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乱子
话说在三日之前，方天在大朝会期，就早早地就召来了众方府的仆从下人们。在后院中，方天向大家传下令去，说是紫红月王城中有人在造方天少爷的谣，所以他要为自己正名这一句话。可是方天却发现，他的话好像很难懂。听到同样的一句话后，这些仆从们地都各有各的理解，竟然无法按照他设想的步骤完成一个小小的广而告之来。于是最后无奈的方天遂将话题一转竟让大家说方雪儿小姐请一众姐妹们在这一日前来评诗。 但是方天这一通前后不搭的命令一传下去，一众下人可没有人能分明白方天话中的主次。这些家伙们也没有明白方天的意图究意是什么。 方家的仆从们只知道这一次是少爷为了正自己的“诗圣”之名，所以他决定让雪儿小姐取出数年来精心收藏的方天所作的诗词。而方天则要在三日后，通过这些诗词自行辟谣。 方天说的很重，而且在一众仆从们的心中，方天少爷的名声那可是方府的大事。这也是他们手中暂时排在第一位的大事了。再加上仆从们都喜欢传些流言，给他们一个机会，大家谁又不愿出力的？ 一时一众仆从们在管家的指点下纷纷出马，摩拳擦掌地要为少爷正名声出一份力。谁知道这一众下人们都是些没有分寸的大嘴巴。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些什么，他们能就只是凑到一大堆人中去，把这些日子方天少爷在府中的所作所为再夸大几分传将了出去，以此来突现自家方天少爷的英明神武。 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的辟谣就越传越离谱，越传越变成了谣言了。 这三日以来，一众方府仆从人们纷纷借着采购、访友、与家人谈心等多种多样方式，一次又一次地、连白带夜地出去为方天辟谣。而他们传出的那些谣言在每一日后，都会又传出了无数的新版本来。 眼看着明日就是方雪与众姐妹们评品诗作的日子，再听着到处在传的种种不同版本的谣传后，方府的一众仆从下人们就已经欲哭无泪了。 这些谣言起初还是只在一个小范围内流转的，经过方家仆从们这三天不间断的四处辟谣，现在关于方天的谣言已经传的走到街头巷尾都可以听得到了。更可怕的是，就连方府的传谣者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该向那个方向去辟谣。至于那个版本更真实些，更靠谱些，也是连两位精明的管家都摸不着头脑了。最主要的是，传出去的版本应该要取最符合少爷的心思的。可是明日还要怎样去再辟谣，方府中谁也没有一个准谱了。 在深夜里，四处都已经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中，方府的两位管家却站在内外府相隔的大门侧影中。 内院管家老福含着泪看着成哥说道，“成子啊，这事情这样做下去，怕是不成的。明日是不是请方天少爷再想个法子啊？” 大管家成哥也是红着双眼，口中泣不成声地说道：“福爷，我认识王府与李府的大管家，明日我再找他们想想办法。实在不成，我们就只有报官了，我就不信这些造谣生事的家伙就没有办法治了，还没有王法了？” 老福叹了口气，眯着眼睛看着成哥说道：“就这样吧，我们明日发动所有的势力吧。至于报官的事，就再看看，再看看！！！” 两位管家一时间也是心力交瘁，相顾泣然。 终于又到了上朝的时间了，同样的起了个大早的方万胜早早地向府外行去。 因为今天不是大朝期，方万胜也不拘束，随意地叫上儿子方震武，二人在早早的吃罢了饭后，收拾停当了，老人家这才精神抖擞地准备参加今日的早朝去也。 那知当方万胜大人迈着官步，一步三摇地边走边与儿子聊着心得时，这还没走到府门口，二人就听到门前传来了一阵阵女子们的娇笑声。间杂于其间的还有人群的嘈杂声、叫闹声来。 方万胜蹙眉再细听下去时，他竟还听到，院外有一阵哭喊声隐隐地传入到他的耳中来。 听到这里，正欲出门的方万胜也不由勃然大怒起来。 方家如今虽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尽管方家的家中众人也已经十分低调了，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啊？红月王城里有谁敢如此放肆，敢围在方府大门外喧哗不已？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方万胜急喝了一声，让满头是汗，正不知所措的门房打开府门。他老人家亲自推开大门向外一看，方万胜老爷子就看见自己家的大门口外，那一条长长的街道上竟然已经站满了人。 街道上有许多小轿排成了一个长排，最前面的就是那些大胆的风尘女子，方万胜一眼看过去，一时间就看到红肥绿瘦的，出现在他眼前的竟大多都是年轻女子们。 后面还有一众随从抬着轿子，人人争先恐后你争我抢的，只欲冲进这巷子里来，都想尽量排在最前面。这样一来，一大群人竟硬生生的把方府前一个宽大的巷子挤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啊。 方万胜初时也不由好生疑惑。他上前一看，人群里面竟有他识得的人。