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 无狙
一栋大楼内，有着一间CF职业战队的训练室，而训练室的大门上写着五个大字：夜幕的九人。 此时，两个人影正对坐在电脑前，两人的双手宛如鬼魅一般，无数个动作构成了一道道的残影。敲击键盘的声音，点击鼠标的声音，枪械的射击声。三种声音交织在这间训练室里，而对战着的两人却没有发出一声自己的声音，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眼前的屏幕上，紧张的气氛弥漫着这间训练室。两人的脸庞像是照片一般地固定着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丝毫地分神。两人的实力极度接近，到了他们这个程度，枪法、身法、意识都早已起不到丝毫的作用，两人的对战往往只需要一个照面就能解决，再快再复杂的身法在两人过人的动态视图前也会被无情地拆解，两人有着整整两年多的合作，彼此之间早已有了一种奇妙的“默契”，意识这种在其他人眼里的王牌在两人的对决中显得一文不值，早已拼尽全力的两人之间的对战凭借的仅仅只是速度，谁先开枪，就意味着谁将击败对方。 而在此对战的两人真是“夜幕的九人”战队的队长：夜卓央和副队长兼指挥官：夜哲羽。 无论是夜卓央手里的Scout也好，夜哲羽手里的AK47也好，两人的枪械甚至连一个弹夹的子弹都没有打出就会先后死在对手的手上。 随着战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的体力早已由于高速的cao作而耗去了大半，连两人手里的键盘都无时无刻不在颤抖着。但两人却即使是如此也没有将手速放慢，因为这场对战对于两人来说都是绝不能输的最后一战。 杀敌数先达到80的那一方便会获得最终的胜利。而此时两人的比分为73：71，两人的分数都已超过了70。这将意味着战斗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当Scout打出的最后一发子弹子弹贯穿了哲雪枫夜的身体，战斗从“进行到了尾声”最终变成了“结束”。 夜君卓央胜利。 电子音残酷地宣布了这个事实，夜卓央看着夜哲羽，并没有继续做着什么。 夜哲羽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对战结果73:80。毫无疑问，他败了，败给了一个人或许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为何，偏偏是他。 两人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也没有说一句话。夜哲羽的意识有些模糊，掐着自己的大腿使自己保持清醒。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哲羽的意识逐渐清醒。随即，他站起来了，拎起了自己的包，转过身去背对着夜卓央说道：“我申请退队。” “批准。”夜卓央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情感，哪怕眼前的人是和自己有着一定血缘关系的表弟，也绝对无法更改眼前的事实，夜卓央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夜卓央扫射一眼熟悉的训练室，原本的九张座椅此时仅仅只有他们两人在这，还有一张座椅孤独地摆在角落里，那张座椅早已布满尘埃，与这空荡荡的训练室仿佛天生一体。 夜哲羽站着原地，依旧背对着夜哲羽说道：“这个时刻终究是来了，我对你很失望。” 夜卓央似乎对此已然习以为常，深邃的双眼没有丝毫的涟漪，依旧用着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说道：“这一切早在最初的时候就注定了，何苦挣扎呢？接受现实吧。” 夜哲羽长叹一声：“或许，早在最初选择的时候，你我就已经注定不是一路人了。” “是啊，我是命运主义者，而你，你们，都是机会主义者，终究是不可能在一条路上走到尽头的。”夜卓央的声音在此时也是能够感受到最后的一丝忧伤。 夜哲羽走向的训练室的大门，门口一个人影一直站在门外，由于训练室的大门是玻璃门，所以两人一早就看到了他的存在。当着他的面做出了决定命运的最后一战。 “走吧，澈。”夜哲羽静静地看着立在门口的欧阳澈，此刻欧阳澈的脸上没有了当初的时光里的一切，仿佛早已忘却了过去。 欧阳澈终于动了，他的每一个步伐都显得有些僵硬，不知是由于过久的站立还是内心的压抑。 夜哲羽转身关上大门，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夜卓央站起身子面对这夜哲羽说道：“夜幕的九人战队就此解散。” 对于夜卓央的这句话，夜哲羽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夜卓央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夜哲羽又怎能毫无感情波动。原本即使是输了也依旧镇静的面庞此时也无法继续紧绷下去。夜哲羽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两年了，这个梦想最终还是破灭了，无论是忠于命运的你还是追求机会的我也无法改变这个结局。”留下了这句话后，夜哲羽迅速跟上了走远了的欧阳澈离开了。 