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舞阳、李由等都是世间一等一的悍将,项王武力超群,若是遇上一人,随手就能战胜,三五人,需用几分力,五七人,要用几分心,面对几十人围攻,项王也力有不逮,何况还有十尊金人。 呜!呜~ “好,好,合该项王你死在这里!” 十方俱灭大阵,十尊金人齐齐抬起大足,轰然踏下,虚空破裂,尽作混沌,刘季与二世大笑,一人得意而jian猾,一人暴虐而畅意,笑声未落,两人齐齐出手。 刘季的赤霄剑化作一柄巨大长枪,向前扎去,二世的黑龙也舞起大爪,往中间撕去。 “无道小儿!” “卑鄙小人!” 瞬息而过,刘季得手,给黑龙的胸膛开了个口,二世也不曾空手而归,龙爪撕下白龙好大两片血rou,两人齐齐向后跃去,齐声怒斥,下一刻,猛地纠缠一起,街头无赖汉一般,厮打一起。 “狗刘季,下贱的东西,竟敢袭击天子!” “该死的二世,你大秦都快灭,还拿捏什么至尊架子!” 更边打边骂起来…… 自家大佬都“战”做一团,樊舞阳等人如何坐得住,也怒吼一声,向友军发动冲击,你一拳,我必还你十脚,你喷火,我就招来滚滚洪滔,你一刀,呃,我,我……下辈子在找你,毕竟,上好六阳魁首都给削了去,想还招也得先留着命。 众人你来我往,生怕最凶猛的招式不曾用出,打得肝火大动,十方俱灭大阵顿时告破! 有他们为表率,秦兵与汉军当然不愿落后,争相杀在了一起,把剩下的些许项氏残兵败将扔在了一旁。 “死尽而生,极尽升华,终需保留一线生机,否则,死了就彻地死了,项王的生机其实就在两人身上。” 虚空之上,剑客如是评价,紫薇大帝面露恍然,脚步一动,正要退走,剑客猛然进前,怀中长剑微颤,四道剑气凭空闪现,青红黑白,气机微微流露,便把紫薇大帝困在重剑。 “道友,朕答应你不出手就是,你何必坏了情面?” “大帝,好戏不曾看完,现在退走,可有些失礼,大帝还是多等一下!” 剑客笑着回答,紫薇大帝脸色越显难堪,天地间突然响起一道雄浑浑歌声:“拔山力尽霸图穷,倚剑天歌不逝骓,八千兵散楚声残,自古英豪起龙蛇。” 歌声落罢,项王已撕开混沌,昂然而出,他黑发浓密,目光湛湛,如射雷霆,睥睨之时,有霸烈无敌气象,更与八千散落的项氏子弟气机联合,慑得众人心胆皆寒。 “还不死?那就死彻地吧!” 樊舞阳最先忍受不得,嗷嗷怒吼,重新变做狰兽,体型暴涨,獠牙便有十几丈,嘶吼着喷吐出黑光,黑光如潮似浪,淹没项王。 轰咚! 突然,高空凭空闪过一道雷光,其光恢弘,枢万象之机,统慑诸天。 就见狰兽哀鸣一声,滚地葫芦也似倒飞出去,一连撞倒十几座山头,呜咽悲叫,却不能起身,胸膛之中,留下了一道狰狞伤口,血rou焦黑,隐约依然有细密电光闪烁,将它烤得外焦里嫩。 这才见着项王手中多了一柄连鞘大刀,刀鞘黑色,刀柄极长,如同枪杆,说是大刀,又似一柄怪异的长枪。 方才,不过是项王微微一震,这大刀发出一道雷光,便把樊舞阳击退。 “来来,刘季,本王说过,你终究要见识这把大刀的!” 铮! 项王大笑一声,长刀斜斩,雷光纵横,刀光恢弘,天地轰鸣难绝,只剩熠熠光辉散开,极亮极明。 下一刻,恢弘的刀光蓦然一收,虚空只剩空无,寂寥的天地,空荡的大地,无波无澜的四海,整个天地都不见半个人影,没有项氏子弟兵,没有大秦、汉军,也米有那刘季、二世。 “霸王真好算计!”青红黑白剑气之中,紫薇大帝顿时没了好气。 “大帝来晚了,这个时空本王早已攻略,之后还玩了困难模式、地狱模式,正想这一次怎么玩,还是大帝体贴,给本王带来了些许惊喜!”项王哈哈大笑,道破真相。 原来,这个时空之中,他已战胜宿敌,不似武帝还未退位,更闲极无聊,把时空世界线重置,花样儿折腾起来式,比如赋予刘季莫须有的记忆,比如让章邯提前介入等等。 难怪紫薇大帝疑惑世界线的进度太慢,倒不是人家进度慢,而是的脚步太慢,在他到来前,时空已经易主,在别人的主场打别人的主意,他岂有不输的道理? “项王,你也道朕体贴,怎能如此无情,还与别人联合打朕呢?”紫薇大帝面带责怪,神色似有不虞。 项王只管笑道:“大帝放心,本王不与别人联合,就我一人打你!” 