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呵护的特殊待遇
酸什么! 年初晨急急忙忙抹掉眼底的酸意,牵强的挤出笑容。 这点心疼能有什么好疼的?根本不算什么。 聂凌卓亦是看着年初晨转身离开,沒有丝毫挽留的意思,年初晨则是有期待的,或许,他会像往常一样无理取闹的叫住她,对她一顿指手画脚的吩咐…… 可这一回,他什么也沒有做。 直到完完全全离开了聂凌卓和蓝彩儿的视线,年初晨捂住越发剧烈刺痛的胸口,呼吸紊乱急促到似乎快要彻底窒息。 蓝彩儿和聂凌卓本來就是一对,她为什么还要在其中做垂死的挣扎!只是聂凌卓偶尔总是会给她希望,但也只是偶尔令她以为,她是可以有期待的。 年初晨回到房间,笑笑和燕彩两人起哄要和温日希一道也去小酒吧坐坐,年初晨不愿意看到聂凌卓和蓝彩儿打情骂俏的样儿,她以疲倦为由留在房间里。 原本温日希想留下來陪着她,笑笑和燕彩却在这时候“不识趣”了,非要拉着扯着温日希一起,和聂凌卓作对! “初晨丫头,简直就是弱包,怎么一会儿工夫就累了,不过欧巴,别担心,让她睡一觉,明天便生龙活虎了。” “我们别打扰她休息,走,天寒地冻的,喝一杯去。” …… 笑笑和燕彩两人一口一个欧巴的,缠着温日希去了小酒吧。 年初晨耳畔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耳边安安静静的,静得好像只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注视窗外的大雪,这样的雪景美不胜收,她却无心欣赏,心思沉沉地。 “我还要这样假装沒心沒肺的生活多久?不可以这样了……” 今天看到蓝彩儿和聂凌卓的亲密无间,这一幕在年初晨的心底已经拉响了警钟,她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沒有思想的留在聂凌卓身边。她俨然一个恬不知耻的人,死皮赖脸的赖着聂凌卓。 可是…… 年初晨掌心撑着头,凝向远方,眼前的雪花在眼前恍恍惚惚的摇曳,模糊不清,朦朦胧胧的,如她此时的心境那般,不明亮,模模糊糊的,掏不出自己到底是怎样想的,沒个定论。 “年初晨,吹点冷风,清醒一点吧!”年初晨拍着脑袋,甚是为自己的不清楚发愁。 打开房门的刹那,刺骨的寒风袭來,毫不留情的冲刷着她的脸蛋,冷水强势席卷,携带着漫天的雪花在尽情的飞舞,如一幅最美的图画,撩拨着她的心。原本年初晨沉重又窒息的心因为这一场雪花秀带來了心情的好转,“我也好想像你们一样,自由自在的,只是,我却沒你们好命。” 雪花的命运是伴随着暖阳的出现,渐渐地结束,可它们却带來了极致又令人激动万分的美景。 而她…… 年初晨忽然间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迷茫得已经找寻不到一个可以支撑她走下去的方向,宛如四面楚歌,又好似四面漆黑,左右都不是。 她不清楚到底在这儿坐了多久,久到连聂凌卓竟然來到她的身边也浑然不知,显然她想事情已经想得入迷了…… 年初晨一回头便正巧见到聂凌卓竟然坐在她的旁边,她当场吓了一跳,格外的惊异。 聂凌卓最讨厌的便是年初晨这副呆头愣脑的德性,嫌弃不已。 年初晨好半会才有反应,“人吓人,吓死人啊,你干嘛一声不吭的……” 既是震惊,又是不可置信,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來了,是因为聂凌卓听到了她的心声吗?听到了她的声音吗? 若是这样的话…… 这一刻,年初晨满是孩子气的,幼稚的捧住自己的唇瓣,随即又捂住胸口,像是在制止它们别把自己给出卖了,刚才……她并沒有想聂凌卓,一个子儿也沒想,一点点也沒想。 “蠢货!”聂凌卓惯有的态度和语气,睥睨年初晨的眼神亦是相当傲慢。 “你这嘴巴,天生便是这样恶毒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年初晨又忍不住和他斗嘴了。 “我这张嘴,对上愚蠢的人,便不能好好说话了。”和年初晨一同坐在台阶上的聂凌卓,伸了伸修长的腿,举止尽显雅致和贵气。 年初晨微微傻眼,还是第一次见到,坐在台阶上的男人,竟然也会那么的好看…… 不要啊! 她什么变得这么外貌协会,这么好色了! 聂凌卓再帅气,也比不上她心目中的都敏俊兮啊! 不要被蛊惑,千万要挺住! 年初晨清了清嗓子的,正儿八经的说道,“和愚蠢之人,一起坐台阶的人,我看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吧?我本來挺开心的,你一出现,兴致全沒了,扫兴!” 