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C.C的拉外援
“又来到这里了。” 微风徐徐吹拂着身体，藻绿色的发丝轻柔地飘动着。当C.C回过神来时，第一时间便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又是深夜，又是未远川大桥的顶部。天空中是一望无际的黑夜，但满天星辰都被都市的光芒遮掩。时间不是很晚，三两辆汽车正不断从大桥上通过，不过显然是下班时间，所有车子都是从新都开往深山町方向。 “首先，连接阿赖耶识。” 昂头，精神力向额顶的CODE印记不断注入了进去。红色的光芒开始在C.C的刘海下不断闪耀，如信号灯般一闪一闪地释放光芒。天空中，可见光依然不变，可红外线却无疑开始了凝聚。 “开始……” 双眼中，原本深邃而充满魅力的双瞳已被一对鸟般的异形符号占据。打眼望去，任何人都无法从中看到生灵的气息。C.C面对天空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好像要融入整片天地似的。眼睛依旧睁着，双唇紧闭，随着一道道强悍的精神力不断自天空中莫名涌现，她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 “进行……” 自天空中涌出的精神力开始涌入C.C曼妙的躯体中，在她自身精神力的引导下不断变得温顺。在常人rou眼不可见的范围内，一个精神力风暴在诞生之前便被尽可能地抑制了。能量漩涡在少女的体表不断旋转，不断涌入她的体内，而外界只是微微刮起了旋风罢了。 “……呼，结束。” 虽然是叹了口气，但C.C却微微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已经连接阿赖耶识了，脑海中暴涨五倍且取之不尽的精神力就是最佳证据。最大扫描范围瞬间抵达五万多公里的半径，刹那间便可笼罩全球，而最精细的定位也可以达到五百公里的骇人程度。只是神念一动，大半个日本上的一切细节都在她的视野中。 “你在哪里……” 紧接着，C.C便开始了自己并不情愿的寻人之途。当初大家集体来到这方世界时，她已经在对方骤然露面时记下了那个人的精神力波动，现在需要做的仅仅是寻找而已。 深夜，整个国家已经几乎陷入到睡眠之中，这无疑降低了C.C的工作量。当精神力形成的探针掠过一座座城市时，缺少了道路间拥挤人群的干扰，她自然感到心情畅快。毕竟，比起空旷的街道而言，拥挤的人群无疑是个巨大的数据量。 不过，C.C很快发现，这当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由于这个国家内居住着大量魔术师，她必须要保持一定的克制。虽然说，不到大魔术师级别的存在应该感觉不到常规的精神力扫描，但她哪知道这国家有多少这种级别的存在？至少冬木本土就有一个，虽然早被凛一巴掌拍成泥了。 “在哪里？” 无形而硕大的扫描探针一圈圈地转着，覆盖了大半个岛国的最高精度雷达在忙碌地工作着。 行人、笑容、吃饭的声音。 广告牌、路边的柳树、飘落的樱花。 夫妻吵架、亲热、约会的情侣。 作案中的杀人狂、实验中的小魔术师、熬夜努力的加班族。 书上的字、广告牌的文案、衣服的商标。 “在哪里？” 百分之一的最精确扫描外，是第二层覆盖区域，五千公里的半径足以让C.C覆盖大半个亚洲和太平洋。 蚂蚁般存在于大地上的人群，性别年龄因精确度下降而略有模糊。 一条条被污染的河水、浩瀚的海洋、庞大的鱼群。 亚寒带连绵的针叶林、丘陵平原、还有那世界屋脊。 “……在……” “找我？” 悠悠的声音天上来，带着飘渺的气质与回音。 “……你在哪里？” 人文、地理，一切都还是C.C看到的景象，她没有发现声源。 “我……咯咯咯～” 笑声并非空灵的嗓音发出，却具备着一种空灵的气质。