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提前的日期（三）
11:15am “我回来了！”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虽然是冬季，但那垂直于地面的太阳依旧在提供着足够的温暖。原本翻滚着的海浪在港口内已经变得风平浪静，一艘艘远洋货轮在远处装卸这货物，一只只海鸥盘旋在天空上清脆地鸣叫着。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登岸，站在码头上，凛桑开心地向着四周大喊了起来。 身旁，虽然身上出了不少的汗，但卫宫也同样感到十分开心。在不辞辛苦地划了那么久的木筏之后，两人终于在一番艰辛努力下回到了……至少是回到了岸上。 天知道怎么就那么走运，在凛桑第一次悬浮到高空侦察海面的时候，她便已经看到了一艘装满了集装箱的货轮。虽然并不知道对方是从港口内刚刚驶出还是正在返程中，但至少是给两人带来了一个明显的方向。 然后，十分走运的是，那艘被他们偶然发现的货轮的确就是即将抵达港口的。虽然这中间依旧有数个小时，但也总比让凛桑瞎猫碰到死耗子地去看哪里有陆地要强得多。 码头上的工人们都前往另一侧装卸货物去了，看到四处无人，在凛桑依旧在欢呼的时候，卫宫却是开始在这一座座集装箱之间走动了起来。 “哎，远坂，虽然我们的确回来了，但这里似乎不是未远川码头吧？” 没走出几步，看向远处的城市群，卫宫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自己虽然从来没有离开过冬木市，但也正因如此，对于未远川码头而周围的建筑也格外地熟悉。但是现在看来，不要说远处那几座没见过的楼群了，他们正呆着的港口都压根不是未远川河口那。 “呃？不是未远川码头？嗯……这种可能性其实是相当大的不是么，也不用太奇怪。卫宫，我们先去搞清楚自己在哪一座城市吧，然后再返回冬木。” 凛桑倒也轻松，毕竟自己只是在海上不知名的小岛附近，随便地发现个货轮而已。这要是能一下子就抵达冬木市的话，也太走****运了吧？ “卫宫，你再试一试召唤艾露莎，我也试试召唤芙蕾。怎么搞的？为什么令咒就是不好用呢？” 然而，在凛桑还没向着码头外走出几步呢，却先是又一次地为自己令咒不好用而纠结了起来。 “以Master的名义下令，尊从圣杯的力量，服从令咒的指挥，Archer啊，出现在我的身边吧！” 当凛桑认真地向令咒内输入魔力时，随着嗡嗡的一阵响声，少女的身体四周都冒起了红色的光芒。不仅仅是将自己体内的魔元力注入进去，更是以自身为小源，将存在于周围空间内的浮游能量也汇聚了过来。以双倍的魔力量作为启动能源，令咒的红色光晕变得更加闪亮。 不过，直到她身体周围的红色光芒消散为止，也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的现象发生。当凛桑睁开眼睛，光芒消散而令咒停止闪亮时，唯一能算是有所反应的，仅仅是少女脚下四周被风吹散的灰尘罢了。 “卫宫……你那里也不行吗？” 看到同样也进行尝试，而同样也毫无收获的卫宫无奈地摇头，凛桑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一段时间来，她叹气的的次数几乎要比过去一辈子的还要多了。 “搞什么啊……” 无奈的**着，凛桑扶额把后背靠在了一座集装箱上。本来因为重归岸边而带来的少许喜悦，也被这再一次的召唤失败而打散了。 看到凛桑那纠结于无奈的样子，卫宫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些什么。虽然自己对于这场圣杯战争的感情远没有对方深刻，但看到对方那沮丧的样子，作为一个大男子汉的他是绝不能在此旁观的。 “远坂，也许我们只是因为远离的冬木而导致令咒不好用的。我们先看一看自己在哪座城市吧，然后再做JR或新干线什么的回去如何？” 