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泰坦的宽恕
生命，是这浩瀚宇宙中最为奇妙，最为深奥的存在，无数的占星师，大法师，学者，先知都曾想解读并破解宇宙生命起源的密码，但得到的结论却都难以令所有人信服。有人说，生命是泰坦因为孤独而铸造，但马上就有人开始质疑，如果时泰坦创造，那么泰坦的生命又源自何处，由谁铸造。于是，又诞生了宇宙优胜略汰一说，最早的生命如同尘埃，它们不断吞噬，不断合并，终于演化出具有生命符号的物体，但这个学说很快以也被人们推翻了，如果生命以这种形态诞生，那么结果只能是生命趋于共同化，只有最强大的生命才能存活，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色彩缤纷，百千万种类的生命形式呢？这种言论随后也不攻自破。 不管怎样，生命的起源无人可以解读，但得到的共识，就是生命不会以某个人，某个势力，某个灾难而消失，它凌驾于一切神，一切超自然的存在之上，是最应该被尊重的存在。 我心里揣着伊瑟拉对我的启示，独自离开马绍尔营地，漫无目的行走在环形山的沼泽之中，没有水晶，我感到身体康健多了，被吸去的力量，也自行恢复完全。要不......去水晶塔探查探查，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水晶的信任？我反复思索这话的玄机，或许，水晶来自大地，我不如试试与大地元素进行沟通？或许能有什么突破。 想到这里，我念动祷言，双手挥舞，大地随之颤动起来，大地之灵也在我的召唤下显现出身影。 这次，我单刀直入，选择直接发问：“尊敬的大地之灵，我想请您告诉我，如何得到安戈洛环形山中四色水晶的信任？” 大地之灵可能被我这冷不丁的问题给问愣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回话。 过了许久，大地之灵才不情愿的挤出了一句话：“年轻的萨满，难道你不知道吗？这里的水晶并不属于大地，它们是生命的结晶，所以，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大地之灵只撂下这么一句话就仓促消失了，嘿，跑的还真快，摆什么臭谱，我心里虽然老大的不愿意。但也只能轻叹口气，忍了吧，谁叫人家是元素之灵，而我们萨满祭司是元素的奴仆呢？不过，它说这四色水晶并不属于大地，而是生命的结晶，这倒是让我想起了梦中的情形，那个泰坦被萨格拉斯杀死，鲜血落在泥土之中，进而凝固，化为了多彩的水晶。果然如大地之灵所说的话，那么梦境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难道让我对着水晶去说话？这个方法行的通吗？ 犹豫中，眼前一个非常特别的景象吸引了我，就在前方不远处，那是迅猛龙沼泽，最为危险之地。但再为凶恶之地也会有希望和新生，一只迅猛龙mama俯倒在巢xue旁，慈祥的看着自己腹下那几枚迅猛龙蛋，也许是因为母亲抚慰的原因，龙宝宝相继破壳而出，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这虽然只是普通的野兽出生场景，但让我感到诧异的，却是迅猛龙巢xue边上埋在土里的那枚安戈洛红色水晶，当迅猛龙宝宝按个出生时，水晶散发出异样的淡色光芒，而迅猛龙宝宝似乎也早就将这水晶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依偎在水晶旁，嬉笑玩耍，好不快乐。 我一拍脑袋，为什么我昨天抢水晶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为什么水晶不会吸收迅猛龙的力量？在我仔细一番观察后，发现那几个小家伙似乎因为受到水晶光芒的影响，反而变的非常健康，充满活力。难道.........这才是我一直没有想到的真正原因？ 没错，不就是这样嘛，安戈洛物种变异的开始，不就是人们发现这里后，疯狂掠夺水晶，肆意破环境事件的开始吗？我还记得麦斯米兰说过，起初，这里只是个旅游天堂，但当人发现遍地的水晶后，私自挖掘水晶的情况就变得屡见不鲜，而物种变异也正是发生在那段时间里。 这会不会就是伊瑟拉所说的，信任！人们失去了水晶的信任，水晶便转而将力量恩赐与毫无利益观念的野兽和元素生物上。利用野兽来驱逐破坏自然的那些挖掘者。也许........这才是“信任”的真正含义。 想到这里，我不禁汗颜，看来作为一名萨满祭司，对于自然的理解还是不够深刻呐，与元素沟通，并不是臣服于元素，也并非任由元素去驱使。真正的萨满要与元素和自然建立独到的沟通方式，而那种方式，正是信任，互相信任。元素信任萨满祭司可以成为更好的元素守护战士，而萨满祭司则信任元素可以施加的力量与恩泽。如此一来，双方结成共识，关系才会牢固。 原来我一直都错了，我虽然可以运用大地的坚韧力量，可以召唤火焰的惩罚力量，可以驱使水流的治愈力量，可以驾驭狂风闪电的毁灭力量，但，我竟然从来的都没有想过，如果我信任他们，如果他们也信任我，我修为会上升到什么阶层。 我想，如果到了那时候，我与元素的关系就不应该再是运用，召唤，驱使，驾驭！而应该是施展，毫无芥蒂的施展。不用祈求，不用祷言，就能将元素之怒施展出来，我想，这才是真正的萨满祭司应该达到的力量顶峰吧！ 问题想通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开纠缠了这片土地近乎二十年的“水晶诅咒”了。 我快步奔回马绍尔营地，问题的根源就在这里，这群雇佣兵，自始至终都可以消除疾病困扰，但他们却活活浪费了整整五年时间。 我将营地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大声宣讲道：“各位，我想，我找到了你们的病根所在，虽然你们病变的位置不一样，但生病的原因却是一模一样。” 