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三章
“那药叔有把握找到药王吗？”楚云轩问道。 “这个说不准，我们只能看运气了。”药叔说道，“所以现在不就是在抢时间吗？现在现在先暂时将少夫人的病情给拖住一月，还好这里本身就是在中土的比较中间的地方，咱们先去荆州，然后沿江去到那边的城市，然后再转陆路去蜀地。” “好。”楚云轩说道，“如果能走水路的话，应该能快很多吧，” “是的。”药叔说道，“走水路的话，一两天就能够到那边，不出意外再走半月，就能够到蜀地的药王谷。” “行。”楚云轩说道，“倘若这次墨兰能够好起来，我真是要好好的谢谢药叔。”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药叔说道，“你就当药叔是你家人便是了……对了，你此次出来，跟老夫人和老爷说过什么没有？” “还买来得及，我这就飞鸽传书过去。”楚云轩说道。 “恩。”药叔说道。 楚云轩飞鸽传书给楚老爷和潘韩式。 楚老爷便到了楚云轩安排的地方住下等楚云轩回来，潘韩式则是直接转了路程打算到江这边来与楚云轩汇合，来看看她的儿媳妇儿究竟是怎么了。 楚云轩一直没日没夜的照顾沈墨兰，夜里他就抱着她睡，因为害怕她会冷……他希望能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沈墨兰，好似只有这样效果就会好一些似得。 青蕊在一旁看着，都是十分不忍心的，她暗自感叹，这沈墨兰的命运怎的如此多折？而且楚云轩和沈墨兰这一对有情人，怎的如此难以在一起呢？前面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这会儿又因为程玉弦导致沈墨兰再次生命陷入了危险的边缘。 这天，青蕊将每天沈墨兰必须的东西弄好送上来，“公子，程大将军还跟在后面呢。” “让他跟。”楚云轩说道，“不用管他。” “是。”青蕊说道。 话音落下，青蕊便退到了马车车厢外面，和阿三一起坐在驾驶马车的地方。 车厢内便只有沈墨兰和楚云轩了。 楚云轩便拿来药给沈墨兰喝，“墨兰，张嘴。” 沈墨兰迷迷糊糊中，像是认得人似得，听话的微微张开嘴来喝。 楚云轩一面喂她吃药，一面说道，“墨兰好乖……你能听到我说话，那就一定要让自己好起来知道么？” 沈墨兰没有回答，也没有睁眼，但她也不是完全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她也在拼命的想要活下去。 沈墨兰这两天也偶尔会睁眼，但很快又闭眼晕过去了，但大多数的时候则是浑浑噩噩难受的状态，更是怎么也睡不醒，或者说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楚云轩给她喝药，她也知道，有时候她能感知到外面的一切，外面的一切发生了什么她也是知道的。 楚云轩喂完了药，就趁着她还有反应的时候，赶紧舀了几勺稀粥给她喂下去，直到稀粥喂下去，沈墨兰没有了吞咽的反应他才放弃。 楚云轩抱着沈墨兰，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时不时的用水沾湿了她的嘴唇，让她不至于脱水而死。 等到中途休息的时候，便会让青蕊伺候沈墨兰擦洗身体。 楚云轩看到后面程玉弦一直跟着，也没有去赶他走。 这一天，楚云轩依旧是在赶路。 青蕊忽然来报，“公子，码头到了。” “好，赶紧将这边的船都包下，咱们的人全都要上船。”楚云轩说道。 “是……还有……那个老夫人来了。”青蕊说道，“老夫人接到了咱们的信就先一步到这边来，并且一直等在这里，一直等着咱们来。” “先去安排船，少夫人的病拖不得，有什么事就在船上说。”楚云轩说道。 “是。”青蕊说道。 话音落下，青蕊便下了马车去安排了，所有人员一个时辰内便已然全都上了船。 楚云轩已经在船舱内了。 潘韩式亦已然坐在了他的身旁。 