夜卓央瘫坐在椅子上，身上汗水直流，左手捂面，有些自嘲的笑声冲荡着空寂的训练室。从今日起，夜幕的九人战队解散。 欧阳澈和夜哲羽来到了大楼外，搭了一辆出租车朝着远方驶去，渐渐地离这栋大楼越来越远…… 两天后机场 夜哲羽站着停机场上，看着来往的人群，搜索着自己想要寻找的两人。好在，两个人影迅速地找到了他，并飞快地跑了过来。 来的两人一男一女，正是欧阳澈和刘婷雪，此时刘婷雪的黑色眼眸里略带一丝蓝色，秀丽的长发垂在脑后，身材十分完美，白净的脸庞上毫无瑕疵。 看着朝自己跑来的两人，夜哲羽也朝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去。夜哲羽由于精通武术而健壮的身体使他的每一个步伐都十分有力，以远超两人的速度迅速地赶到了两人的面前。 “真的要走了吗？”刘婷雪有些伤感地对着两人问道。尽管她早已看到了结局，但最终还是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是啊，要走了，或许我们不会再回来了吧。”夜哲羽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沧桑和无奈之情，对于自己的无力回天，夜哲羽又何尝不是悔恨呢？ 三人并没有再说着多余的话，而是迅速上了飞机，由于三人的飞机票并不是都由一人买的，而是由夜哲羽和欧阳澈分开买的，所以理所应当的夜卓央坐在了飞机靠前的座位上，而欧阳澈和刘婷雪则是靠着坐在了一起。 “澈，你觉不觉得哲羽他似乎变了。这两天的时间里，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刘婷雪向来对着众人都有着刻意的观察，即使是最细微的变化也能够察觉得到。原本张狂的夜哲羽此时变得无比的稳重。 欧阳澈看向刘婷雪忧伤的脸庞，默默地叹了口气后回答道：“变了，变了，都变了，都已经这样了，又何必再留恋下去呢？” 夜哲羽坐在靠前的座位上，面容平静得反常，似乎变得有些像夜卓央那样冷静。 刘婷雪沉思了一会后突然问道：“对了，我的机票是你帮我买的，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中国。” “为什么要去的地方是中国？” 欧阳澈露出了淡然一个的笑容，说道：“谁让我们是华裔呢？而且，他也在。” 听到欧阳澈提起了“他”，刘婷雪的眉头不禁动了一下，略带一丝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说道：“你是说，雷大哥也在那里？” “不仅如此，夜哲羽已经知道他的准确位置，他现在是在经营者一家酒吧，生意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死在街头吧。”欧阳澈有些玩味地说道。 “当初他很早就离开了，现在算算也有半年多了吧，他的那张座椅都被放在角落里布满尘埃了。”刘婷雪有些忧伤地回忆半年前的那天。雷大哥，也是她的老师，她的技术也是雷大哥教的。而他却在半年前的那天迫不得已的离开了，如果能问出真相的话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欧阳澈的错觉，夜哲羽似乎在刘婷雪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抖了一下，是巧合吗？ 此时的夜哲羽低声自语道：“回忆，回不去，忆不起。” 夜哲羽看向了窗外的风景，心中默默想到：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看这里了吧。昨日、前日的回忆都将成为他脑海里被封存着的回忆。或许不用再去面对了吧。 夜哲羽试图逃避着前日的现实，它或许会由于岁月而逐渐消逝在他，他们的记忆里吧。 欧阳澈看着坐在前排的夜哲羽，似乎在怀疑着什么。 此时，飞机的广播响起了：“Welcome。Goodmorning，LadiesandGentlemen:welcomeaboardunitedairlinesflight……Inordertoensurethenormaloperationofaircraftnavigationandcommunicationsystems，passengersaretoys，andotherelectronicdevicesthroughouttheflightandthelaptopcomputersarenotallowedtouseduringtake-offandlanding.Wewilltakeoffimmediately，Pleasebeseated，fastenyourseatbelt，andmakesureyourseatbackisstraightup，yourtraytableisclosedandyourcarry-onitemsaresecurelystowedintheoverheadbinorundertheseatinfrontofyou.Thisisanon-smokingflight，pleasedonotsmokeonboard.”（由于保存问题，英文部分无法分开。） 夜哲羽最后一次看向飞机外的景色后，系好了安全带，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着飞机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