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玄心宗
小七误伤了自己，又让自己转个半死。可是玖棣却没有真的恨过他。毕竟自来到这个世界上，小七和孟涛近一个月的关照，让自己再次感觉到了亲人般的温暖。才使自己得以认知这个陌生的世界。 看着小七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玖棣摇摇头，将神游的意识拉回现实。耳边立刻充斥着少年们的各种议论之声。 “郭兄，听说玄心宗外门弟子，可以随意比斗，生死各安天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玖棣身前一个小个子，对旁边大个子说道。 “当然是真的。玄心宗主修灵魂之力，是灵修的天下。听说创宗祖师曾一人灭掉一个门派。如此强者，就是在众多修士厮杀之中诞生的。你没听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吗？作为大荒郡最强的宗门。当然只要最强的弟子。不然如何传承创宗祖师的衣钵。”大个子言之灼灼的道。 “哦？不是说古剑门的剑修才是最强的吗？灵虚宗可是顶级强者创立的灵修宗门。什么时候最强的轮到玄心宗了？”小个子反驳道。 “攻敌攻心，方为上策。玄心宗的玄心术奥妙无穷，独领风sao，威力无比。剑修，只是武者中公认最强而已。灵虚宗强大，你怎么还站在玄心宗的队伍里？灵虚，灵魂之力都虚了，还强个屁。”大个子嗤之以鼻，丝毫不留情面的道。 “我——我不是怕，宗门越强入门考核越难吗？与其碰壁，不如来这里碰碰运气。总比被拒之门外要好的多。”小个子怯懦的应道。 “哈哈！放心，如果你侥幸进入外门，我罩着你。”大个子大手搭在小个子肩头一搂，爽快的笑道。似乎是用力过猛，竟将小个子整个人夹了起来。疼的小个子，不停的道谢求饶。 玖棣听得中变众人交谈，相互印证之下倒是对玄心宗有了大致印象。所谓的外门，不过是预备弟子，待遇低廉。遵循全面散养，适者生存的原则。从中选出至强者进入内门，待遇丰厚。两厢对比之下，简直是天地之分，云泥之别。不过还要得到进一步证实，才算的真。 转眼间已日上三竿。据说自从天不亮，就开始排队了。这已经是第三波高峰。看看后面长不见尾的队伍，玖棣顿感烦躁。不过好在前面只剩下几个人了，心情又豁然开朗。 看着他们一个个拿着小木牌，欢快的向人群外面挤去。玖棣掏出那块“免试牌”递了出去。身着玄字灰袍的青年见这“免试牌”也是一愣，随即向身后一招手道：“刘师弟，带他去找马执事。” “好的。小师弟请跟我来。”一个十七八的瘦小青年，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态度极为和善的说道。 “劳烦师兄了。”玖棣跟在瘦小青年身后向人群外走去。两人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途。众多目光纷纷射在玖棣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一顾，也有自惭形秽的。总之神色各异。却让玖棣莫名的紧张起来。即便是当年自己被誉为“聋哑神童”，面对诸多媒体，也没有像此时这般紧张不安。 “小师弟，不用拘谨。慢慢就会习惯了。”瘦小青年，踱着四方步，似乎极为享受似的微笑说道。“拥有免试牌者，都是天赋过人，资质超凡者。绝对有资格收到这样的礼遇。何况贵为大荒郡三大宗门之一的玄心宗，更是天经地义的事。” “哦！”玖棣呐呐的应道。虽然也知道这些。可是，在玖棣这个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尽管自己也当过名人，可还是适应不了这种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感觉。 “咦？持有免试牌，是无需排队的。怎么小师弟不知道？哦，我叫刘铭，就叫我刘师兄好了。”刘铭奇怪的看着玖棣问道。 “回刘师兄，这个给我免试牌的人，只叫我来这里找玄心宗的人。并没有说不用排队。”玖棣顺口答道。玖棣没有说谎，盲婆的确没有说过。 “哦，这样啊。小师弟不用这么拘束。以你的资质天赋，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成为内门弟子，而且更会扶摇直上，前途无量。