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皇后生辰
我在外年跪了一天一夜，宇文灏放我回去的原因居然是皇后生辰，宫中死人不吉利，呵！这里有也能想得出来。 照顾我的太医不知怎么还是周青阳，我一直身处在雪里，雪化成水又变成冰，我就在冰上睡了一天一夜，周青阳替我把脉，替我查看双腿，在这期间，他没有多看我一眼，始终低着头，我眼睛因为连日的高烧看不清东西，但是在他起身去抓药的瞬间，有一滴眼泪落在我手心上，我缓缓合上手，想将这一份痴情留住，这么纯粹的感情，没有利益，没有交换的感情。 我有事昏睡了许久，在迷糊之间，我不知道抱着谁，一直叫娘，一直叫叫哥哥。 亦是真正清醒的时候已经离皇后宴会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我想下床走走，穿上鞋之后脚一沾地就立刻瘫软下去，我的腿..... 我哭喊着“雪儿，雪儿，你快来，我的腿怎么...”我以为雪儿来了，结果看到的是玄底金色图腾的靴子，我抬起头看着宇文灏，问道“雪儿呢？你把雪儿弄到哪里去了...” 宇文灏见我如此狼狈，也没有扶我，做到一边喝起茶来，许久缓缓说道“周青阳太医太喜欢雪儿姑娘了，本宫就成人之美，把雪儿赐给他了。” 我原本还想着雪儿是被罚了，或者是发落到别处了，原来是嫁给周青阳了，婚礼恐怕就是在我昏睡的这几日吧。雪儿，对不起。 “臣妾替雪儿谢过殿下。”我说完这话，又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还是重重地跌落下去了，我的头磕到了桌角，出了血。 此时庄王妃也进来了，看见我瘫坐在地上，又看看宇文灏气定神闲的在喝茶，王妃与她的侍女将我扶到榻上，说道“沈雨萱，你到底还要倔强到几时？殿下日理万机你却非要那蜀锦，殿下怎么会不生气，你原本也是善解人意之人，怎的就变成这样。”说完这写，我云里雾里的，庄王妃将众人都差下去了，转过头来又对我小声说道“羽墨，你与旁的男人终究是有缘无分，我即答应你能出宫，你就好好听从殿下的话吧，别到时候没有命走出这皇宫。” 我莞尔一笑，庄王妃有心了，竟然帮我解围，消散了众人对我与周太医的猜测。 “玉燕，你先下去吧。”宇文灏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臣妾告退。”庄玉燕说完这话还看了我一眼，意在提醒我别再惹怒殿下。 宇文灏将所有人都赶出去，此时房中就是我与他，我对于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即使他伤我千次百次，我恐怕还是像那只小小的鲤鱼精一样，飞蛾扑火吧。他渐渐向我走来，伴着寒冷的气场，我从不畏惧外面的冰天雪地，却唯独害怕他的寒冷气场，我在榻上不禁颤抖，宇文灏抬手将我的衣衫退去，我现在一丝不挂，我不知道他还想践踏我到何时， 他的手掌在我背后传来阵阵热气，他说“别说话，现在再给你驱寒，否则羽生回来怕是要心疼。” 他讲体内龙阳之气传给我，我身上觉得不那么寒冷，手指渐渐也有一丝温度，我靠在他怀中，不知怎么却哭了，他替我盖好被子，说道“晚间你就能下地行走了，你睡上片刻，去泡药浴，要不然你恐怕生不出孩子来。” 我见他起身要走，我用尽全部力气他住他的衣衫，他有所反应，回过头问我“怎么了？” “殿下....你可曾爱过我？” “羽墨，你好好睡下吧。” 此话一说，我的心，是不会再暖了吧。 泡过药浴之后我的身体觉得好多了，我穿上衣衫，在地上走了走，觉得还可以，寝宫中没有了雪儿平日里的叽叽喳喳，我反倒不习惯，她年纪还那样小就嫁人了，恐怕什么都不懂，希望周青阳会善待雪儿。 我走到院子中，今日有了月亮，还很圆，我又回过头，在寝宫屋顶上没有那一抹翠色身影了，我莞尔一笑，又命人取了酒来，桃花酿，桃花酿，我不知何时居然爱上这酒了。 皇后的生辰就是今日了，我心中仍是觉得惴惴不安，仿佛有大事要发生，宇文灏说我也要出席，我说好。我早早起床，打开衣柜时，看见素白衣裙竟然都被人换成了绛色，我皱眉出去询问侍女我的素色衣衫怎么都不见了，宇文灏进来看我的神情，淡淡说道，“今日是母后生辰，你不可穿素白色衣衫。” “那臣妾也不要穿绛色衣裙，太过显眼。”为什么偏偏是绛色的，那一抹鲜红是甄鸾儿最喜欢的，我为何也要穿？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差人送来。” “碧色的衣裙吧，今日暂且穿一天。” 