日本就这么大的地方，铁路有那么发达，就算跑到了其他的城市也无所谓，就是几个小时的旅途而已。 “好吧……那咱们先看看自己到哪座城市了吧？” 向着卫宫撇了撇嘴巴，凛桑一脸郁闷地向着市区内走了过去。 由于此时正值正午时分，所以街道上的人流量还是蛮大的。由于是冬季，温度毕竟不会令人感到炎热，所以两人一路走下来，看到了许许多多往来于购物中心的年轻少女们，许许多多在街道上散着步的中老年人，一切都显得十分平常。 “啧……有点不对劲啊。” 不过，就是这样一副很是平常的景象，和卫宫并肩行走着的凛桑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远坂？为什么老是一副纠结的样子？” 之前在划木筏的过程中汗湿的长袖体恤也已经变得十分干爽，虽然卫宫也为令咒的事情感到一些狐疑，但心情在总体上还是很轻松的。看到凛桑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四周，便觉得有些奇怪。 “呐，卫宫，你不觉得这里似乎有点……到不能说不繁华，但是……总有点落后的样子？而且，人们总体上的衣着风格似乎也有点不一样。” 毕竟周围有着太多逛街的百姓作为对照，虽然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但凛桑却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店铺与楼房的密集度有些低、工地有点多，人们的衣着似乎有点老土……自己虽然不是专门从事着中研究的，但凛桑怎么看怎么别扭。 看着那一个个拖着长裙在马路上走动的妇女们，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和自己母亲当年的打扮很相似。 不过，如果说凛桑是感到奇怪的话，那卫宫就是压根什么都没有发现了。本来正专心致志地寻找地铁口呢，听到凛桑这么说，他奇怪地问道：“谁规定所有城市都是一个发展水平了？冬木市近几年在蓬勃发展，但可不是谁都这样啊。” 纠结归纠结，凛桑倒也没有过多地去思考这事，毕竟卫宫的话也算是有点道理。东京多少少女都是短裙？大阪多少少女的裙子碰着膝盖了？国家正在发展嘛，正常！ 不过，在他们终于找到JR之后，确实有点傻眼，两个人无奈地盯着地铁线路图，一起翻起了白眼。 原因很简单，虽然两人现在所在的地区距离冬木不是很远，但两人压根就没有带钱…… “……远坂，用催眠的魔术蒙混上车吧，除非你打算徒步回去。” …… 12:22am 就在凛桑用暗示魔术屏蔽了售票员和乘客们脑袋感官，和卫宫混上地铁的同时，在冬木市最近的机场——F机场，一架由德国始发的意大利vorale航空公司的包机正缓缓降落在跑道上。 虽然同样经受着冬天寒冷的考验，但日本的冬季与艾因兹贝伦严酷的冬季简直不能同日而语。爱丽丝菲尔抬头望着午后柔和的阳光，心里顿觉一阵轻松。 “这里就是切嗣出生的地方啊……” 感觉轻松的不仅是心情。这次她扮作了游客.所以准备的不是平时所穿的洋装，而是尽可能接近普通人的寻常衣装。虽说只是穿上平底靴和及膝的裙子，但也给她带来了仿佛新生一般的感觉，活动自如而轻松。 不过，对于相对与世隔绝的艾因兹贝伦人来说，他们所谓的寻常服饰却依旧不是寻常人能够轻易接受的。丝质的披肩和及膝的长靴，银狐毛皮制的外套，怎么看都是那种只有在高级商场橱窗中才能看到的服装，并且绝对价格不菲。而对于从小就被当作珍宝来呵护的爱丽丝菲尔来说，这身豪华昂贵的装束却显得那么相衬。甚至可以说只有这样的装束，才配得上她飘逸的银发和美丽的容貌。 “莉亚，空中旅行的感觉如何” 爱丽丝菲尔先下了飞机，对跟在后面的将要踏上地面的Servant说道。 “没什么特别的。比想象中的无聊。” 这应该是句真心话。Saber琉璃色瞳孔中的神色与往常一样平静。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一脸惊喜地感激我呢。” “……爱丽丝菲尔，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原始人了吧。” 