到那时，师兄还要仰仗师弟多多关照才是。”刘铭一脸笑意，似乎攀上一颗即将崛起的新星般，献媚道。 “哪里那里，小玖也是刚入宗门，初来乍到，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毛头小子而已。处处还要依赖师兄不吝指教才是。”盲婆给玖棣的新身份，是一个小得只有十几个人的家族子嗣，偏偏以公子为名。虽然有点自抬身份的嫌疑，不过修炼资质倒是颇为不俗，不然也不会被玄心宗提前授予免试牌。 “刚才排队之时，听说外门弟子，随意切磋比斗，无论生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玖棣见这个师兄健谈得很，便顺口问道。 刘铭收回笑容，一本正经得道：“师弟，无需在乎那些谣言。玄心宗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宗门可比。怎么可能让门下弟子以性命相博呢。切磋比斗是弟子之间提升修为，相互勉励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但是，门内无论内外弟子，都不可以借切磋比斗之名，伤其肢体甚至威胁生命。 虽然在玄心宗内，有诸多教条，但外门弟子并没有那么多管束，只要不进入禁地，和打扰到前辈们修炼，其他的事大都可以随意安排。我看你为人谦和有礼，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就将一些禁区和重要地点告诉你吧。也免得你误闯误撞，惹祸上身……” 一路上刘铭给玖棣讲了许多宗内禁忌。玖棣也对玄心宗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玄心宗地处大荒郡东部，蛮荒山余脉之中。以九山十八峰三十二谷为核心的统御下，与古剑门、灵虚宗三分大荒郡内数百座城镇。 奉天城却不属于任何一宗。虽然人潮如流，交易频繁。但毕竟只有十里，仅仅是低阶修士出入大荒森林捕杀妖兽的临时补给落脚点而已。相比周边城市不过九牛一毛的蝇头小利而已。而距最近的城市要有五千多里，又处于森林包围之中，极难管理。所以被三宗所弃，是为数不多的无主城市之一。 玄心宗除了九山十八峰三十二谷之外的平原地带，就是外门弟子活动的场所。被六大外门长老把控。马执事，隶属于六大外门长老之一，说白了就是分管外部事宜的小头头儿。虽然只是个跑腿的，但却也有着洞灵境的修为，等同于武修罡煞境的实力。 “好了小师弟，将免试牌拿出来。接下来，就有马执事带你回宗门了。”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东门口。复又在玖棣耳边小声说道：“今天马执事心情不太好，待会儿要小心一点儿。”东门外，一个人背对城门而站，宽厚高大的背影，给人一种剽悍的感觉。 玖棣看着那马执事壮硕的背影，将免试牌递了上去，刚欲开口。却被一声冷哼，吓的一哆嗦。差点将手中的免试牌扔到地上。 “哼！臭小子，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看你是在外务部呆的太舒心，想去恶灵谷历练一番了是吧？”马执事突然转身，恶狠狠的道。 “哎呦！马执事我哪敢呢。谁不知道我们外务部的马执事为人仗义，不但体恤下属，更是平易近人的很。您英明神武，智勇双全。是我们外门弟子心中的偶像，效仿之楷模。刘铭对您兼济天下，泽被万方的胸怀，即便穷尽五湖四海也道不尽那连绵不绝的敬仰之情……”刘铭像见到阎王的小鬼儿，一揖倒底，生怕下一刻就被掐住咽喉，恨不能穷尽天下所有华丽词汇，一股脑的拍在马执事的马屁上。 马执事瞪着牛眼，一脚踢在刘铭的脑瓜顶上，打断刘铭的马屁，踢得刘明连退好几丈，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搁在石子上的屁股，五官挤成一团，玖棣竟看不出他是在哭还是在笑。 “你在城里观花赏景，却让老子杵在这里干等，你好大的架子。你以为拍我一通马屁，我就会放过你？回宗之后，面壁三个月。基础指印，练不完十万遍，我就将你丢进恶灵谷。”马执事青着脸，喝叱道。 “是是是……弟子知错了。弟子领罪。”刘铭如获大赦般，一骨碌爬起来，撇腿就跑，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你是最后一个，收起免试牌，跟我回宗。”