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黯然销魂唯别矣
连绵不绝的山峰，高耸入云，烟雾缭绕，只见雾里有一黑衣男子沉浮，周围煞气如沸腾的水涌动着，遮住了视线，看不清楚什么模样，在黑衣男子旁边是一怪兽，全身漆黑如墨，牛头蛇身，硕大无比，头上还长有两对黑冠，似是那黑衣男子的坐骑。 一位白衣男子迎风而立，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只见那怪兽趴在旁边，似是无心参与两人的战斗。两人分站两边，白衣男子从身后缓缓取出一把剑，目光炯炯有神，低声吟道：“此剑，名为越天！顺天休命，逆天夺命，我的剑道，为的就是凭手中之剑，于巅峰之上再度超脱，破碎虚空，求得长生大道！”随着白衣男子慷慨激昂的话语落下，宝剑恍若有灵，剑身颤抖，铮铮有声。 黑衣男子也取出一把三尺长锋，平静道：“剑名无情，我的武道，为的是凭手中之剑，破尽天下大道，大道三千，我自一剑破之，破道之后，方见永恒。”黑衣男子语气里蕴含无尽杀气，颇有一剑在手，大道不存，万物皆灭的意味。 白衣男子凝神看着这柄神剑，眼中仿佛看到此剑上任的那位绝世人物，手持这柄杀剑，纵横睥睨，血流成河的景象。口中赞道：“好剑。” 黑衣男子点头：“剑是好剑，却是用来杀人的。”此时，一轮圆月挂上高空，月华如水，金气激荡。月下，两人相对而立，一杀一生，宛如两仪阴阳，对持纠缠。风起，地上两旁的树叶被两大高手的气劲卷起，缓缓而落。当第一片树叶落到黑衣男子眉心时，白衣男子拔剑了。 一道剑光，带着欲与皓月争辉的意味，如白虹贯日，快到了极致。 随着这一剑的轨迹，空气中划过一道长长的空爆，震耳欲聋。这是剑的速度突破了音障的体现。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这一剑要是斩下来，仿佛会天崩地裂的样子，黑衣男子神情肃穆，拔剑。 两剑相击，诡异的是没有任何声音出现。 以两人为中心，空间如水波一样荡漾出的一圈圈涟漪。 下一刻，一道尖锐到极致的音爆声，如火山爆发，猛地炸开。 两人同时踏前一步，再次出剑。 剑影如日光般疾于长空，仅仅一个呼吸，两人的剑招便不知变化了多少次。 一时空气中响彻震耳欲聋的剑声，连高高在上的明月，也被剑光夺尽光芒。 就在这时，另一道剑光，盖过皓日耀之辉，划破天际，誓要斩破这天地似的。 无处不在，无处可避。 这一剑，携天地之威，如青天崩于头顶，大地倾覆脚下。一剑之下，大道不存，世界崩溃，万物湮灭。 这一剑，是自然的一剑。念天地之悠悠，感日月之造化，将自我融入这无边的自然环境中，以蝼蚁之躯，叩问道法自然。 这一剑，是白衣男子剑道意志的极致一剑。他的精气神在这一刻达到了人生的巅峰，他仿佛化为了这片天地的主宰，化身自然，化身剑道，道可道，非常道，道法自然。 黑衣男子眉心鲜红如血，无情剑在他手中铮铮而鸣，似乎遇到了此生命中宿敌，锋芒尽现。 生命终要腐朽，万物终要湮灭，生生灭灭，唯我永恒！ 所以他出剑了。 他的剑是如此的慢，甚至剑身还在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掉下。 就是这样一把剑，迎着剑道之威，自然之力，摇摇晃晃，迎面而上。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白衣男子耳中仿佛听到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他双目大放光明，如同两颗太阳。 下一刻，就像千里之堤，毁于一旦。关山横断，黄河决口。须臾，漫天的剑光轻轻散去，就像不曾来，不曾去，不曾有。 黑衣男子收剑转身，头也不回，带着怪兽飞天而去。 白衣男子嘴角露出一丝无声的笑，他的眉心，绽放出一丝血光，如莲花盛开。璀璨如烟花，短暂如朝露。 轰然倒地。 白衣男子的意识在渐渐的消失，脑子里回想起师傅对他说的话“你练的是断七情，绝六欲的上乘功夫，一旦动了情，不但武功大损，还有性命之忧啊” 接着浮现了一位白衣女子，想起了过去了一幕幕。 “你自己仔细想想，你怎能与我有儿女私情。”白衣男子怒道。 “师傅，就算你扎我一千刀，一万刀，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白衣女子泪流满面道 …… “从此你不在是我徒弟，我也不在是你师傅，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师傅，你怎么能这样无情。”白衣女子绝望道。 …… “下辈子，宁负苍生命，不欺一人心”这是白衣男子最后说出来的一句话。 “师傅”一声夹杂着绝望，心碎的怒吼从一位正在疾飞的白衣女子口中传来，在白衣男子倒地的那一刻。 一团金光从白衣女子手上飞出，掉入白衣男子嘴中，在掉入白衣男子口中的一刹那，白衣男子顿时变得犹如罗汉一般金光闪闪，身体也开始慢慢分解，待身体完全分解似有一团金光冲天而去，这一切变化全在盏茶时间内，似有似无。 转眼间，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 隐居的心，俗世中人谁会懂，恍梦中身在九岭，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水清浅处疏影横斜，月黄昏时暗香浮动。观庭前花开花落，看天外云卷云舒。 