对着Saber那张皱起眉头、一脸不满的表情，爱丽斯菲尔却送上了一个纯真的笑脸。 “飞行对于英灵来说，大概根本不值得惊讶吧。” “这是一方面，另外，我所乘坐过的飞行器有许多种，其中不乏比这先进许多的存在。” 虽然从历史的角度上讲，Saber是古代的亚瑟王，但身为英灵的阿尔托利亚又岂会因为一架小小的飞机而感到惊奇呢？ “能和你两个人旅行真是太好了。反正我怎么看你都不会觉得厌。” 由于是包机的关系，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乘客在一旁乱晃。看着空旷的机场上空那晴朗的蓝天，一时间，爱丽斯菲尔的声音变得极富感情。 “……我的荣幸。” 标准的绅士礼，将那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放于腹前，左手放于腰后，轻轻鞠躬以表致谢的Saber淡然笑道。 “呐，莉亚，我就说我没看错么，你就得这么打扮啊，太帅气了，太漂亮了！再加上这个绅士礼……哇哇～” 看到Saber向自己行礼的样子，爱丽斯菲尔显得非常开心。 “啊，的确，这样的衣服行动起来很方便，而且我从前就一直穿男装的。” 爱丽丝菲尔在出发前就为Saber量好了尺寸并定制的服装被直接送到了法兰克福机场，藏青色的裙装衬衫和领带，再加上法式欧风黑色外套，搭配在一起却是一套完美的男装。 如果一个身高仅一米五左右的少女穿上这样一身衣服，或许谁都会觉得不搭。但到了Saber身上，却只能用让人赞叹来形容了。 她的美并非那种性别倒错的美，但她凛然的气质又使她的美不同于普通女子的艳丽。或许，只能用气质脱俗的绝世美少年来形容她了。她那细瘦的身躯、白皙的肌肤以及少年般的纯净气质，任谁见了都会由衷的赞叹她的美。 爱丽丝菲尔将带来的行李全部交给了同坐飞机来的女仆们，她和Saber两人手拉着手向海关走去。女仆们将在把行李送至冬木市郊外的艾因兹贝伦城堡后直接回国，并且是直接凭借城堡内的魔法阵。 被阿哈德以四小节大型魔术送抵冬木西郊的城堡，如果一切正常，那么切嗣的Servant克蕾雅应该已经到了。 对于这位计划外的英灵，爱丽斯菲尔还是蛮喜欢的。虽然她的出现有些过于突然，不过既能增加自己一方的实力，性格上似乎也和切嗣比较搭配，这完全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了。 爱丽斯菲尔知道，自己的丈夫以曾经的身份而言，作战风格肯定不是如骑士般地正大光明，而对方自己也承认更加倾向于Caster和Assassin的职阶。但眼下的这位忽然出现的、名叫克蕾雅的Saber，却似乎并不是在骑士道的精神下熏陶出的强者。当得知这一点的时候，爱丽斯菲尔可是亲眼看到切嗣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容。 办入境手续很快，接下来离走到大厅就只有几步之遥了，剩下的事应该很快能解决。但很快，她们与一位看似有些狂躁、态度恶劣、翻着白眼的官员相遇了。这使两人不禁感到一阵不安。 “果然.我的衣服出问题了吧……” 穿梭于大厅的人们纷纷看向Saber，所以她不安地喃喃自语。 “我看是因为太漂亮了。” 爱丽丝菲尔只得苦笑了，因为也有相当多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而事实是，因为两人都非常的美形。奇异的服装也好、从未见过的搭配也好，都显得那样的和谐而相衬。周围人注目的原因并非是因勾感到奇特，而是因为陶醉而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走吧莉亚，别计较这些。” 爱丽丝菲尔边说边握紧了Saber的手，而Saber则是一脸郁闷地低着头。 “难得来了日本，在战争开始前，我们还是去大吃一顿吧。” “爱丽丝菲尔，不是吃不吃东西的问题……” 爱丽丝菲尔半拽着Saber，一蹦一跳地向候车厅走去。