马执事转过脸，没有好声气的说道，转身就向后方小树林走去。 玖棣着实被这个脾气暴躁的马执事吓了了一跳，虽然不知道那恶灵谷是怎样的存在，但似乎对刘明的惩罚已经格外开恩了。想来马个马执事也只是吓唬一下而已。 玖棣跟在马执事身后，没多久，便来到树林中一块空地上。一只巨鸟似等得有些不耐烦死的，扑棱了几下翅膀，这一展翅竟然有两丈多长，根根翎羽锋利似剑，刮起凌厉劲风，吹的前面一大一小两人站不稳身形。 “从今天起，你们就正式成为我玄心宗外门弟子。当然，凭借你们手中的免试牌，会得到比那些外门弟子更多的资源和待遇。不过，若是在一年之内，没有得到进入内门资格。一样会沦为普通外么门弟子。拥有的越多，就应该有更强的能力去守护。否则，就会被别人所夺。”马执事跳到巨鸟背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三人道。 “上来。此地距离宗门极远，要有三日路程。对你们也是不小的考验。”马执事说完便在巨鸟背上盘坐下来。 比玖棣大的男孩轻松爬上了鸟背。学着马执事的样子盘坐下来。可是略小的男孩儿却没有那么容易。双手揪着鸟毛，悬在半空，脚下无法着力，只能干蹬腿。 也许是小男孩身体力量太弱了，高约丈许的鸟背，就像一堵墙一样，难以逾越。而坐在鸟背上的的大男孩，似乎没有看见一般，连头也懒得转一下，自顾的闭眼冥思。玖棣见状，疾步走上前去，双手拖着屁股向上一送，男孩几乎是被扔上去一般，跌在鸟背上。 小男孩瞪了一眼大男孩，盘膝坐下，扭头向跳上来的玖棣抱拳道：“谢谢你，我叫王蒙，十一岁。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不知道师兄怎么称呼？” “哦，大家都叫我小玖。”大鸟展翅疾奔出去，迎面吹来的气劲，冲的玖棣一屁股坐在鸟背上。然后有样学样的抱拳还礼道。 “玖师兄好大的力气。莫非就是传说中专修力气的体修？”王蒙饶有兴趣的问道，似乎想借此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那里，山里的孩子，就是力气大了点儿罢了。”玖棣对体修知之甚少，虽然自己的力气大的出奇。可也只是在自己的认知中而已。相比孟涛，沙玉儿，福伯这些人，恐怕连根手指也比不过。不过福伯可是纯粹的正牌体修，如果自己也修炼他那“混元炼体诀”，不知力气要大到什么程度？ “想修炼混元炼体诀，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玖棣的想法瞬间被灵魂中的小武捕捉到。于是出言道。 “哦？我只是猜想一下而已，可没有说真的要练。你想趁火打劫，这如意算盘可没那么容易得逞。”小武的存在，让玖棣多少有些不自在，毕竟灵魂寄生这种玄而又玄的事，实在令人难以揣摩。虽然现在相安无事，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发生更加离奇的事情。 何况，福伯将记忆全部传给小武之时，也令小武对自己产生些戒心。而玖棣身为寄主，灵魂被他人占据，怎么可能不会有所担心？ “哎！”小武长叹一声，悠悠的说道：“我是无所谓的。不过这几天，我突然发现你灵魂中的这层绿芒，似乎可以限制你吸收灵气。无法吸收灵气，你的灵魂之力就无法得到增长。也就是说你进入玄心宗，恐怕无法修炼灵修的任何术法。那想在一年内进入内门……” 小武若有所指的止住。却让玖棣突然想到那光影老者那句：“囚魂戒拥有者，灵魂禁锢，气海封印。不能修炼任何武技和术法……”的话。在之前修炼无影手心法时，所凝聚的真气全都散入肌rou中消失不见。屡试屡败中，已经得到证实。 可是盲婆已万年常青藤救了自己，还逼自己吃下一株名叫“七夜”的奇花。反而言之凿凿的说可以令自己拥有无上潜能。如果绿芒有问题，盲婆不可能发现不了。她明明知道要修炼到进入内门的资格，才有可能见到那个钟灵长老。偏偏又让自己来玄心宗送信，难道盲婆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体内的绿芒？ 可是无法修炼，如何进入内门？连钟灵长老的面都见不到，还怎么亲手将冰蚕绢交给她？难道小巫能解决这个问题？ “好！我就听听你的条件。”玖棣心有期待的问道。 “很简单。你修炼不了灵修的术法，可是我能啊。绿芒虽然也笼罩着我，可是却没有限制我吸收灵气。