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择日不如撞日
陈天放顿时一脸难色，这么仓促的时间安排，陈轩分明是在难为自己。 汪立勇看到领导的难处，不悦的插嘴道：“陈轩呀，这怎么可能呀，马上下午就要上课了……” 汪立勇觉得陈轩很过分，就算你是状元又怎么样，敢不给我们校长的面子。 陈轩笑道：“要是不方便，那我们以后再说，我也要回学校上课。” 说罢，陈轩站起身来，碰了碰身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报纸的杜鹃，示意她和自己离开。 汪立勇站起身来，“咳，陈轩，那你说什么时间，我们来确定一下，要不明天吧，明天是周六，我们准备、准备……” 陈轩道：“再约吧，陈校长，汪老师，我真的回去了，抱歉呀！” 陈天放也站起身来，面色犹豫着，内心也比较挣扎。 陈轩作为文科状元，被春城大学录取这件事情，在省城的高校被议论的很久。 作为省城最好的高中，师大附中已经连续五年霸占了省状元，今年的文科状元却被生生的抢走了。 要知道全省第二的恰恰就在师大附中，只是成绩要比陈轩低了近四十分，这个差距还是蛮大的。 东亚周刊用了很大的篇幅报道陈轩，大部分都是引用了陈轩说的话，陈天放仔细的看过去。 他觉得这个学生确实有不同寻常之处，并不认为东亚周刊有夸大其词。 对于陈轩未能被水木、燕京录取，东亚周刊隐晦的表示，状元根本对这没兴趣。 其实这完全是冤枉了陈轩，要是重生在报考前，要是知道自己能靠上状元，陈轩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燕京大学。 只是这些完全由不得陈轩，至今为止，他都不清楚报考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考试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 陈天放听到汪立勇的汇报，当即决定要见上一见，毕竟是一家子吗，何况他对陈轩也充满了好奇心。 他想了解的是，陈轩作为一个普通县城高中的学生，是如何做到考取这么高分数的。 最近两年，他对学校的学习风气，很不满意，不管是学生，还是教职员工。 他更想利用陈轩，来刺激一下师大附中的这些学子，不要认为进了师大附中就可以骄傲。 他想让他们看看，人家普通高中的学生，通过个人的努力，一样可以考取很好的成绩。 权衡之间，陈轩已经走到了门口，陈天放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定，“陈轩，你稍等！” 陈轩顿住步伐，回身礼貌的问道：“陈校长，您还有何吩咐！” 陈天放没有回复陈轩，却吩咐汪立勇，“汪老师，你让赵校长和李主任来我办公室一趟……” 汪立勇不明所以，校长吩咐只好照做，出了办公室去找二人。 陈天放走过去拉着陈轩的手，带着满脸的笑意说：“小陈呀，就按照你说的，我们就定在今天。 我让赵校长、李处长来安排这件事情，通知高三部下午临时停课，你来和大家谈谈心……” 我靠，陈轩在心里惊呼，不会吧，还要停课，陈天放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这个决定他觉得很是荒唐。 “陈校长，没有这个必要吧……”陈轩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有必要，太有这个必要了。” 陈天放看着文弱，但能做到校长这个职位，不会没有性格和能力的。 他同样不是随随便便做出这个决定，他是想通过陈轩，来让教职员工和学生们能改变现有高高在上的心态。 “这个，陈校长，你听我说……”陈轩无奈的想要劝服陈天放收回这个决定。 “相请不如偶遇、选日不如择日、择日不如撞日，你说的很多，就今天了。” 陈天放不想给陈轩说话的机会，他这个人不下决定则以，下了决定就不想改变。 “陈轩呀，谢谢你呀，我也不想再另约日子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给杜校长打电话……” 陈轩想阻止都来不及，陈天放拿出手机拨通了杜钰洲的电话。 两人显然是旧识，陈天放寒暄几句，又开了两句玩笑，然后进入了正题。 两个人沟通完毕，陈天放把手机递给了陈轩，让他来接杜钰洲的电话。 