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六月飘雪
大卫·斯特恩半夜就把一帮小弟从床上叫来总部开会，这个时间通常是黑帮家族们开会的时间。 “录像已经反复看了五遍，前因后果不用再赘述。”大卫·斯特恩一按遥控器，指向了坐在最末尾的一个年轻人，“那个谁，你来说！” 总裁大人指得正是坐在末尾的肖华，人家当然不会真这么叫人，念的是肖华的名字。 肖华是上个月才有资格进入这间会议室的小喽啰，现在应该算是大喽啰了，即便坐在末尾，那也算是进入了管理层。 “我来说？” 肖华心里很惊讶，他不觉得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有资格说话，但没想到大卫·斯特恩第一个就叫到了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未来的光头眼镜男，现在头发还算茂密，心里迅速思考缘由，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肖华作为一个坚定的拥污派，大卫·斯特恩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底细，现在叫他第一个出来发言，显然是让他说出自己这个角色应该说的话，好让其余人明白总裁大人的意图，免得一些不开眼的家伙站错了队。 “先生们，在反复看过录像后，我们会发现这次斗殴完全是由一个巧合所引发，我们可以重新看一遍录像。” 肖华一上来就开始话说八道，然后看到总裁大人轻轻点头，心里算是彻底有谱了。 秘书立刻把投影仪上的内容，回放到张茣故意肘击马龙的镜头上，“嗯……”肖华见状顿了顿，先把眼镜摘下来，睁着那双上千度的眼睛，说道：“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当马龙冲过来的时候，里昂正在持球突破。是的，他的非持球手抬得有些高，但我们要站在他的角度上思考，此刻来防守他的人是马龙，我想任何人都会有一些保护自己的动作。” 总裁大人再次点点头，这下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完全对马龙此时正侧身对着张茣的动作视而不见，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马龙的威名，我们还是听说过的。” “看比赛时，我真替里昂捏了一把汗，爵士球员的心思，当时早就不在比赛上了。” “这确实是一个保护动作。” “可是，虽然没有恶意，但他伤人的事实却无法掩盖，就算误伤也要付出一些责任。” “我同意，我们是一个法治社会，我们的联盟更是一个按规章办事的联盟，必须要按规则进行处罚，误伤依然要进行罚款。” “…………” 肖华的眼角抽了抽，揉了揉视线一片模糊的双眼，继续指着十几米外，那副什么都看不清的投影幕，说道：“还有这里，我们能看到里昂的肘部本来应该击中马龙的太阳xue，那时以他的力量，我们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可是大家注意看，里昂冒着受伤的危险，强行把他肘部挥出的方向改变，最终击中了马龙的胸口，使得这次误伤造成的后果大为减轻。” “是啊，你还真别说，刚才看录像的时候，我居然没发现这个重要细节。” “没错，我们都勿略了这个动作的意义，这能证明里昂确实没有伤人的意图，这的确是一次误伤。” “你们发现没有，里昂在误伤马龙之后，似乎也在内疚，他竟然对拉塞尔的攻击视而不见，真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说得对，如果拉塞尔当时挥出的是拳头，今晚受伤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的确如此，拉塞尔的主动攻击才是真正的恶意犯规动作，严重违反了体育道德，我认为应该对他处以禁赛处罚。” “我想你们都忽略了一个镜头，如果把录像时间再往回倒一下，你们就能看到马龙那次真正的恶意肘击动作。虽然这个动作当时被里昂躲了过去，但是性质更加恶劣，我们不能因为犯罪份子没有得逞，便不予追究。” 