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家 下
上阳市位于豫西之北，方川县更是上阳西北角的一个县城，也算是中州省的边缘县城，和西面的秦川省还有北面的晋西省，三省交错在一条秦岭的山脉之上。 而江锋的老家其实位于一座大山之中。 大河镇青山寨。 大河镇的名字源于一条萦绕整个小镇的河流陀螺河，而这就是一个落后封闭的小山镇，交通十分不方便，进进出出根本都没有几条路。 而青山寨位于大河镇陀螺河西面的一座大青山之下。 青山寨是一个民风朴素而有些凶悍的村落，它的历史能追溯到清朝。 清朝的时候，有几户赵姓的子孙不堪官兵欺压，带着人上山做了土匪，这一伙土匪就是落户大青山的山脚之下，从此就有了青山寨。 到了民国的时候，青山寨是豫西刀客的一个据点。 那时候整个天下太乱了，国-军，共-军，土匪，RB鬼子，鱼龙混迹的中州乱成一团，青山寨凭借着背靠大青山的优势，易守难攻，闭门不出，不与外界来往。 一直到解放之后，青山寨的村民才走出了大青山，并入大河镇的管理体系之中。 但是作为刀客之乡，青山寨大部分的村民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练武的底子，所以青山寨的民风也比较凶悍，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打，在十里八乡之中都比较出名，大河镇对青山寨也嫌少有过问。 所以也导致了青山寨很落后。 江锋是青山寨走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也是唯一一个考上了国家重点大学的大学生。 约莫在晚上八点多的时间，江锋才回到大河镇。 青山寨在河对岸的西面，大河镇中心就在河对岸的东面，中间隔着一条陀螺河，不过大河镇太穷了，河上面的桥还是木桥，最多承受一辆三轮车过去，估计小汽车都过不去。 过了河，就进入青山寨。 黑夜之中，一座寨墙浮现在江锋的眼中。 这民国时期青山寨的刀客曾经为了抵抗进攻的RB鬼子修筑的的一道寨墙，虽然破破旧旧，有一段没一段的的，但是大致的轮廓依旧迎风屹立。 江锋的家在村西上坡位置的九里坡，就算进村之后还要走一段路。 进入青山寨之后，能看到的灯光不多，到处都有些黑暗呼呼的，虽然青山寨还不至于落后到用不上电，但是晚上用电的人还真不多，所以这路也是越来越崎岖了。 十分钟之后，篱笆围着的一个院落，三间大屋，隐隐约约有一丝丝灯光闪烁，清晰的浮现在的江锋眼眸深处。 “是山娃吗？” 农村的晚上是很安静，所以三轮车的声音把一直站在门口等待儿子回家的江母赵秀萍给惊动了，她连忙打开门轩，大步走出来。 “妈，是我！” 江锋把自己的行礼搬了下来，然后从钱包里面抽出一张红票子：“大铁叔，谢谢你送我回来！” “山娃，你这是做什么啊？” 赵大铁是一个老实人，对他来说送江锋回家是一个顺手的事情而已。 “大铁叔，你也要做生意的，快拿去，你要是不拿，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坐你的车了！” “就算你要给我钱也不用这么多，坐小车从方川回到大河镇也不用一百，我这破车，你就给我二十块钱就好了！” “你拿去，下次我还坐你的车！” 江锋把钱塞进他的口袋里面，然后拖着行李箱走进了家里面的院子。 “这孩子，仁义啊！” 赵大铁感叹了一句，发动车子，向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江锋看着门口站着的母亲，眸子一下子有些润润的，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画面，一个母亲站在门口，等待着孩子的归来。 “妈！”江锋这一声交出来，仿佛两段人生完全融合起来了。 “山娃，你吃饭没有？” 江锋母亲叫赵秀萍。 把农村人结婚不会在乎年龄的，赵秀萍在十八岁就嫁给了江来福，生了四个孩子，今年才四十四岁，但是长年cao劳，看起来最少五十多了，两鬓的头发都发白。 “赶车的时候有点急，还没吃，你也别弄了，我这身体一两天不吃饭很正常！” “那怎么可以，你先进去看看你爸，我去给你热点菜，不吃饭可不行！” 