紫薇大帝一惊,果然就见剑气之外,剑客向他挥了挥手,以为作别,顿时大怒,即有一道刀光斩下,如匹如练,遇强则强,以气吞诸天之势斩下。 “项王,你偏要与朕为难?” “大帝,你心思忒多,打都打了,还让本王再给你收手?” …… 咯吱! 车轮辚辚而行,碾过寒冰料峭的道路,一块块冰片随之破碎,咯吱咯吱声不绝,仿佛那车上的汉子,愁眉苦脸,双目之中,尽是抱负难展的郁气。 “我刘氏的江山,要亡了啊!” “大哥,到了!” 这时,车外传来一声呼唤,汉子整顿神色,理了理衣裳,掀帘而出,却见他大耳垂肩,双手过膝,虽然只着暗坫色的常服,把自己包裹着团团圆圆,可顾盼之间却仍显几分威风,不负英雄之名。 英雄? 汉子想到此处,心中微黯。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 汉子自诩壮志情怀,是当世之中响当当的英雄人物,欲意伐不臣、扶社稷,以建不世之功。 奈何天道无情,将天地cao于jian贼之手,将九州弃于匪寇之侧,他纵有诸般大志,也只能徒呼奈何。 那贼那匪,一曰魏,一曰黄! 而今日,汉子要拜见的正是自号天公将军的黄匪,想到此匪,汉子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当年汉室之乱,莫非便是此匪而起? “大哥,小心隔墙有耳!” 幸的汉子身旁的两尊大汉提醒,汉子急忙收敛了情绪,不叫外人看出破绽。 隔墙未必有耳,可汉子周围一定有魏王的眼线,容不得他不小心。 “多谢二弟、三弟!”汉子轻轻点头。 而他所说的二弟、三弟两尊大汉也生的不凡,一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提一柄青龙偃月刀,威风了得;一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呼吸时仿佛滚滚闷雷,声势极为骇人,也拿着一杆丈八蛇矛,凶神恶煞。 这两人却都是他的结拜兄弟,能以性命相托,生死相交,也亏得两人相助,汉子这才能一路逃过魏王追杀,来到冀州城。 “可是刘使君当面?” 这三人生的如此不凡,便往哪里一站,都是吸引目光的存在,便有一位小厮上前,好奇地打量三人。 便是不认得刘使君,也该认得汉子的一双招风耳,那可是被魏贼戏称刘大耳的存在。 这个名声,可不止在豫州流传,都传到这冀州城了! “正是刘某,应约前来拜见将军!”汉子刘大耳在拱手与小厮见过,即便对面只是小厮,可礼数依然不缺。 “果然是刘使君呢,传闻天下英雄以他最具仁德,礼贤下士,的确名副其实。只是,这两汉子忒的讨厌,这目光是要吃了俺么?不知道俺背靠天公将军,你敢动俺,看俺家将军发不发火?” 小厮一面啧啧称奇,只是对刘大耳身边的两尊汉子极为不喜,面色也沉了下来,刘大耳见着,急忙上前一步,握住小厮的手,摇了两下。 “使者勿怪,我这兄弟性格毛躁了些,还请使者早先通报。” 说话时,一块金锭已经顺着两人的袖子滑了过去,小厮悄悄掂了一下分量,心中大喜,笑得见眉不见眼。 “使君放心,将军早有早有吩咐,使君来了尽管进去,不用通报。” 说着,小厮喜滋滋地退下,便往大门一闪,跑了个没影,显然偷偷躲着乐呵去了,让刘大耳身边的大汉越发恼怒。 “大哥,这天公将军忒的架大,大哥好歹也是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他不过一反贼,竟敢不亲自出来拜见?”豹头环眼的大汉面若凶恶,但好歹知晓压低声音,目中的凶光几乎凝成实质。 卧蚕眉的汉子则横了他一眼,刘大耳也责怪了他一眼,便听着汉子说道:“若天公只是架大还罢,总不是有意针对我们就行。” “两位兄弟且随我进去!” 刘大耳沉重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径自进入侧门,过玄关,转廊坊,接连穿过十几重院落,左转右转,转的几乎头晕,这才抵达目的地,让他们悄悄舒了一口气。 也幸得一路都有仆人引到,这才没迷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