C.C微微皱了下自己的细眉，察觉到了，这声音是直接从自己心里涌现的。 “时间的长河上，我无处不在。” 伴随着一连串笑声的，是毫无前兆出现于C.C面前的身影。 旅游鞋，然后是深蓝色的牛仔裤，褐色的套衫敞着口，里面是条纹毛衣。黑色的秀发随风飘舞，零散的刘海徐徐飘荡，精气神十足的眼睛下是爽朗的笑容。不过C.C却看出，那对眼睛中蕴含着某些深邃的东西。 “晚上好～” 苍崎青子很有淑女风范地打招呼，而C.C则是轻轻闭了下眼，随后睁开。 “晚上好，苍崎。” 冷漠而傲然的声音，C.C还抬起了自己的下巴，眯起了眼睛。 “你多大了？” 忽然问出的问题前言不搭后语，不过青子却似乎早就已料到了似的，回答来得干脆利落。 “永远的十七岁～” 令人尴尬的沉默，在青子回答完毕后，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C.C的精神力不断掠过她眼前的存在，不过，现实告诉她，自己只能靠眼睛锁定苍崎的位置。在精神力扫描到的图像中，这个女人是不存在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毫无前兆的问题，不过青子的回答同样十分快速。 “我存在于时间的长河之上，我可以在这里出现，也可以在其他的时间出现，我可以同时在许多的时间点出现。过去、现在和未来，我同时存在。” 所以才能回答得如此快速吗，因为知道会问什么了？ “就算得到了根源的承认，拥有了近乎等于圣人的躯体，你对时间的掌控也不是万能的吧？” C.C却没有太感到惊讶，在她的世界里，在那名为C的世界里，那阿卡夏之剑永恒地记载着过去、现在和未来中的一切。由于早已接触过这种哲学上的志高存在，是以C.C并未像其他魔术师般对待这第五法的使用者。 “嗯，你说得没错。比如，我这种近乎圣人的威能只有在型月世界里才能大放光彩。如果出去了，嗯……就和现在的凛对于第二法一样吧。知识有，但威能却下降得厉害。” 果然如此，C.C心中轻轻一笑。而且，无论是哪一种法则的魔法使，即便在自己世界里也绝不可能是万能的。就连圣人都分出个三六九等呢，连圣人都还不是的魔法使就能万能了？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下一个世界是中长期的星际战争世界，而且还会遭遇四队团战。恶魔队有出现，我们很可能会捉襟见肘。” 双眼被GEASS符号掩盖，但C.C却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青子。 “哦？” 青子笑着挽了下自己微风中飘荡的长发，而嘴角那斜斜的笑容让C.C直接想到了凛。 “星际战争的世界？敌人是谁？己方的科技水准呢？” “敌人起码有虫族，有可能出现星际争霸中的星灵。至于人类的科技水准，不好说。光从原剧情来看，军事武器的发展程度只有现在地球的水平而已，但超光速飞船什么的却的确具备。不过，我们早就习惯了现实与设定间存在巨大差别了。哼……” 如此说着，C.C不由得想到了那两部电影。虽然诸如《2012》和《招魂》的世界也有巨大的剧情改变，但午夜凶铃和环太平洋给众人带来的影响无疑是最大的。女孩们几乎是硬逼着自己转移思绪，从未能保护世界的低迷状态中脱离。 “很有意思呢……” 青子的笑容中充满了兴奋的欣喜，悬浮在空中的身体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却又具备着无穷的力量。当她第一次与C.C面前迈出脚步时，陡然，一股太阳般炽热的能量从她的身上扩散了开来。 “唔……！” 全身顿时绷紧了，精神力形成的屏障将C.C的身体团团包围。额头上，红色的符号光芒大盛，双眼中，异形的标志在闪耀着光芒。面对苍崎青子毫无前兆散发出的无形能量，C.C刹那间便赶到头皮发麻。 “……什么意思？” 