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败落的炼器师
“武老，我们这就走，您别生气！”雨裳连忙拉起凌天，想要向门外走去。 她原本好心带凌天来找武老帮忙，哪知道会弄巧成拙，搞出这么多意外。不过这事也怪凌天，要不是他一时失言，也不会无功而返。 凌天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对他来说，炼器师可有可无，他手上趁手的兵器足够，而他需要的长袍，只要有材料，稍微好点的裁缝店都能做得出。更重要的是，他非常讨厌武老自视甚高的姿态。 此时武老看到凌天的动作，瞬间出现在两人的眼前，挡住两人去路，怒道：“年轻人，你是不是有些太目中无人了？” 凌天此时也怒气上涌，沉声开口：“目中无人？自从我来此，可曾说过一句不敬之话？是你自己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原本敬你年长，不愿纠缠，此刻我告诉你，你区区一个败落的皇阶炼器师，我还不放在眼里！” 武老愣住了，凌天的话句句铿锵，不断地击打着他们胸口，让他极为沉闷。凌天说的没错，他只是一个败落的炼器师，又有什么资格像曾经那样自大。只是这少年是如何看出？ 雨裳也愣在原地，她一直只知道武老是炼器师，却从不知道，竟然是皇阶，皇阶的炼器师在整个大陆都很稀少，否则皇阶宝器也不会如此珍贵。 凌天见武老心情低落，也平复了心情，再度开口：“就你这幅姿态还敢炼器？火毒已经开始侵蚀你的心脉，若不停手，你最多再活半年。” 说罢，便带着雨裳向门外走去，眼看一位皇阶炼器师即将殒落，心中也暗暗感到可惜。 “等等！”武老开口喊住凌天。 他此时心中全被震惊所充斥，这少年只是看了他几眼，便看穿了他的一切，就连宗门中的医师和炼药师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凌天眉头微皱，他极为厌烦这种命令的口气，停下脚步，冷声回应：“你还有什么事情？我忙着呢。” 武老心中虽怒，却并未发作，快走两步来到凌天面前，询问道：“年轻人，你可有办法补救？” “有！”凌天的语气十分确定，而后又说道：“但我并不想救你。” 原本两眼充满神采的武老，听了凌天后半句话，又黯淡了下来，心中苦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现在细细想来，之前确实是自己太过刻薄了。 武老摇了摇头，不再纠缠，又回到了之前的摇椅上，闭上了眼睛。原本就已经对自己的伤势感到绝望，如今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凌天看着闭目的老者，也对他的心境感到钦佩。能如此坦然面对这一切，倒是让他感到意外。 “凌天，你就不能帮帮他吗？武老虽然表面上刻薄一些，但平日对我们都是很好的。他待我像亲孙女一般，并不是你表面看的那样。”雨裳此时也有些伤感，拉着凌天的胳膊不断地哀求道。 凌天摇了摇头，他可不是什么老好人，出力不讨好的事他不愿去做，况且他对武老并没有好感。 见凌天还是不为所动，雨裳心中极为失望，泪水顿时落了下来，看着她微红的眼眶，让人生出说不出的怜惜。 “我真没想到，凌天你是这么冷血的人！第一次相遇时，那个微笑间充满阳光，那个待人温和的凌天去哪了？”雨裳说完，抹了一把泪水，朝远处跑去。 难道那个少年刚走进她的心里，便要让她感到失望？雨裳边跑边想，脸上刚刚拭去的泪水，此时又流了下来。 凌天望着雨裳的背影，一阵叹息，这人也太善变了吧？再说你跑就跑，倒是把炎月先还给我啊。 此时，一只宽厚的手掌搭在凌天肩上，只见武老已经从屋中走出，面带慈祥的看着雨裳离去的方向，淡淡开口：“唉，那个孩子一直都是这么多愁善感，她也是话不由衷，你别往心里去。” 凌天点了点头，突然感觉武老也不是那么让人厌烦。 只是此时凌天有些不解，沉声问道：“你的火毒，只要是武皇境界强者。都能帮你化解。以你曾经的身份，无数武皇都会愿意帮你，你为何拖到现在？” “你说的是以命换命的方法吧？” “没错，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凌天没有否认。 以命换命也确实是对付火毒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只要找来替死之人，再由武皇帮助引导，将火毒完全引导到替死之人体内，本人便能痊愈。只是替死之人，必死无疑。 武老此时笑着摇了摇头，劝告道：“人，生来就是平等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人替我去死？