听到自己的病有了希望，雇佣兵们顿时炸了锅。 “那太好了，医生，快给我们药吧，我们......我们已经被这病折磨了五年！” “药？很抱歉，我还没配！” “没....没配？” 众人听到我这话，哗然一片，议论纷纷，刚才的激动明显降低了许多。 马绍尔见此情景，凑上前来，低声问道：“医生，您.....您的意思，我有点搞不明白了，不是说已经找到治愈的方法了吗？” 我嘴角微扬，没有理会他，故意咳嗽一声，全场马上安静下来，我则继续发言：“你们的病，不用吃药，但，却要考验考验你们的记忆力！” “医生，您能不能说的明白点，我们.......想要治好病，为什么还要考验我们的记忆力！” “你们听好了！”我边说边用手指向身后的山洞：“那里的水晶，是你们在五年前挖掘搜集来的吧？” “没错！“雇佣兵们纷纷说道：”那是我们想丢不能丢，想用却也用不了的财富，那是被诅咒的财富！是折磨我们的瘟神！” “好，我知道了，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真相，那些四色水晶的确对你们来说是被诅咒过的财富，但，它们却又是治疗你们最佳的良药！如果你们想治好身上的疾病，就必须将这些水晶还回去，哪里挖来的就还到哪儿去，我想，如果不出意外，水晶还完的那天，就是你们大病痊愈的那天！” 此话一出，雇佣军群中又开始嘈杂起来。 “不，不行，这水晶有魔力，它会吸取我们的力量，一旦我们接触到水晶，我们就会失去自保的能力！” “对，如果我们失去力量，连一只小小的血瓣花都会要了我们的命！恐怕没等水晶还回去，我们就全死啦！” “医生，你的这个方法不行！绝对不行！” 当然，眼前这种情况我早就预想到了，虽然我的那些话毫无根据，并且也没有半点信服力，的确会让他们无法接受。别说是这群雇佣军，恐怕换成谁都不会轻易相信吧。但，如果做给他们看，眼见为实，他们总该明白其中真伪吧。 “拉瑞安，把我那天掘来的水晶给我！” “医生.......您......要那水晶干什么？” “既然大家不信我说的，那么，我只有做给大家看了！拉瑞安！给我水晶！” 拉瑞安吞口吐沫：“水晶......我扔在营地外了，我想现在肯定还在那里，那东西....没人会拿。” “好！”我迈步先行，按照拉瑞安所说，找到了之前我搜集而来的那几块水晶，由于那水晶大小不一，造型奇特，再加上挖掘不易，我很快就能分辨出哪块出自于哪里。我挑选出一块距离马绍尔营地最近的，我记得很清楚，它来自环形山北方的沼泽地区，为了得到这块水晶，我还活活打死两头凶恶的元素生物——焦油兽王。 捧起水晶，我再次感到力量流失，但这没有什么，我将水晶贴近心口，闭起眼睛，暗暗祈祷：水晶啊水晶，你本是一位伟大泰坦的鲜血化成，数百万年来，你见证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生命的成长，直到今天，我才体悟到你曾经的良苦用心，每一个生命的开始，你都会尽心呵护，当每一个生命凋零，你便会将他们融入大地，使它们为其它生命的孕育提供养分。可当人们来到此地后，却因为贪婪而疯狂采掘，自然的平衡被陡然打破，这，触犯了你的底线，所以，你才会发怒，将惩罚降临到人们的头上。但，我却知道，你的本意却还在深爱着这片土地，深爱着每个生命。今天，我要唤醒所有因为贪婪而迷失本性的人们，我要让他们知道，自然的和谐，不可破坏，如果向自然索取，必须与自然达成相互的信任。有取有舍，有获得，必将有付出，请你以宽容的心原谅这些人吧，我保证，他们会用余生为安戈洛环形山的繁荣而奋斗，他们会成为你的卫士，惩罚邪恶，尊崇自然。我以萨满祭司的尊严起誓！请你.......信任我。 果然，水晶似乎感应到了我内心所想，之前被吸收去的力量，竟然一瞬间，全部回来了。我脸上露出喜色，此时，绝对不能再犹豫什么，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诅咒”才会彻底化解。 我径自向沼泽走去，迷雾中，一双双阴森的眼睛乍亮起来，那是焦油兽王，它们嗅到了生物的气息，开始慢慢向我靠拢过来。 但我却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做出战斗准备，我依然捧着水晶，依然向前走着。 马绍尔见事情不妙，大声喊道：“医生，小心，那种怪物很凶猛。它们会撕裂侵犯它们领土的一切生命！” 我权当没有听到，也不曾停步。那些焦油兽王自迷雾中现身，似乎早已把我看做猎物，我能感受到空气中隐隐透出的杀气。它们的威胁并不能阻止我。眼前就是水晶被挖掘出的深坑，我缓缓将水晶放入泥土，正准备仔细埋好，不想，当水晶接触到泥土的那一刻，我似乎感到有人在我耳边轻语起来，说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我停下动作，感受起那种异样的声音。 那些本来怀有敌意的焦油兽王似乎也被这种力量所感染，先是停下进攻的步伐，进而退回那重重迷雾之中。雇佣军全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似乎他们根本不能相信，在他们眼里疯狂野蛮，意识里只懂得厮杀的这种凶猛怪物，竟然会因为一颗小小水晶埋入泥土而停止攻击。 “你们看，只要你们诚心归还水晶，安戈洛的生灵是不会为难你们的！现在，你们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还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马绍尔听到我的号召，立刻转过身去，激动异常的喊道：“兄弟们！五年了，我们受够了！走，拿水晶！”那些雇佣兵在队长马绍尔的号召下，群情激昂，前呼后拥的向营地方向奔去。 好啊，好啊.........自然，您看到了吧，他们正在以行动赎罪，虽然这只是开始，但我保证，他们今后必将能够成为守护这片山脉的自然卫士！