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舌战英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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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艾比-罗德带来的惊喜，狼人族长很是少有的夸赞了几句，并当即任命它为外交大臣，负责和贩马有关的一切事宜，不算个什么好的职位。 其实谁不明白巨狼部落是怎么回事，兵不过千，武器装备老旧，用的都是瓦兰特斯淘汰下来的玩意，说好听的是外交大臣，说难听的就是个走私贩头子。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让艾比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大有遇见知己的意思，因为自从部落时代开始，无论是它父亲卡斯迪奥-罗德，还是岩之祭司杰拉-罗德，包括首席武士克莱恩，都没有人去正式认可过它。 现在虽然失去了国王的宝座，却引来了他乡遇知己，这不禁让从小就没有受到过关注的艾比-罗德大是感动，就差热泪盈眶的下跪发誓效忠了。 话分长短，人分高低，话说这可能是自艾比自逃难以来，过的最快乐的一晚，好像时间也因此加速了起来，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呢，天亮了。 此时当铺老板的儿子海伦早已披挂整齐，甚至雇佣了城内最华丽的马车，站在厅外等候那个被称为整个神圣大陆代表的使者出现。 隐约的听见屋外有响动，最先有反应的自然是草原上的野兽了，床上的呼曼瞬时来了个鲤鱼打挺，不料却踩到了睡在床下的艾比，让其惨叫不止。 为了不被屋外的陌生人发觉，狼人赶紧捂住了魔鬼的嘴巴，悄声道；‘别再叫了，屋外有人！’ 借着门缝望向厅中，发觉是个穿着全身板甲的小伙子，从背后看去他的装备质地绝对算是上等的了，但此人回头的时候却让艾比松了口气。 ‘族长大人，他是负责带咱们去见英雄王的将军，没事的。’魔鬼拍了拍胸脯放松道。 （注解；头天晚上没敢让当铺老板父子见狼人呼曼，怕吓到他俩。） 瞧着人家一位将军穿的都跟国王似的，反观眼前的呼曼这还光着膀子呢，这可如何出去见人啊？！ （注解；巨狼跟三魔鬼打架时衣服被撕破了，后来就再也没穿过上衣。） 本能的驱使下，不肯在场面上丢脸的艾比，把自己的鳞甲脱给了呼曼，让其穿上，省的关键时刻被人家看笑话。 而另外两个魔鬼随从则留在屋内待命，生怕它们到外面弄出什么乱子。 安排好了一切，艾比又整理下自己的衣衫照了照镜子，确定没有丝毫破绽才带着狼人族长走了出去。 无意间抬头，见客人走了出来，海伦立刻满脸笑容的迎了过去，恭维道；‘使者大人真是越发精神了，这礼服价值不菲吧？他是...？’ ‘哦，他是我的上司，但此次外交谈判由本人全权负责。’贵族的礼仪如影随形，令艾比好似又回到了当王时候。 瞧瞧人这气质，人这着装，我看比那个穿着鳞甲的上司更像贵族！ 海伦边抬手鞠躬做了个请的动作，边内心里暗自琢磨道。 其实艾比穿的只不过是最平常的白色长袖衬衣，但王室的银丝花边却是平常世面上少见的，除非你想造反，否则谁会没事闲的去触这霉头？！ 坐上了豪华的四轮马车，美味的海鲜早餐已经在厢内的小桌上摆放整齐，什么龙虾，鲍鱼，螃蟹，应有尽有，看的艾比是大皱眉头，缘由是不知道该怎么吃。 因为罗德王国北面是无尽山脉，南面是泥泞沼泽，东面是戈壁石山，西面是天平城，属于纯内陆国家，在红海城这几年日子过得比较苦，吃几乎全是草原上盛产的牛羊rou，哪里见过此等山珍海味？！ 虽然不懂，但不代表不会装啊，只见艾比慢条斯理的拿起了杯红茶，很是讲究的加入了些牛奶，优雅的搅拌着，完全不把面前的美味当回事。 表面上是贵族的礼仪，从骨子透出来的高傲，实则是等海伦先动手，看看他是怎么吃的。 但五大三粗的土狗哪里懂这些花花肠子，连摆在旁边的餐具都没用，直接下手抓起来就吃，看的对面的将军是眼睛直跳，心道；‘他们俩到底谁是上司，谁是下属啊？！’ 