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第一杯酒
虽然伦敦是国际性的大都市，但是此刻这条街上行人很少，即使有,也是行色匆匆。 姜华知道伦敦的治安一直不是很好，经常有抢劫的案件发生，特别是现在姜华所处的伦敦东北部，盖因这里有大量的非法移民的存在吧，而本应承担职责的伦敦警方却因为经费短缺的问题一直无所作为。 街边的路灯泛着发黄的微弱光芒，更让人心里感到不安，多少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心里暗示，虽然自己现在身体看上去强壮，可是谁知道会不会碰上悍匪，姜华很清楚，华人是抢劫者的最爱，想到这里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可是，越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姜华发觉自己的身后有两个粗重的脚步声正在接近，一种危险的气息在心头产生，姜华现在有些懊悔，自己应该早些回家的。 幸好，左手边有一个不大的门店，似乎还在营业中，也不顾那是什么地方，姜华突然紧走两步，推门走了进去，进门的瞬间，他回头看到两个黑人青年颇为失望的看着他。 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叫了声好险，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境，往里面看了一下，原来是一个酒吧。 有心想走，可是又怕那两个家伙还没与走远，只好留下来，前世他因为身体的缘故，从来没有尝试过喝酒，“喝两杯也不错。” 走到吧台前，一个中年人趴在那里正和那些酒客们聊得唾沫飞溅，想来都是熟客。 “一杯啤酒，谢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镑的钱放在吧台上。 酒吧的老板盯着姜华看了两眼，手上一边用杯子接酒，一边把钞票收起来，嘴里问道，“第一次来？” “嗯。”姜华点点头，接过冰凉的酒杯，多少有些不习惯，现在走在外面还要穿外套呢，否则伦敦那举世闻名的糟糕天气就会认真的惩罚每一个轻视它的人。 “我叫杰瑞，不过，说实话，东方人，你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过你能走进我的酒吧，说明你没有遇到开膛手杰克。” 杰瑞的话引来了一阵哄笑，看来这个酒吧老板说的是事实。 姜华没说什么，摇摇头笑了笑，然后举起杯子，小口抿了一口，味道很独特，略带苦味，不过，有一种很爽的感觉，“还不错。” “那当然，杰瑞的酒是最新鲜的。”旁边一个醉眼朦胧的老兄睁开他的醉眼大声喊道。 姜华现在是彻底定下了心，仔细的打量这个小酒吧，面积不大，也没有服务生，应该就是老板杰瑞一个人在经营，设施有些简陋，挂在墙上的电视算是最高级的设备了。 现在电视里正在播放今天联赛的集锦，不过这会儿讲的都是英超球队的，所以，声音被调的很小，如果不仔细去听，基本上听不见一个词。 不一会儿，开始了对英甲的播报，杰瑞拿着遥控器把声音调大，里面传来播音员的声音，“今天，在女王巡游者的主场，已经降级的沃特福德队再次让人刮目相看，他们客场二球击败了主队，在换帅后，取得了一胜一平的成绩。” “耶！”酒吧内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特别是在播放进球的瞬间时，大家都站起来振臂高呼，举起手里的酒杯，表达他们此刻的心情。 这时，镜头给了姜华一个特写，画面中的姜华双手环抱，面无表情，站在场边，看上去指挥若定的样子，这让姜华很满意摄影师的技术。 突然，酒吧里面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电视里传出的播音声，姜华突然想起，自己很可能陷入了沃特福德球迷相聚的窝点了，现在球迷可是相当抵制自己的。 果然，他回身一看，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姜华缓缓站起，往边上挪了挪，心里开始戒备起来。 “姜！你是沃特福德的姜！”其中一个身高达到两米的壮汉率先喊了出来。 酒吧里的光线虽然昏暗，可是还没有到看不清人脸的地步，姜华知道自己无法否认，心一横，点点头，豁出去了，“没错儿，是我。” 随即，酒吧内热闹了起来，没有姜华想象中的冷眼相对，或是拳脚相加，而是分别过来和姜华打招呼，纷纷和他碰杯，那个热情劲让姜华怀疑他们是不是都喝多了。 英国的球迷就是这样，他们可以怀疑你，不接受你，可是一但你做出成绩，他们又会立即变得无比可爱，之前的一切都会被立即忘得一干二净，没有人会承认那曾经是他们的行为，可是，只要你的成绩不能让他们满意，好吧，又会是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也许是长久时间承受着太大的生存的压力，今天姜华多少有些宣泄的意思，最近一段时间里，他也算是存了不少钱了，虽然不至于挥金如土，可要请十几个人喝一杯，还是没问题的。 每一杯啤酒才两镑，真的不贵，酒吧里的气氛非常不错，姜华也喝了好几杯，直到脑袋有了一丝眩晕，姜华决定今天就到这里了。 和每一个人告别后，姜华这就准备走，但是被大家拦住了，“姜，等一下，我们给你喊一辆出租车吧，否则我们敢保证，你到不了家。” 一想到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两个人，姜华心里一哆嗦，连忙点头同意。 …… 凯瑟琳有些不耐烦的又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深夜了，姜华还没有回来。 “难道……？” 想到这里凯瑟琳又使劲的摇摇头，心里默念道，‘不会的，他不会逃走的。’ 姜华的存在已经几个月了，虽然两个人仍然很少说话，但凯瑟琳不知不觉的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存在，有几次甚至想要快点回去，在她的眼里，那个中国人还不错，一点也不想那些粗鄙的偷渡客，反而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 今天，她看了电视直播，知道沃特福德获得了胜利，所以，她放下手里的设计图纸，赶回了家，想要帮助姜华庆祝他执教生涯的第一场胜利。 看着桌子上的菜肴，而这会儿那家伙不知道在哪里大吃大喝呢，凯瑟琳叹了一口气，悠悠的对自己说道，“凯瑟琳，别傻了，他只是一个过客，很快就会离开你的。” 突然心里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担心这个家伙，对啦，一定是可怜他，是的，肯定是这样的。 认定了这个想法后，凯瑟琳顾不上想其他的了，拿起桌子上的刀叉，开始吃她的晚餐，不过，那块牛排一送到嘴里，凯瑟琳就吐了出来，赶紧跑到厨房，接水漱口，什么怪味道，太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