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9.文学清的成功
779.文学清的成功 在中国大陆,像文学清这样凭着自己的爱好和热情单打独斗出来想闯一番天下,有一番作为的不计其数,尤其是那些中小企业,在改革开放和创业之初无一不是豪情冲天、踌躇满志、信心满满的,发展才是硬道理,时间就是金钱,效益就是生命说得多好,《春天的故事》响彻大江南北。 可是一旦真正的**到那些机械制造、纺织化工、电子通信、资源开采、科技开发、商品零售等等领域里生存的时候,那些民营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立马就会感到举步艰难,就会感到从上而下、从内到外的众多压力,这是他们从没想到过的。就和那一年蔬菜都烂在了田里,菜价便宜到不敢相信的地步,可是一旦到了城市,立马就涨了七八倍一样叫人不敢相信,可就是事实。 因为要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所以就无限许诺,外资企业就在中国享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至少在税收上优惠百分之十那就是轻轻松松的利润或者是广告费,那岂是中小企业能期盼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现在拼命的喊狼来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因为央企要做大做强,所以,在前些年因为嫌脏怕累、全部退出采掘行业,主攻高科技的那些央企现在又齐刷刷的回来,现造舆论,事故、黑煤窑铺天盖地,再叫人进行安全生产检查,实在没辙就要重新整合,民企只得乖乖的让开,人家是中央军,那些杂牌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教育、医疗、住房成了新的三座大山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教育、医疗是国家办的,所以就得拿房价开刀。楼市调控政策高压再高压,手段千奇百怪,甚至连征税也提出来了,可依然止不住央企雄赳赳气昂昂的**土地拍卖的序列,为什么?**都知道!有人问,高压为什么不压地价,为什么不降税收?这才问到点子上。 中石油,中石化是发改委的大儿子,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世界的油价还没有到达金融危机前的最高位,可中国的油价早就无限风光在险峰、扶摇直上九万里了,可发改委的头头还在帮大儿子叫穷,就偏偏没有看见广州人跑到香港打酱油的现实,就没有听说海南岛免税店被一抢而空。找到了一首歌也是一种写照:转眼这一年又过去了,生活鸭梨依然还是很大,韭菜大蒜都在涨价,吃顿好饭越来越难了,杯具的生活有些无奈,没钱没学历真是失败,梦想已被现实压垮,浮云散了是神马…… 根据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相关调研,随着我国国力的进一步提高,目前经营条件却相反变得更加恶化,资金日趋紧张,用工成本快速增加,节能减排压力极大,税负日趋变种,土地价格变得过高,高房价带来高成本,人民币升值压力极大。同时也指出,全国中小企业,尤其是制造行业的中小企业的经营状态的确没见到任何明显的好转,反而有进一步扩大亏损面的趋势,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只不过往往被视而不见,或者是不愿提及罢了。 文学清的成功其实很简单,一个是机遇。当一些高干子弟和一些官商还在疯狂的瓜分那些强迫破产倒闭的国有资产的最后一滴血的时候,当到处还在高喊*着石头过河和阵痛的时候,当国外资本还没有来得及把触角伸到峡州这样的二三线城市的时候,文学清的那家当时仅仅只能生产手推车的工厂诞生了。 那是一个群雄逐鹿的时代,是一个一部分人富起来,另一部分人走向贫困的时代,是一个颠覆传统、打破历史、官员怕洋人、洋人怕百姓、百姓怕官员的时代,是一个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时代,是一个外资疯狂**、国有品牌纷纷消失的年代,而在那个年代里,没有人注意过文学清的那家位于东山之巅的破烂小厂。 可是那种很老式的皮带运输机已秘密的终于成功了,那些形形**的运输机械终于一台台的制造出来了,可是资金出了问题,应付款日积月累,那些应收款却总是不见踪影,到连工资也发不下去的时候,不仅是要钱的找上门来,工人们也不干了,上当受骗太多,不见兔子不放鹰。 这个时候文厂长的朋友们出现了,那是一帮来自各行各业、能够各显神通的人物,那是一帮心心相应的伙伴,前面有过精彩描叙,也就不重复了。反正,生产稳定了、产量上去了,货款回来了、资金充裕了,销路也打开了,运输机械厂就在那条夹缝中成长壮大起来,慢慢的就形成了规模、就形成了气候。