可能觉察出气氛的不对，正在大嚼虾壳的呼曼有些自感羞愧的谦让道；‘吃吃，大家一吃，别客气。’ ‘呃...使者大人，那外壳是不能吃的...’海伦为打破僵局亲自做起了示范动作道。 几口便将整只龙虾吞了下去的狼人，这才发觉自己闹出了笑话，于是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俺说咋这难吃呢，合着需要剥皮地啊。’ ‘将军阁下，我们还是先谈谈外交问题吧，说说你们王的爱好，吾等也好见机行事。’故意将话题岔开的艾比道。 海伦吁了口气，稍作沉思，便讲起了奥德赛建国的经过，和后来为什么要加入瓦兰特斯同盟的原因。 作为一个领土宽阔堪比神圣大陆众王国的总和，百分之八十地域又都是山区的强大国家，奥德赛也有自己的难处。 由于奥德赛王国四面临海，没有强敌窥视，人民固步自封的思想几乎让这个强国陷入了停顿状态，要不是英雄王萨姆和把兄弟战神汉拔尼颇有远见，以学夷之长克己之短的政策，派出了大量远洋舰队去探索，估计这个国家早已成为科技落后，经济濒临崩溃的乱地了。 但最近他俩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派往世界彼端的西征舰队全军覆没，而那块神秘大陆上的土著巨魔族居然杀掉了所有被俘的王国士兵，最可气的是，听说敌人的社会水平还处于半石器和半青铜时代。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痛失数万精锐的奥德赛人民纷纷走上街头，抗议英雄王和战神的穷兵黩武，让这两个神一般的人物很是自责。 只得单单维持制海权，不敢再有登陆作战的打算，所以在神圣大陆上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的情况下，奥德赛王国硬是生生站局外看戏的根本原因。 可以想象，好似一位宽衣待寝的美女在壮汉面前晃悠，用各种手段去挑动他的耐心，但男人却只能干看着而不能提枪驰骋的感受了。 以上的大败是因为奥德赛大军的武器不够精良么？ 是因为士兵们没有誓死杀敌的决心么？ 都不是，那是为何呢？ 讲到这，海伦卖了个官司，拿起桌上的红茶喝了口，润了润喉咙，等待着使者的接话，有点摸底的意思。 对于这个难题，连王国都弄丢了的艾比怎么可能答出？ 它要是明白这些大道理，雄狮军团能叛走他乡么？ 从小跟着他父亲卡斯迪奥-罗德打天下的首席武士克莱恩，能轻易的投降拜占庭大帝科特-凯恩么？！ 更可气的是，在艾比-罗德流亡期间，他的亲叔叔岩之祭司杰拉-罗德居然将族内一直视为耻辱的私生子米兰给请了回去，并当众拥立他为巨石城的主人。 见自己的外交大臣想不通，有着枭雄智慧的狼人族长呼曼将红茶牛饮而尽，解释道；‘这就好比有个不懂事的孩子，他在自己的村里可以横行霸道，那是因为周围的亲戚都护着你，可你要是去了邻村撒野，那边的强人又怎么会惯着你？！’ ‘别看人家平时内讧自相残杀，但遇到外敌入侵，很可能会一致矛头对外，齐心合力先干掉你这个外人。’ 听着五大三粗的野兽讲课，艾比感觉到很是在理，可为什么当初没人跟自己将过这些？！ 沉重的回忆顿时袭上头来，父亲当年临死的遗言犹在耳边；‘米兰是个好孩子，有大将风范，你只要在我死后将其召回，给予恩赐，他必然会成为族人的利剑，外可斩强敌开疆扩土，内可震宵小安邦定国！’ 可堕落成魔鬼的艾比登上王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它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哥哥给打成了叛党，让其永生不敢回国。 ‘克莱恩是位沙场老将，经验丰富，但进取不足，如果让他统领雄狮之傲，此人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成为吾族的坚盾，外能御贼人，内能守家业！’ 但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将也是被罗德国王边缘化的重臣之一，让他远离家乡去参加圣战联军无非是变相的放逐。 作为最亲的父辈长者，岩之祭司杰拉-罗德，他老人家的智慧可不是盖的，一看艾比要总览大权，人家连个声都没出，我不用你赶，那样太丢人，我自己请辞下乡总行了吧。 