华夏国某一处平凡的小村庄里，一座残破的小院里 叶无忧风尘仆仆，五步并一步迈入院内，声音有些焦急的问道：“师父，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院子里面，手端一个精致的青瓷茶杯的白衣女人悄然转身，打量了叶无忧两眼，眉头微微皱起，微有不满的说道：“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叶无忧低声苦笑：“我以为师父您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没事。”女人语气清淡，不含一丝的烟火之气，那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让叶无忧看的有点痴了。 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光芒。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尊贵不可方物，这是一个足矣令任何男人看了都会自卑的女人。 “那这么着急召唤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叶无忧这才有时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好奇的问道。 “你武功现在什么境界了”女人平淡无奇的说道。 “先天功第九重了，应该快渡劫了吧，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会治好您的老毛病的”叶无忧一脸坚定的说道 “你下山吧”女人微微望了叶无忧，一眼平静，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简洁的说道，似呼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破她那古波不平的心境。 “师傅，为什么要赶我下山啦，您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您不能赶我走啊...........”叶无忧一听女人要他下山，顿时急了，眼睛也开始红润了，慌张的说道。 “你如此不能沉住气，心境不够，迟早会走火入魔的，这些年要不是我帮你，你早就出问题了”女人只是微微皱眉冷静的道。 “师傅，我知道错了，您能不能不要赶我走啊，我可以改的”叶无忧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哽咽着道。 “温室的花儿是永远成长不起来的，你不能一直在我的庇护下成长，你应该下山去历练历练”女人见李无忧哭了，感觉心的某处地方被刺了一下，心顿时软了下来，有点温柔的说道。 “师傅，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下山，您多保重，我下次回来一定会让您满意的，下次回来我一定治好你的病”叶无忧听好像他师傅不是要赶他走，而是让他下山历练历练心境，心情也好了，表情之中有着按捺不住的喜悦，有点高兴的道。 “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满意了，去吧，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女人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温柔，以一种不清不淡，就如白开水一样的语气道。 “前度小花静院，不比寻常时见。 见了又还休，愁却等闲分散。 肠断，肠断。” 只见叶无忧那厮带着幽怨恋恋不舍的表情，声情并茂滴呤起一两首前人所做的离别词，呤完这些词，那厮脸上竟然真的已经泪滴千千万万行，可见这厮是真的很喜欢和他美女师傅在一起生活，真的很依赖他的美女师傅。 女人听到叶无忧那声情并茂的词句，只觉得内心暖暖的，一丝丝甜蜜油然而生，但是更多的则是在叶无忧那厮感染下的离愁别绪，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互相都一定有依赖感。只是她内心的情感，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看上去还是那么古波不平，不清不淡。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滚......” 话音刚落，女人手随意一抓，远处地上的树叶就朝他的胸口砸来，一股澎湃的力道带起冷厉的寒风，瞬间将叶无忧给砸飞了。 旋即，一张白纸和一封信飘落在他的面前，白衣女人却是已消失不见，声音远远传来，“去江海，找到李梦瑶，做她的保镖，你去了自有人接应你” 叶无忧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轻声苦笑，“美女师父，你这到底玩的是哪样啊，我在您老人家面前难道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但是一想起女人这些年对他的照顾，心里就说不出的甜蜜，也许这世上只有我一个男人能和她天天在一起，能够得到她的照顾，虽然她很少说话，甚至对他很严厉苛刻，但是那发至内心的关切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美女师傅，我是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无忧，我等着你长大，快快长大吧.....”女人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看着叶无忧离开的背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