一位联盟官员要求把录像再往回倒两分钟，秘书立刻照办，会议室里的高层们，果然看到了马龙在扑街前的两分钟，曾对张茣挥出过一肘。 肖华和一些高层急忙戴上眼镜，然后纷纷感叹：这才是真正的恶意犯规，马龙挥出这一肘时，眼神中充满了凶狠之色，而且挥出的方向完全对准了张茣脑袋，这要是被他一肘打中了，怕是要直接出人命了。 大卫·斯特恩再度点头，然后敲了敲桌子，简单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居然就宣布散会了，这可是什么结果还没讨论出来呢。 然而，会议室里的一群人却没有丝毫意外，立刻就停止了讨论，然后各自回家，该干嘛干嘛去。 肖华刚刚进入管理层，暂时还不太适应这种高效率，不过想一想也就释然了。 这次的会议，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明天怕是还会有一些对张茣不利的消息传出来。 只有这样，大卫·斯特恩才能得到更多的广告合同和赞助，才能接到一些富豪或政界人士的电话，如此才能把这些人情拿到手。 其实，就在回家的路上，大卫·斯特恩在车上就接到了湖人老板巴斯、耐克老板菲尔·奈特、沃尔玛总裁吉姆·沃尔顿，以及微软大股东鲍尔默打来的电话。 这些还都是几位大亨们的自发行为，巴斯当然是为了湖人，后两人是为了自己的代言人，鲍尔默则是纯粉丝 私交的原因。 微软现在不仅要与龙裔公司合作，比尔·盖茨、鲍尔默和张默除了是生意伙伴，现在私人关系也不错，特别是鲍尔默早就是狂热的张茣粉丝，这会打个电话算什么啊！ 明天，大卫·斯特恩还会接到更多人打来的电话，有些名字可能是他都想不到的。 总裁大人刚才在会议上说得话还不到三句，但他的心里却美滋滋。 所谓的关系网，就是这么织成的，这会他的脑海里完全没有“马龙”这两个字，这事也根本不算事。 张茣不知道总裁大人在这两天里，一共能接到多少电话，不过他身后的代言商们怕是都要去活动一下，因为这是态度问题，就像梅森必须在他被恶意犯规后报复回来一样。 有些事，不管做了有没有用，你都必须去做，不然你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现在有太多人愿意出头为张茣摆平这件事了，有些人可能是张茣自己也想不到的存在。但不管是谁，除了像鲍尔默这样的粉丝关系，大部分人都会有利益存在就是了。 张茣赛后一脸自责的表示：“我们的系列赛结束了。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去做……我必须接受最后一个惩罚，然后真挚的祝福他，希望他没有大碍，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考拉宝宝根本不为自己辩解，他的解释是：“我不想伤害他，但我知道无论什么原因，现在的我已经对他造成了伤害，这些都是我的错，我只能真挚的祝福他，希望他的伤势没有大碍，尽快好起来。” 这样的态度就很聪明了，张茣知道“辩解”这种事不需要自己出手，他只需要拿出一副内疚的小表情去承认错误就好，很快就有无数的圣母们站出来替他辩解。 第二天，各家媒体都是用血红的大字报道这起冲突事件，而马龙的伤情也终于有消息了。 报道：湖人客场击败爵士一战的第三节，里昂强行突破时横肘将马龙放倒在地，后者倒地不起，随即被紧急送往医院。截止凌晨，检查结果显示，马龙的肺功能将部分丧失，肋骨出现骨裂。为了帮助马龙恢复肺功能，医生正准备为他植入了胸腔探管。 这个消息一出，全联盟曾经被马龙的铁肘临幸过的球员，纷纷振臂高呼：“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随后NBA官方媒体也爆料，张茣的恶意犯规已经引起了联盟的重视，相关部门反复观看了湖人与爵士一役的比赛录像，很快就将对张茣的这次犯规做出判断，公布处罚结果。 张茣很快表示：“无论什么结果，我愿意接受联盟的任何处罚，也愿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总之考拉宝宝的态度依旧很诚恳就对了，丝毫没有推卸和逃避责任的做法和回复。 然而，越来越多的媒体却认为张茣的动作只是误伤，马龙先前未得逞的肘击动作才是真正的恶意犯规。虽然，这两个动作造成的结果不同，但本质却截然不同，结果并不能用来衡量真理。 