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又进县城
杨母在衣柜里翻找着衣服,掏出一件抖抖展开一看,不是皱巴巴的,就是破了个洞。杨母瞪了一眼杨老头,啐了口嗔怒说:“你这人穿的出什么衣服!我和你同时买的衣服,现在还崭新的,你的衣服每件都被烟烧坏了,我看你下次还抽不抽烟。” 杨老头尴尬地呵呵笑着,没有说话,非常不自觉地又去掏烟抽。杨母见了哭笑不得,恼怒也不是,笑更加不是,还能说他些什么呢,他爹就是这样的人! 杨帆笑呵呵地看着父母生活中这样的小摩擦,真的特别钦佩他们两人相敬如宾,几十年来没有吵过一次架,也没有大红过一次脸。有时邪恶地想看父母大吵一次,会不会粗话连篇,要死要活的?不过对父母的节俭心里感动,每个月都寄回家里两千块,四年从来没有间断过,应该买的起一件衣服,可是他们依旧过去一样节俭地过日子,为的是什么呢,还不是他们的两个儿子,我和哥嘛。 这时,杨母不得以选好了一件衣服,是十几年前的的确良衣服,穿的次数少,料子看起来还是新的,只是式样老土了些。杨老头笑呵呵的说,可以可以,我不是农民么,就要有个农民的样。杨母又是哭笑不得,只能轻轻拍了一巴掌杨老头的背部。 出了门,碰见了春生,杨老头老远笑着打招呼:“今天你好悠闲啊,这个时候才出门去地里,太阳都照着屁股了。” 春生挑着一担尿停下来,微微地喘气说:“杨叔,你还说我悠闲,我是四个手都不空哦。你看我现在挑一担尿去地里,等下我得挑一担井水回来吃。” 杨帆扑哧的一声,笑喷了。这个春生就爱说笑,貌似用尿桶挑水喝,只有他能说出来。 杨老头也是笑着说:“春生你记得挑一担,不要忘记给我一桶,我们家今天还没有挑水呢。”虽然家家都通了自来水,并且是山泉水,可是大家觉得山泉水不如村前的井水好喝,许多人更喜欢喝井水。 春生打量一眼杨老头,戏谑着说:“杨叔,你今天穿新衣服是准备去相亲吗,也要像城里人养个二奶,老牛吃嫩草吗,叔母可是要骂死你了。” 杨母呵呵笑着说:“只要他能找的到,我是没有意见的。冬天了大家睡一张床上,大家也暖和。” 和春生打趣了一番,杨帆钻进小面包打着火,载着父亲直奔县城,到了一个比较高档的卖衣铺,要为父亲挑选一套合身西服。 进了铺子,几个推销衣服的小女生以为是衣着得体、风度翩翩的杨帆买衣服,都热情地围了上来。当得知是杨老头要买,杨帆掏钱时,几个女生眼睛又发了光,使劲推荐着最贵的衣服。 杨老头说这衣服太贵,杨帆说钱不是问题。杨老头眼睛一瞪说,是你穿还是我穿,以后穿这个衣服我还能抽烟不。杨老头推了杨帆挑选,自个去了比较实惠的西服专区。几个小女看着杨老头一身的土味,就意兴阑珊了,仅仅不咸不淡的推荐着。 见服务员不再给他出意见介绍,杨老头指着一件女生超短裤子问道:“你们这个裤子我能试试吗?下田插秧比较适合。” 全部的服务员羞红了脸,更何况老头还一脸促狭的神色,都呵呵转头在一边笑。 老头是知道超短是女生穿的,分明是在责备说服务不到家嘛!还没有见过如此有趣的老头,领头服务员拉着杨老头乐呵呵去挑选衣服,介绍到位,没有一丝不耐烦。并且叮嘱穿西服保养的日常注意事项。 杨帆在一边却冒了了大红脸,四周的女生对他捂嘴偷笑着,而其他买衣服的人都指指点点,笑翻了天。埋怨着父亲的为老不尊,但是也佩服父亲的“高明”的手段。 好不容易,杨老头选了一套实惠、颜色深一点的西服穿在了身上。杨帆拉着父亲逃荒似地没命的跑了,背后还有一群小女生善意的偷笑,欢迎下次再来呢。 西装笔挺的父子两进了近湖泊的食府。城最为奢侈的饭店,听说一水果篮就得叫价68。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进了一间豪华包间。包间装修的简洁典雅,更见效果的是窗外的风景宜人,对着一个湖泊,不时筏子悠然由远而近,拖起一尾水纹。这里卖的不是填饱肚子的食物,卖的是一种悠悠的文化。 杨帆点了一桌子的菜肴,什么菜是特色,什么菜最贵就点什么。末了,不忘叫一瓶最好的茅台。 服务员欣喜若狂地收了菜单,轻轻地关上门而去。不一会儿,店里最年轻最貌美的服务小姐小姐鱼贯而入,送上菜前小点,垂手恭敬站立一边。最甜美的服务小姐小姐,声音娇嫩地介绍每一种小吃的特色吃法,只差没有喂了。
杨老头却芒刺在背,坐立难安。也不知道儿子搞什么鬼,卖辣椒卖到了饭店里来了。点了一桌子的菜,而且是最贵的饭菜,消受的起吗?儿子说饭菜免费的,叮嘱他全力配合就行。看着菜单上的价位,一条条的天文数字,牙就疼的心一个劲儿的抽搐。也不知道是谁请儿子吃大餐,也太有钱了些,这样的生活奢侈到了极致。 不一会儿,菜肴一盘盘端了上来,杨帆大快朵颐,吃的是嘴里鼓鼓的,筷子一个劲儿往嘴里送,含糊不清地问服务员这盘菜有什么说法。催促着服务小姐小姐为杨老头倒酒,倒水。 杨老头也放开了忧虑,有享受的不享受,给自己过不去嘛。学着儿子,呼噜呼噜吃着,不时调笑服务员几句,和儿子碰杯,大呼小叫着,只差没有叫出哥两好。争执着哪一块rou肥厚,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吃的不亦乐乎。 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见两人有趣,服务员站立一边抿嘴偷笑,佩服两人的食欲,吃了一大桌子的菜,每人还加了三碗米饭。 杯盘狼藉,汤勺斜倚。杨帆酒足饭饱,打着饱嗝,拿着一根牙签剔着牙,寻思父亲的胃口就是好,没有少吃。以后经常到这里来吃就好了,大厨就是大厨,做的菜色香味俱全。 喝了回水休息会儿,杨帆对为首服务员眨眨眼说:“我要吃霸王餐!” 杨老头听了差点没有摔倒,眼睛瞪着儿子,嘴巴张开的能够赛个咸鸭蛋进去,但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吃的下了。 为首服务员神色一呆,说:“客人你说笑了,您们这样的身份还吃霸王餐。” 杨帆呵呵笑了,眉头一扬,说:“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如果你知道了,麻烦你告诉我,我也想知道。今天我们就是专门来吃霸王餐的,不信?你可以去叫你们总经理来。” 服务员神色极其复杂地望了杨帆一眼,匆匆忙忙开了门走出去。屋内其他服务员叽叽喳喳的,没见过吃霸王餐如此潇洒的。 杨帆四周的吵闹,浑然不觉,慢悠悠地品着茶水,寻思这个茶叶很不错,可惜不是极品大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