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三章 驱鬼辟邪
小郭慌张失措，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要走。 “站住！”杨浩一巴掌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小郭惊慌逃离的背影怒吼。 张梦琪追出去。伸手拽住小郭的后领，他顿时失去平衡，往后摔倒。张梦琪拎着小郭的衣领，把他转了个个儿，左手抓住他的左臂压向背后，小郭顿时动弹不得，张梦琪能这么顺利，估计也是因为他自己心虚，并没怎么挣扎。 “跟我来！”杨浩冷声说道。木尤记亡。 其实张梦琪猜过小郭不对劲，可没有实质的证据，并且张梦琪一直以为他只是看不起我，怀疑张梦琪灵异顾问的身份。并没想到他会与镜子扯上关系。 杨浩气哼哼地走在前面，一路上不少人见到我们这样子，都好奇地问怎么了。杨浩道：“不该你们管的事别管，都回去好好工作！谁再不本分。都给我滚蛋！” 看杨浩这架势，是要把这事弄得全所人皆知，没有给小郭留丝毫余地。杨浩一路走到了审讯室门口，小郭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 “带进来。”杨浩沉声道。 张梦琪押着小郭，走进审讯室，小焦也跟在张梦琪身后。 审讯室很暗，把门反锁后，杨浩只开了一盏台灯，从张梦琪手里拉过小郭，把他甩到座位上。杨浩这回是真发怒了，张梦琪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浩……浩哥。”小郭声音有些发抖。不敢看杨浩愤怒的双眼。 张梦琪却是有些不明白，小郭偷听杨浩说话虽然可疑，但杨浩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吧。 “说。”杨浩言简意赅。和张梦琪一起在小郭对面坐下。 张梦琪见识过好几次审问了，审问是一件非常有技巧的工作，要一点一点击垮被审者的心里防线。但只有这一次，杨浩不过是瞪了小郭一眼，张梦琪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这应该是多年做警察的积威吧！ 小郭就更厉害了，被杨浩的威严震慑得双手发抖，十指头捏着椅子把手，因为太用力，指节都发白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小郭咬着嘴唇，坚持道。 “你在浩哥门外偷听什么？”见杨浩半天黑着脸不说话，张梦琪问。 “我来跟浩哥汇报工作，想听听里面有没人在，结果你就开门了。”相比于杨浩，小郭面对张梦琪时，气势就高多了，他估计把他今天被抓一事也全算到张梦琪身上了。 “你不会敲门么？今天连续两次我从浩哥房间里出来都看到你在门口等着，不至于每次都那么巧吧？”张梦琪也没有退步。 小郭怪声怪气地回答：“就是那么巧。” “哼！”这时，杨浩冷哼了一声。 张梦琪和小郭同时一凛，刚才张梦琪问小郭的时候，他的神情已经有些放松，但现在被杨浩哼了一声，他又浑身紧张起来。 杨浩伸出一只手，在小郭面前指了两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说实话，我可以不把这事往局里报，只是给你换个岗位。如果你说谎，我虽然只是个教导员，但我有我的关系，你这事若是被我如实汇报，你可能就当不成警察了！我杨浩虽然不像李弯那样小肚鸡肠，但要有人想对我搞小动作，我也会还击的！” 听了杨浩的话，小郭瞪大眼睛，眼神很是迷离，掩饰不了心里的惊恐，杨浩的意思很明显，可以让小郭丢掉饭碗。 张梦琪很想问杨浩，他到底抓住了小郭的什么把柄，以至于如此确定小郭有问题呢，虽然我没有见过镜子，但我有感觉，镜子是个非常冷静的人，而小郭现在的表现明显与之不符，他不可能是镜子。 “上次，我带你在地下车库围捕镜子，你是怎么受伤的？”杨浩问。 这事张梦琪倒是知道，小郭守在一楼楼道口，镜子逃跑时，小郭被镜子打晕的。小郭也回答是被那人打伤的，那人动作很快，当时楼道光线又暗，他没看清那人的样子。 “呵，呵呵，很好，那我问你，今天你为什么去监控室删监控？”杨浩吼道。 张梦琪心中一惊，小郭不可能是镜子，但是他肯定和镜子有关，林辉文说过，镜子会提供一些人的头发给他，要求林辉文对这些人下降头，其中杨浩和刘劲的头发，我猜过可能是由派出所里的某个人弄，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小郭了。 “我……”小郭哑口无言。 “直到刚才我都不确定是你，我只知道有人去把监控删了。可是我和张梦琪打电话的内容，只有躲在我门外偷听才会知道。镜子走得匆忙，不可能还有时间去把监控删掉。监控室的值班员说看到二号摄像头不对劲，走出去看了一眼发现是被人黏了口香糖上去，等他清理完了回来之后，那段监控已经被人删掉了。我才和张梦琪布了这个局，引你上钩，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还敢来偷听。你说，镜子到底是谁？”杨浩大声质问。 “浩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小郭咬着嘴唇不承认。 “你他妈的！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却帮别人做事，这是跟我玩无间道？”杨浩怒不可遏，又是一拳打在桌子上，审讯室里发出巨响。 杨浩这句话说出来，张梦琪总算知道他为何这么生气了，的确，平日里当做兄弟的人，却在背后搞小动作出卖自己，换谁都会气愤，都会难受。