这个道理很简单，蓄意谋杀但未得逞，与误杀达成，两者还是有许多不同的，前者应该与谋杀同罪，后者却可以根据前因后果，以及有无悔改之意来酌情判罚。 现在很明显，考拉宝宝还是个孩子，道歉也很诚恳，如果对他禁赛的话，那处罚就未免太重了，很不人道。 张茣的60E粉丝则不管那么多，他们在大肆为考拉宝宝的肘击叫好，根本就不在乎马龙那边有多惨，这个老东西的死活，谁会在意啊！ 这样的言论对张茣有害无益，但如果连中立的球迷也认为张茣干掉马龙是一件为民除害的事，那就足以引起不少风波了，也要让联盟处罚时顾忌一下民意。 “那家伙真那么惨？肺功能至少损失30%，那还能打球吗？” 张茣和经纪人私下里讨论时，丝毫没有他在媒体前的诚恳样子，瞅瞅他问的这些话吧，哪有丝毫的悔过。 “我想他要退役了，再继续打下去，也不会有现在的水平。” 特里姆觉得张茣这次下手够狠的，居然真的废了马龙。 不过，那家伙也不值得同情就是了，在球场上干了这么多坏事，这么大的岁数才遭报应，说起来已经算不错了。 “联盟的处罚有消息了吗？” 张茣显然也不关心马龙死活，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有了，昨晚就有了。”特里姆从怀里拿出一张磁带，“我这里有一份录音带，你听听就知道了。” 特里姆不愧是经纪人大鳄，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联盟昨晚会议的录音带。这才24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在洛杉矶居然已经知道身处纽约的联盟总部昨晚发生的事，还拿到了实物，真的是神通广大。 张茣接过录像带，虽然从这里面没听到总裁大人说过几句话，但是傻子也能听出联盟在这次会议里讨论出的意向。 “这个……”这些官员嘴里说出的话，尤其是那叫肖华的家伙，让张茣听了都感觉到一阵脸红。 好嘛，感情他还真成了好人，马龙这个肺都被他打炸的家伙倒成了坏人，果然是把黑的变成了白的，把原告变成了被告，不知道过两天盐湖城会不会也来个“六月飘雪”。 “听完就烧掉，昨晚的会议没有备忘录，就这一张录音带。” 特里姆这是在炫耀自己的神通广大，连官方都没有记录的东西，他却能在24小时内横跨上千公里拿到，这个经纪人当得还算称职吧。 “这样我就放心了，今天联盟接了不少广告，确实该有点表示。” 张茣的意思是，促成这一切的还是他身后的势力，你丫只是及时拿到了结果而已。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今天若是没有那么多电话打过去，如果没有龙裔公司和他身后的代言企业们的广告和赞助，NBA的高层们又怎么会集体睁着眼镜说瞎话？ 他们这也是为了自己的收入，张茣身后绑着太多的财主，大卫·斯特恩也根本就不关心马龙的生死。 相比而言，大卫·斯特恩更担心的是马龙那下出肘，张茣如果没躲过去，万一被马龙给伤了，那这个王八蛋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现在他只是得到了自己应得的惩罚罢了。 爵士球迷现在是最惨的一方，媒体第二天居然没怎么报道他们被湖人横扫的新闻，第二天全都在报道张茣“洛杉矶之肘”的恐怖威力，居然一肘就把马龙的肺打炸了，这是不是有点太牛逼了？ 球迷们都知道，NBA球员在终结比赛时都会有一手杀手锏，比如大梦的脚步，乔丹的后仰，米勒不讲理的三分，张茣的无解强攻…… 但要说到究极武器，恐怕只有“铁肘”、“铁臀”、和“撩Yin”了，后来还会有“锁喉”和“黑脚”，不过现在这两项绝技还没有出世。 这3大究极武器不仅有众多冤魂，而且还是专属技能，联盟中很难寻觅第二人。 马龙是何许人也？ 此人正是“铁肘”一派的掌门人，虽然这一招会的人很多，但要找一个人代表，那就非马龙莫属了。 基德在训练时经常把穆托姆博的铁肘挂在嘴边，但比起闻名江湖的“邮差式铁肘”，老穆至少要挂上两个“乔峰牌音响”才能匹敌，所以你就能知道张茣这一战有多伟大了。 从今以后，张茣只要一出场，身后就得有至少挂上8个“乔峰牌音响”组成7.1声道来弹奏他的专属BGM，只有这样的场面才符合他新一代“肘王”的地位。 张茣在烧掉录音带和马龙的照片时，心里想的是：“旧神已陨落，我就是新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