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修者之路
秦一白一听孙道陵的收徒之言，早已把一颗脑袋摇晃得飞快，大喊着道： “您老就饶了我吧！我老婆还在山下等着我娶她进门呢，小子可没有这等福分。” 看见秦一白这边推三阻四的样子，旁边站着的小道士却是嫉妒的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心说这什么人啊这是？那天天跪着、喊着上门来，求老祖宗收徒的人说不上有多少了，也从没见老祖宗有吐口的时候啊。今儿个可倒好，老祖宗上赶着求你，你还不愿意了！你不愿意也行，你让给我啊！ 而老道却是早已料定了会有这种结果，是以摇头一笑倒也没有多言，只是接着刚才的话题道： “人有生死，事有始终，这乃是事物发展的铁律，任何人、物都不可能逃脱于外，只是这生死、始终的过程有所不同罢了。而实际上，人死、事终也不过是其事物形态发生了转变，从一种形态转变到了另一种形态，从一种事物变成了另外一种事物而已。” 说到此，老道见秦一白颔首表示理解，才又接道： “所以，如你刚才所问，就很好解释了。鬼当然也会消亡，它有可能转换成宇宙中的一丝能量，或是山上的一棵草，或是海边的一粒砂石。总之，是另外的一种存在罢了。” “这些倒是可以理解，可那老鬼就那么容易的玩完了么？”这可是秦一白一直都在怀疑的事情了。 “哈哈，你以为很容易吗？说到底那老鬼还是自愿求死，主动散去了一百多年苦修的阴功，否则鹿死谁手还真难以确定呢。其阴魂或许还有一点隐逸在地下，但在我御魔傀儡的强大镇压之下，早晚必将飞灰湮灭！” “哦，原来如此！真想不到，这里面还隐藏着这么多古怪。” 孙道陵听了秦一白的这句话，却是有些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他心里却清楚的很，这哪里又算得什么古怪，充其量也只是隔行如隔山的区别罢了。 “道长，我从书本传闻中看过、听过了无数关于鬼怪仙神的传说，如今这鬼物我倒是亲眼所见了，那不知这仙神的事迹可都是真的么？” “仙神？我看你小子是玄幻仙侠小说看多了吧！老道这辈子鬼怪见了不少，修行者见的更多，唯独这仙神么，却是从来没有得见。据我所知，好像这千多年来就从未有人真正的成就仙神！” “怎么会？像您老人家这样的不就是神仙了吗？秦一白听了孙道陵关于仙神的说法后，实在是有些过于惊奇。 “哈哈哈哈！秦小子，你可真会哄老道开心。哎呀，哈哈，受不了了！” 这孙道陵听完秦一白的一句话后，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不可遏制，竟然几度的差点儿滑下座椅。直过了老半天之后，才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泪水，喘着粗气停止了大笑。 “小子，你真是太有意思了。这天下的芸芸众生就如是树下的一窝蚂蚁一样，而我等修行之人，顶多就算是这些蚂蚁当中比较大个的几个而已，便连仙道的门坎儿也没有摸到，何来神仙一说呢！” 说着说着，几乎又要忍不住的嬉笑起来。 秦一白被这老道的一番调笑搞得是万分的郁闷，心中也是失望已极，脸上未免就有了些赫然之色，只是却仍然无法止住心中的一丝好奇。 “我说您老人家也太不地道了吧！就算我说的不对，您也不用这样笑话我啊。这世界上流传的修行方法遍地都是，谁知道你们修来修去的竟全都在浪费时间呢！” 一句话却差点把老道给气晕过去，刚到嘴边的笑意立马变成了一丝苦涩。 “谁说这世界上到处都是修行方法啊？小子，不明白就别胡说行不！能在世俗中传播的，那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武技或是练气方法，真正的高妙法门你什么时候看到过？你想想，连高级的练气之道常人都无法得窥，那真正的修仙之法，能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么？反正，穷老道这一生的岁月，到现在为止，也还是无缘得见一斑呢！” “竟然这么难？难怪这仙神之流一直以来都在传说中出现，原来这世上恐怕就根本没有这种存在吧！可那些关于蜀山剑仙的传说也全是子虚乌有么？” 秦一白此时对这仙神的存在与否已是极度怀疑了，但对于世俗中广泛流传的蜀山剑仙的事迹实在印象太深，是以仍是问了出来。 “诶，小子，有些话可要慎言啊！我们没见过可不见得就不存在的，也许只是机缘不到而已。至于蜀山么，你如不信倒是可以去找找，山上的那些个牛鼻子可都是我的老交情，到时你就说是我的小兄弟，谅他们也不敢怠慢你。话又说回来了，小子，我看你对这仙神之道如此感兴趣，难不成你想要寻找这修仙之法？” “嘿嘿，纯属感兴趣而已，如果找到了练练也无妨嘛！呵呵，嘿嘿！” 看着秦一白一脸欠揍的嬉笑，把孙道陵气的是直翻白眼，不由得笑骂道： “你这小子，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劝你呀，也不要白费力气了。前些年我也曾走遍了神州的名山大川、洞天福地，可是也没什么收获。就算这世间纵使真的有修仙之法，恐怕想要寻到也是千难万难，更何况也许早就失传了。我看你还是老实实的练好家传功夫吧，起码这还比较实在点。若是你感兴趣，我无量观的练气之法倒也还不错，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但是却也未必强过你家传的功夫。” 显见的，直到现在，这老道士还一心的认为秦一白是哪个武林世家的传人呢。 秦一白心中暗笑之下，却也不好纠缠，于是只好来个默然了事。念头一转之下却是又想起了自己所练的古怪功夫，也不知自己现在到底算个什么修为，于是喝了口茶后又是拐弯抹角的咨询起来。 一番交谈之下，却是解开了秦一白一直以来诸多的疑惑之处。 据老道所言，在现今的世界上修炼者实在是不少。只是大多以习练筋骨的武者居多，像他们这种练气的修士，在世俗中却是不多，也许只在一些传承久远的武林世家中还有存在。 而就境界而言，那些普通的武者与他等练气者相比实有天壤之别，恐怕十几个世俗的顶尖武者也不够老道士一只手划拉的，这也就是后天与先天的区别了。 普通的武者皆修炼的是后天法门，而练气者修行的却是先天修身之法，境界之高低早已决定了其成就的不同。 以孙道陵八十几岁的高龄，修炼了六十多年的悠久岁月，按他的话说，如今也还没有达到筑基的境界呢。 而孙道陵的师父，也即是坟地中那彭老鬼口中的老酒鬼-苦汀道人，是孙道陵迄今为止所知道的现代人中修炼境界最高的修者了。这苦汀道人到羽化时为止，已是修到了金丹境界的顶峰，却再也无缘更进一步，最终整整活了三百六十八年后，于十五年前终于油尽灯枯而死。 用孙道陵的话说，这修者的境界划分在目前的世上应该只有四等。 第一等便是世俗的武者。只是这些人对于真正的修行中人来说，根本算是不入流，打打杀杀、混个黑道还可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第二等则是先天境界。突破先天后，人的体能将会得到明显的优化，寿元最少也会高达百年以上，这时人体中的后天之气，已转化为一丝胎气未化时的先天灵气。此时的实力，已不是普通武者可望其项背，孙道陵此时便是先天巅峰的境界。 第三等既是筑基之境了。这一境界的修者，那一丝先天灵气已逐渐润泽全身，使人体重达胎化之境，人体便如初生的婴儿般洁净无瑕，此时寿元将至少达到一百八十年。实力更是呈几何级数递增，普通的先天强者十难敌一。 第四等就是苦汀道人所达至的金丹境界了。此时，人体一身苦修的精气已被凝练成一颗充满灵性的金丹，而这金丹已能自主的吸收天地间的精华之气而为己用，人体的一切动力皆来源于斯。这一境界的修者，其寿元已能长达三百六十年以上。 若是单论个体实力，恐怕百八十个筑基修士也难抵挡一个金丹强者，那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质的变化。达到此种境界后，修者已完全站在了一个新的认知高度，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量变引起质变的问题了。 而至于这四个境界之上的诸如元婴、淬婴、化神、合体、大成等等境界，孙道陵也只在道家的典籍中看过，可真正的达到此等境界的活人，他却是一个也没见到。 这也就表示出，虽不敢说仙神之流已然绝种于世，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却绝对算得上是世界上第一稀有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