宇文灏听见是碧色，眼神中有些盛怒，但看我脸上没有血色，走路还不稳也没有发作，差人送来，看我穿衣打扮，如此场景，那日在驿站也有过，只可惜，今日的场景和那日截然相反了。 “最寻常应是，病酒说故事，末了只徒然，多添药石。” “沈雨萱你说什么？” “回殿下，没什么。” 殿下走了，他携着庄玉燕走了，我被人搀扶着走到上阳宫门口，没有马车，看来我是要徒步走了，我走到一半，就被人拦下说是现在会场有些乱，让我晚一些去，我没有相信径直缓慢地向前走着，拦我的那些人竟然不依不饶，我深知这是有人算计我了，敌众我寡，我没有办法只能被他们牵制住，我走到会场时，众人都看我，我只好上前赔罪，皇帝说无妨。 我就落座在宇文灏身边，他非常不悦的问我去了哪里，我什么也没解释只说到走路慢了些，他没有追究。 膳食上来了，庄玉燕吩咐做的菜菜色很好，只是我食欲不振，我喝着这酒，一杯又一杯，我只想赶快结束这场宴会，因为，自从我入场以来，太子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我。 甄鸾儿突然间口吐鲜血，倒在宇文修怀中，宇文修的雪白衣衫被染红了一大片。在场所有人震惊之余，宇文灏用轻功将甄鸾儿抱在怀中，检查脉象是中毒，如此亲昵的举动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但是宇文灏并没有放下甄鸾儿。 太医匆匆赶到，周青阳远远地看着我，我知道，我面临的将是尽头，因为甄鸾儿中毒，我途中被拦，肯定是安排好的，好毒的计策，我仍旧喝酒，静观其变。 太医判断出是太子妃喝的这碗汤羹有毒，毒性极其强烈，幸好发现得早，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卧床几日就好。 此时一个婢女，颤颤巍巍地跪在皇上面前说，“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知道是谁给太子妃下毒的。” 皇上听见这话，就知道此事有蹊跷“你说，是何人。” 小宫女连说话声音都颤抖了，“是三皇子的侧妃，奴婢刚刚才给太子妃送暖炉来，就看到三王妃在膳食里动了手脚。奴婢回来的晚，没来得及提醒，所以才酿成大祸，差点害太子了提妃娘娘。” 宇文修看到这里，怒斥这名宫女“不可能，侧妃与太子妃并没有仇怨，为何要下毒害鸾儿。” 那名宫女听见此话，就更加一口咬定说是我，说她不敢撒谎的。 众人的目光朝我看来，我仍旧是喝着酒，许久起身，皇上见我如此，心中也不相信是我，但是无论从时间还是人证都全了，皇上此时问道“雨萱，这名宫女说可是真的？” 还没有等我辩解，又有一个人进来了，竟是灵儿，灵儿向众人行礼之后跪在地上，对皇上说道“皇上，三皇子的侧妃沈雨萱原于我是姐妹，她曾经不止一次对我说道她心仪太子殿下很久，但是无奈却是三皇子的人，沈雨萱曾经说过，她嫉妒太子妃，迟早要将太子妃置于死地，奴婢原本以为是说着玩的，结果近日真的投了毒。” 还没等皇上来定夺，宇文灏眼中已经是杀气满满，径直向我走来。庄玉燕和侍婢也都没拦住他，他朝我的心口狠狠地就是一脚，顿时我的呼吸困难，瘫软在地上，我吐了一口鲜血，我轻声问他“你真的相信？” 他蹲下抓着我的头发恨恨地说道“我相信你不喜欢太子，但是我相信你很想甄鸾儿死。” 太子见到宇文灏要杀我，本来要飞奔制止，无奈身边人太多，被拦住了，他此时眼眶红的吓人。 皇上的一声够了，制止了这场闹剧。皇后看向我，下旨此时江油大理寺审理。 太子随着甄鸾儿回去了，我好瘫软在地上，宇文灏的目光一直跟随到看不见甄鸾儿为止。 我挣扎起身，走到灵儿身旁，我没有说话，灵儿转过身来，看着我，我嘴角仍然有血迹。 灵儿早已就是泪流满面，看着我说道“雨萱，我心意太子殿下已久，那日他来，原本是我当值，因为吴姑姑记错了是谁，就你留下了，然后你就到了太子身边，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都是我张灵儿的！如今我只是将我应得的抢回来，而已。” 听见这话我心如刀割“我用尽我最后的力气，灵儿，你忘记了是谁在想家的时候陪你出去偷酒吃，你忘了是谁给你绣的荷包，你忘了是谁求我替你领罚。你我姐妹两年，今日恩断义绝。” 刚刚说完此话，大理寺的人就来了，将我押走。与其说是押走倒不如说是拖走，因为我已经昏死过去。昏厥前我看到庄玉燕跪在地上求宇文灏救我，我只看到宇文灏看的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是啊，毕竟甄鸾儿才是他的最爱，我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