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途 一

    “但是，我们所获得的感谢却很少。一些愚蠢的贵族对我们怒目以对，他们给我们起各种各样的绰号。历史的巨轮又再度开始转动，新的时代开始了。我们即将面临巨大的变革，规则必须重铸，我会亲自制定新的规则。”

    “说得好，我们的朋友，”爱尔萨说：“现在就先讲到这里吧，伊瓦娜大人。现在已经日正当中了，我觉得该找些东西补充精力了。”

    “我还没有介绍你呢，”伊瓦娜笑著说：“现在轮到你了。来吧！告诉我们你的任务。你可以用口语的方式报告。时间越短，你就可以越快吃饭。”

    “好吧，”爱尔萨说：“遵命。我这次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在此的诸位可能听过外界别种版本的说法，”他意味深长地看著哈斯福。“我希望他们能够忘记过去，原谅我。过去我们南方贵族只希望能够将这北方占为己有，能够摆脱侵略者的污名。但是，现在，或许我们已经对世事有了更透彻的了解。总之，这就是事实……”

    “真不错，”伊瓦娜对他说：“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家伙老是打岔，这应该是个不错的结局！晚上有空时我们应该要再谈谈。”

    “没错，伊瓦娜大人，”爱尔萨回答道：“但现在对我们来说，这个结局似乎并不圆满，特别是在巴赫帝国蠢蠢欲动的时候。”

    “爱尔萨，”伊瓦娜说：“我并没有刻意忽略这些问题，等下你也可以得知这确实的答案。这一切都该由我来说明，因为这一切的幕后推动者就是我们艾琳家。”

    当天稍晚时希维尔姐妹在希维尔的房间中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聚会。希维尔和艾德勒在知道柯万竟然被选为安琪拉的骑士时，两人都觉得忿忿不平。

    “这真是太不公平了，”艾德勒说：“母亲竟然没把她扔出来，用绳子绑起来，反而用这种超棒的待遇奖励她！”

    “这也难怪，”希维尔说：“但我们不应该羡慕安琪拉，如果你坚决反对，恐怕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这不是我的意思，”艾德勒说：“我们要团结起来才行，除非他们杀了我们，否则我死也要让安琪拉那贱人不好过。”

    “那你一定没有份！”希维尔说道：“你们别杞人忧天啦，一切都还没有决定啦！”

    “还没决定！”艾德勒大喊：“那我们刚刚在干嘛？一夥人关起门来密商了好几个小时。”

    “就是讲话而已，”希维尔说：“我们讲了很多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连柯万都不例外。”

    “好吧，总之，”艾德勒说：“除了会有利益交换之外，其他一切都还没有决定。如果不是这次大胜的话，恐怕连这个结果都无法达成。不过，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会猜黑狼王等到情报回来之后，会派出不少人。jiejie，他们出发了吗？”

    “是的，”希维尔说：“有些斥候已经出发了。明天会有更多的蛮人士兵出发，他们会和母亲大人联络上。在作出任何决定之前，我们必须收集所有的情报。meimei，高兴起来吧！你可能会在这边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啊！”艾德勒闷闷不乐地说：“我可能会等到冬天呢。”

    “这也没办法，”希维尔说：“艾德勒小朋友，反正，状况就是这样，我们没办法等到明年春天，在情报回来之前，也不能够先出发。

    “不过，恐怕这次只有你有罪受啦。”

    “我担心的可不是这个的，”希维尔说：“在我们确认黑狼王的行踪之前，不能贸然出发。”

    “这么久不出声，我还以为他们都被金鹰氏族被消灭了。”艾德勒说。

    “光是那样不足以摧毁黑狼王，”希维尔说，“蛮人的力量天生就强于我们，因此，他们比我们更加善战。我们只能希望他们都失去了座骑，这样能暂时减低他们的危险性，但我们一定得绝对确认才行。在此同时，你应该试著放松，忘记这些负担，meimei。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够帮上忙，但我愿意和你分享这句话。”

    “你觉得我可以在这边待多久？”艾德勒说。

    “我不知道，”希维尔说：“但应该会很久。”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这会很不错的。”艾德勒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每天都是清朗的早晨，每晚都有著清澈的天色和凉爽的天气。但秋天快要结束了，金黄色的光芒慢慢被银白色的光芒所取代，落叶从光秃秃的树上掉下，冰寒刺骨的北风开始从落日山脉上吹下。

    俘虏们几乎在艾琳家的居所住了两个月之久，秋天也跟随著十一月的脚步消逝，慢慢地进入十二月。

    这些天完全没有发现黑狼王或是其爪牙的踪影，即使是雪熊城和山鹰城也没有更新的情报。但盗匪们依旧在聚集，又重新开始在大西河沿岸肆虐。距离渡口不远的地方，很快就发现三匹淹死的马尸；在底下急流的岩石上有士兵又发现了五具尸体，还有一件破烂的黑斗篷。

    那是接近十二月底的一个冰冷、灰白的日子。东风扫过光秃秃的树干，穿越了山丘上黑暗的松林。残破的云朵在天空中翻滚著，显得又低又暗。当早来的傍晚开始落下阴影时，队伍整装待发。他们准备天一黑就出发，因为温林顿建议道格拉斯尽可能利用夜色进发，直到他们远离雪熊城为止。

    “你们必须要提防金鹰氏族的许多耳目，”他说：“我相信黑狼王和金鹰王已经得知我和众多诸侯受创的消息，他们将会狂喜不已。很快地，步行和飞行的间谍都会充斥在北方的大地上。在你们出发的时候，连天空上的飞禽都必须要小心才是。据说，金鹰氏族可以通过飞鹰来侦查。”

    道格拉斯众人没有携带多少的武器，因为这趟旅程的关键在于隐密行动而非大开大阖的杀戮。道格拉斯除了配剑之外没有别的武器，他像是一般的游侠一样穿著锈绿色和褐色的衣物。吉莉莉带著柄长剑，样式类似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