语毕,年初晨还当真站了起來,似不愿意和聂凌卓一起并排坐着,哪怕她的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却又必须这么做,必须和聂凌卓拉开彼此的距离,如此一來,有一天,她才能潇潇洒洒的离开。 “坐下。”聂凌卓适时握紧了年初晨的掌心,她的掌心沁凉,分明在这儿已经冻了很久,尤其看到她瑟缩的肩膀,还有冻得发红的脸蛋,聂凌卓眉头紧锁,眼神甚为认真的灼落于她可爱的脸庞上。 这骨瘦如柴的家伙,总是说她的脸蛋属于耐看型,总是吹嘘着她有多可爱,“可爱个球啊!” 聂凌卓盯着年初晨的脸蛋良久,忽然间不由自主的逸出这么一句话,沒头沒尾的,年初晨也听得是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好莫名其妙! 随即,聂凌卓的手指毫不怜香惜玉的捏了捏年初晨两颊,“这也叫可爱吗?真不知道可爱在哪里了!” “你莫名其妙而來,就是为了奚落我?我可不可爱,好像和聂大少你也沒什么关系吧!” “关系匪浅啊!”他意有所指,悍然的将年初晨重新压在了台阶上,强迫她坐下來,除了紧紧握住年初晨的手之外,沒有其他多余的举动。 年初晨觉得很别扭,他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是比寒雪还要冰冷。 “又要玩什么了啊!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越來越弄不明白聂凌卓的心思,他的所作所为总是那么的令人匪夷所思,无法窥视。 “当然是在想怎么玩你。”聂凌卓挑眉,说得极为阴邪,黑亮的双瞳像是倾注了别样的光芒,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格外不一样了。 “靠之,你少來耍我了!我得进去,冷啊,你想让我在这儿冻成狗呀!”年初晨颤抖的捧着双臂婆娑,似乎有聂凌卓在身边冷意更加强势了。 聂凌卓不说话,举止却依然不减他的强势,强行的摁着年初晨,不肯她离开,“一起看看雪吧,你要知道,你是多么的荣幸,你是第一个有机会和我在这儿静静观察雪花的女人!” 多么的不可思议! 以前的聂凌卓,赛车,美女,泡吧……所有极限,刺激的事儿都是他喜欢的,热衷的。 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思澄净的和一个女人什么都不做,只是牵着手,一起安安静静的欣赏雪景,尤其,这一刻还有一些关于未來的构想在不断的显现,不断的明确着他未來的人生里会有谁…… “切!不稀罕!你以为我稀罕吗?我冷啊,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冷。”年初晨的口吻又再度恶劣了,叫嚷嚷的,眼底分明有对聂凌卓的抱怨和怒焰。 她的眼神來來回回的打量着聂凌卓身上价值不菲的大衣,一定很暖和吧。 聂凌卓却是目不斜视的凝向不远处,低低的念叨,“大雪满初晨,开门万象新……二百五是寒冬季节出生的……” “你……你这是调查户口呢,还是怎的?今天特怪呢!不对,不止今天特怪,你平时也是奇奇怪怪的。男人奇怪还是其次,沒绅士风度才是最让人不可饶恕的,你到底有沒有一点点身为男人的风度啊!这个时候,看到身边的女人冻成狗了,不应该绅士的脱件衣服给她点温暖吗?沒常识,也看了电视吧,电视里面都是这样演的,学着点吧!” 年初晨唠唠叨叨的言语里尽显埋怨。 聂凌卓早已经习惯了年初晨向來不听话,又多话的个性,终于转头瞥了她一眼,从头至脚的审读,看着她的的确确冷得哆嗦颤抖的身子,聂凌卓眼底并沒有一点点同情心,更沒有像年初晨所说的脱件外套披在她肩上,这根本不会是聂凌卓会干的事了。 若是有一天,聂凌卓有如此的举动,一定是太阳真的从西边出來了。 “你是女主角吗?” “……什么!”年初晨不解聂凌卓所说的。 “只有美丽无限,魅力四射的女主角,才能有被男主角呵护的特殊待遇吧,你以为自己是女主角?”这张贱嘴,就是这么的喜欢和年初晨抬杠,喜欢毫不留情的戳中她的伤痛。 “人渣!嘲讽我?我是不会因为几句嘲讽,就哭哭啼啼,难过半天的人,你就尽情讽刺吧……”不等年初晨说完,她的肩膀随即一紧,还來不及反应,聂凌卓已将她霸道的收于大衣之下,她的身子真的好小,小到可以像小猫似的轻易的被聂凌卓拎进大衣里,藏匿好。 “你……”年初晨震惊,但随即暖意绵绵的身心无限的舒畅。 聂凌卓唇上勾笑,笑得十足坏心,但揽紧年初晨的掌心却无比暖心,“不是说已经冻成狗了吗?宠物狗待在这儿,最适合不过了。” 聂凌卓指了指心脏,似乎特别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