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西鄂刘家

    “贝叔你老人家也知道，我忘却了往事，不知道咱家究竟和现在的皇室的亲疏关系如何，以后要是有人问起，还不丢尽面子，这样吧，你就先讲一下咱家辉煌家族史！”我诚恳地向贝叔抱拳行了一礼。

    “少爷呀不会是行礼你也给忘了吧！你看应该是这个样子。”只见贝叔伸直双臂两只手掌相错大拇指高高竖起，缓缓屈身伏地。

    “我靠！这种行礼方式在《汉武大帝》中经常见到，我怎么给忘了？”心中骂个不停。“贝叔，以后还要你老人家多多提醒。”说着就比照贝叔的样子深施一礼。

    贝叔满面红光的还了一礼，双目泛着夺目的光彩，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墓道之外，酝酿了半天道：“少爷一支历高祖至今已传十六代，当今天子为十五代，也可以说除却光武嫡支之外和皇帝最亲的一支了。少爷不要撇嘴，八世祖讳钦一支血脉不旺，壮年归天着居多，皇族王族多要近支承嗣，咱西鄂一支历五世，男丁夭折病亡唯留下你一人。”说完叹息不已。

    “难道贝叔身后张了眼睛，我撇下嘴他就知道？”心中纳闷之极就道：“胡说，我一心沉浸在你说的世代之中，还盼望在着你道出什么轰轰烈烈、感天动地的大人物大事件，怎么会撇嘴呢？快讲，就是没有大人物大事件我也不计较了，只要让我明白基本的传承就好，反正我也知道我和光武帝没啥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们——”

    我听贝叔还要围绕这个问题大发感慨，立刻打断插言道：“贝叔你还是从头讲来，要是这样喋喋不休等到魏雄他们回来你也说不完，你老人家简短截说，这次我洗耳恭听好不好？”

    贝叔再次露出向往又骄傲的神色，娓娓从头说来：“少爷一族始发于孝景帝六子长沙王讳发……三年前老爷病逝传至少爷。”

    贝叔的一番缅怀穿越了三百多年，真的是一部磅礴的家族史，我若是不穿越而来，家史也只有写到这里戛然而止。我也明白了贝叔追忆时的那份激动和狂热，原来家族历史直追汉景帝刘启的六子，一代天骄汉武帝刘彻的六哥——长沙王刘发。刘发十三子刘买封为舂陵侯，刘买生郁林太守刘外，刘外生巨鹿都尉刘回，就在刘回的时候，当时的舂陵侯刘仁受不了南方潮湿的气候乞封避瘴毒，迁至南阳郡蔡阳，刘回生南顿令刘钦，刘钦生下三子：长子刘縯、次子刘仲、老幺刘秀，除了刘仲早亡于小长安一役，没有留下什么子嗣和声名，其余二子都有不凡之处（刘秀就不再多言，汉室中兴一代英主，心胸之广阔，在中国历代君主里面当属第一，喜欢的朋友可以去翻一下史书，本书不再浪费笔墨，我怕刹不住车一下子整出来十章八掌，结果大家晕了，问我“你究竟写的是谁？”）

    刘縯字伯升，素有大志性格刚毅、慷慨而有大节，年轻时游学长安入太学，习《尚书》、《春秋》。自王莽篡汉，常愤愤不平，怀复社稷之虑，不事家人居业，倾家荡产交结天下雄俊，好养宾客侠士，其中不乏打家劫舍鸡鸣狗盗之徒，整日酒席不断。

    王莽天凤三年，刘縯看到勤于农活的弟弟刘秀每天起早贪黑的耕田，刺激刘秀说：“我有高祖之风，你就是高祖的兄长刘仲，庄稼种的再好，没有大志怎么配当高祖之后。”刘秀受不得刺激，当即就收拾行李奔赴长安太学，学习《尚书》《春秋》去了，经过太学深造后雄心大发喷出：“仕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的豪言壮语。

    地皇三年十月，刘縯召集诸位豪杰说道：“王莽暴虐，百姓分崩。今枯汗连年，兵革并起。此亦天亡之时，复高祖之业，定万事之秋也。”众位豪杰听了纷纷点头称是，起兵八千号“舂陵兵”攻打新野，刘秀起兵宛城，随后和绿林起义军合并一处声势不凡，就想攻打宛城。王莽派大夫酌阜、梁丘十万大军在小长安正好和义军相遇，义军大败。大姐刘元二弟刘仲死于乱军之中。

    义军士气低落无心再战，刘縯鼓舞士气诱敌深入，趁莽军大军过河辎重留于兰乡之际，抓住战机一举毁去兰乡敌军粮草辎重，莽军军心涣散，刘縯斩杀主将酌阜、梁丘，莽军群龙无首十万大军到处乱窜，被义军斩杀两万余。

    战后刘縯探到莽军在宛城集结欲来犯兰乡，刘縯就严明军纪用破釜沉舟之计，焚毁大部军粮，只留三天口粮，亲率三军在前面击鼓而行，与莽军在淯阳河相撞，一举击溃王莽军斩杀王莽的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

    王莽早就听说了刘縯此人不凡，现在听到屡屡战败的消息震惊不已，亲自写下悬赏花红：得刘縯首级者黄金十万两，食邑五万户，位列三公。让全国到处贴上刘縯的画像，命令无论百姓官吏，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向刘縯的画像射上三箭。四方听说刘縯战胜王莽大军后纷纷来投不几日得大军十几万，不久手下诸将听说：绿林军中的跋扈将军们害怕刘縯不讲情面的军纪，又见刘玄为人暗弱可欺互相联络欲让刘玄称帝。刘縯的部将们也纷纷向刘縯劝进上位，刘縯劝说部下：争夺天下的第一步宛城还没有攻破，大家应该和绿林军同心合力，如果都想着做皇帝打内耗怎么还能抱成团打败王莽恢复汉室，只要汉家江山不落外人之手，我受点委屈算得什么。于是推举绿林军首领刘玄于地皇四年二月称更始皇帝，刘玄拜刘縯为司徒，手下豪杰不服。

    绿林军攻打新野久攻不下，新野宰登城言：“得司徒刘公一信，愿先下。”刘縯到了城下新野宰果然开城而降，刘玄开始猜忌。五月，刘縯攻破宛城功高震主，刘玄密召心腹准备图谋刘縯。恰好，刘縯家将刘稷攻击鲁阳时，听说刘玄称更始皇帝怒道：“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为者也？”刘稷勇冠三军每次上阵奋勇直前全军拜服，战后刘玄赐将军号刘稷不受，刘玄伏兵千人，猛然杀出将刘稷捉住，刘縯听说后急忙前去为刘稷求情，他那里知道人家早就磨刀嚯嚯等着他，当日刘縯刘稷双双被刘玄砍了脑袋。

    刘縯死后司徒府众官署迎吊刘秀，奉刘秀为主，经过一番密谈后，刘秀听从刘縯属下的建议，不为大哥举孝发丧，饮食言笑好像平日里一样，终于骗过刘玄。刘秀建立东汉政权后论功行赏刘縯功列四王三侯之首，也可以说没有刘縯的激励批评和熏陶，刘秀有可能只是一位出色的农夫，历史上会少掉一位杰出的皇帝，刘縯死后留下的宝贵遗产资源就是光武争霸天下的基石是燎原之火的火种。

    刘秀亲手把大哥的两个儿子抚养成人，建武二年（公元２６年）立刘縯长子刘章为太原王，立次子刘兴为鲁王，建武十一（公元３６年）年天下大定，迁封刘章为齐王，迁封刘兴为北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