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方醒,赏千金!” 杨麟在间呼喊着,他疯狂般的催促着麾下对火枪阵列发动冲击。品 他想要灿烂! 他想起了江训曾经喃喃自语说过的话。 ――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耳! 是啊!既然前途灰暗,那轰轰烈烈的战死吧! “杀!” 杀气席卷双方之间的空间,迅速的随着那有些凌乱的步伐扑了过来。 吴跃长刀挥下。 “哔哔哔!” “嘭嘭嘭嘭!” …… 枪声传到王府里,朱权没有任何反应,他继续说着,不,是回忆着。 “……四哥成功之后开始不认账了,其实……其实我知道他不会认账,只是自己没了军队,呵呵,没了军队!” “嘭嘭嘭嘭!” 外面的排枪开始密集起来,惨叫声像是魔音,躲都躲不过。 “……没了军队是羔羊,我在草原征伐,看多了那些部族之间的疯狂,为了生存,什么都可以被抛弃……不过我还得要感谢四哥,至少他留了我条命。” 朱权对面色呆滞的徐景昌说道:“只是我不喜欢南昌,不,是本王不喜欢南昌。几次了奏章被拒,然后又被人弹劾,一次奏章弹劾一次,哈哈哈!” “嘭嘭嘭嘭!” 外面的排枪声接连不断。 “前进!” “前进!前进!前进!” 整齐的呼喊声震动了整个王府,那些仆役丫鬟们在府到处乱跑,他们想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每当有抄家之祸时,死几个人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需往报一个负隅顽抗,人不但是白死了,家属弄不好还得受牵连。 朱权冷眼看着这片兵荒马乱的景象,说道:“四哥果然没看错人,方醒够狠,够果决。当年本王若是有他这般果决,嘿!”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徐景昌当是没听到。他抬头看去,看到那些护卫潮水般的逃了进来。他们神色惊恐,有的人身还带着血迹,却忘记了惨叫,只知道逃。 逃! 朱权微微摇头,说道:“都是假的,这些人不是本王麾下的精兵,多年养着他们花了不少钱粮,不过能冲一下算是不错了。” 整齐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朱权抬头,看着走来的方醒微笑道:“你很厉害,四哥信重你,当今皇帝也信重你,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你是他身边的重臣,封公也只是寻常事……” “你想说什么?” 方醒走过来,然后双腿交叉,缓缓坐下,坐在朱权的对面,双方伸手可及的距离。 “你……你输了!” 朱权缓缓拔出长刀,摇头道:“本王还没输。” “你想自尽?” 方醒好的看着那雪亮的锋刃,说道:“你得知道,自尽很痛苦,你会听到鲜血从自己的脖子喷溅出来的声音,然后你会恐慌,会后悔……你宁可一生被关在凤阳的冷宫之也不愿意自杀。” “是的,你肯定不会,因为你从小多智。可人一聪明怕死,越聪明的人越怕死,很少有例外。” 朱权把长刀搁在自己的脖子,他仙风道骨的胡须在颤动着,他的双手也在颤动着。 “人生在世,除死无大难。你只需要放弃护卫,然后……对不住,因为刚才的杀戮,你必须要进京请罪,不过由于你是宗室长辈,陛下大概会把你暂时幽禁起来,然后……” 方醒的身体猛地扑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朱权的双手,在朱权想奋力的挣扎时,方醒一头撞在了他的额头。 ! 朱权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看看抱着额头往后倒去的方醒,他笑了笑,再然后…… “压住他!” 两个人飞扑过来,一个是辛老七,他知道方醒这段时间的心理压力极大,因为方醒本是准备要硬碰硬的把宁王府给解决了。 什么护卫,那不过是借口罢了。 方醒和朱权都知道的借口。 目的只是要让朱权这位宗室长辈跌落神坛,映照出藩王们的野心和不甘,然后为朱瞻基下一步的削藩做准备。 而王贺不知道这些弯弯绕,他只知道一旦朱权自尽,那么他作为监军必然是要倒霉的。 所以瞬间爆发了小宇宙的王贺居然率先扑倒了朱权,差点被他手的长刀给剖腹了。 辛老七后到,他在半空准备扑击的双手硬生生的变成了击打,重重的打在朱权的右手。 长刀落地,方醒才倒在地。 他躺在地喘息着,王府的地面很硬实,梗的背疼。 他有些头晕,眼睛发花,看着那些军士冲进了王府里面。 “跪地不杀!” “跪地不杀!” 方醒有些想呕吐,如果是别的军队,他会喊一声不许乱杀。 可聚宝山卫不需要,他们哪怕才刚经历了一次杀戮,也不会变成杀红眼的恶魔。 “晕……” 方醒晃晃脑袋,胸腹处有些翻涌,像是有一只青蛙在他的肚子里一跳一跳的。 “哈哈哈哈!杀了本王,来啊!杀了本王!” 哪怕是方醒主动发起攻击,可最后的结果却像是鸡蛋碰石头,朱权依旧神志清醒,而方醒…… “呕!” 方醒努力偏头,然后早些时候吃的花生和酒水化为喷泉喷了出来。 “这是四哥手下的悍将?哈哈哈哈!连本王都不如!” 朱权被控制住了,他坐在地,任由辛老七和王贺捆住他的双手,冲着方醒嘲笑道:“本王若是撞你一下,你今日得去陪四哥了。” 方醒又吐了些东西出来,然后他感到舒服了些,仰头说道:“你别得意,你别以为今日我犯了大错。” “难道不是吗?” 被控制住的朱权绝望了,所以反而是放开了。 方醒嘿嘿的笑着,然后侧脸又吐了一次,不过这次没吐好,脸和脖子都被波及。 他气喘吁吁的道:“城外的道观里有什么?我的人马会赶去,殿下,那里有什么?会不会是能让你终生幽禁的东西?哈哈哈哈!呕!” 朱权仰头,肌肤拉伸之下,他感受着脖子那道被长刀拉出来的小口子传来的疼痛。目光苍凉的看着天空。 “四哥,这是你的孙子……” …… “攻进王府了?” 王岳坐在堂,身边的桌子摆放着一把……菜刀。 布政使司的长刀全都被衙役们拿了,王岳自觉也拎不动,寻了一把菜刀,好歹能做个样子。 而坐在另一边的魏青却在挂绳子,他没有自刎的勇气,所以准备用绳子了结自己。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方醒失败的基础。 所以当一个衙役连滚带爬冲进来时,正在试着绳套高度的魏青手一滑,身体前倾,然后…… “大人,兴和伯已经攻入王府!” “果真?” 王岳不禁在心念了一声佛,只要方醒占据风,不管他是如何的大逆不道,算他剁了宁王朱权也和他没关系。 安全岸了啊! “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