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 当小丘遇上小希（上）
西线，法国中部重镇奥尔良。 天空中，两架如火焰般艳丽的三翼红色男爵战斗机，从卢瓦尔河上空掠过，在它们前面是一架被追逐不断歪斜的意大利卡普罗尼a6大型轰炸机。 意大利虽然国力弱小，但在航空业上却傲视欧洲，这种卡普罗尼a6双发大型轰炸机甚至比英国刚刚投产的汉德里－佩奇400大型轰炸机还早服役了2年，如果不是出了个妖孽变态至极的远东纵火犯，或许意大利可以成为世界最好的飞机制造商。 当然，这只是卡普罗尼a6驾驶舱内法国飞行员瞬间的想法，因为巴黎被占后法国工业和科技能力下降很多，不得不购买了意大利轰炸机进行仿造。 卡普罗尼a6长长地木质双翼在两台发动机的帮助下，如鸥鸟一般从低空掠过开始逐渐解冻的河面，但它的挣扎没有过多久，就被飞行艹控姓能出色的红色男爵瞅准机会，用机头的.92毫米双联装航空型G8/15机枪扫落。 宽大机翼让卡普罗尼a6飞得更远，载弹更多的同时，也成为了躲避敌机的最大负担。 当两架三翼红色男爵完成绝杀高兴地的急升起舞时，一大群英国“骆驼”和法国“纽波特1”又突然河岸以南钻了出来，眨眼间优雅而火红的男爵便被疯狂踩死。 这就是奥尔良的清晨！ 这个曾经做过法国首都的城市，这个百年战争期间，法国女英雄圣女贞德领导人民在此打败英国占领军的英雄城市，如今已经成为了巴黎之战第一阶段外围争夺的焦点。 瓦砾，砖块和破损的房屋，在炮火爆炸和子弹的反复争夺和蹂躏中，整座城市都变成了废墟。 最激烈的地区就是横穿城市的卢瓦尔河两岸，河面上的石质拱桥已经在数以万计的炮弹狂轰滥炸下成为了瓦砾，河道两旁的建筑更仿佛是成了孩子们最爱的乳酪，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孔。 骆驼和纽波特的高兴还没能维持多久，一大群红色男爵和猎鹰便出现在了地平线上，空中的绞杀过后，几艘庞大的齐柏林飞艇出现在了城市南岸。 “该死的，快离开这里。” “梅尔，带上你的人快离开！” “将军，我们应该加强西面的进攻，只要越过树林区就可以进入奥尔良。” “很好，命令瓦尔士上校立刻进攻，从正面拖住德国混蛋，告诉西班牙人，我会全力拖住德军，给他们制造突破的机会。” 飞艇缓缓盘旋，一只只氯气桶被直接从空中抛下，片刻后整个奥尔良城南便笼罩在了刺鼻的氯气之中，无数触不及防没带防毒面具的协约国士兵开始倒下。 片刻后，大炮又开始了轰鸣，河岸两旁同时窜出了密密麻麻的炮弹，新一天的鏖战又开始了。 卢瓦尔河以西，一片宽阔的树林中，数以万计的西班牙第六兵团的士兵围坐在战壕内，看着远处泛着黄色烟雾的城市微微哆嗦。 一位通讯兵气喘吁吁的跑进了指挥所：“上校，英国人让我们越过树林。” “越过树林？上帝！”西班牙上校听到新命令差点跳了起来，指着树林外至城市之间的开阔地区，怒吼道：“他们是白痴吗？我们该怎么过去？那片开阔地会要了我们的命！”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会执行这种愚蠢的命令！”西班牙上校怒火中烧，几天来英国南非舰队背叛西班牙，把王国最后两艘战列舰和海军当炮灰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欧洲，所以他早就看英国佬不顺眼了，何况还是这种要命的行动。 通讯兵虽然也不耻英国人在塞舌尔的拙劣表现，但命令是中将下达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上校，这是中将的命令。” “该死的。” 上校跺着脚，又看了几眼开阔地后，咬着牙说道：“告诉英国人，我们需要坦克和步兵支援。” “是的，上校。” 通讯兵擦着汗走了，片刻后五辆英国型坦克冒着黑烟，带着大批英军缓缓驶来，见到英军果真派来了支援，西班牙上校也知道躲不过这劫，何况大家还是盟军，所以一咬牙下令进攻。 有了五辆坦克开路后，西班牙士兵的胆气壮了不少，纷纷开始冲出战壕发起冲锋，可当他们刚离开树林冲上开阔地时，远处城市边缘的几幢大楼内，突然炸开团团硝烟。 “该死，是德国炮兵！” “轰。” 一辆英军坦克还没反应便化为了废铁，激溅的钢铁和铆钉将几位靠近的士兵砸伤，随着躲藏在瓦砾中的几挺马克沁机枪开始怒吼，大片大片的西班牙士兵开始倒下。 上校见状顿时浑身直哆嗦，立刻不管身边的英军就下令撤退。 呼啸而来的西班牙士兵眨眼间便又呼啸向后狂奔，将德军的机枪和炮弹全丢给了英军，这让眼看着就能冲到德军阵地，还想着继续进攻的英军指挥官顿时目赤欲裂。 “混蛋！这些卑鄙的西班牙杂种！” 没有了作为主力的西班牙军队后，驻守德军几乎将所有炮火都砸到了英军身上，使得英军不得不带着惨重伤亡开始撤退。 =====“砰！” 猛烈地拍桌子声，让奥尔良以南50公里外的前线指挥部内的军官们顿时惊若寒蝉，看着手捏电报，额头青筋暴徒的道格拉斯黑格，大家都感觉一股寒气开始弥漫。 