赵秀萍是一个很淳朴的农村妇女，以丈夫儿子为尊，她一听儿子连饭都没吃，立刻急了起来了，噔噔噔的跑出厨房点火热饭。 江锋笑了笑，走今大屋，大屋之中一盏小小的灯泡在闪亮，光芒有些暗。 大屋的东屋，一个中年男人躺在炕床上面。 “山娃，你回来了？” 中年男人有些苍老，正是江锋的父亲，江来福。 江来福其实不是属于青山寨人，青山寨没有姓江的，江家是独一户，他还是入赘的。 青山寨是一个赵姓山寨，在村寨里面其实大部分都是姓赵的村名，而江来福是几十年前随着一个江湖算命的骗子来到了青山寨，自此就是落户青山寨，后来入赘赵秀萍家。 “爸，你身体不好就应该在医院待着！” 江锋走上来，握着他的手，感觉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心急怒火，造成气血堵塞，只要调养一下就好了。 养生这活，江锋最在行。 只要给他点时间，他能让父亲的身体变得很强壮起来。 “山娃，我这身体没什么事情，你妈她就是小题大做，我都跟他说了，你工作已经很累了，家里的事情就不要告诉你，他还把你给叫回来了！” 江来福其实是一个很硬朗的男人。 作为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不算坚硬的肩膀上几十年如一日的扛起了一家六口的生计。 “爸，老三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江锋安慰的道：“你先好好养着吧！” “你别跟我说那个孽障，我就当少生了他这个儿子！” 江来福想起自己的小儿子，就忍不住动气了。 大儿子有出息，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荣耀，但是小儿子却是一个反面教材，整天在县城里面不务正业，江锋寄回家的钱，几乎有一半都是让他糟蹋了。 “爸，你先别动气！” 江锋连忙安慰道：“老三他是不对，等他回来了，你再好好教训他！” “他现在拿刀捅伤了人，他还能出来吗，现在人家要么让我赔几十万，要么告他伤人，让他去坐牢好了，我们哪有几十万赔啊！” 江来福大喝，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是挺关心这个小儿子的，说着，说着，眼眶红红的。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它带回来了！” 江锋保证的说道。 江来福听到江锋这么说，他这才哼哼的睡了过去。 江锋等到父亲睡着了之后，才走出大屋，坐下来，吃了母亲给自己的做了饭，虽然这些饭菜没有一点点灵气，但是他吃了很有滋味。 亲情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想过。 如今，他突然有一丝丝的领悟了。 所谓亲情，就是生活之中的一点一滴。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境莫名的提升的了一个档次，红尘滚滚，万般道路，难怪这么多修炼者在领悟的关键都想要去红尘历练。 “山娃，你这次回来待几天？”母亲赵秀萍在旁边给他夹菜。 “应该会待一段时间！” 江锋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丢了工作，也不想让她担心。 他的卡里面有五十万八千块钱，估计能撑一段时间。 “山娃，你寄给我的钱，我给小妹交学费了，你爸爸住院的时候，我借了你大舅三千块钱，你大舅最近也过了不太好，你那个舅妈逼得他紧……”母亲有些叹气的说道。 “妈，我身上有钱，明天我就给大舅送去！” 江锋道：“你先去睡吧，家里的事情有我。” 赵秀萍点点头，然后进屋去睡觉了。 江锋吃完饭，走出了这有些简陋的大屋。 他对着清新的空气深呼吸一口气。 这里的环境可比明珠市要好的太多了，他都能清晰的感觉这天地之间的萦绕的天地灵气的存在。 地球上有没有合适仙道修者修炼的洞天福地江锋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在这里修炼，应该是最好的一个地方。 这一刻，他下定决心以后要回来在青山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