方万胜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紫红月王城中的当红名妓那有几个是他不识得的？ 老爷子这么一看，只这会儿，稍有些名气的几人居然个个都在这个巷子里了。 方万胜老爷子也有些举止无措了。 如果出现在这里的是寻常百姓，他只需要吩咐下人们打散了也就是了，可这些姑娘们娇笑吟吟的，让他老人家如何下的去手？万一伤上几个，怕不是方万胜也会在紫红月王城里要闹出些什么不妥的笑话来。 方万胜脑筋急速的转着圈子？ “这究竟是那一家出的大手笔？竟然能引来了一街的人？” 一边想着办法，方万胜一边再向后看，他就看见人群后面还有一群士子打扮的人了。 这些人中，也有几个是方万胜识得的人。他们是红月王国的一些读书人。 “读书人在我方府门前凑得什么热闹？这些人个个都没什么大本事，却一个个的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一些大男人，这会儿在争抢之际，竟然被一众风尘女子挤在了身后，这也算是奇事了。” 方万胜老爷子正沉吟着如何善后时，就有一位与方万胜有过数面之交的馆院中的头牌出来了。这当头牌发现了方万胜老爷子站在门口向这处张望起来，顿时她就眼睛一亮，率先冲到方万胜身边。 随即就听一阵莺声燕语传来，就有一位娇怯怯地女子，眼中含着泪对方万胜说道：“方老爷子啊，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听说令孙如今整日不归，他到底是在那家唱诗呢？老爷子，你啥时候让方天少爷到奴家那儿去唱啊，莫不是老爷子已经看不上奴家的姿色了？” 方万胜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两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地。 这时又有一位娇柔可爱的女子嘟起着嘴，带着点娇憨脆声对着方万胜说道：“方老爷子，奴家此来就是请老爷与公子们去奴家那里小坐一下的。只要老爷、公子们肯赏脸，唱不唱诗地奴家也不在意。” …………………….。 方万胜这才如同被雷齑体般地无语了。 他呆立着看着众人，不知道这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都胡说些什么？谁说我家方天整日里不归家的在妓馆唱诗的？天儿他整日里都在家中，不是练功就是与他聊天，那里有出过门？这都是谁造的谣？这里面一定有一个阴谋。 方万胜毕竟是久有朝政中斗争厮杀过的，他对阴谋那也是有一定的嗅觉的。听到众人们说的，方万胜那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可方万胜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阴谋却正是他从不出门的孙子方天所设计的。 方万胜还在那里纠结着，可这一众风尘女子们那里肯依？有性急的早就纷纷冲了上来，一时有的在给方万胜老爷子捶肩的，有的在给老爷子揉背的，更有几个索性就拉手扯胳膊的。方震武就想冲进去时，竟是也找不到一点缝隙来，眼看着自家老爷子就要被淹没在花海中了。 正在纠缠不清中就听远处传来一声高喊：“大正王后驾到，前面诸人还不速速避让”。 就见长街远处，有一顶轿缓缓而来。虽然轿子不大，看上去却气势惊人。就见轿过处如刀过雪，如火入油一般，直向这处撞来。 大正王后座前的一众太监们都是练过的，这里又是紫红月王城，他们更是那里管得眼前的人是谁？但有挡路的，小轿就径直的撞将开去，这轿也如入无人之境地一会儿功夫就直抵方府大门之前。 小轿到得方万胜身前后，就有一太监出列，他先是瞟了眼方万胜，竟也是不理会方万胜，就自顾自地在大门前高唱着道：“大正王后驾到，王后有令，方雪速前来接驾。” 早等在门前，看到爷爷陷身在花海中，已经无计可施的方天与方雪二人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结果。 他们二人本来想着稍微有点声势就行。最好再来几个官府的太太与夫人们到方府中来捧个场就好了。 方天的想法是，当这些人来了后，他索性发上几首诗，替诗社博取一点名声也就不得了了。可是这会儿自家的门口外站着的可不是方天所希望的人。你瞧瞧外面那都是些什么人？她们大多都是风尘中人，这日后传将出去，他方天的名声都没法保住了。 方天与方雪二人也被这种场面吓的脸色苍白。 方天当然不知道了，对这些风尘中人来说，方天才是最值得她们追捧的。她们是最知道诗词与她们今后生活的意义的。故尔这些风尘女子才会一大早就带着人冲将了过来，只待寻机冲入方府中来，随便抄得几句诗就走，她们那里还讲究什么策略与面子？ 而且这个时候，方天的目标客户紫红月王城的贵夫人与小姐们也才刚吃罢了饭，也已经纷纷前来，只不过她们尚在路上呢。 还有就是先到的一众学子们。 这些学子们都是好诗如命的，他们只知道雪儿小姐要邀请众姐妹们评论诗词，虽然好诗，这些人却那好意思强行冲进方府？他们的目的是等着有诗传出时，能先行一饱耳福罢了。所以这些学子们这会才在后面伸头张脑的，即想挤到前面去，又是唯恐失了自家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