特别是警察这个高危行业，兄弟伙之间都是肝胆相照的，如果出去执行抓捕任务，有人被嫌疑人买通了，那很可能会造成队友受伤甚至牺牲的情形，所以警队里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内jian”。 小郭吓得往后一缩，嘴唇发抖，很是慌乱，但是几秒钟之后，他又咬住嘴唇，做好了抵死都不开口的准备。 “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你想好了，到底要不要和我说实话！”杨浩双眼通红，指着他道。 说完，他气冲冲地开门离开了。 如果杨浩问不出来什么，张梦琪就更问不出来什么了，并且杨浩让他好好想五分钟，那就想吧，张梦琪也带着小焦跟在杨浩身后一起准备离开。 但是刚走到门口，张梦琪发现杨浩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没有看上去那么生气，并对我使了个眼色。张梦琪顿时心领神会，明白了杨浩的意思，他刚才原来又是在做戏，半真半假，他是在唱黑脸，让张梦琪现在回去唱红脸。 张梦琪送着杨浩离开，假装想了一会儿，然后把门关上，换了副惋惜的表情，重新回到审讯桌前。 单独面对我，小郭也变了副表情，刚才害怕的模样不见了，憎恶地看着我。 张梦琪苦笑道：“小郭，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你不该做这样的事，咱们是警察，你跟着浩哥做事，怎么可以吃里扒外？虽然我与你不和，但浩哥对你真的没得说，你这样很伤他心。你这么年轻，真的要为了镜子得罪浩哥，并断送自己的前程？” “张梦琪，我就不懂你这种毛头大学生，为什么会这么被浩哥看重？什么灵异顾问，成天装神弄鬼的，把我们这些努力工作的警察置于何地？”小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不甘中又有痛苦。 “我知道你不信世界上有鬼，哪怕你自己经历了一次，我还救了你一回。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你不了解镜子，我了解，他是个丧心病狂的人，比鬼更可怕。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帮镜子，但是你是在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拿自己的尊严做赌注，这事真要曝光出来，你背负着‘内jian’二字，谁还敢与你做朋友，谁还敢相信你？”张梦琪慢慢说道。 “你懂什么？就算现在我后悔了，也已经来不及了，浩哥刚才让全所人都看着我被你押进审讯室，就是没打算放过我。”听了张梦琪这番话，小郭有些发呆地说着。 “你比我认识浩哥的时间长，你应该知道，浩哥不是那么心狠的人，刚才我们只是把你带进来，但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帮你消除影响还不是浩哥几句话的事，你只要好好跟他道个歉，再把知道的事情如实交待，我相信浩哥不会太计较的。”张梦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小郭似乎犹豫了。 “镜子到底是谁？”张梦琪顺势问道。 “是……是……”小郭皱眉说着，张梦琪很紧张地看着他。 然而，他却是话峰一转道：“张梦琪，你不用说了。我对不起浩哥，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已经被逼上绝路了。如果真的要说这事到底是谁的错，那就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来所里，我也不会被镜子看上，你自己的命运却拖累到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你看看，浩哥被李弯逼得焦头烂额，南磊昏迷不醒，何志远生死不明，小焦怎样，拐子又怎样，他们的人生都被你打乱了，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说着，小郭的头深埋进双手里，竟是低声抽泣了起来。 他这一番话把张梦琪说的哑口无言，也刺痛了我的内心，这是我的软肋，的确是因为张梦琪，这么多人才受到了伤害，张梦琪是个不祥之人…… 可是，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张梦琪要救南磊，要找志远，必须得问出镜子的下落，小郭如此清楚这些事，恐怕正是镜子告诉他的，他应该一直和镜子保持着联系。张梦琪控制住心绪，问道：“镜子到底答应了你什么事？你说出来看看，他能做到的，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做到。” 蔡家人会一些法术，驱鬼辟邪之类的，张梦琪猜镜子是用这些事来诱惑了小郭，张梦琪是灵衣传人，在这方面，张梦琪想我可以比镜子做得更好。 “你真的想知道镜子是谁？你会后悔的。”小郭听后，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眼睛红红的，有些湿润，看着张梦琪，竟笑了起来。 小郭这表情，让张梦琪很膈应，同时，他说这话，也让张梦琪很是忐忑，我会后悔？如果镜子是一个张梦琪不认识的人，我自然谈不上后悔，除非，镜子的确是张梦琪身边的人，并且是一个张梦琪很信任与在乎的人，只有这样，才会让我后悔，让张梦琪无法接受。 小郭马上就给了我答案：“我都这样了，凭什么让你心想事成？我知道镜子是谁，他就是你身边的一个人，你绝对想不到的一个人，你慢慢猜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