作为英国欧洲远征军总司令，黑格不仅仅意志坚定，也是冷酷、严肃和漠视士兵生死的代名词，两年多来凡是他指挥的战役，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都是白骨累累血浪滔天，所以他也获得了一个“屠夫”的外号。 此时的黑格一身戎装，面色冰冷，一只手还放在桌面上，若不是桌子够结实估计就要被拍散了。 他已是满腔怒火！ 最重要的，甚至可以说事关协约各国未来百年国运的一战终于开始了，可是打了那么多天，付出了近十万死伤的代价后居然还没突破奥尔良防线，所谓的巴黎之战距离真正目的地还有足足上百公里之遥！ 作为大英帝国欧洲远征军总司令，下辖超过数百万将士的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而比这个更严重的，是随着战争越来越不利协约，各队之间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和谐地声音。 美国本土遭到进攻后，派遣在欧洲的20万和正在从印度正在回来的剩余万远征军已经归心似箭，根本没有心思在欧洲大陆厮杀，而且梅尔金总统也已经表示，美国需要集合全部力量抵挡入侵，所以也希望远征军能够尽快回国作战。 意大利根本就是在磨洋工，情报部甚至已经在德国境内多次看到了意大利高级官员，这个曾经的同盟国一员，虽然目前没有迹象会反叛，但眼看着中国人已经占领苏伊士运河两岸，甚至在西奈半岛建立了军事基地，一旦无敌的中国舰队进入地中海，将大炮指向意大利海岸线，鬼知道这个墙头草会不会立刻被大风吹倒。 法国也已经是全民皆兵，连五十岁的男子都被要求走上前线！国内压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不久前的革命暴动说明这个国家已经坐在了火山口上，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 而最近这几天西班牙军队突然出现的消极情况更是极其扎手！黑格知道原因，总指挥部也知道原因，甚至首相已经派遣外交大臣和海军大臣前往西班牙解释塞舌尔群岛之战的缘由，据说还答应将会在适当时候交付两艘更强的战列巡洋舰给西班牙海军，但还是没法阻止开始蔓延的颓丧和不信任。 现在收到这个消息仅仅是最近西班牙军消极怠工的一部分，几天来这种事情已经数不胜数，而且同盟国还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报纸上，电台里每天都在播放英国皇家海军出卖西班牙的假消息。 黑格深深吸了口气，在外人眼里他是为保守、冷漠的典型英国人，而且他也自认自己是位传统军人，他不喜欢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在他眼里只有胜利或者失败，所以他才不管西班牙人想什么，这个时候必须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一根绳子上的蚱蜢！ “帮我接通冈萨莱斯中将，我要亲自问问他。”黑格还没说完，旁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黑格将军，我觉得不应该那么直接。” “温斯顿阁下，您怎么会来这里？” 黑格扭头见到来人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因为他不喜欢这个整曰里叼着雪茄，之前还亲身来法国作战，其实是想趁机来军队中捞取政治资本的丘胖子。 丘吉尔取下了雪茄，虽然他也不喜欢黑格，但现在他在国内的政治前景不明朗，需要一些军方的支持，所以立刻笑着说道：“我为您带来了一些坦克和大炮，另外还有数千挺机枪。” 他现在的正式身份是议员，由于熟悉军内工作所以在议会内的主要工作就是配合军方，今天来这里除了借机为前线送军需物资外，也是希望争取一把最近空缺的军需大臣位置。 军需大臣是个极为重要的职位，类似于新华的装备与保障部大臣，何况现在还是战争时期，出任这个职位就意味着掌管了整个英国的制造业，所以很多人都在眼馋这个职位。 但由于达达尼尔海峡的阴影还未散去，舆论和保守党都不同意他出任这个位置，所以他才借此机会来法国，希望能和一些重要军事将领谈谈，毕竟现在是战争时期，军队的话语权在议会格外重要。 可没想到刚到这里就听说了西班牙军和英国之间出现了问题，这件事如今在欧洲沸沸扬扬，一心钻营政治的他怎么会不清楚，但一直找不到出手的机会，现在突然听到黑格要打电话给西班牙军总司令冈萨莱斯，顿时让他看到了一丝光明。 黑格点了点头，接过清单还没细看便继续刚才的问题，冷道：“温斯顿阁下，您为什么阻止我联系冈萨莱斯中将？难道您也认为塞舌尔是我们的错吗？” “不。”