当时老族长卡斯迪奥-罗德对雄狮海恩母的评价是；‘锋利无比的双刃剑，杀敌一千必自损八百，其野心难测，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启用！’ 结果自负艾比还真唯独用了这个家伙，导致了巨木战争的后期，整支精锐军团离他而去，最终成了拜占庭帝国的雄狮公爵。 想着以前犯下的种种错误，这不跟狼人族长讲的故事没什么区别么，在家护着自己的亲戚都被他亲手给赶走了，无疑是自废武功，自断双臂啊！ 但现在后悔肯定是晚了，所以艾比决定发扬自己的长处，先渡过眼下的难关，这便是忽悠。 经过长途跋涉，原本步行需要走上三四天的路程，在豪华马车快速行驶中半天就到了，可见国都雅特兰蒂有多大，也展现了奥德赛王国的先进交通系统的发达之处。 既然有孤峰王座，就必然有孤峰城堡了，它就坐落于首都西面尽头的山腰上，地势险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劲头。 随着请求的递出，吊桥缓缓落下，众人的马车才得以进入这座遍插旌旗的王室重地。 此时的英雄王正和老兄弟战神把玩着天平银行缴纳的赋税，感叹着为什么本国没有自己的流通货币。 （注解；奥德赛更注重军工，铸币技术属于空白版面，也试着造出过一些银币，但太损坏率高的惊人，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忽然听手下来报，说是有个陆军的小校领来了能代表整个神圣大陆的使者，这让两个老兄弟大是惊讶，那地方什么时候统一了？连他们的光明之神都无法没办到的事情，反倒叫哪个凡人做到了？！ 好奇的驱使下，从来都不着调的英雄王变的严肃了起来，不但换上了镀铜的屎黄色无袖胸甲，还让全副武装的战神汉拔尼亲自出门迎接，更是吩咐了手下准备国宴。 反正是一通忙活后，才在十二柄号角的齐鸣下迎来了两个自称是使者的家伙。 作为临时充当迎宾使，并走在前面带路的汉拔尼脸色有点阴沉，他老人家怎么说也是活了近百岁的强者了，什么世面没见过？ 一眼便看出了这俩人的不对劲，身穿鳞甲的那个家伙长着通体的黑毛，说他是个大头兵到有人相信，哪有使者的一点气质？！还老用手挖鼻孔，纯粹就是只刚出笼子的野兽么！ 另外那个油头粉面的小伙子倒还是有些贵族的风采，可您穿着件白色的衬衣就赶来觐见国王，真当我们奥德赛王国的所有人都没见过世面哪？！ 如此不满之下，战神汉拔尼从步入大殿后就没给那俩个傻瓜什么好脸色。 发现可以左右政局的王国二号人物很不高兴，海伦感觉有些害怕，暗道；‘我来时的路上试过了啊，他们都对答如流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作为一个平时连来王宫资格都没有的小校，他哪里知道真正的外交使者该是什么摸样，可长期和瓦兰特斯打交道的汉拔尼就不一样了，人家可是开过眼界的。 见老兄弟有些杀气侧漏，英雄王只得亲自发问道；‘二位使者可是最高议会派来的？’ ‘啥是最高议会？俺不知道，但礼物俺倒是带来。’呼曼将怀中的包裹递了上去。 命令手下把物品接过的途中，英雄王又问道；‘那你们是拜占庭帝国派来的？’ ‘都说草原上的野狼最狠，俺看科特那家伙比那群畜生还狠十倍！’深受其害的狼人族长回道。 取过手下呈上的使者礼物，英雄王赫然发现是一双丝袜包裹的玻璃瓶罐装红酒，于是强忍怒气道；‘那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别告送我说神圣大陆真的统一了！’ ‘俺不是谁都能使唤的！俺是来卖马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呼曼同样强硬的回道。 轰！战神汉拔尼直接爆发了，强大的气场几乎令人无法呼吸，让殿中的凡人都有一种要下跪的感觉，要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估计他得手刃这两个冒充使者的走私贩。 ‘把他们三个都给我拖出去乱刀分尸！孤要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最为愤怒的还得说是英雄王萨姆，今天他不但让人给骗了，还受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大羞辱。 