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卑微？你要记住，善恶有报，以命换命有伤天理，终会业火焚身。” 凌天点了点头，极为认同武老的话。因果报应，虽说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越是境界高深之人，越是信奉因果之说，那些无恶不作的恶人，大多数都不得善终。 “如此说来，我若不救你，就如同杀了你，只怕也是会遭报应啊。”凌天苦笑道。 “你不要再炼器了，争取多活几天，以你现在的状态，连灵器都打造不出来吧？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救你。”凌天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出手。只是这一切，要等到他朱雀决小成才行。 这也是鹏老刚刚告诉凌天的方法，他可以将武老体内的火毒抽出，自己炼化，来增强火属性的威力。不过最少也要小成朱雀决才能将火毒压制。这样既能救人，也能增强自己的实力，凌天倒也不亏。 武老闻言浑身颤抖，有些紧张的问道：“不是以命换命的方法？” “不是。” 听到凌天肯定的答复，武老顿时愣在原地，老泪纵横，这顽疾伴随他数十年，若说他不想根治，那必然是假的。但愿意帮忙的，都提出以命换命的方法，武老自然不愿。如今凌天有其它方法，让他喜出望外。不过据他所知，其他方法无疑不是代价巨大，凌天小小年纪，怕是难以负担。 “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我想尽办法也会帮你完成。”武老激动的说道，凌天此时也算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凌天点了点头，并被有拒绝。有便宜不占才是白痴呢，凌天也不是圣人，也要为了修炼资源奔波。 “之前小丫头说你想让我帮忙？你想要什么，直说便可，我的几个门徒打造灵器还没什么问题。”武老真诚的说道。 还有门徒？凌天心里也一喜，以后说不定可以将武老拉到自己的一方来，重建帝宫，一个皇阶炼器师可能够帮上大忙。当然一切还要看看再说。 凌天当下把自己的需求告诉了武老，武老点了点头，带着凌天穿过外院，来到了石屋深处的一间数百平的房间。 “外面只是寻常货色，我的珍藏都在这里。你先看一下，有看好的带走便是。”武老交待一声，便在一旁翻找起来。 只见琳琅满目的神兵宝甲整齐的摆放在墙面上，丹药奇珍数不胜数，全是灵阶之上的宝贝，看的凌天有些眼花缭乱。 “炼器师还真是赚钱啊。”凌天由衷的赞叹道。 而此时，武老取出一个方形的锦盒，走到凌天面前，笑道：“炼器师和炼丹师本来就是这片大陆最赚钱的职业，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这是你要的东西，打开看看吧。” 凌天摇了摇头，炼丹他都没有没时间，更别说再炼器了。刚一伸手接过锦盒，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天哪，这盒子怎么这么重！”凌天浑身青筋暴起，才堪堪抱起锦盒，有些惊讶的喊道。 武老给了凌天一个白眼，有些无语的说道：“你不是说越重越好？” 凌天抱着有些太吃力，便将锦盒放在地上，打开了盒盖。随后，原本期待的神色完全变为震惊。 只见一袭深黑色长袍整齐的叠放在锦盒之中，表面还萦绕着淡淡的亮光，旁边还有一副黑色的半截指手套和一副护腕。 “万...万年乌蚕丝！”凌天愣了半晌，震惊的吐出几个字来。 乌蚕极为稀少，以珍稀金属为食，生长万年才会吐一次丝，所吐之丝更是珍稀，细腻而坚韧，并且极为沉重。若是炼器时加入一些，便能让宝器更加锋利柔韧。因此万年乌蚕丝一直有价无市，没想到这一整件长袍都是蚕丝所编织，这要数千只乌蚕才能吐这么多丝吧？ 武老看着凌天震惊的表情，心中极为满意，这毕竟是他最为珍爱的宝贝，缅怀着说道：“这是我年轻时炼体时所用的长袍，我的师傅花费了大部分积蓄，耗时四年才完成，如今便送给你了。” “武老，这万万不可。此物太过珍贵，我不能要。”凌天连忙摆手拒绝道。 心中只是想想便震撼，武老的师傅必然也是相当厉害的炼器师，他的大部分积蓄，估计是个天文数字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凌天怎么也不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