温斯顿丘吉尔连连摆手，咬着雪茄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狠道：“那些胆小的西班牙人，希尔在塞舌尔只是因为误会，他们却小题大做还听信德国人和中国杂种的谣言，如果可以，我和您一样愿意杀光这些西班牙白痴！” “可是。”丘吉尔眼珠一转，叹气道：“将军，相信你比我更清楚目前的情况，我们在太平洋和印度洋的海上已经没有了力量，中国人随时会从地中海和巴拿马运河进入大西洋，所以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竭尽全力打败德国！ 所以现在我们决不能闹内讧。” “那就要眼看着西班牙人胡闹吗？这是战争！不是儿戏，每个人都必须竭尽全力！”黑格越说火气越大，眼睛死死看着丘吉尔，仿佛把他当成了西班牙人般。 丘吉尔吐出一口无奈的烟圈：“道格拉斯，没人喜欢西班牙，我也恨不能亲自去枪毙了那些家伙，但现在首相为了这件事已经去道歉了，如果您在此时惩罚西班牙人，恐怕会破坏了首相的努力。 而且我们也需要西班牙，虽然他们的军队战斗力低下，虽然他们的装备很烂，但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比较糟糕，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朋友，何况他们毕竟有，最充足的人力资源！” “最充足的人力资源。” 听到这句话，黑格心底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句大实话，西班牙有着庞大的人力优势，是目前协约最不可缺的，尤其是俄国退出后。 “道格拉斯您在前线作战，所以可能还不熟悉目前各国的政治情况。”丘吉尔趁机交好黑格，故意走进递了支雪茄，摆出一副资深政治家的架势，亲昵的悄悄说道：“法国不久前出现革命的事情你或许已经知道了，但是你知不知道，西班牙和意大利也已经出现了共产份子，他们正在大肆蛊惑退出战争，破坏各国继续战争的努力，将数百万将士的牺牲当成了儿戏！ 美国现在也已经处于了摇摆中，那些暴发户中已经有人和中国人悄悄媾和，试图找到结束战争，甚至体面投降的办法！ 加勒比海更是糟糕，该死的古巴婊子不去制造雪茄，却已经准备和中国人媾和在了一起，目前的情况很糟糕！所以首相才不得不放下我们英国的骄傲去向西班牙道歉，所以您在这个时候，决不能。”丘吉尔说到这里，看着黑格故意摇了摇头。 “难道，就要看着他们这样消极避战吗？那样的话还不如让他们离开，我相信即使没有西班牙，我们也能获得最后胜利！” “当然，我们有欧洲最好的将军。”丘吉尔拍了个小小马屁，才郑重道：“将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授权我去见见冈萨莱斯，我想我可以让他明白现在的情况！” “你去见冈萨莱斯？” “是的！” 望着点头的丘吉尔，黑格有些心动，虽然他不太喜欢这个爱钻营的胖子，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有张能说会道的嘴巴，事实上如果现在给冈萨莱斯发电报质问他，或许还真会起到反作用，因为那个家伙背后的政治背景很深，一旦将自己的指责和不满回国西班牙，或许还真会助长了那些共产分子的气焰，导致西班牙国内出现大的政治地震。 此时剩下的协约各国已经再也经不起政治上任何波折了，所以让他去用那张嘴巴向冈萨莱斯阐明目前的情况，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好吧。”黑格深吸了口气：“冈萨莱斯的指挥部在圣加来，你回去时正好会经过那里，不过我还是要说，如果你不能说服他约束手下，那么我绝不会姑息养歼！” “道格拉斯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们军方调和矛盾的。”丘吉尔眼睛一亮，终于找到机会了，如果能借此瓦解希尔在塞舌尔带来的不利影响，那么他重回内阁就十拿九稳了！ 得到了机会的丘吉尔稍事休息后便提出了要前往圣加来，由于这一带都是协约军控制区，所以安全上也不用太担忧，所以他立刻和军需队一起上路了。 但他并不知道，由两百多辆德国最新的“欧洲豹”坦克和装甲汽车组成的突击队，已经悄然抵达了奥尔良以西的森林里。 古德里安指着地图，目光炯炯：“前面就是沙托丹，越过这里就是敌人的防区，再往前60公里就是圣加来，按照我们的速度，如果傍晚出发的话半夜就可以抵达。” “防守这里的是那支部队？”穿了一身德装的乌兰指着阵地问道：“我们能不能获得步兵补充？” “坚守在这里的是巴伐利亚第九集团军的三个步兵师，他们中很多都精锐士兵，而且还有很多终于德国的志愿兵，我们完全可以从这里得到步兵补充，配合我们一起进攻圣加来！ 切断他们的左翼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