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次离去
巴布鲁再次离开了小镇。 虽然在伊利尔家的一个多星期，并不足以平复信仰破灭带来的伤痛，但他还是选择离开…… 用他的话说，被布朗的光辉照耀过的战士，不能继续软弱下去。何况伊利尔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安慰，以及超自然力量的指导。 当然，也可能和突然造访的杰赛普、劳克伍兹有关。 婚礼第二天，这位自称是泰米勒父亲的中年男子，就突然来到伊利尔家，说来拜访他的朋友。但他的演技实在拙劣，或者没打算掩饰？ 一进门，他就目光凌厉的在伊利尔家四处打量，最终停留在了伊利尔的房门上，跨步便要过去。 那里，正是巴布鲁的所在。 “杰赛普先生，我的叔叔乔尔斯并不在家，此刻他应该在市政厅招待他的朋友。我会向他转达您的到来，您也可以亲自去找他。” 觉察到杰赛普的异常，伊利尔挪步挡在他身前，阻止他前进。哪有在别人家这么硬闯的？何况他注意的地方……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将精神力探测集中在他身上。伊利尔意外的发现，一种前所未见的气息！暴躁、强大、黑暗、内敛、并且生机勃勃…… 他也是超自然生物？但这种气息不像是吸血鬼啊……难道是？……狼人！？ 瞬间，伊利尔看他的眼神就变了！悄悄调动精神力，随时准备发出精神力鞭挞！就像遇到猛兽时，人们会下意识的抓住武器…… 注意到伊利尔的变化，杰赛普终于收回了目光，微微低头，盯着眼前如临大敌的孩子。咧嘴一笑，拉了一下帽檐。 “乔尔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从没成功阻止过我。何况你呢？男孩！？” 说着，他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猛地跨出一步！似乎要硬闯进去…… 但他也只能走出一步了，早有准备的伊利尔，果断的发动了精神力鞭挞！考虑到他刚才的话，伊利尔并没有用全力。 “啊……！痛痛痛……痛啊！……”杰赛普顿时抱着脑袋，倒在了地上，额头青筋暴起。 “停下！我错了……我再不吓你了……求你停下吧！……”这家伙倒也光棍，很快就认输了，伊利尔也就停下了精神力鞭挞。 “看在乔尔斯叔叔的份上，这只是小小的教训。如果你要找他，请晚上再来。” 伊利尔低下头，居高临下的说，看起来有些装13。在乔尔斯回来之前，他不打算和这个粗鲁的家伙有任何交流。 但这时，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巴布鲁从伊利尔的房间飘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才刚开口，就注意到外面的情形，不由呆了一呆。 倒在地上的杰赛普，眼中寒光一闪，以极快的速度翻身站起，目光灼灼的盯着巴布鲁，表情颇为凝重。 “嘿，听着，男孩。我承认你有两下子，但相信我，你不会是全人类的对手！”转头露出一个冷笑，继续说， “呵，我看到了什么？一个鬼魂！难道乔尔斯忘了1690年的事吗？人类的容忍是有底线的！”缓缓的退到门口。 “我想他会乐意向我解释这件事情。但在此之前，我劝你最好把这个鬼魂控制好，藏严实一些……以他朋友的身份。听到了吗，没礼貌的小家伙……”说完，扶起帽檐，扭头便往门外走去。 “等等，你是说巴布鲁会带来麻烦吗？喂！你说清楚再走啊……！喂！……” 杰赛普走的很快，转眼消失在门外，这给伊利尔带来不好的预感。 果然，乔尔斯知道这件事后，也显得非常凝重。 从他的口中，伊利尔第一次知道，吉尔伯特家族能从1690年的巫师大屠杀中幸免，除了他们为大人物做事外，更因为他们从不染指死者的灵魂。 无论是自己的祖先，还是他人……比如贵族、比如王室…… 最让伊利尔惊讶的是，狼人竟然可以感知鬼魂，并在一定程度上成了人类监督超自然界的眼睛！这完全超出了他从银幕中得到的认知…… 但显而易见，做为统治者的人类，如果对超自然世界一点知觉都没有，那才是怪事吧……？狼人和人类没有本质冲突，加上对他们吸血鬼的克制，也不依赖巫师，还真是人类的天然盟友啊…… 而乔尔斯拜访过杰赛普后，伊利尔才知道，当初他们找到巴布鲁时，有人先一步和巴布鲁交过手，并击伤了他。那个人就是杰赛普，或者说那只狼。 有了这一铺垫，事情很顺利的说开了。但做为妥协，巴布鲁不能常驻小镇，显然掌权者并不愿意和一个有犯罪前科的鬼魂做邻居。 要知道，他也是一个奴隶主，一个弗吉尼亚州都排的上号的奴隶主…… 以上，就是巴布鲁离开的另一个原因。 但相信他会在前进的路上，抚平伤痛，并找到新的战友，以及新的领路人。 离开前，他分出一缕精魄，将那些漂浮不散的黑气凝聚成一个黑色的珠子，送给了伊利尔。并将这个神奇的珠子，附在伊利尔了手腕上，化成了一颗小小的黑痣。 将精神力投入其中，伊利尔便可以消耗精神力和他说话，就像是一款超自然手机，不用充电的那种。 当然，伊利尔也可以用强大的精神力，将它从手腕上驱逐出来。但那样的话，它就会直接消散。否则只有巴布鲁魂飞魄散，它才会消失。 抚摸着手腕，伊利尔还是接受了这个礼物。他建议巴布鲁去北方看看，并提到了亚伯拉罕、林肯。并直言不讳的告诉他，林肯拥有远远超过布朗的力量，那是萤虫之于皓月的区别。 而他的立场，也是应该是站在黑人一边的。想来自己这只蝴蝶，不至于扇的林肯改弦更张，不肯解放黑人了吧？…… 于是，有些兴奋又有些怀疑的巴布鲁，就此踏上了新的旅途…… 在他离开时，一辆黑色的马车，远远的吊在常人无法看到的巴布鲁身后。将他送出了瀑布镇，直到他跨过普塔麦克河，消失在河对岸的丛林中为止…… “说实话，你为什么不干掉他呢？杰赛普。要知道，如果你那样做了，伯爵大人会很高兴的。” “噢，别在我面前提伯爵大人，吝啬的奴隶主而已。现在我只关心，我的东西呢？你要支付我足够的报酬。” “如果你能管住你的嘴，也许你已经是个将军了，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拿着，省点用，它们要是运到东方的话，能换来和你一样重的银子！” “我只在月圆之夜搭配附子草用……希望泰米勒永远不需要用它……” 一阵沉默。 “说实话，我羡慕你所拥有的力量。但你却厌恶它，也许这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