Saber看着她的表情，很明显，对方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明媚。 …… 11:30am 就在爱丽斯菲尔与Saber依旧还在亚洲大陆的上空飞行的时候，禅城家的书房内，两位少女却正在下着国际象棋。 黑色的哥特萝莉装在每一丝细节上都体现了无比的奢华气息，金线银丝在细腻而柔软的面料上不断穿插着，一道道复杂而华丽的装饰花纹与娟秀均有手工制成。维多利加正靠在那量身定做的小巧木椅上，一边喝着红茶，一边观赏着棋盘中的情况。 米色的风衣意外地与身体相搭配，棕色的牛皮靴子更是给美人添加了一丝英气。棕色的短发下，一双冷静而睿智的双眼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即便在身体复原之后，小哀也并没有重新使用自己原先的名字。为了，一个新的开始。 “稍微提前了几天呢。” 并没有关心眼下的棋局，因为自己的战车即将把对方的国王将死。惬意地享受着从一旁落地窗外吹来的凉爽清风，那是在冬季时分仅仅存在于禅城宅邸附近的春末气候。 “唔……卫宫切嗣提前抵达，骑士王和公主也即将抵达，肯尼斯那个倒霉蛋也到了。似乎是因为大家的实力都增强了的缘故，每个人都信心蓬勃啊。” 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棋子，叼起自己并未装上烟草的白色烟斗，维多利加宛若那油画中的贝亚特利切般充满了神秘而华贵的哥特气质。一米五之多的金色绸缎名为长发，好似围巾般搭在少女的身上。瓷娃娃般的面庞上孩子气地鼓起了小脸蛋，好似一个小包子般地鼓了起来，而那璀璨的双目中却偏偏是一片成熟的冷静与睿智，强烈的反差在她的身上共存。 “公主？唔……或许这个称呼可以被改变呢。凛和CC都发现了这一奇妙的现象……说实在的，这是几个人？四个？算上切嗣就是五个……啧啧，爱丽斯菲尔有得选择了啊。” 小哀……虽然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毕竟也只是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女而已，在大家的感情从深厚变成越发深厚的现在，大家都是毫不客气地对这位中洲队第N位智者叫着亲切的昵称。 究竟谁是中洲队最聪明的人？ 凛很牛逼，维多利加更是不赖，小哀的分析能力更是可以让她和某位死神小学生共同行动。而CC在千年里的经历也同样赋予了她非同凡响的智慧。谁最聪明？谁都不服谁。 “说起来，真正的英灵真不是简单货色啊。艾露莎没有问题，但即便是对付哈桑萨巴哈，芙蕾也比较悬。千晶的震荡波和最新领悟的重力倒都是大杀招，可以和兰斯洛特打一打。但是……啧啧，真不愧是，真正的英灵啊……” 不过是兑换了双A级的英灵卡片，再加上圣杯的能量灌输而已，如果这就真的可以达到真正的英灵的实力，那也未免太廉价了。虽然魔力量很高，虽然入微也掌握了一些，但通过这种方式诞生的伪英灵们，还是只能欺负欺负下位阶的存在罢了。 “你们，如果是我的话，又怎么想？” 白色的运动装，将长长的头发梳成了一根马尾辫，鹅蛋脸上的精致五官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凌云娜靠在书房门框上，对着屋内的两人问道。 “虽然望舒剑尚且无法发挥太多威力，蜀山的那两把更只是刚能催动，但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水，这也是货真价实的宝具，而且还是高档次的。娜娜你的话，在此次所有英灵中倒也能占当一定的水平线上……就真正的英灵而言。” 所有人都知道言峰璃正掌握着灵器盘，谁都知道都有谁在盯着那个东西。想到他们看到有十八具塑像出现在灵器盘上时的表情…… 所有人都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