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回 踩盘子
白胖子见大事不妙,转身就要跑,老樵夫哪里容他在自己面前溜之大吉呀!他右腿高高抬起,猛地踏在地面,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座大山都摇动起来,白胖子站立不稳,顿时就跌倒在地。老头纵身一跃,直接压在了他身上。别看那白胖子刚才闹的挺欢实的,可悲老头坐在脊背上后,竟一声没敢没敢,因为老头一只大手已经死死按在了他后脑勺斜下方的神**位上。 这是一处死xue,只要稍微加点力道,他的这具rou身可就完蛋了。 “特么的,非逼老子动粗是不是?说话!你特么再不说话老子一炮子把你脑瓜子打放屁了你信不信?”老头怒喝着揪住了他的头发。 “法师饶命!法师饶命呀!小的本是水库地下一冤魂,几日前好不容易找到了替身,可怎奈时辰不对无法转世,只好继续寄于这rou身上,希望多找几个替身,刚才见这位姑娘长得貌美,就想……就想……我……我生前还没娶媳妇呢……您也是男人……”他苦苦求饶,果然不是活人。 水鬼跟普通的冤魂厉鬼可不一样,水鬼最凶,落水溺死之人怨气重,而且水本身就可藏匿人魂,就算黑白无常下凡只要冤魂藏在水下,二位鬼差也无法缉魂带回地府。鬼魂是不能行走在烈日之下,可他们却可以将魂魄寄于活人身上,这样一来就可在阳间行走自如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咯?哼哼!你本是可怜之人,早该走上轮回之路,怎奈你心怀怨念,不但抓了替死鬼,而且还想祸害这无辜的丫蛋,今儿老子要是放你走,那世上还有天理吗?哦,对对对,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天理可言,不过这里是老子的一亩三分地,老子说的话就是天理!老子说让你死,你就得死!”老樵夫生生话语如雷贯耳,仿佛是地狱里的阴司鬼判正在照着生死簿生念他生前做下的恶事一样。 老樵夫左右手就这么一用力,不给他再解释的机会,一股热腾腾的腥臭血液喷涌而出,生生把他的脑袋就从脖腔子里给拽了出来,扔到了一旁。 “来呀?你倒是再咋呼呀!特么的!让老子碰上,活该你倒霉!”老樵夫擦了擦脸上黏糊糊的血浆,啐了口痰,那表情十分凶恶。仿佛在他眼里,一条人命就如同蝼蚁一般任由他随意践踏。 常小曼看傻了……她出身江湖世家,自家那四位哥哥也都号称是江湖上的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她也见过杀人,各种杀人的方法,可却没见过出手这么凶残的。这……这……如果说刚才那个是恶鬼的话,那面前的老柴夫简直就是惩戒恶鬼的钟馗呀!钟馗治鬼,向来是以暴制暴绝不留情,绝无怜悯! “哎呀呀,看我,又杀生了,丫头,别怕别怕,不就一死人吗?谁还没有一死了?你会死,我也会死,只是,你我都是好人,肯定会留一具全尸,像这家伙,死有余辜,没事没事。”老樵夫傻笑着说道。 小曼知道,这老樵夫定然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万人敌马福祥了,除了他之外,绝对没人有这等盖世神功。看来今儿自己运气不错,虽然差点被水鬼索命,幸好半途中遇到了万人敌出手相救。自己还得装着点,不能让老前辈看出了马脚。 “老伯,你要是不杀他,只把他体内的水鬼赶走不就可以了吗?为何非要取他性命啊?这好歹也是条人命,他家中也有妻儿老小啊?”小曼弱弱道。 “狗屁!你这是妇人之仁,此等冤魂早已穷凶极恶,你今日放了他,日后他迟早会来找你报仇,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毁了他的寄身,让他暴露在太阳光下魂飞魄散呢!”马福祥晃荡晃荡膀子,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这么多年来,上山找他麻烦的,就没一个能跟他打超过一个回合的,老头已经多年不动手了,实在是痒痒。 “算了算了,你个小丫头片子管这些干嘛,我好人做到底,说吧,你家住哪,我赶紧给你送回去,这山里边脏东西确实不少,过几天我还得清理一遍,这不是绕了我的清修嘛,我好歹现在也算佛门弟子了,阿弥陀佛!”哎哟哟……前番还喊打喊杀的,他突然又双手合十念经诵佛了,看来真是个怪性子老头。
小曼说,我是山外人,因为家中前几日奶奶去世了,奶奶去世前留下了遗言,说她这辈子还有未完成的遗愿,命我来水库屯古今找一个观音寺,去里边替她老人家上一炷香,这不,我半路上就碰到了…… “啊……哎呀,我说你们这些人可真有病,哪还没有菩萨拜了呢?非跑我们这荒山野岭的干啥?去去去,我送你回水库屯,下午还有大客车,趁早走吧啊姑娘。”马福祥浑身是血,扛着巨斧带着常小曼就往山外走。 常小曼说:“老伯,不是我倔强,奶奶说过,必须要拜水库屯的观音寺,因为我家祖上,就是我的太爷爷生前有一位好朋友就在那观音寺里修行,他们俩是生死兄弟,我要去见见这位老前辈,了了奶奶的遗愿,也算是了了太爷爷的心愿了。” “啥玩应?你太爷爷认得那里边的大和尚?嘿嘿……那你却说说吧,你太爷爷是谁呀?”马福祥故意试探她问道。 小曼别看功夫不行,但这脑袋是真灵活,编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我太爷爷就是杨靖宇将军呀!”小曼一边说一边看着他的那双浑浊的老眼。 “哦?你是……你是尚德兄的后人?哎哟哟,尚德兄呀!你有后了!呵呵……好啊,好啊!真是缘分!也罢,老僧就带你去完成你奶奶的遗愿吧。”杨靖宇将军本名马尚德。 原来杨将军也是马家后人,马姓在东北并不算常见,只要不是关里的汉人,往上追溯个几代都属一本族谱上的。怪不得杨将军把如此珍贵的宝物留给了马福祥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