杜钰洲的电话很简单，“晚上来我家里一趟，别丢了春城大学的脸，也别让我没有面子。” 我靠，陈轩茫然的拿着电话，这事就这么被敲磁石了，连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汪立勇跟在赵校长、李主任进了办公室，陈天放把陈轩介绍给他们。 稍一寒暄后，陈天放吩咐他们去安排高三停课，准备安排陈轩的讲演。 陈天放显然威信十足，两人并非提出异议，满口应承着离开了办公室。 汪立勇眼珠骨碌乱转，鼓足勇气道：“陈校长，我申请我们班也参与，不知道可以不？” 陈天放看了看杜鹃，又看了看陈轩，笑道：“好吧，那你自己去安排课程的调整，不要再扩散了。” 汪立勇满口谢谢，然后欢天喜地的离开，还不忘记把杜鹃一起带走了。 师大的领导层效率不是一般的高，组织这样临时的决策，竟然在不到四十分钟就完成了。 陈轩跟着陈天放走进师大的礼堂时候，底下坐着二十个班级，上千的学生，还有一众高三的教职员工。 陈天放亲自拿过话筒，隆重的向台上的学生和老师介绍了陈轩，这种待遇规格之高出乎了师生们的想象。 杜鹃也坐在台下，满满的自豪感，小脸兴奋的有些发红。 季鹏很不要脸的驱赶走了杜鹃身边的女孩，坐下后酸酸的说：“杜鹃，你这哥哥还真挺牛叉！” 杜鹃也不在意他的粗口，很骄傲的说：“那是，陈轩哥哥是我的家庭教师……” 陈天放介绍完毕，把话筒交给了陈轩，偌大的礼堂舞台，只剩下了陈轩一个人。 陈轩被逼着赶鸭子上架，没有选择站在演讲台上，又没有讲稿，自己又不是领导，没必要装那个叉子。 “同学们，我是陈轩，我就是今年的省文科高考状元，也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白痴状元！” 陈轩开场就自我调侃，因为没有被燕京、水木录取，陈轩被很多人议论后，私底下称之为白痴状元。 台下的师生们发出阵阵的轻笑声，瞬间那种莫名的生疏感和抵触感就被陈轩化解掉了。 学习对于陈轩来说，并不是他擅长的，可是对于讲演，他并不陌生。 不要说上千的学生，几千人的售卖会他同样能侃侃而谈，毫无畏惧。 如果说让他再去考个715分，那肯定是打死他也做不到，但是要是激励一下这些高中生。 陈轩自觉还不是什么难事，站在台上的次数多了，最后不是脸皮厚了，而是不怎么考虑台上人想什么了。 陈轩也不算讲什么大道理，把演讲当成互动聊天，如同很自然的自言自语，却成了最好的一种状态了。 “我知道大家的想法，我也曾经是高中生，学习是为了什么，高考吗？ 高考公平吗？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这些我不能给你们个准确的答案。 我想和你们分享的是我的感受，学习不是为了高考，高考也不是唯一检验我们学习成果的标准。 但是它确实能综合的反应，我们在高中期间和别人知识储备量的差距，有些事情是找不到借口的。 至于说高考公平吗？全国上千万的学生，你们还能比这更公平的方法吗？ 我想，没有，真的没有，如果有，政府那么多比我们聪明的人，早就进行改革了……” 陈轩必须这么铺垫，这也是他在高中时候最不解的事情，至于这样解释他们是否会有同感。 陈轩不知道，也不期望所有人都认同，他只是自己这么想的，就这么说了而已。 接下来陈轩讲的就是按照他和杜鹃说的一样，所谓的方法论，其实都是技巧。 陈轩传递给他们一个概念，那就是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风光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辛苦和努力。 没有辛勤的努力做基础，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 简单的道理，其实要看从谁的嘴里说出来，这也是毛爷爷大部分的话成为语录的原因。 外来的和尚不是会念经，而是念的经不一样，所以被接受的可能性就会放大。 看着台上一众人若有所思的表情，陈轩觉得自己可以和杜钰洲交代了。 陈轩最后在勉励他们的同时，还忘不忘记恭维一番师大附中： “同学们，你们能在师大附中就读，在我来看，绝对是你们的幸福。 这里的师资条件，是其他的学校无法比拟的，你们真的要珍惜。 谢谢陈校长给我这次和你们交流的机会，谢谢师大附中，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