话说您送什么不好，非得送丝袜包裹的美酒，这不是变相骂奥德赛国王是个即昏庸又娘们的人么！作为一个以武力著称的强者能忍道现在才爆发，也算是难得可贵了。 听说要被砍，还三个人一起死，海伦即刻想到了除那两个傻瓜外的第三个倒霉蛋是谁了。 于是他马上跪在地上膝行求饶道；‘吾王饶命啊，我也是受了蒙骗，并不知道实情啊...！’ 可殿前的士兵哪里管这个，人家只懂执行命令，二话不说便要将这个几个家伙拿下。 但野兽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自以为很强大的狼人呼曼瞬间就蹦出了个擒贼先擒王的想法，居然几个健步冲向了王座，想把英雄王拿下。 好么，刺王杀驾，罪加一等！ 立于旁边的战神汉拔尼那是吃素的么？！ 他连变身的机会都没给呼曼，直接以最强的姿态就把巨狼给擒住了，但凡掌间有所动作，必然会让其狼头落地。 从开始都没找到说话机会的艾比，急忙打退了周围的士兵，高声道；‘王上，如若能听在下一言，吾等死而无憾！’ ‘说！孤倒要听听你们两个快死的走私贩有什么可解释的！’和战神同是大老粗的英雄王，听这小子的话语间有些文绉绉，反而升起了些兴趣道。 得~被动技能触发成功，这艾比动起嘴皮子来还真是无人能敌，举世无双啊。 先从奥德赛和瓦兰特斯建立同盟说起，那时你们可没有坚船大炮呢吧？还不是占了人家霍夫曼-爱德华一世的便宜，乘人之危拿到了火炮的原形？！ （注解；霍夫曼率众叛变时被奥格王国逼入了绝境，辛亏遇到了英雄王派出的远洋舰队，否则很有可能就没有现在王兰特斯王国了。） 在说说你们那脆弱的经济，要是不是长期和塞尔维亚联邦的天平城做交易，能有现在如此繁华的亚特兰蒂斯城么？！ （注解；自由之都在爱华德一世时期曾经加入过瓦兰特斯同盟，联手进攻智慧城，他们也是在那个时候和奥德赛建交的。） 时至今日的成就，都建立在什么上面？ 是整个同盟的强大武力上！ 但是现在爱德华二世却和塞尔维亚联邦成了敌人，那一方灭亡都会动摇奥德赛王国的根本利益。 可英雄王您空有无可匹敌的舰队，却没法上岸去保护本国的商业路线，更不要提武装殖民和开疆扩土了！ 此番纯属于废话的长篇大论，还真将萨姆和汉拔尼都给蒙住了，俩人暗想道；‘瓦兰特斯如若战败，奥德赛将丧失去往神圣大陆的桥头堡，再无立足之处。塞尔维亚联邦要是覆灭，那存在天平银行的钱财还不全打了水漂？！’ ‘陛下，您可知道拜占庭帝国为何强大？’艾比趁热打铁的问道。 两个岁数加在一起都超已然过二百的强者同时摇了摇头，并示意这个小子继续讲下去，还让士兵搬来了张椅子，拿了点茶水过来，叫其可以舒服一些。 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艾比牌话匣子再次打开，又用起了天马行空的大忽悠技能。 拜占庭皇帝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是因为他有一支所向睥睨的强大重骑兵军团，可以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对任何敌人发起突袭，让步兵无法抵抗！ 精灵王族为什么可以征服界河以北，威震群雄，那是因为他们王族成员所有人都会飞，全是能用火法的空军！ 塞尔维亚联邦因何能周旋于众势力之间而屹立不倒，那是因为自由之都的炼金科技已经远远超出了世人的想象，而且天平城从未被攻陷过。 他们工厂的制造业相当发达，不但能自给自足，还可以出售到国外赚取暴利，无论是军用装备或是民用物品，全都冠绝神圣大陆。 讲到此的艾比-罗德忽然郑重的躬身行礼道；‘敢问陛下，您是否也要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重甲骑军团呢？！’ ‘建！孤也要建立一支拜占庭那样的骑军！’兴致勃勃的英雄王立刻回道。 自此，草原上的狼人部落算是跟奥德赛王国真正搭上关系了，而组建骑兵军团的议案也成了萨姆的心中的头等大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