所以，只要你答应让我修炼你得到的灵修术法。我现在就把混元炼体诀给你。这样各得所需，相得益彰。岂不是两全其美？”小武激动的说道。 “就这么简单？”玖棣一脸释然的反问道。本以为小武会要求自己为他寻找脱离自己灵魂，重塑rou身的方法，或者是其他更加棘手的事情呢。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条件。 “就这么简单。怎么你不愿意”小武被玖棣这么一问，倒有些发懵。虽然自己没有rou身，无法修练修炼这个混元炼体诀。但是和玖棣换取灵修术法，玖棣也是只赚不赔。要知道玖棣从玄心宗的到也只能是些基础功法。而混元炼体诀可是福伯修炼到真元境界的功法。两者优劣高下，不比自分。 “我答应过你帮你报仇。日后也会想办法，将你从我的灵魂中分离出来，使你重新获得自由。怎么会介意将灵修术法给你修炼呢？放心吧，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也不用这样和我交换条件，直说便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帮你。”玖棣在小巫的言语里感觉到了一丝戒备。于是推心置腹的说道。 感受玖棣发自肺腑的真诚，小武解除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毅然道：“好，既然你这个寄主都这么坦荡，那我这个寄体也不再枉作小人了。不过据福伯的记忆所知，无论报仇还是恢复rou身都不是件不容易的事。没有超过父亲和福伯的修为恐怕做不到的。你答应了我，就真的不会反悔？”小巫通过福伯的记忆知道，想要在修为上超过父亲和福伯这样的天才到底有多难，恐怕只有天才之上的妖孽才能做到。 “呵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我现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互利互勉，怎能共同进步？”玖棣信誓旦旦地反问道。 “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凭借我们两魂一体的优势，还怕在修练一道上，毫无建树？想必境界的提升，不快都不行。我现在就把混元炼体诀给你，正好可以利用这三天修练一下。”小武说到做到，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玖棣只觉得脑袋一胀，密密麻麻的文字出現在眼前。足有数万之多。 玖棣刚想看看这体修专修的混元炼体诀到底有多霸道时，突然感觉左臂被碰触了几下。抬头一看，竞是王蒙呆呆地看着自己道：“玖师兄，你没事吧？怎么刚才的你就像石化了一样呢？” “哦，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而己。”玖棣嘴上说的轻松，内心却无良地腹诽：自己连家人的模样都不知道，怎么去想？没想到，不会说话，倒是落得清静。如今能说话了，却偏偏要说谎。玖棣无奈的摇摇头，违心的摸摸鼻尖。保持脸上的憨笑着道。 “玖师兄不必这么伤感。只要我们努力修炼，待我们升入内门之后，都公有离开宗门出来历炼的机会。到时候自然可以回去看看家人了。”王蒙本来还想再多聊一会儿，见玖棣只是嗯了一声，便不言语，只好识趣地闭目养神起来。 玖棣自然也落得清净，看着连绵的青山自脚下流过，竞然连一丝风都没有感觉到，抬头一看，坐在最前方的马执事身前，一道薄薄光膜如侧立的大碗正好遮住四人。巨鸟飞行不但极稳，而且速度极快，劲风刮在薄膜上，擦起道道流光，甚是好看。 “这是洞灵境强者释放的灵气护罩。可以帮我们抵御风飞行中产生的罡风气劲。不然，我们恐怕都要趴在玄鹫身上了。那里还会坐得这么安稳。”王蒙见玖棣好奇，出言解释道。 “洞灵境界？有多强？”玖棣除了知道灵修修炼的是灵魂之力外，对灵修是一无所知，于是追问道。 “灵修同武修一样都是九大境界。分别是蕴灵、凝灵、洞灵、灵元、灵宇、灵通、化灵、灵道、灵虚九大境界。洞灵境界等同于武修的第三境界罡煞境。洞灵顾名思义，就是洞彻灵气、灵力的本质。至于有多强，那要看灵修的天赋资质了。”王蒙解说道。 “哦，原来如此。多谢解惑了。”玖棣拱手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