也就有了一些欣欣向荣的景象。就和甄妮的那首《年纪轻轻的》唱的一样:我们的年纪轻轻,我们有火样热情,我们要迈开大步,寻找锦绣前程,不怕那高山重重,不怕那暴雨狂风,我们相信一定能够成功…… 如果说仅仅就是第一次的成功,那家运输机械厂撑不到今天,就会和制造行业的那些中小企业很快地遇到各种方面的阻力折戟沉沙的,可是,机遇就再一次降临到文学清的身上,那一年,王家的两个神奇人物出现了。 那个在这本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的第一部里就已经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掘得了第一桶金的王家**王大海,也就是那个把一大家人全都搬到了澳洲去了的南正街的传奇人物之一的王大海和南正街一别一二十年,终于有机会在王家老三王大为的陪同下故乡一游。 人家当然是住在他们在东山**自己的家里,可是南正街不在了,就得到二十四号楼来拜访那些当年的老人,看望一下当年的街坊邻居,这也是人之常情。朴顺珠在家里忙了好几天,甚至动用了韩国到中国的邮政快递,终于做出了一大桌地道的韩国菜来款待两位王家哥哥,这就是韩国媳妇的好处。 酒席上当然还得有陪客,南正十雄当仁不让,加上以前都很熟,也就谈笑风生了。喝酒聊天的时候,王大海顺便向文学清问起了运输机械厂的事,加之这位现在的海外华人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机械设计与制造,一时兴起,酒后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到文厂长的那座厂里去参观。 王家的**和老三把运输机械厂的各种车间、大大小小的仓库、还有那些简陋的办公室统统看了一圈,也看了那些堆满cao场等待发运的运输机械,还认真听取了文学清对于这个厂的一些基本情况的汇报,两个王家男人却没有料想那样的高兴和鼓励,反而有些表情凝重,也有些忧心忡忡。 所有的人都看出了这一点,可只有当时陪着参观的王家老四敢问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王大为会说出这样的话:工程师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文学清有些奇怪:本来就是请大家来提意见的,又不是要大家来歌功颂德的。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也支撑不了几年,不是因为产品不行,而是因为你的思想不行,也就是说,工厂有了起色,可是领导者不会与时俱进,也是没有用的。王大为在解释:要依我说,不如见好就收,机械制造能有多大的利润空间?百分之二十撑破天了,还不如跟着瓦匠去做房地产,轻轻松松翻两番。 可是两位哥哥你们知道学清哥从小就爱好机械制造,而且就是对运输机械感兴趣,要不为什么会被大家称作工程师呢?为什么放着旱涝保收的工作不做会离职下海呢?王大力在帮文学清争辩:我就不明白,工厂不是已经走入了正轨吗?而且还有了利润,为什么要他见好就收? 很简单,时代进步了,社会发展了,工程师还抱着老一套的经营理念从事工作是会遭遇很大的压力和不测的。王大海说得很简单:与其说等到最后不得不把厂子卖掉,或者这个厂分文不值,倒不如…… 南正街一直崇尚人生能有几回搏,也相信狭路相逢勇者胜,马长喜问道:为什么不让学清哥和我们一样,也到名典公司办个短训班呢? 你们和学清不一样,广福就是囫囵吞枣,也是没有认识上的抵触;长喜的态度很好,就是不懂就问,虚心好学,云翔更是年轻聪明,悟性好。王大海在解释:可是学清不同,至少要*胎换骨、观念转变,那很痛苦也很艰难。 我相信我们老大。张广福在插话:我能做到,学清哥也能做到。 指挥生产、下达计划、、组织生产、技术进步、采购销售和财务管理这些以前都被认为是一个企业的根本,也是重中之重,可是现在不一样,跟党站在一起,跟政府保持一致这才应该是第一位的,也就是说,工程师必须明白朝里有人好做官的道理,必须明白功夫在身外的现实意义才行,听说我们的那个老大也就是顺便提了一下这个运输机械厂的名字就会造成订单暴涨,这就是根据。王大海继续在说:可是工程师是个埋头做事的人,不适合做那种经营的思想转化,那需要*胎换骨,很痛苦的。 我喜欢我的厂,我想守着它。文学清回答的很坚定:我愿意学,也愿意为之改变,只要是为了这个厂我都愿意。我知道你们是用激将法来鼓励我,我很感激,也会努力做好的。 那也行,把工作安排一下,让云翔带着你到名典公司在各地的分公司了解一下经营情况和营销策略,相信让学清会大开眼界的。王大为还是有些为难:不过还有一个棘手的事。 别卖关子了。杨德明在催促着:有话就说。 学清还缺少一个贤内助,当然不是给你洗衣做饭,也不是你的红颜知己,更不是和你做男女之间那点事的人,而是你的保险柜。王大为说了下去:因为运输机械厂会存在一个小金库,一些不**成本、利润和任何账目的款项,因为学清需要一些钱去运动和满足一些人的要求,那就得做的天衣无缝,就需要适当的偷税漏税。告诉你一个秘密,就是公司上市,那种非流通股的抛售,在鹰潭就可以减少百分之八的税率,想想看,那是多么可观的一笔数字。