眼前，一股暴风以青子的身体为中心爆发了开来，以台风过境的姿态涌向未远川河的两岸。狂风在呼啸，海水在激荡，行道树在不断舞动，尚在街头闲逛的行人发出惊呼。脑海中，从青子身上扩散开的是青色的能量旋风。能量级数过高，C.C只有在精神力的扫描中才能探查。 “你的实力……很强呢。” 位于无形风暴的中间，丝毫没有注意脚下河面那凹陷下的波纹，青子眯着眼睛，邪笑的表情。 “额头印记的能量性质跟心灵之光十分接近，眼睛中的瞳术更是源自心灵深处的力量。C.C小姐，按照我们魔术师的说法，你可是早早便抵达了本源觉醒的程度啊。一千年的时光，再加上主神空间的催化，你真没有四阶的力量？” 青色旋风居然是常人无法用rou眼看到的，即便是外行，C.C也知道这大约是何等境界的威能。就算这只能在型月的位面里施展，但如果苍崎青子真的“发飙了”，整个位面里能单人拦住她的屈指可数。 “…………” 当真是“设定”相似的缘故吗？不仅是凛，就眼前而言，继青子后，C.C也同样眯起了眼睛。冰冷地望着对面邪笑着的少女，顿时，那扩散于成百上千公里内的海量精神力急速收缩了起来。 狂风爆发。 当C.C选择以阿赖耶识连接来增长精神力时，她便和型月的高等级魔术师有了一种巨大的雷同。以自身为小源，cao纵大源内海量的能量。此刻，当她脑海内的精神力都暴涨五倍后，以此为杠杆，调动起的精神力顿时引起了现实世界的狂风呼啸。 “真想和我打一架？” 当C.C伸展着双臂缓缓漂浮而起时，呼啸而起的狂风已自四面八方笼罩了整座冬木市。不知远坂和卫宫邸内的那几位三玉阶级魔术师会做何感想，C.C也懒得理会，任由整座城市以未远川桥为风眼被飓风肆虐着。 行道树弯下了自己的腰，未关好的窗户在不停作响，街头上的母亲慌忙拉着孩子走入快停止营业的购物中心。青子的笑容愈发灿烂，却是没把C.C引起的天地动荡看在眼里。 “啧啧……支线剧情不够了？次一级的、A级的英灵卡虽然也不错，你也靠筑基和圣杯的能量灌输得到了巨大的升华，但毕竟入微能力还是不行呢。” 右脚向前迈出一步，一股若山岳般的气势压向了C.C，青子继续笑道。 “我也真佩服凛呢，就算那个主神有英灵卡的兑换，也真亏她能想出来。筑基、英灵卡使用，再加上圣杯朝体内注入能量。这么做的话，就算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们最多也就是开启三阶基因锁的程度，但能发挥出的战斗力却可怕得很呢。” 面对对方释放的威压，依旧立于空中的C.C面无表情，双唇紧闭，不过，声音却传到了对方心中。 “苍崎，我建议你最好悠着点，这可是凛的城市。未经许可制造破坏，你就不怕……” 刻意拖出长音，刻意戛然而止，不过C.C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苍崎青子立刻脸色僵硬地撤去了磅礴的能量释放，那只能由精神力发现的青色能量风暴迅速减弱了。C.C暗自冷笑一声，缓缓将引导来的精神力风暴释放。 “真有你的……” 狂风逐渐减弱，立于原本的风暴中心处，青子苦笑了起来。 “说吧，是给我手表，还是用那个什么外援？说起来，你还没告我呢。” C.C的眼睛在青子的身上扫着。 “外援，这笔钱我掏了。我回归时拉住我的……衣袖，你也会跟着回去。然后，哼，钻进主神的光柱里，或者滚进凛的水晶……半位面里，随你。” 由C.C掏这个A级支线剧情？ 已经通过某些渠道了解许多的青子转了转眼睛，然后笑得更开心了。 “这丫头的盘算打得真不错啊，真不亏是我看上的人，就是有个性呢～” 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C.C直接张嘴说道。 “主神，使用S型权限，支付一个A级支线剧情，拉眼前的苍崎青子……为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