潘韩式看着沈墨兰昏迷不醒的模样儿，也是面色动容，“这是怎么了？你这一封信接着一封信的要把为娘的，前一刻高兴死，后一刻就要吓死！” “说来话长。”楚云轩说道。 楚云轩便将在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潘韩式。 潘韩式是个直性子，她不喜欢的就不喜欢，喜欢的就维护到底，她现在已经彻底接受沈墨兰，并且还十分的喜欢这个儿媳妇儿，便十分的心疼了。 “那个程玉弦真不是个东西。”潘韩式说道，“怎么能为了让墨兰回去，就用让她下狱的法子呢？然后还一而再的害墨兰受伤以及生病！这程玉弦哪是什么爱墨兰啊，我看他就是墨兰的劫数。” “……可是这一切也是想不到的。”楚云轩说道。 “……唉，我的儿……”潘韩式更心疼的是楚云轩，“你好不容易娶个妻，竟然还落到如此地步，老天爷是嫉妒你吧？” 楚云轩默，他暗道老天爷就是不让他和沈墨兰顺利的在一起，每一世都要拆散他们。 潘韩式看楚云轩疲惫的模样儿就说道，“儿子，你去休息吧，将墨兰交给娘照顾。” “不行。”楚云轩抱着沈墨兰不放手，“我要亲自照顾她。” 潘韩式便说道，“你要是身子垮了，还怎么照顾她？听我的话，你去休息。” “不要。”楚云轩说道，“我每次一放手，她就会生病就会出事，这次说什么我也不能放手。” “行行行，我不赶你走可以吧，那你就这样抱着你的墨兰睡吧，她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你也知道，娘在这边守着可以吧？”潘韩式问道。 “好。”楚云轩暗道这个可以有，便答应了。 话音落下，楚云轩便抱着沈墨兰闭眼睡觉了，沈墨兰在怀里，他便会觉得安心许多，哪怕是沈墨兰真有什么不测，那他也要守到最后一刻。 楚云轩做了个梦。 梦里，沈墨兰好起来了，活蹦乱跳的很开心的和他生活在一起，他们生了四个孩子。 楚云轩很开心的看着孩子和沈墨兰在院子里玩儿。 忽然有一天，程玉弦带着一个英俊帅气的小男孩，来找沈墨兰。 沈墨兰看到那个小男孩就飞奔过去抱住了他，楚云轩便知道那个小男孩只怕是程孜墨吧，否则沈墨兰又怎么会那么高兴那么激动的见到那个小男孩就要抱呢？ 楚云轩忽然很黯然神伤。 可就在这个时候。 程玉弦拿了一把刀出来，将沈墨兰给刺死了。 楚云轩吓了一跳，直接便吓醒了。 就看见一个勺子在对着沈墨兰的嘴喂着什么。 楚云轩喝道，“什么人？” 那人便吓了一跳，很快便没好气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把娘吓死了。” 楚云轩闻言便知道喂沈墨兰喝东西的是潘韩式，他这才目光集中在了潘韩式的身上，“娘，你在干嘛？” “青蕊丫头送了药和水过来，说是要喂给墨兰喝的，你睡的太熟了，我就怕吵醒你，就自己喂了。”潘韩式说道。 楚云轩松了口气，“好吧。” “你没睡好吧，一直在做恶梦。”潘韩式心疼的说道，“你梦里一直在喊墨兰，后来又在骂程玉弦。” “恩。”楚云轩说道，“梦见我和墨兰生活的好好的，结果程玉弦过来把墨兰杀死了。” 楚云轩说起这个梦，仍旧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模样，他蹙眉说道，“……墨兰真有什么，我就让程玉弦陪葬。” “……不会的。”潘韩式赶紧安慰这会儿情绪不大稳定的楚云轩，“墨兰不会有是事的，我看她还是拼命的想活下去的呢。” 楚云轩点点头，“是的，我这几天喂水喂药，她只要有意识就都会配合。” “是啊。”潘韩式说道，“而且杀了程玉弦，那不是便宜他了吗？” 楚云轩暗道不愧是他的娘啊，和他想的也是一样的，“是……娘说的对，杀了程玉弦太便宜他了，就让他活着赎罪。” 潘韩式说道，“行了，别念叨他了……你也别担心了，别人都说梦是反的，就说明你和墨兰会好好在一起并且活到老的。” 楚云轩苦涩的说道，“但愿如此吧。” “心放开一些。”潘韩式说道，“墨兰不会有事的。” 