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侯爷万岁
小白说，蒙家说话是算数的。这次回去，六进大宅院已经开始建造，他mama白侯氏整日里乐不可支，就乐呵呵站一旁看着建房的工匠傻笑，连饭都忘了做，气的白老爹直打哆嗦。 还说妹子似乎很是想念秦远，问东问西就关心他一个人了，小白表示很不平衡。白老汉仔细研究了带回去的图纸，不吃不喝三天三夜，成功完成了任务，其中两样看起来是给马上用的，另外的铁片实在猜不透是干嘛的。 “小白，今天哥哥就给你答疑解惑！” 秦远信心十足的模样，让蒙平小白和其他骑士都是一副鄙夷的神情，扶苏和赵高不清楚缘由，只听着其他骑士们演绎之前数次秦远败北的糗事，笑得很是放肆。 要一雪前耻，就要做好一百二十分的准备。 秦远将众人带到一块场地，大声道：“大家看看，这便是今日比试的场地。” “稀松平常” “无甚特别” …… 秦远呵呵轻笑：“问大家一个问题，出征匈奴，草原大漠的地形是避免不了了，如遇上有尖锐碎石，或是兵器硬物散落各处，咱们的战马，还能如履平地般的飞驰吗？” “鸟！老子们名叫飞骑营，飞将过去就成！” “对对，大秦铁骑，还怕硬石子儿！” “哈哈……” 骑士们虽然知道那样的地形对放马奔驰有影响，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一个劲的鼓噪。 扶苏却认真道：“这的确是个难题，秦侯有何妙法？” “军营没有太子，自然也没有云中侯，飞骑将军叫我大名即可。至于妙法嘛，咱们先比试完再说。” 正准备牵出马儿，那个令人讨厌毫无男子气概的慢悠悠的阴柔嗓音又响起了：“嗯…小秦呐……我是驾车的啊…什么地形都可以飞驰而过啊，且看看你的手段啊，嗨呀哈哈……” 忍住捏着鼻子呕吐的冲动，秦远一招手，马夫牵出一匹马儿，它浑身上下黑毛顺滑光亮，四蹄坚韧有力，鬃毛整齐，是匹好马！以后走南闯北，就靠它了！秦远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疾风”。 他自己是不懂得挑马的，是蒙平得了父亲的允许，从军中只有很少数量的精品良驹中挑选出来的。 练马场的所有人除了发现是一匹好马外，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秦远特意托白老汉打造的马鞍马镫，尤其那马镫，闪闪发亮。 最重要的是，今日秦远不用再冲刺飞身翻上马背了，而是抚摸着头上的短发，嘿嘿笑着踩上马镫，轻轻松松就上了马背。那姿势，帅极了。 看得军中一些官宦家庭的小子羡艳不已，虽说秦朝法令严苛，整个社会气氛犹如共和国当初那个火红年代，都是很单纯的一心强国富民，但毕竟人性如此，年轻的官二代富二代骑士们打定注意要回头讨好下秦侯爷，争取弄一套回去。 “今日比法，场地尽头各位参赛者对应地点摆放一个匈奴草人，大家只需冲过去一剑削了脑袋，再将脑袋带回来，谁先回来，谁就是赢家！” 参与的几个精锐骑士大笑说太简单了，马儿前蹄乱蹬嘶嘶鸣叫，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好在大将军、新晋侯爷、太子和陛下红人赵高面前表现一番。 蒙平小白多少了解秦远，心中七上八下，觉得这回肯定不简单，要小心行事。必要的情况下暗地里还得想法使秦远大哥赢了这一局，之前输给普通将士不打紧，今日要是输了，羞耻名声可要传遍天下了。 扶苏豪气顿生：“来！” 赵高阴柔有余：“开始啊…” 秦远看向蒙恬，大众脸一声大喝：“开始！” 几匹马儿瞬间冲出，围观的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加油声此起彼伏，正在兴高采烈中，加油声猛地变成了沉压压一片的惊呼。 “喔……” “惨了惨了，摔得不轻啊！” “不知中车令大人细皮嫩rou的有没有被破相啊！” 蒙恬坐在观武台的案几后面，喊了声开始，刚坐下端起热酒准备享受一番，听见声音一抬头却见除了秦远外，其余的全部人仰马翻。 马匹踩到砂草地里的碎尖石和秦远为模仿真实场景提前叫人洒下的铁渣和断剑断刀，惊恐和疼痛让久经沙场的战马和马背上的主人都措手不及，扶苏蒙平等人都是一等一的骑手，即便如此也不过从马上难堪的跳下来而已，没什么大碍。 驾着轺车的赵高就惨了，马失前蹄，车轱辘直接在翻滚中脱落了。 