曲三屠,堂堂二掌门,却无用处,斗不过厌深、花婆,便暗地投了烟尾,将我兄弟二人,做个投门礼,送到烟尾山,架金炉,引风火,炼成个药丸。” 曲煞听了大怒,抬起脚,望那笼子猛地一踢,喝道:“莫胡言,再逞强,割了你的舌头!”不想这一脚,踢在铁笼上,哐当一声,惊着那马,嘶鸣一声,前腿抬起就要发狂,幸得花婆手快,猛扯缰绳,收住了马,否则马奔车翻,是个麻烦。 待得马停,花婆冷冷斥道:“曲煞,我允你随我同去,是个恩情,你该当收了狂心,老实行事,再这般胡闹,搅我回派,莫怪我不留情面,赶了你回。”曲煞知道花婆厉害,听她此说,便有些怕,喏喏地应了。 曲雷察言观色,心道,因浅是个坦荡之人,不说假话,恐确如他所说,三屠投了烟尾,就这般纵容花婆,至我派拿人,罢了,我也懒管那多,且说两句好话,去看个热闹,就抱拳,恭恭敬敬行个礼,笑道:“久闻花婆武功高强,世人难及,今日得见,非但功夫高,生得更是貌美如花,您不知,前几日,我受师父责罚,关了几日,皆拜因浅所赐,今日也巧,正赶上您拿了他等,回去炼药,还请允我与煞师兄同去,亲眼看这因浅小鬼,炼化成药。”花婆听她吹捧,心里高兴,见他要同去,也便允了。曲雷甚喜,嗖地纵上车来,三人押了因深、因浅,奔上大路,往烟尾山而去。 走了大半日,忽闻前面吵嚷,似有上百人,捉打撕斗。花婆手去袖笼,拿在银链上,对曲煞、曲雷说道:“前方不太平,怕是江湖旁门,在此撕斗,你二人,切莫生事,只拼死护好了笼子,若有人来生事,我略施招数,就打发了,这笼子,却是关键,你二人守若守不住,莫怪老娘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