那有什么问题吗?文学清不明白:财务人员也能做到的。 拼命三郎对你说的是真心话,因为那个小金库除了你和那个掌管金库的人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些资金的运作、支出和收益,也就是说,那个人必须对你忠贞不二,把你看成是他的一切。王大海摇了摇头:家里人当然最好,可是听说你的那一位没人喜欢,也有些靠不住,这就有些麻烦。 原来是这么一件小事!这有什么麻烦,老天也早就给学清哥准备好了。舒云翔用力将徐汉美给拉了出来: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子比我们的徐家妹子对姐夫更加忠贞不二的了。 所有人都同意这一点。 说起来很复杂,其实也很简单,文学清和舒云翔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回到了峡州。人家是个工程师,经过了那次名典集团的短期培训回来,倒是有不少的心得,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非常兴奋的对自己朋友中间经商的张广福、马长喜、程耀东等人进行了照本宣科,也不过就是王大海说的那个跟党走,跟政府站在一起的一些实战事例,可是那些大哥大、房产大亨、程老板一点也没有大开眼界、豁然开朗的意思,工程师就有些奇怪:难道你们都知道? 我们早就在这样实践科学发展观,坚定不移的和党站在一起,维护政府的形象,参与各项建设了,有什么可奇怪的。马长喜抽着烟在笑他:这样的短训班我们早就学过了,如果说广福哥是黄埔一期的,大帅哥是黄埔二期,我是第三期的话,你起码也是第十期的学员,不光是精英,也有糟粕,还有些混入革命队伍的人,等你们毕业出来的时候,北伐早就结束了。 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光是那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策略就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现在的官员贪财的太多,收人家钱的也太多,可问题要那些人把钱收下不能认为理所应当、问心无愧的,而是感到应该有所回报的,这就是一两句话说不完的政策和策略问题。 和人家谈天说地、信口开河谁都会,可是真正的要让那些实权派、关键人物听得舒服、说得投机,把你当做自己的知己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况且在阿谀奉承的同时,还得有双方都对那样的合作感到满意,那才是最难最难的啊。好在慢慢学,认真的学,没有学不会的。 可是有一个方面是文学清怎么也迈不过去的门槛。 工程师会喝酒,南正街的男人都会喝酒,从小的时候起,经过杨大爹的小店,如果杨大爹心情好,会把孩子们叫过去,筷子头上沾点苞谷酒,点在他们的**头上,开始的时候辣的够呛,会咳嗽、会吹风、会呛得眼泪汪汪、会有些不习惯,可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学会喝酒了。 奇怪的是,经过杨大爹那样**的孩子很少会头痛脑热,也没有肠胃病,中国人人均年输液八瓶的记录肯定没有南正街的男孩子,就有人坚信那是杨大爹筷子头的魅力。时至今日,二十四号楼的男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让杨大爹在他们嘴里用筷子沾上酒点一下,不过孩子们口袋里总有点零食,比他们的父辈强多了。 看见那个很勇敢的小圆也踮着脚就好笑,把筷子头先在自己的口里点一下,拿出来在那个很精神的小男孩的眼前晃晃:我这个筷子头可已经点过了几十个调皮蛋,又在我嘴里含过,你奶奶**妈天天在说病从口入,一天要给你洗无数次手,我可怕挨你奶奶**妈的批评。 神仙爷爷不用怕的。小圆的口舌很清晰:奶奶和mama说神仙爷爷的筷子是用酒精消过毒的,我爸爸小时候就这样点过。 说得好。杨大爹就在小圆**来的粉红色的**头上点了一滴酒,笑眯眯的问:想爸爸吗? 神仙大爹,你见过我爸爸吗?奶奶和mama说,爸爸不好。小圆看了站在身边的袁小俐一眼,有些胆怯的说:她们说爸爸……不回来了。 谁说的?那是胡说八道。杨大爹淡淡一笑:你爸爸不回来能上哪里去?石头会飞上天吗? 袁小俐听得惊天动地,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那是有人第一次这么肯定的认为那个忘恩负义的田坚强还会回来,而且是杨大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