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倩影依然
配备了2.0升167匹马力发动机的赛纳N7VTS无疑是一辆非常超卓的性能车。0-100公里的加速时间只有不到10秒。而独步天下的PSS（后轮随动转向系统）更是让车主在过弯时不用踩煞车，转向cao控无可挑剔。 不过这样一台车到了叶枫手里，可就没那么潇洒了。出色的加速性能，变成了安全隐患，稍微一做加速，叶枫就被吓得手忙脚乱。好在这次跑的是五环，现在又不是车流高峰期，好在有塞纳一直在脑子里冷静地提醒着叶枫一步步的cao作，要不然估计老叶怎么也不能把这辆塞纳开回来。不过就这么跑了一段，老到的塞纳已经完全摸透了这辆车的性能和车况。毫无疑问，这辆车龄2年，行程7500公里的车子非常不错。 驶回市场的叶枫，战战兢兢下了车。抬头一看，才发现那位老板的脸色比他的还要难看。估计是被叶枫刚才“惊人”的驾驶水平给吓得。 “兄弟，这车还满意吗？成的话就给哥哥一个准信！这么好的车，要不是看你这么喜欢。其他人我还不愿意卖给他呢！”虽然脸色难看，腿肚发软。但是老板还是表现出了优良的职业素养。 “成！这车不错！只要价格合理！一切都OK，不过我要求立即过户！” “没问题！兄弟！价钱绝对公道！” …… 最终，在叶枫支付了18万大洋之后，终于将这辆银色的塞纳开出了二手车交易市场。叶枫依然战战兢兢地开着这辆赛纳，虽然叶枫的那个书包已经完全变得空荡荡的。但是此时他的心情却和刚才完全不同！ “日！咱也终于成有车一族了！真TMD爽啊！”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断从身边掠过，叶枫终于爆了句粗口以发泄心中的情绪。不过同时他又不自觉地踩了脚油门，车子迅速地加速蹿出，巨大的推背感顿时吓了叶枫一大跳，要不是塞纳提醒，估计这丫甚至要急踩刹车了。 “怎么样？小子，开真车的感觉，比你打电玩爽吧？”看情况稳定了下来，塞纳朝着还一脸冷汗的叶枫说道。 “爽！真爽！就是这车猛了点，比考驾照是用的212猛多了！”重新恢复正常的叶枫自然而然地联想起了以前那超难开的212教练车，对于车来讲，赛纳和212就是老叶全部的记忆了。 “晕，这俩能这么比吗？不过话说回来，你的驾驶技术也太糙了点儿吧？我5岁的时候，估计车子就比你开得好！” “塞老大，我能和你比吗？我到今天才算是真正摸过辆像样的车，能开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哎！我也是没有办法了！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看着叶枫在一个路口红灯前，堪堪停下，塞纳郁闷的说道。 “嗨！瞧你说的，有那么严重吗？放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在塞纳的一路指导和提醒之下，将车加满油的叶枫晃晃悠悠地开着那辆银色赛纳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中，玩了个不亦乐乎。叶枫这小子优点不多，但是胆子够大，神经够粗。因此在折腾了两个小时之后，叶枫已经比刚才初次上道的时候熟练了不少，至少能像一个初级菜鸟司机靠拢了。此时塞纳给他的提醒明显少了很多，至少在变道和转弯时，不用再提醒叶枫打转向灯和看前方的路牌指示了…… 连续两个小时下来，叶枫也开的有些乏了。于是他把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买了点饮料和零食回来坐到车里。然后叶枫在中控台上折腾了一番，才发现车子的CD里没有碟片，无奈之下，叶枫打开了车载收音机，清晰而无杂质的音乐顿时在赛纳那6个车载喇叭的渲染下，开始在车厢内流淌，叶枫现在又有点喜欢这样懒洋洋的感觉。 “放了我吧放了我的一切！放了我吧放了那激情的缠mian！放了我吧就让我们活得轻松一点！或许我在下着雨的夜还会愿意想起你的脸相见不如怀念，就算你不了解，我只能对你说声再见……” 那英那独特的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电台那特有的磁性音质的渲染下，慢慢响彻了整个车厢。躺在靠背上的叶枫也伴着节奏晃着脑袋。不过当这首《相见不如怀念》进行到高潮部分的时候，正在那里悠然地喝着可乐的叶枫的灵魂深处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他好像又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夏天，还有那个一直若隐若现的淡淡的身影，以及女孩那些曾经让他是那样惊叹的文字…… 一直沉浸在发财和有车的喜悦当中的叶枫突然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却有着一个自己曾经是那样熟悉的倩影。于是，一声清脆的点火的声音随之响起，赛纳VTS像银箭一样向前奔驰而出，这一次，叶枫没有再让车子熄火。 外面树上的那些已经枯黄的树叶，在一阵秋风中被扫落，跌在地上翻了几下，便静静地躺在了那里，然后又被赛纳的车轮压过…… 这样一个京城深秋的傍晚，有些萧瑟。 …… 经过了一路的飞驰，叶枫驾车终于在一处写字楼外停了下来，然后静静地等着。没过多久，大楼里下班的人们陆续走了出来。叶枫努力地搜寻着，终于在大厦阑珊的灯火下，他看到了那个让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的人，孙瑜。 和学校里的打扮不同，孙瑜虽然还是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但是却是一身非常职业的打扮。秀美而充满着灵动的脸上也在毕业后短短的几个月里，增加了不少成熟的意味。唯一没变的还是女孩的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地看着世间万物，仿佛从未有过片刻的迷离。是的，就是孙瑜，那个在叶枫面前永远保持着完美的女人形象的jiejie。 孙瑜逐渐和同事们道别、分开。然后朝叶枫所在的这边走来。叶枫感觉自己的嗓子里有一些东西快要喷出，噎得他有些难以呼吸。他现在还在是否下车之间权衡，但是很快就有人帮他做了决定。 孙瑜并没有看见车子里的叶枫，而是笑着朝也停放在这里的一辆车走去，在那辆车里，坐着一个男人，也在微微地笑着。孙瑜开门上了车，男人温柔地将孙瑜的背包放到了车的后座上，然后两人又笑着说着些什么，看得出，他们很幸福…… 叶枫也笑了，不过是苦笑。追上去？把孙瑜抢回来？叶枫太了解自己这个“jiejie”的性格了。事实上她决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够改变。何况他们两人在某种意义上都从未开始过，有谈何抢回。孙瑜一直都不是他叶枫的，也许永远都不会是。 塞纳一句话也没说，他知道叶枫现在的心情，同样的感觉他也曾经有过，甚至更刻骨铭心。就在他死后的第二年，他也曾经在马里尼的陪伴下，专程赶到巴西未婚妻的家门前，远远的眺望，但又只能是如此。天人永隔的愁苦又哪里是叶枫现在的心情所能比拟的。于是，两个男人就在车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车子发动、离去，直到消失在视野当中…… “走吧！小子！既然不能上前，那就转身离开吧！” “恩！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