最后的景象是赵高摔在碎石子地上摸着屁股，侧躺着望着秦远在前面奔驰，细声哼唧。另一只手在肚皮底下暗暗的捏紧了拳头，细嫩的脸部肌rou也没有紧绷，只是嘴里的牙齿愤恨的咬的已经快出血了。 他的后面，是一只脱落的车轱辘慢慢滚向一边，最后摇摇晃晃慢慢的躺了下去。 人群稍一停顿，上人去将摔倒的扶苏们扶出场外后，又开始了为新晋侯爷一人的喝彩。 蒙恬惊诧不已，放下手里的羊后腿，蹭蹭蹭跑到场地边扒开人群，只见秦远在几次耻辱般的败北后骑术精进，屁股下那套器具看起来很是高端大气实用，套在脚上那玩意看起来让秦远再不用小心翼翼的夹紧屁股骑马了。 很快，秦远冲到了扎的草人前，一剑挥出，草人头被削的飞起来在半空中转圈，秦远准确的一剑刺出，正中草头中心，就那样掉转马头，放慢速度优哉游哉的踱了回来。 围观军士们略一愣登，便山呼海啸的大喝起来。 “彩！” “云中侯万岁！” “大秦万岁！” 声势如浪！秦远却吓的不轻，云中侯万岁？这是能乱喊的吗？ 他是后来才知道，在秦朝时期，“万岁”不过是一种发自人们心中的喝彩声和兴奋感。任谁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获得人们的拥戴认可，都能享受这样的呼喊。只是到了后来历朝历代儒家为尊，分起了等级，除了皇帝，谁敢要跟这两个字沾边，那都是不想活了。皇帝他妈也才千岁。 大营里炸开了锅，说的上话抢得到靠前位置的将军们都拉着秦远要他说清楚，使了什么妖法赢了这比试。唯独他的马匹没事，其他战马都是痛苦不堪。 没有人理会嬴政皇帝榻前的大红人赵高大人，他摸着摔疼了的屁股跑到一边歪坐着自我安慰…… 还是大众脸蒙恬有用，一声暴喝，将士们瞬间离开了秦远，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圆圈空地。 “小子，快老实交代！”蒙恬抓着秦远的肩膀，很是激动。秦远发现在这一瞬间，那张大众脸第一次产生了变化，不再大众，不再平静，很真实，很着急。 “疼疼疼！” 蒙恬松开手后，秦远抬起自己爱马“疾风”的前腿，拿剑敲了敲马蹄底部。 “锵锵锵” “噢！那铁片就是起这个作用啊！没想到马蹄上可以钉这东西？”小白一副完全明白了的表情。 “嘿，好东西。”扶苏喜笑颜开，贵为太子的他也不过二十多一点，此刻显出了年轻人的心性。 让大家意外的却是大将军蒙恬，他竟然跪下来捧着马蹄，一声不吭。只有最近的秦远发现他眼眶里已经湿润。 在一旁的蒙平也是一脸哀伤，凑近秦远咬着耳朵小声告诉他：“母亲当年第一次跟着父亲北上，便是马儿踩到了一截断剑，母亲摔得重伤，几日之后…过世了。” 秦远不禁感叹，堂堂大秦上将军，统兵三十余万的蒙恬，也有如此柔情时刻。蒙平那位逝去的母亲，想必也是一代佳人。 不知道为什么，阴柔尖细的声音总是不合时宜的响起：“小孩儿玩意而已…什么法子也是歪门邪道啊…上不了大道啊……” 赵高是一边从人群外往里挤一边尖声讽刺的，他并没看见蒙恬的状态，挤进圈子后才意识到周围的将士们都恶狠狠的盯着他。太子扶苏也是一脸不悦。 蒙恬仍旧捧着马蹄在伤感，蒙平没有得到父亲的允许决然不会与皇帝身边的近臣起冲突。 “赵大人屁股还没开花？要不要扒下裤子让小秦子给您揉揉？” 赵高哪里肯，只道这小子狠毒，想要自己在大军前脱裤子丢人。他哪里知道，秦远还有一个打算是要核实下他裤裆底下到底带不带把儿。 赵高几十年的隐忍修炼，不是秦远一句话就能让他失去理智的，当下跪着给蒙恬告罪，声音颤颤巍巍：“将军莫要悲伤，夫人去世多年想必已早登极乐世界。赵高公事已毕，这就返回咸阳复命去了。” 带着一个护卫武士上路的赵高差点要徒步旅行回咸阳，是扶苏找了辆运粮的车给他，他倒是一样将车子赶得飞快。 一路上一言不发，细皮嫩rou的白脸不断抽搐，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蒙家兄弟，秦远小儿，走着瞧！” …… 秦远将让白老汉多打造的几副马具，送给了蒙恬扶苏，和军队中其他几营主将。蒙恬又让信使带了一套回咸阳。同时下令全军所有战马全部装备“秦远款马鞍马镫”最重要是必须钉上马掌。 秦远终于一雪前耻扳回一城，所谓好事成双，大众脸蒙恬从思念亡妻的悲伤中恢复过来后，当众宣布了一项任命。 (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