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冤家寻上门来
沈飞回到住处,进门便问洪七:“小七,你会不会什么厉害的掌法。” 洪七想了想道:“我倒是会些掌法,但都不算厉害,我们钱帮主的掌法当世无敌,可是他没教过我。” 沈飞道:“我今日见白山双怪跟一个独眼龙学一种奇异的掌法,那独眼龙一掌下去,竟将树干拍了个黑色的掌印。” 洪七抠抠耳朵道:“这天下的掌法,最有名的几个,一是王重阳的五雷天罡掌,一是铁掌帮上官剑南的铁砂掌,一个便是我帮主钱无益的降龙十八掌。而这其中,要数降龙十八掌最刚猛,乃是最厉害的掌法。至于能将树干拍出黑色掌印的掌法,我也没听过。” 沈飞道:“这个独眼龙说过,好像叫什么‘七阴毒掌’。” 洪七道:“没听说过,听名字就像个邪门的掌法。” 两人正在屋里讨论,忽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娇喝:“姓沈的,快给姑奶奶滚出来!” 沈飞一听,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母老虎,又跟来了。”沈飞脸上现出焦急的神色。 洪七忙追问道:“沈叔叔,什么母老虎?” 沈飞道:“冰罗刹!” 洪七惊道:“,‘白露崖间冰美人,九阴噬骨断人心。’你说的便是那个冰罗刹么?” 沈飞也不言语,心道:这冰罗刹虽长得好看,但是蛮不讲理,白露河逼我与她成亲,在江南也没给我好脸色,我一直躲着她,这却助长了她的气焰,如此下来,我堂堂大男人却受制于一个女人手中,委实窝囊得很。如今她追到这里,我便不能再躲下去,打不过她,只管见机行事。 于是掣出长剑,向院子走去。这一次是要和她了断的时候了。 恰在此时,洪七、黄燕云和黄玉儿也闻声赶了过来。三人立在院内,见到这一身白衣,满头红发的女人,也都呆住了。 这到底是人还是妖。 皇燕云抱拳道:“这位姑娘,是来找沈大侠所为何事?” 卢冰缓缓转过身来。 三人一见卢冰的模样,不禁又是一阵惊讶。 洪七抠着耳朵傻笑道:“我沈叔叔命真好,漂亮的女人都围着他。” 黄燕云一看卢冰的容貌,顿时僵在那里,双目圆睁,一口凉气嗖得直冲脊梁。 “这人长的与惠清怎么如此相似,难道是惠清的鬼魂来找我算那二十年前的旧账了吗。” 黄玉儿却是另一番感受:“这jiejie看起来虽然凶恶,却比那扭捏作态的女人可爱得多。” 卢冰看着中间的黄燕云,冷冷道:“我来找我的夫君,你管得着吗?” 黄燕云道:“你说沈大侠是你的夫君?” 卢冰道:“正是,一个月前,我们在白露河订的亲。后来我们一起来江南,因遇到仇家围攻,我便会了白露河,说让他去白露河寻我,谁知道这姓沈的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竟把我给忘了。” 沈飞忙对黄燕云道:“黄大人,别听她一面之词。” 黄燕云听到“白露河”三个字,心下不禁大惊。白露河,那不是二十年前惠清怀抱着女儿投的那条河吗? 黄玉儿见到沈飞那一副狼狈相,朝他笑道:“沈老师,原来我还有个师母呀,你为何不认人家,这样可不好!留个薄幸之名。” 沈飞朝黄玉儿瞪了一眼,黄玉儿眉毛一扬,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沈飞暗道:“你个小丫头,我若说出实情,你和我才是父母定下的娃娃亲,看你还能这样得意。” 卢冰却不理会,飘身近了沈飞面前喝道:“跟我走!” 说罢,卢冰探出手便要抓沈飞的琵琶骨,沈飞施展凌波微步的“踏雪无痕”,倏地闪过了这一抓。 卢冰心中一惊,想不到这小子一个月间竟得到高人指点,武功突飞猛进,当下一招“秋风扫落叶”,随之使出了不到一层的功力,却也自诩可以扫倒沈飞。 沈飞向后一跃,“翩若惊鸿”,从卢冰头上翻过,随手一剑点向卢冰右肩,卢冰急忙闪身,一记“冰海沉钩”抓向沈飞的手腕。可这沈飞的手快却不是后天练武习得,而是天生的快,他只是下意识的一缩,便躲过了卢冰的魔爪。 二人在院中上下翻飞,竟打了十余个照面,两人都有忌讳,不愿伤到对方,所以这十余回合虽然打的好看,却透着绵绵情意。
沈飞毕竟不是卢冰的对手,渐渐觉得卢冰攻势愈加凌厉,身体如幻影般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且周身散发出阵阵逼人的寒气。沈飞的剑虽然快,但内功却与卢冰相差太远,相比之下,沈飞的快剑,在卢冰看来不过是花拳绣腿。 在一旁观看的洪七,此刻却看出沈飞败局已定,若在走上十个回合,必定被卢冰擒到,于是纵身而上,一掌打向卢冰的后背。 卢冰正要施展玄阴爪,去抓沈飞的锁骨,却感到背后袭来一阵刚猛的掌风,当下收回玄阴爪迎向洪七。 只听咔嚓一声,两下相交,洪七腾腾后退两步,卢冰却向一侧飞了出去,跌落在院子中,腕骨已经折断。 沈飞连忙喝止住洪七,黄玉儿疾步走去,扶起卢冰,朝沈飞怒道:“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的,算什么好汉!” 沈飞觉得理屈,收剑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黄玉儿扶起卢冰,眼中充满了关切。 黄燕云唤来家丁道:“快去请大夫来!” 卢冰却不领情,甩开黄玉儿的手,朝沈飞道:“我娘说的是,天下男人都是薄情种,你攀上了富贵人家的高枝儿,便不要我这糟糠之人,姓沈的,你等着,下一次再见面,我们便是仇人!” 说罢,卢冰又朝黄玉儿狠狠瞪了两眼道:“你也别得意,这姓沈的现在被你迷住了,将来不一定不弃了你!” 卢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黄府。 黄燕云怔怔地看着卢冰离去,心中突然升起莫明的伤感。二十年前卢惠清投河的那一幕有闪现在了眼前:“你这狠心绝情人,俺便死于你看!” 这女子也姓卢,与惠清长的相似,脾气也像惠清一样偏执,可怜惠清二十年前头了白露河,我这二十年里无时无刻不在自责,还有我那可怜的女儿,她若还在人世也该这么大了,本来也应该和玉儿一样,生活在红楼朱户里。 黄燕云呆呆立了半晌,不觉已是泪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