楚云轩点头应声，“对了，那个程玉弦有跟着咱们吗？” “跟着呢。”潘韩式说道，“方才青蕊进来的时候就说了，大船都被咱们包了，他的人就走的陆路，沿江跟着呢，而程玉弦自己呢，便搞了两条小船自己带了人跟在咱们后面呢。” “我看他能跟到几时。”楚云轩说道。 “我看他这架势，是要跟很久。”潘韩式说道，“我说这程玉弦也是变了，我看他之前对墨兰多好啊。” “……可能是没办法了吧。”楚云轩说道。 “没办法就这样了吗？我是不理解的！你当初有办法吗？你对墨兰有做过这些事吗？”潘韩式问道，“即使是你爹，都不会对我做这种事……” 楚云轩暗道也是，这程玉弦也太狠心了，不是程玉弦，沈墨兰根本就会少受一些罪的好吗？他当初对沈墨兰没办法，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呀，非但是舍不得，还有更多的是尊重和爱护沈墨兰，即使是他亲爹楚老爷，那么心狠手辣之辈，对他娘潘韩式也是爱护有加，到最后没办法也只能是妥协了。 “你爹，你别看他平常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得，看了我就怂了。”潘韩式说道，“我这辈子……对我最好的，可能就是你爹了，潘老爷对我，都没有你爹对我好。” “娘，您总算明白了。”楚云轩说道。 “明白有什么用呢？我回不去了，也不会回头。”潘韩式说道。 “只要你愿意回去，我相信爹不会说什么的。”楚云轩说道。 “不。”潘韩式摇头说道，“做人不能两次做错事……” 错事！ 楚云轩听到这个词愣了愣，看样子娘在潘家过的不开心吧。 “不过，我也算是要将我自己选的路走完吧。”潘韩式说道，“不外呼别的，我和潘老爷现在也没法分开，而且对不对我好是一回事，我和他合适不合适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了。” “您说的什么我不懂。”楚云轩觉得纳闷，“您刚才说的，是想要回去的不是吗？可是现在说的又不想回去。” “我其实有时候会动摇吧。”潘韩式说道，“……有时候也会拿潘老爷和你爹做比较，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有时候就是忍不住，可说实在的，潘老爷有潘老爷的好，你爹有你爹的好……其实两个人完全是不同的，没有可比性。” “那是。”楚云轩觉得潘韩式现在是对两个人都有执念和感情了，所以才会如此动摇，以前的潘韩式跟爹爹在一起的时候恐怕不知道自己对爹的心意，可后来跟潘老爷在一起以后，就会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潘韩式说完，看见楚云轩额头上的汗没干，他自己像是不知道似得也不擦，便拿了手帕，给楚云轩擦冷汗，一面给他擦汗一面说道，“你看你睡个觉也不安稳，满头的汗自己也不知道擦一擦……” 楚云轩由着潘韩式给自己擦汗。 潘韩式就收到，“你要不再睡一会儿吧？娘在这儿继续替你守着！” 楚云轩摇头，“我已经睡好了。” 潘韩式便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样子，娘真的心疼你知道吗？” “没事，我是真的睡不着。”楚云轩说道。 “程玉弦是墨兰的劫数，可墨兰真的就是你的劫数。”潘韩式说道。 楚云轩一愣，默了……潘韩式说的对。 “就好像你爹和潘老爷，是为娘的劫数一般。”潘韩式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 “娘。”楚云轩喊道，“……您一路上应该也没怎么休息吧？您要不要也去休息休息啊？” “你不用管我，我累了自己会休息的。”潘韩式说道。 楚云轩便默了，亦默默的无声的给沈墨兰用湿毛巾擦了擦额头和脸颊，又沾了水到她的嘴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